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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章 舍不得你受苦


黎湛击完这一下,便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一阵腥甜冲到嘴边,再也忍受不住……

        鲜血从他的嘴角滑下,他的面色有些苍白,额头秦无衣刚擦过的细汗此刻又冒了出来。

        “火影……”黎湛用帕子擦了嘴角的血迹,紧紧攥住,眼中闪过的寒凉几乎能将三春冻僵。屠染……

        “主子?”火影就在马车外头,当然知道马车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屠染这毒也下得太狠了些。那些前头好解决的人,原来是为了降低他们一行的警觉性。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主子的蛊毒近几个月来发作得似乎更狠了些,身子还没好利索,这又开始奔波,屠染再来一记毒药,这不要了主上半条命吗?

        “照顾好无衣……马车一路走,不要停,”黎湛说完了话,便在马车里闭上眼睛,“一直到天黎和南轩边境的黑雪林。”

        “是!”火影立即加快了马车的速度。主子的安排,听着就是了。

        而马车顶上的寅生,也开始皱起眉头,有些担心。但是他又不担心,他一直都相信,他的黎湛哥哥,一定能战胜各样的困难!

        *

        秦无衣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但马车还在走。

        马车里一片漆黑,秦无衣摸索着点上马车里的壁灯,却发现原来有着黎湛的地方,空空如也!

        秦无衣掀帘子:“火影,黎湛呢?”

        几个月来,习惯了黎湛在身边,就算黎湛不在承云殿,她用手指头想也能知道黎湛会在的几个地方,比如乾安殿,比如御书房,比如御花园和大臣们谈事,要么半夜消失,也一定会在冰室。

        可是现在,黎湛却突然在这荒郊野外消失了行踪,也不知道消失了多久。

        她清楚地记得她晕倒之前的事情,黎湛在之前那个小城吃了屠染下了毒药的饭菜,又拒绝她用自己的血去解毒,还故意骗她说,是骗她的。

        可现在人呢?

        马车行在旷野里,车轱辘不停地转动,白马也不停地在奔跑,然而火影并没有发话。

        “霜天晓——”秦无衣刚想问,火影忙截住秦无衣的话头:“淑嫔娘娘不必担心,大王说了,会在南轩都城和娘娘相遇。大王都和这些兄弟们打好招呼了,原先定好的路线太慢,任楼主已然前往探路,似乎遇到了些麻烦,主上前去帮忙了……”

        “真的?”秦无衣皱眉,火影的语气中没有半点不放心,也没有半点担忧,难道黎湛说的什么“以毒攻毒”真的有效?她能相信火影吗?

        “当然了!”火影的嘴上说着让秦无衣放心的话,自己的眉头却皱了起来。对不起了淑嫔娘娘,只能跟您撒个谎了。只是大王既然说了在南轩都城相见,就一定到时候会平平安安地相见的。

        这一点,他还是很坚定地相信大王的!

        霜天晓听到秦无衣叫他,便凑上来:“怎么了?”

        “哦,没事……”秦无衣想,火影既然说了黎湛都和霜天晓说了,而霜天晓现在又没表现出什么不安的神色,那么她如果还大惊小怪的话,岂不是太没有气度?

        黎湛既然做了安排,那就相信黎湛吧。

        “哦……”霜天晓挠挠后脑勺,又往后头去了。这边火影这才松了一口气。黎湛半路上走了的这件事,就连霜天晓都不知道……

        “火影!”不多时马车里传来秦无衣的声音。

        “淑嫔娘娘,有何吩咐?”

        “马车开快点!”

        “好!”这命令下得正和火影的心思。火影也知道,秦淑嫔这是想早一点见到大王呢……

        *

        黑雪林。

        深夜的森林,大马车终于在一处空地歇下来。附近有条淙淙的小溪,秦无衣睡得并不安稳,并不是因为远处有狼呜呜的苍凉叫声,而是因为,黎湛不在身边。

        空气里好像都充满了清冷的因子。而事实上,尽管初夏的深林十分寒凉,但是黎湛的马车中却十分温暖。狐裘锦钦都是为了在路上万一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准备的。

