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0章 乍现老道姑
言归正传——董成对施馨卉那番话辩解完后，随即就冷眼望了一下褚玉，然后对其冷冷道：“你小子还不快滚！我今天不想大开杀戒，你最好别惹怒了我！”
此时，褚玉抹去眼泪，望着董成，眼神中不仅充满了憎恨，而且还流露出了无所畏惧之态。随即，他就走上前去，挡在了施馨卉前面。褚玉心知此举无异于螳臂当车，毫无意义可言；他更心知自己冲上去跟对方拼命的话，就好似蚂蚁跟大象相较量，其结果不言而喻。
褚玉的这一举动让董成感到很意外，董成早已猜到褚玉无甚武功，因为他认为如果褚玉有武功的话，早就应该过来帮忙施馨卉了。
褚玉挡上前去的那一刻，他在心中道：“施家对我恩重如山，今日，若是师姐出了什么意外，我怎么可能还有脸面前往云鹤山庄，去面见施庄主；还有，我不能自食其言。所以我今天即使救不了师姐，也绝不当逃兵，我要做到问心无愧，直到死而后已。”
褚玉心中所言的自食其言，指的是在遇到懂成之前，他那番“油嘴滑舌”之言。
褚玉一番心理活动后，就审时度势开口道：“还请大侠高抬贵手！大侠若能放过在下的师姐，在下愿为大侠做牛做马，也在所不辞。——大侠，你现在都可以骑在我的身上，让我驼着你走。”
褚玉此话一落，立即就趴在地上，向董成身旁爬去。
董成听了褚玉此番话，本来想笑，但见褚玉还真如此做了，心中不由感到无比意外，还不由为之一愣。不过，当褚玉爬到他身旁后，他立即就飞起一脚，将褚玉踹得人仰马翻。
“你小子居然还是个大丈夫——能屈能伸啊！可我不吃这一套，除非——除非——”董成面带诡异之笑。
褚玉从对方吞吐中看到了希望，于是就强忍疼痛，立即翻身跪拜在地，磕头道：“只要大侠能放过我的师姐，不管什么除非，在下都能做到。”
“你真能做到？！——我说的是除非你去死了。”董成笑道。
褚玉立即接过对方的话——“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一定会去死，但你必须言而有信，不然的话，你会被天打雷劈，而我做鬼也会找上你，绝不会放过你！”
董成一听此话，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于是不由又是一愣。
“看来，你小子还是个痴情种子。真不愧是‘敢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啊——”董成话到此处，开始发出一阵嘲笑声，接着，他又冷冷道：
“少说废话！你就用她的剑插胸自尽吧。”
褚玉只想报答施家的恩义，让自己做到问心无愧，于是才愿意为施馨卉献身而死。董成不可能知道是如此原因，他只是按常理推断认为，褚玉很喜欢施馨卉，愿为她殉情，于是才如此这般嘲笑褚玉。
董成话音一落，褚玉转身就拾起剑，手握剑身，没有丝毫犹豫，立即就往自己心胸上刺去。褚玉如此大无畏之举，在这一刻惊呆了董成。当然，不能动弹和言语的施馨卉看到如此悲壮一幕，差点被吓晕死了过去。
就在剑刃刺入褚玉心胸的那一刹那间，空气中忽然疾速传来“唰！”的一声，一颗山石随即就打在剑上，将褚玉之手弹离了剑身，剑也随即掉落在地。不过，稍微晚了一步，那剑刃已刺入了褚玉的心胸。此刻，他的胸前已是鲜红一片。
这突入其来的变故，使董成为之一惊。他随即就抬头往石头飞来方向看去。此时，一位老道姑正手持一把剑，犹如白虹贯日之气势，向他疾速飞来，那老道姑虽然面目苍老，但尽显英姿飒爽之态。老道姑飞近他后，就提前舞起剑招，向他迎面攻来。
老道姑一舞起剑招，顿时就惊呆了众人，当然，这众人也包括董成。因为她的剑法在大家眼里看来，飘逸如梦幻，灵气似有神，人剑合一犹如万花飞舞，又似嫦娥弄舞，不仅凌厉使人胆寒，更是美妙令人入胜。如此奇妙的剑法，大家看在眼里都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老道姑舞起剑法后，须臾间就飞到了董成的头顶上空，她那剑影所到之处，只见董成只有防御，哪有片刻还击之力，董成几乎还没回过神，忽然就发出“啊！”的一声惨叫，他的肩手都已中剑。董成在中剑的那瞬间，立即就腾起轻功，飞下山崖，惊慌而逃了。
