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黎莘往事
他素来对这情爱之事避之不及，若说实话，面对黎莘这样的绝色尤物，几乎所有男子很难不动心。
黎莘暗暗叹了一口气，这云暮当真是榆木疙瘩，油盐不进，如果按照他那进度，想要得到他不知还要等到何年何月。
“不，我不愿意。”
她一字一句的回答他。
语落，那手就迅速的探入了他衣襟。恰好这时的云暮并不曾设防，她得以一探究竟，经过了方才一回，因着他定力当真好，反应竟也不是那样明显。
她抚上他微凉的肌肤，激的云暮一颤。
“你快住手！”
他急促的唤了一声，就想扯出她的手，
“仙君，你分明也想要。”
她在他耳际笑得暧昧又得意，舌尖在他的颈侧落下红痕，那手自然不停，
黎莘没有去看云暮的表情，只听着他越发急促的喘息，就能知晓他此刻的感受。
他的衣衫下滑，她便一口咬在了他的肩上。
云暮身上的气味，就似是嫩叶的芳香，嗅着沁人心脾，如同一股清流一般。她仿佛在口舌间尝到了甜味，心旌动摇。
云暮微微阖目，掩住眼里头的错综复杂。
他终究，还是败给了自己的心。
云暮即便极力控制，也忍不住微微蹙了眉。
他瞥了她手掌一眼，又将视线回转，对上她双眼。
“既然要做，就做到最后。”
他平静道，仿佛口中说着再平常不过的寒暄。
黎莘本是打算换了自己来的，却没料到云暮竟说出这种话来，因此一时还有些怔怔然，不曾动作。见此，云暮就直了身子，一把扯过了她。两个人的姿势在瞬间变换，黎莘在下，而云暮在上。
他青丝垂落，柔顺的抚在她的颊畔，那感觉，就似是轻绒的乌羽，从肌肤上徘徊不去。
“我倒好奇，这情与爱，缘何使人这样肝肠寸断，”
云暮意有所指，显然是黎莘这原身和云朝的一段往事所致，
“今日既然是覆水难收，不如彻底些。”
真不知该说他是真情还是甚么，想方才拼命抵抗的是他，这会儿竟又这样豁达了。反反复复的，饶是她再聪明也反应不及。
可云暮也不曾给她反应的时间。他俯下头，埋在她发间嗅闻那奇异的媚香，撩人幽韵，馥自肌骨。玉脂般的手指捏住她下颌，微一用力，便抬到自己面前。
那娇嫩似玫的唇微启，碎米素齿若隐若现，丁香小舌依稀间探了些头，仔细去看时，却又不见了。他眯了眯眼，浅碧色的瞳仁通透澄澈，但又分明是无法让人看清。拇指的指尖缓慢而磨人的滑过她的下唇，触手柔软且湿润。
黎莘莫名觉得，这般的云暮有些危险。他的眼睛是清醒的，那就说明他虽有了身体之感，却并不曾沉溺于此。他在观察，观察她，还有自身的变化。
云暮到最后也没有做什么，反而松开了她。黎莘才想喘一口气，下一秒却忽而一震。不幸运的是，原身刚好还是个雏。她瞠大了双目，低头去瞧。裙子上几滴殷红的血珠格外刺目。
云暮的面上露出了一丝微妙的表情，似快乐，又似痛楚，不过更多的却是了悟：
“想来，我无师自通，竟然找对了地方。”
他效仿着她，在她的耳际低言道。
云暮的嗓音本就清清泠泠，这会儿压低了，反而格外的温润，光是听着，就觉得身子很舒服。
“没错，你做的简直，太，对，了。”
黎莘咬牙切齿道。
没成想，她也有马失前蹄的一天。
云暮嘴角极轻的一勾，笑容转瞬即逝，黎莘自然没有瞧见。
他将手臂撑在她的身侧，鼻尖轻贴着她的，唇与唇之间更是极近。就在这情况下，他还凝着她双目，让她不争气的溺死在那碧色的汪洋中。他就像是在探索，循着身子的感受而来，而黎莘，无疑是他发掘的新天地。不过云暮动作的确是温柔，她慢慢也就能沉浸其中。殊不知，这原来不过是他的试探罢了。
见黎莘的神色逐渐放松，如玉肤色泛起了浅浅淡淡的粉，漂亮的宛若初绽的娇花。
说来她容貌妖艳夺目，伊始也的确是个妖物的模样，可是相处的时日愈久，就愈觉着她与旁的妖的不同之处。
他脑中却只容得下她此刻动情的容颜。云暮分不出神，只暗暗想着，莫非这就是那情爱的滋味儿？的确，是让人魂不守舍，如坠梦境一般。
黎莘的眉眼在眼中更显清晰，微启的唇被她贝齿轻咬，不停逸出轻而媚的娇笑，在他耳畔低低的环绕着，
何为尤物？
不过如是。
云暮头一回尝这滋味，就碰上了黎莘这样的，也不知是幸是不幸。
说来仙人倒不如佛门一般，太过清心寡欲，是以云暮做这事倒没有甚愧疚之心。他往素不碰，不过是因着觉得女人麻烦罢了。
黎莘的指尖陷入了他的臂膀。怎么说呢，和每一个攻略人物欢好的时候，感受都是不同的。与云暮一同时，她那快乐仿佛是层层递进的，这人就算是在这会儿也像不染人间烟火的模样，可他分明动情了。这种复杂之感糅杂起来，又是不同的模样。
“哎呀………你慢点……”
黎莘不自觉的发出声音。