        小榻一放一合,便是床榻,两个人平躺都不成问题。然而秦无衣翻来覆去,就算是阖着眼睛,也都睡不安稳。心里的不安,也越发强烈。

        白天的那一幕不停在她眼前放映,黎湛眼中突然出现的那一丝他自己都无法控制的暴躁和愤怒,那太不像他了。

        睡不着,秦无衣一个鲤鱼打挺,抓过身边的衣服一披,下了车,一个掠身便上了一棵树。

        今晚的月亮是钩月,好像又到了月末,那钩月弯得,简直跟镰刀没什么两样。两头尖尖,好像能割进人的心里。

        车队里并不是只有秦无衣一个人睡不着,还有一个身影,在不远的树上,双手枕着后脑勺,嘴里咬着随便抓来的草杆,想着自己的心事。

        这会儿看见秦无衣也起来,便猫了过来,落在秦无衣同一棵树上,比秦无衣略高一些的横岔上。

        “秦无衣,你怎么也没睡?”霜天晓压低了声音如同,然在这万籁俱寂的夜晚,依然清晰可闻。

        “睡不着……”秦无衣盘腿坐着,心里默想着凌霄心法第五层,怎么都突破不了。反正睡不着,不如练功。

        暗夜微弱的月光映着秦无衣绝美的容颜,霜天晓心里都忍不住赞了一回。若不是自己先遇上璇儿,估计,也会被这样的女子倾倒。

        秦无衣算是他霜天晓见过的最与众不同的女子。说她古灵精怪吧,可有时候却沉稳大气,说她聪明伶俐吧,听人说她在黎湛面前有时候也犯迷糊——也不知道是不是爱情的力量。

        秦无衣认真的时候,浑身都散发着一股清冷的气息,估计连她都没有发现,这是越来越像黎湛那家伙了。

        “那咱俩说会儿话?”霜天晓双手抱胸,饶有兴致地看着秦无衣。若说秦无衣清冷,可她却偏偏不难接近。这样的女子,还是比黎湛可爱得多了。

        “嗯……”秦无衣心里正好也烦得紧。

        “我就是想问……”霜天晓抓抓后脑勺,“黎湛是怎么把你……把你……”

        霜天晓抓耳挠腮,也不知道用一个什么合适的词来说。行走江湖惯了,总是喜欢用些粗俗的词汇,不如说搞啊,弄啊,但这些话面对秦无衣,若是说出口,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然秦无衣似乎却明白了霜天晓的意思,看见今天在那小城酒家里霜天晓看见璇儿时候的反应,便知道这家伙当真对那璇儿动了真心了:“我跟黎湛之间,同你和璇儿之间,是不同的。我是公主,黎湛是王,两家婚姻,政治联姻。见他之前,我都不知道是他……”

        秦无衣轻笑,想起短短几个月前,她还是个活蹦乱跳的疯丫头,梦想着做这个恒源大陆的顶级厨师。此时此刻,她却只想以黎湛的女人自居。果然人都是会变的,理想和现实之间的鸿沟可真不是只有一点点。

        但这样的现实,同她的理想,却给她不一样的满足。如今现在,比她的理想还要充实圆满。

        “也是……”霜天晓有满腔的话,此刻却不知道从何说起。秦无衣和黎湛,的确是和他同璇儿不同。从前,他以为黎湛这样的性子,是不可能会爱上一个女人的,他的身边也不可能会有女人出现,可是谁知道,黎湛等了那么多年,空有后宫三千也不曾动心,不过是为了等到秦无衣。

        “听说,当初他都追到秦泱去了?”霜天晓心里还是郁结。让他偷个东西,这是容易的,但若是让他认真面对感情,他倒是有些迷糊了。也不知道璇儿现在在哪里……

        “是……”秦无衣才想说话,不远处忽然传来几声熟悉的喊救命声。

        所有人立即都集合到空地上。

        秦无衣睁开眼辨别着呼救声传来的方向,第一个掠身出去。那是黎青蛾,黎湛的妹妹,本来一直都跟在车队后面,黎湛没有将她揪出来,她也一直躲着,大家就都心照不宣了。

        这会儿不知道遇到了什么危险。

        秦羽是第二个掠身而去的,神色间很有些严肃。白天的时候他就发现黎青蛾了,本以为让她在后面默默地跟着,不戳穿,她就不会上来黏着自己,免得不知道如何面对。

        谁知道竟然在这荒郊野外遇到了危险。后面还跟着一个屠染,可别被屠染给抓了……

        秦羽眉头皱得越紧,心里越发自责,脚下便越发快了些。

        靠着不大明朗的月色,众人艰难地找到黎青蛾的位置。那也是个不大的空地,地上还有些刚灭了的火堆,一些灰烬还没有完全覆灰。

        而黎青蛾,抱着包裹和剑紧张地看着一个地方,浑身都不停地哆嗦。秦羽心里一紧,赶紧奔过去:“怎么了?”

