36.相思苦

吴直和潘今莲驾着马车，经历几座小城池生活不如意之后，来到了泉城，在芙蓉路租了一处临街的房子，重新树起铁铺的招牌，只是省去了“大郎”两个字。

        为了防止有人认出吴直这种特殊身材的人，也为了防止出现五峰城那样的执绔弟子前来闹事，吴直让潘今莲女扮男装，还粘上假胡子。

        如此一来，便真的没人跑到铁铺来闹事了。

        生活倒是平静了。

        但是，相思很苦。

        潘今莲整天忧郁着眼神，苦丧着俏脸。

        她天天从街上买来各种报纸来看，查寻有无吴淞的新闻。因为五峰城警察局都发出通辑令了。

        如果吴淞真被抓走了，那么，报纸上肯定会刊载那样的新闻！

        没有！

        没有就好，说明吴淞是安全的。

        但是，吴淞去哪里了呢？

        他会不会找到泉城来和自己相会？

        他什么时候会来泉城和自己相会？

        姑娘家家的爱做梦！

        潘今莲常常在铁铺里托腮沉思！

        可这一天，阳光灿烂，风和日丽。

        她却在邮政的报刊亭里，翻看到几份胶岛城送来的报纸，无论是早报，还是晚报，都头版头条并配有大幅图片的吴水木和屠盈盈结婚的新闻。

        尽管吴水木结婚，但是，少女敏感，潘今莲一眼便认出大幅图片上的男子便是吴淞。

        她抛下几块铜板，拿着这几份报纸，飞奔而去，跑回铁铺，回到她的卧室，放声大哭，落泪如雨，伤心欲绝，真想一死了之。

        她边哭边骂：“死吴淞，贱吴淞，贼吴淞，人渣，畜生！我要杀了你！”

        她流着泪水，收拾衣服，从枕头下取出几块现大洋和一把勃郎宁手枪M1911，别在腰间，提起小木箱就要走，要去胶岛，寻访吴淞的下落。

        吴直听到哭声，跑到潘今莲的房门前，推开房门，颤声问道：“小师妹，咋啦？”

        潘今莲横手抓过一叠报纸，扔在吴直的面前，泣声吼道：“你自己看！”

        吴直心惊胆战地附身拾起报纸，潘今莲却提着小木箱，绕道而过，狂奔出门，跃上自家的马车，驾车出城，奔往胶岛。

        “嘶哑……”

        吴直听到马的嘶鸣声，心头一惊，拿着报纸跑出来，却发现潘今莲驾车而去。

        他仰天长叹：“老子上辈子作了什么孽呀？连小师妹都看不住！唉！”

        他低头细看报纸，骤然泪流，回到屋里，关上房门，大声吼道：“师弟，吴淞，吴二，你咋能这样忘恩负义？今莲可是把身子都给你了。呜呜呜！”

        潘今莲驾着马车，日夜兼程，于翌日上午赶到了胶岛城。

        她沿着报纸提供的海景旅馆、快刀门武馆地址，找上门来。接待她的，可是屠氏公司的人，都说吴水木现在和大小、姐出国度蜜月去了。

        她看看快刀门武馆大门左侧墙壁上的告示：因馆主和夫人出国度蜜月，武馆暂时关闭，所有交了学费的武师学徒，可到屠氏公司领回费用。复馆时间待定！

        那一刻，潘今莲天旋地转，眼前发黑。

        幸好，她有马车，她倒在了马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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