云暮的的眼中含了清浅的笑意，他捏住了她下颌，将她拉进自己的脸庞，似是在仔仔细细的瞧着她的每一处。
“今日的你，同往日相比，似乎不太一样。”
他嗓音难免携了一丝哑然，可清悦之色并不曾褪去。
“你，似乎比我陷的更深。这，就是你与我说的情和爱？”
他浅色的唇轻吐出这样一句话。
当真如他所说一般，他好奇，所以想要琢磨透了。
自然，他自身也受益匪浅。
女子的身段绝伦，光是瞧着就令人心神向往，目醉神迷，而她此刻正服帖的依附着他，随着他的节奏妖娆绽放，要知晓，她根子里还是灵蛇，而这蛇化为的人形，秀美异常。更甚则柔媚，妩媚撩人。
也许，这是她在随着他舞蹈。
云暮凝了她的唇片刻，嘴角轻微的一勾，就含了上去。
他似乎挺喜欢的……
一番□□，黎莘枕在云暮的肩膀上，双颊还残余着略微的红晕，瞧上去倒是娇艳若海棠一般。
她的衣衫露了半抹香肩，瓷白的肤在斑驳的树影下映了点点光斑，而她正闭了眸，呼吸绵长而安稳，显然是倦了沉睡过去。
云暮的手指穿梭在她发间，为她梳理着有些凌乱的鬓发。
他空余的手正搭在唇上，含了一片狭长青翠的叶，而柔而缓的乐声，正从他唇角流泄而出。
一曲罢，黎莘睡得愈发安稳。
他松开那叶片，安置在掌心之上。
叶片缓缓的融化开来，仿佛有了生命一般，扭动着，按照云暮所想，不停的变化着形状。最后，它变作一根薄薄的玉簪，簪子的颜色不仅鲜活欲滴，还缠绕着脉络般的纹路。
他拿起玉簪，簪在了她的发间。
指尖从她的青丝落在脸颊上，细腻温热的触感，倒是比平日里要熨帖多了，并不显得冰冷。云暮眸中渐渐柔和，滑过她的唇，那手就停留在了她的眼睑之上。
“奇怪。”
他喃喃道。
为何，心里头总有种不明所以的感觉，一直萦绕着不去。
这感觉来的莫名其妙，又不似以往一样转瞬即逝，他虽疑惑，但并不是钻尖的类型，心绪一事，太过复杂，不如顺其自然来的更好一些。
这感觉不令他讨厌便是了。
云暮想罢，就向后倚在树身上，阖上了双目。
神识入定的一刻，他倏而又睁开了眼，眉心紧紧蹙了起来。
视线转向那一片粼粼的湖边，日光下，只有几只雀鸟停留在湖面的宽叶之上，对着湖面梳理自己的翅羽。
云暮却敏锐的嗅出了气息，他将黎莘横抱起来，身形微动，就踏上了树冠。出乎意料的是，树冠处竟是另一片天地，若是黎莘瞧见了，必定要啧啧称赞。
无数点荧光在周围飘散，云暮将她安置在中间一片足有湖面那样大的叶片上，她的身子就被柔软的叶片包裹了起来，隐隐可见睡得安详的眉眼。
做完这一切，云暮方从上头一跃而下，来到了湖的对岸。
“云朝。”
他笃定的对着那一片山壁道。
四周一时间都静滞了下来，云暮唤完，就颇有耐心的等在原地，也不再催促。
一盏茶的功夫，云朝的身影渐渐的显现。
“你怎的来了？”
云暮挑了眉，怪道。
若他没记错，这几日他可忙着教导那凡人女孩，再者说，雾峰是他的闭关之处，云朝并不常来。
云朝的面孔上竟也多了一丝憔悴之色。他闻言，不觉抬头，望了坦然的云暮一眼：
“……黎莘，在你这儿？”
说这话时，喉间竟是有些苦涩。
云暮的神色未变，却是颌首道：
“的确。”
旁的，却也不再说了。
云朝蠕了蠕唇，艰涩道：
“我……方才瞧到她同你，有些亲密。”
他只是对黎莘这几天天天不落的往云暮这头跑生了疑惑，今天恰好得了空，实在耐不住，就上来瞧瞧。不想正看到黎莘枕在他肩膀上酣睡，全然不设防，纯然幸福的模样。
那一幕，让他想到了从前。
云暮淡淡的应了一声，算是回了他的话：
“那又如何？”
云暮的性子，素来冷淡，便是与他相处这般时间的云朝，也不假辞色。说来云暮所言，本就是与平日里态度一般无二，可云朝方才见了他待黎莘的模样，一时就分出了不同来。
“你，缘何同她走的这样近？”
云朝想了想，还是问道。
心头仿佛有一道声音逼迫着自己，想要明白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甚么。这是害怕云暮被黎莘引诱，抑或是……黎莘对云暮有情。
黎莘和云暮，自头一回见时，云朝就觉得有些不对。黎莘对云暮的所言所语，眸中竟是会流露出不同寻常的神色，仿佛，仿佛是在叹息。
——叹息，初识不遇君。
这让他记起他们之间那一段渊源，他初为仙人时，同尚为灵蛇的黎莘，也曾是形影不离。那时，她眼中只有自己，也只会仰慕自己。
不可否认，他动过心，有过情。
“云朝，这与你无关。”
云暮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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