        黎青蛾立即颤抖着手指着一个方向喊道:“老……老鼠……”

        众人瞬间全都脑门上滑下狠狠的黑线,还有的打着呵欠便往回走。黎湛的亲妹妹,黎青蛾公主,威名远扬,让她都大声尖叫的,还以为会是什么大事,结果却是老鼠……

        不过好在黎青蛾没什么事,这可是黎湛的亲妹妹,要是出了什么事,这一路上估计就得更不太平了。

        秦羽本来满脸都是担心和关心,现在看黎青蛾原来没什么事情,顿时有些后悔为什么要跑这么快。

        秦羽刚要走,黎青蛾一把就拉住了他。秦无衣等人一见这情况,立即扭头便走。秦羽刚想叫住秦无衣,黎青蛾的手却抓得十分紧,紧得他都不好意思挣开。

        黎青蛾这是真的在害怕……

        等人都走光了,秦羽皱眉:“这下可以松开了吧?”

        黎青蛾委屈地看着秦羽:“那你不走了?你陪我?”

        秦羽深吸一口气:“既然都被发现了,就跟着一起吧。你放开,我不走。”

        真的是拿黎青蛾有些没办法。黎湛怎么会默认这么一个妹妹跟着呢?馥太后那头要是知道黎青蛾为了他……

        秦羽猛地将这个念头打住。他都已经在馥太后的宴会上当众说清楚了,他已经有未婚妻,为什么黎青蛾还不知道知难而退?

        黎青蛾哪里管秦羽到底有没有未婚妻?在她的价值观里头,只要秦羽还没有娶妻,那个女人还不是秦羽的女人,她就有可能将那个人挤下去。没有发生的事情,谁知道不可能呢?

        黎青蛾又抓了秦羽好一会儿,见秦羽没有半点要挣开的意思,才试探性地放开手。抱着包裹看了秦羽一会儿,见他果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这才躺下。

        秦羽刚动脚,黎青蛾立即又蹭起来:“你去哪儿?”

        秦羽皱眉:“就许你睡,我不用睡?!”若此刻有个熟悉秦羽的人,便知道秦羽真是被黎青蛾激出了另一个他。平时风流倜傥一身了无牵挂的秦羽,走哪儿都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秦羽,这会儿却被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儿吃得死死的。

        这当中的情况不说复杂,没人信。

        这荒郊野外的,把一个女孩子家扔在这儿,不好不是?

        ——这是秦羽对自己反常自欺欺人的解释。

        而那一头,秦无衣被这么一闹,反而心里定了些,不多时便睡着了。

        第二天日头起来的时候,大家又立即紧着马车出发,前往南轩。

        太阳东升西落又东升。

        沿着小溪一直向南,有一个小渔村。

        小渔村里有一户小人家,两三间房,一个厨房一个柴房绕着一个小院,院子里一个老汉正准备渔具出门捕鱼。

        一名梳着两小辫子的红衣女孩儿忽然推门而出,惊喜地对那戴着斗笠的老汉道:“徐老爹,他好像动了!”

        而这个红衣女孩儿,正是晴儿。

        徐老汉抬起头来:“我看看。”遂放下渔具往屋里去,晴儿赶紧又跟了过去。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天光顿时照进虽小但整洁的小屋,也照亮不大的床上,一个颀长而矫健的身影。

        是个身着玄色墨袍的男人,紧锁眉头似乎有些痛苦。他真高啊,乡下的木头床都差点不够放下他的身躯。

        男人的五官十分立体,在晨光的照耀下阴影分明。墨眉如画透着英气,他浑身的气度,散发着一种君临天下的气度。不似普通百姓。

        而他身上的玄色墨袍,勾着银丝,领口紧着东珠,领口处攀绣着的曼陀罗暗花泛着诡异的幽光。

        然而等了半天,男人的双眸依然紧闭着,没有半点醒来的迹象。

        “不可能啊……他都躺了一天一夜了,我明明看见他刚才手动了一下……”晴儿皱着眉头。

        徐老汉一把抚上男人的脉搏,半晌放下,晴儿立即问道;“他怎么样?是不是该醒了?”