若说这老道姑先前在空中舞剑酝酿，还只是序幕的开始，那他攻击董成后，就算是高潮部分了。虽然董成被刺伤落败只在片刻之间，但就在这片刻间，老道姑所施展出来的剑法，完全颠覆了施馨卉的视觉观感。
那剑法根本不像是人在舞剑，而是剑牵人随、剑引手指、剑人合一，一切好似自然而然的当然而然，但又不知其所以然！——灵动飘然得令人难以置信。
施馨卉见到如此神奇剑法，除了心中感到无比震惊以外，还另有一番心理活动——
“师父，怎会有如此奇玄的剑法？以前，怎么从来都没听她说起过呢？她这也隐藏得太深了。——我原以为我家的玄空剑法是世间最玄奥、最奇幻的剑法，没想到这世上竟然还有在我家剑法之上的剑法，如果父亲知道了此事，肯定也会吃惊不小。这也奇怪了——师父的剑法如此神奇，却为何从没在江湖上被人提起过呢？她这到底是什么剑法呢”
施馨卉心中虽然有如此多的疑惑和好奇，但此时此刻，被救的感动和为褚玉伤势的担心，早已盖过这番疑惑和好奇。
董成逃跑后，老道姑见褚玉情况危急，所以就没去追赶他，而是立即飞身到褚玉身旁，先点了褚玉的少商穴，帮褚玉止住了流血。然后才替施馨卉解开穴道。
“师父，你怎会出现在此？——感谢师父救命之恩！真是太巧了！”施馨卉显得很激动。她话到此处，流出了感动的泪水。
“确实太巧了，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你，看来大家还真是很有缘分。——我们还是赶紧看看他的伤势如何，有话等会儿再说。”老道姑道。
此时，褚玉刚昏迷过去。老道姑迅速撕开他的衣服，准备察看他的伤情。当褚玉露出胸膛后，他胸上一个大窟窿就呈现在了她二人眼前。施馨卉见到如此情形，顿时就全身颤抖不已，因为剑伤刚好位于心脏位置如果剑刺到了心脏的话，那褚玉就回天乏术，必死无疑了，所以施馨卉才会如此紧张。
老道姑立即从身上取出创伤药，替褚玉先敷上了药，然后就叫施馨卉为他包扎一番。在如此情急之下，施馨卉来不及谈论褚玉的伤势，就赶紧替他先包扎了伤口。
“哎！还算万幸——万幸啊！我刚探了他的脉相，剑刃应该还没刺中心脏，他只是失血过多，晕死过去了。我本来有疗伤之物，只是今天没带在身上。不过，估计他不会有大碍。”老道姑语气中尽显悲悯之情。
老道姑一手在给褚玉敷药时，另一手已替褚玉把了脉。由于施馨卉刚才紧张，于是就没看到这一细节。此时，她不由在心中发出了一声感慨——“姜还真是老的辣啊！”
施馨卉感慨过后，道：“原来，师父的剑法是如此的奇玄神妙，高深莫测，给人感觉简直就是神乎其神。我还真没想到啊！——师父，你对我也隐藏得太深了，我都认识你几年了，居然一直都没发现你身负如此高深的武功。”
“大家就不说这些了，我还有要紧事去办。离此不远的前面山头，有户人家，我以前曾路过那里，见到过。现在天色不早了，你将他背过去，投宿一夜吧。咋们在此别过，后会有期。”老道姑道。
老道姑此话一落，没等施馨卉答话，就风尘仆仆往另一方向离开了。
施馨卉赶紧道：“师父，你别那么急呀，我都好长时间没见到你了，我们再”
老道姑回头道：“改日，你到我家里来再叙，我现在有要事去办——”
老道姑话音还没完全落下，就腾起轻功，飞出了施馨卉的视线。施馨卉无奈地摇摇头后，就背负着褚玉，往老道姑所指方向而去了。
刚才，那位老道姑与施馨卉早在几年前就已认识。当时，施馨卉到一座山里游玩，不慎迷路，于是就在山中一阵乱走乱转，不料最后走到了老道姑的家里。当晚，施馨卉就借宿在她的家里。老道姑曾对她说，施馨卉跟她年轻的时候很相像，她心中特别喜欢施馨卉。后来，老道姑还教授了施馨卉一些技艺，于是施馨卉就称她为师父了。二人成为忘年交后，施馨卉有空时，时常会去老道姑家里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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