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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古镇寄龙


天空很晴,却飘洒着零星的雪屑。

        雪屑渐成了雪片儿,片片是枝头梅花的样儿。

        寄龙镇外,梅林灿烂的开着,有风将暗暗的香抖了起来。这一丝儿香息不浓烈,但却固执地沁人心脾,挠动心脉。远处的是马挂鸾铃的脆响,响声激烈而绵延。片片花瓣在响声里坠下枝头、飞舞!

        一套马车驰过,架辕的是一匹膘肥体壮的枣红马,拉套的是两匹骟过的大青骡,赶车的人是一脸的黑胡茬子。赶车人手里长长的鞭哨在空中搅起,在那梢头卷出响声的同时,也卷碎了几片雪花、几瓣梅花。

        李铁匠不认为自己是色鬼,好色是天性,是上天给与男人的特权,何必要弄一个鬼字呢?再者,有那个健健康康的大老爷们儿不好色呢?再者这也不能全怪他,这全是他老婆胭脂虎的过错,这错真的不在他啊!你可以想象,一个女人身体的宽度等同于身体高度的时候,那是个什么可怕的怪物?

        李铁匠是怕老婆,但不是什么都怕,李铁匠说这是抗争。是抗争就要有牺牲,在李铁匠第几次从窃香楼出来,胭脂虎忍无可忍了,她操起炉子里烧得通红的铁*,照李铁匠的裤裆捅了上去。

        李铁匠一声惨叫,完了!

        苏十年是秀才出身,曾经是个考了十年的落地秀才。

        当马车飞驰而过时,苏十年正在他的画铺里,画着他的画。一幅幅画已挂满了这铺子。

        苏十年的画,画的多,卖出去的少。这僻远的寄龙镇子,是没有几个能看懂他苏十年的画,也没有几个能买得起他的画。买他的画,还不如买几斤米面合适。画嘛,一张破纸,几片墨点儿,吃不得喝不得要他何用?擦屎还怕弄脏了屁股!

        苏十年画铺的门口有个撂地儿的算命先生,是个瞎子。这瞎子本姓儿是铁。也不知是谁,什么事儿就给了个铁嘴铁的雅兴。所以,现在镇子上的大小人都喊他铁嘴铁。

        铁嘴铁算命,不搖卦也不掷铜子儿。铁嘴铁最精摸骨,一双爪子样的手往你的后枕骨上摸,便能给你滔滔不绝地说上大半天儿。

        苏十年画的是竹林江山图。

        苏十年画的最好的是江雪独钓,图画了就再添上一首诗: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苏十年的字比画好一些儿,有一些意境。一句话,反正在这寄龙镇上是屈指可数的,真草隶篆,他自己觉得能拿出手的还算是写几个草字了,飘飘洒酒、如人醉酒,似风回雪,看似毫无章法,却深埋着一点儿神采风韵。

        喜欢苏十年字画的,是镇上最高贵的葛大奶奶。葛大奶奶不算漂亮,但却是很有韵味儿的那一种女人。可葛家大爷总觉的大奶奶是一把糠,是一棵狗尾巴草扎在了他这根锦玉杆子上了,用葛家大爷常说的一句话,就是怎么看怎么别扭!

        葛家大爷就又纳了一偏房,叫素婵。

        素婢本是窃香楼里的头牌,是那种从骨子里往外冒*儿的女人,特别会哄男人。葛家大爷那个开心,整个人就像是被栓在了素婵的裙带子上了!

        葛家大奶独首空闺,寂寞啊!多少个夜深更尽的长夜里,她看着窗前的残月睡不着啊!她也是人,也是女人,一个健康的女人,她渴望爱,渴望男人,然而葛家大爷的心全糸在了素婵的身上。她恨素婢,所以就常去观音庙里祷告,大慈大悲的观士音,就让素婵那小妖精、浪蹄子死了吧!

        葛家大奶几次三番地去,大把大把的香油钱往庙里添,可那素婵还是整天整夜的痴缠了她的男人。葛家大奶奶想,许是菩萨太忙了,一时还轮不得她吧!

        从葛家大宅到观音庙,是必要经过苏十年的字画铺子。苏十年的字画铺子经常畅着门,葛家大奶奶就注意到了门里的苏十年。

        苏十年虽不英俊,但作画写字的模样很是洒脱,虽不魁拔,但却胜在年轻结实。看着门里的苏十年,葛大奶奶的心尖子就是莫名的一颤。

        葛家大奶奶鬼使神差的进了苏十年的画铺,买下了第一张苏十年的画。画上画的是几块顽石,几杆翠竹。那天镇子上的徳庆书社里,说书的宝秃爷正说的是潘金莲开窗户,失手脱了撑窗户的杆子,那杆子却当当正正的砸了路过的西门大官人。

        当宝秃爷说到,潘金莲、西门大官人经王婆子撮合鬼混在了一处,武大郎奋起捉奸却被西门大官人兜心窝子踹了一脚的时候,葛家大奶奶第一次将自已滚烫烫的身体,钻进了苏十年不算阔厚的怀里。

        李通玄穿着破道袍,剃了一个和尚般的大光头,甩着大步紧撵着一只满身生了疥癣的黑毛狗跑进了寄龙古镇。

        黑毛狗在前是边跑边吠,李通玄在后边是边吼边撵:“黑毛畜牲,你还不束手就擒,待老子美美的饱餐一顿!”其状胜于疯癫。

        那黑毛狗被追的紧了,就慌不择路的一头撞进了杀狗喂肉的毛小驴家里。毛小驴当下顺手甩出了—个绳套,黑毛狗往前一撞,毛小驴朝后一扽,绳套就勒住了黑毛狗的脖子,毛小驴再踏前一步,右脚蹬地、左脚踩在狗头上,扽着绳套的两手一叫力,那黑毛狗呜咽挣扎了一番就软爬在了地上,毛小驴嘿嘿地笑着松了手中的绳套,操起尖刀就要剥皮分肉的时候,李通玄气势汹汹地撞进了门。

        “好个杀才,赔老子狗来!”

        看到李通玄的模样,毛小驴嘲笑着说道:“就你这泼贱模样,自己吃的饱吗?还有他娘的闲心养狗!”

        “你赔是不赔?”李通玄瞪目横眉,简直就是一个市井流氓的样子。

        “赔怎样?不赔又怎样?”毛小驴混的也是市井,还怕你个流氓。

        “赔则罢了,老子言无二说,但若不赔,老就给你杀才个好看!”李通玄扬起了瘦于如鸡爪、污黑油亮的手,作势就要打。

        看了李通玄的架势,毛小驴晃起了手里的剔骨刀:“泼贱货,你来个好看试试!”

        “那你可给老子看好了!”

        李通玄大手扇了下去,毛小驴晃着手里的剔骨刀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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