        徐老汉面色十分凝重,半晌都没有说话。

        “徐老爹,到底怎么样,您倒是说呀,他中的毒,究竟好了没有?您不是给他吃了解毒丸了么,怎么还在睡着?他可是一天一夜粒米未进了,这样下去,会死人的……”晴儿有些着急。

        徐老汉这才道:“他的身体,情况有些复杂。老汉看过了,他体内的毒,竟然不下一种。”

        “什么?不下一种?”晴儿眉头锁得更紧了。

        “不错,”徐老汉点点头,“老汉也举得十分神奇,一般人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了这么厉害的毒。别说是两种,就是一种,这二者中的任何一种,都会要了他的命。可是很奇怪,他却一直活着……”

        而且这两种毒药,都不是普通的毒药。一种是荨麻羽,这是消失多年的专门对付姬氏一族族人的秘药,已经被江湖列为禁毒。

        而另一种,更加阴毒,乃是情蛊,中蛊之人不动情还好,这蛊虫便在这中蛊之人体内沉睡。这人一旦动情,这蛊毒便会每月在下蛊之夜发作,一次比一次还要厉害。

        从他体内的毒素蔓延来看,这蛊毒发作,已然不下五次。再这么下去,就算是顶天立地再强壮的汉子,都会经受不住而死去。

        而这种特殊的情蛊,只有三种办法解毒。一种是杀死下蛊之人,一种是找人换血,一种是,将中蛊之人的爱人杀死。

        无论哪一种,都是拿生命在做赌注,都是残忍的。

        ——当然这些,他是不会告诉晴儿的。关于姬氏一族的任何事情,能成为秘密的,还是让它成为秘密吧……

        晴儿心疼地看向床上面色有些发白的男人。他的五官坚毅,他的性格也这般坚毅,意志力当真是超乎常人的。

        “那……他会死吗?”晴儿看不得死。这么好看的男人死了,多可惜啊。

        徐老汉摇摇头:“咱们的行踪不能暴露,所以不能到镇上去抓对症的药来。而且,这对症的药,也不是容易得的。昨日老汉给他吃的回命丹不过是暂时稳定住他的心脉而已。想要真正解毒,一是看他自己的造化,一是看老汉今日能不能钓到这寒雪江中的雪鱼了。”

        “那您快去快去!”晴儿赶紧催徐老汉。

        徐老汉叹了口气站起来,看了眼晴儿欲言又止。这雪鱼又岂是好得的?多少人在这寒雪江便钓了一辈子都没见过这种鱼。

        好在他知道的还多些,知道这雪鱼的喜好,知道它们在这三四月间出没。能不能赶上这末班车,只好看此人的命够不够硬了。

        *

        这日晴好,秦无衣等人的马车来到南轩边境小城,递了过关文引,便放了行。一行人浩浩荡荡进了城。大老远便看见一个少年骑着高头大马来接。

        但见那少年一身羽袍英姿飒爽,手中一把羽扇却有些故作风流,且他那张招人喜欢的脸上挂满了自豪的笑,引得秦无衣等人不用想就知道这家伙在想什么了。

        “这家伙,八成又在这地方也开了贵祥酒楼了!”黎青蛾皱着鼻子道。

        秦无衣轻笑,掀开车帘看向任广白身后,但看了许久,都不见人,便有些小失望。

        果然任广白到了跟前便道:“你们啊,今天可有口福了,到了我的地盘,我请你们好吃好喝,一定比上回的好!而且,也肯定没有讨厌的人来捣乱!”

        任广白说着话,往人群后面一看,果然看见一枚艳红色的身影,墨色长发翩翩,绝色容颜带着一丝忧郁,可不是屠染么?

        似乎觉察到任广白的目光,屠染扬了扬眉,嘴角一勾,回了一个任广白觉得很是欠揍的眼神。

        任广白就当没看见,领着一众来到他的贵祥酒楼,几人上了明净的二楼,虽然身在南轩了,却因为这熟悉的贵祥酒楼,而有一种还在故国的感觉。

        只是沿街开窗而出,街上的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却透着一丝异国风情的味道。街上的女子,一进城就可以发现,比天黎那是多得多。

        在这个女王为王的国度,女子的地位同男子的地位是平等的,一夫一妻才算正常。谁若是娶了两个女人,或是一个女人同时嫁了两个男人,那都算是伤风败俗了。

        就算是南轩国的女王,也只能有一个王夫,没有所谓的女王后宫,男宠遍地。

        要说这地方,秦无衣是很有好感的。一夫一妻,多么公平。

        但秦羽便不这么看。

        “这一夫一妻,万一这妻子生不了,岂不是要绝后?”这是秦羽的原话。

        “你怎么不说男人生不了?生不了孩子也不一定都是女人的错!”这是黎青蛾的原话。

        黎青蛾的大胆,这些人是见识过的,但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儿说出这样的话来,还是让大家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霜天晓那头一口汤没喝下去便喷了出来,还好荆天羽功夫好,反应快,立即躲开,这才没有遭殃。

        而这话,荆裳儿在一边差点都红了脸。尽管荆裳儿也有些男孩子气,但至少,没有黎青蛾这般直接。尽管她有些不随大流,但毕竟是世家出身,荆家的家教,也是不差的。

        而黎青蛾就不一样,从小在北郊行宫长大,同北郊行宫附近的村民都混野了,馥太后屡屡派去的教习姑姑都被她折腾到主动跑路。这也是没法儿的事。

        “青娥公主,我说句不中听的话,您这样,以后会不会嫁不出去?”霜天晓看着黎青蛾,他不在天黎官场,还是江湖儿郎,自然不怕那些当官的,更不怕黎青蛾这个张牙舞爪的小老虎,所以才敢这么打趣。

        再说了,他的璇儿,那种大气的冷淡,才是他怕的。黎青蛾在璇儿面前一比,就像只小老虎了。

        一众笑开,只有秦无衣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火影说了黎湛要同任广白在南轩国都城接他们,虽然这会儿还不到南轩都城不错,但任广白在这儿,黎湛又去了哪里?

        这几日她的心里一直不太安宁,总觉得好像要出什么事儿似的。

        “你们看你们看,黎湛哥哥不在,就你们一个个的都欺负我,就无衣姐姐最好了!”黎青蛾立即将秦无衣身边的荆天羽挤开,坐了下来,“无衣姐姐,咱们一起,别和他们玩儿了!”

        秦无衣轻笑:“怎么,谁欺负你了?跟我说说。”这么久以来,这还是第一次她听黎青蛾叫她“姐姐”她不反感的。也因为这一声姐姐,两人之间的隔阂似乎也没有那么深了。

        要知道从前还没有秦羽的时候,黎青蛾心里是把秦无衣误当做情敌的,以为自己喜欢的人是黎湛,还一直模糊自己和黎湛是亲兄妹的关系。甚至于有一天晚上,睡着睡着提把刀就要去砍了秦无衣。

        要不是当天晚上出了些意外,恐怕她就要失去秦无衣这个以后一直都很照顾她的好姐姐了。当然了,有可能的话,还会是很好的嫂子。

        黎青蛾将在座的除了荆裳儿,全都指了一遍:“就他们呢,全都欺负我……”

        秦无衣眨眨眼,忽然有些调皮:“我还以为只有你欺负他们的份儿呢……”换来黎青蛾几下轻揍。

        饭后,大家一致决定在这儿好好先休息休息,再继续赶路。秦无衣找到机会,问道任广白的房间,敲了敲门。

        “进来,门没锁……”任广白头也不回便道。待抬眼看见进来的是秦无衣,立即放下手中挥洒的狼毫,眼中有些慌乱,随即掩去。

        伸手将那未干的画稍稍卷起覆过:“怎么是你?我还以为是伙计张呢。”

        “伙计张没有,伙计秦倒是有一个……”秦无衣嘴里说着俏皮话,低头看向任广白案上的宣纸和不止一色的墨,眼前一亮,“你在画画?”

        而任广白手中的画笔,笔尖沾着的正是桃粉色。

        任广白潇洒一笑,将画笔搁了,随手取过放在一边的羽扇,来到案前,将身后的画遮住,同时也拉近了同秦无衣的距离。

        ------题外话------

        泡芙的文第三卷开启,后面有惊喜,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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