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五万灵石，请诸位给奴家一个面子可好。”中年妇人，头戴姹紫花冠，身披紫色轻纱，微微欠身，一颦一笑间，风韵犹存，众人心旌荡漾。
紫灵猫女，道士八级的顶尖存在，故众人虽有几分龌龊之心，却无人敢近前有丝毫亵渎之意，她的座下，一只足有小羊体型的大猫，慵散地伸着懒腰，神情高傲。它不相信，有人敢从它的嘴里夺食。
众人无言，拍卖老头也是哑巴吃黄连，这龙灵国即便只是初级，也不曾这般贱卖过，最起码，翻个两倍总归合理。
“是不是该落槌了？”紫灵猫女轻轻地低喃一句，闻者骨酥如麻。
“唉！”老头再是不满，可如今明摆着这个人情，大家卖定了，规矩是死的，他也无可奈何，“那么老朽宣布……”
“六万。”拍卖会不起眼的角落，一直充当看客的某人，终于出声了。
一片寂静，甚至连白胡子老头也呆滞了，谁也没想到，不留情面的竟然是一年轻人。
“喵！”
“嗷呜！”
让众人更为目瞪口呆的一幕出现了，一猫一熊竟然首先互相发难，撕咬在一起。大猫很是恼火，小小的二级大妖竟然这般猖狂，足足压制三级。阿宝也愤懑不平，别说猫，就连老虎，也得给它趴着。
但是二者灵智已开，知晓轻重，不会实打实地死拼，一番争斗，倒是一兽一口毛，互相看不顺眼。
“阿宝，不要闹。”陈风把腮帮子气得鼓鼓的小熊拉了回来，“前辈，在下小兄弟不懂事，前辈您请见谅。”
“嗯？”余人倒是没有察觉到什么，猫女心里微微一颤，喜怒无常，杀人如麻，可她待大猫宛若她的亲姊妹，而眼前这个小子，为了这小熊竟然肯得罪自己，她铁石般的心肠竟然软了。
“罢了，这龙灵果对大猫的效用已经不大了，小兄弟想要，就拿去吧。”
一石激起千层浪，这次，众人已经不仅仅是目瞪口呆了，都在疯狂地揣测着什么。
“那，那在下就多谢前辈了。”陈风也是被这女人突然间的松口惊吓不轻，骑虎难下，现在硬着头皮也得答应了。
“哈哈，紫灵猫女果然大气，我孙某人佩服。”一声爽朗的笑声，打破了尴尬的僵局。
这声音似乎有点熟悉？陈风一扭头，不由暗叹缘分的奇妙，来者正是孙笑。
“这是我的小兄弟，黑衣。”孙笑朝着陈风眨了眨眼睛，陈风有些莫名其妙，但是这位似乎一向对自己有天然的好感，他也就无声以示默认。
“孙老板，即便他是你的人，他也不能做一些不太符合规矩的事吧。”顿时间，众人一片嘈杂，陈风这才知道自己原来还是真的捅了个篓子。同行不乏竞争，可是相杀，而且专一挑着同行杀，陈风可以被传进史册了。
“小兄弟刚来混乱之域，不懂规矩，请大家多多谅解。”孙笑抱了抱拳，“只要诸位既往不咎，谁又敢说些什么？”一句话，又将几人捧到了一定位置上。在座众人虽然不算扛吧，却也实际上站在顶峰。
“可是，那两位若是不同意，我们也无可奈何啊。”猫女思考了一会儿，柳目一转，笑盈盈地看着孙笑，众人纷纷颔首。
“黑色玫瑰的两位弟子与黑衣都颇有渊源，置于宗城主。”孙笑不再多说什么。
“宗瑞那小子好像刚刚在工会里将黑衣的悬赏撕个粉碎，想必，也没有人敢和那个小疯子争抢吧。”不知谁人，猛然想起，这样他们似乎无伤大雅便可以得到这个大财主的好感了。
“我相信黑衣小兄弟以后一定会有所留意的。”孙笑打了个哈哈，“今日，与兄弟意外重逢，孙某很开心，诸位临走时。一人一瓶金创药，聊表心意。”
一瞬间，场面再次活跃起来，这等救命良品，谁也不会嫌多，而这孙老板的好感，显然更加重要，毕竟他可是掌握着整个混乱之域的药源。
“我真的不适合做杀手。”一直沉默的陈风突然间开口了，在孙笑面前，他不想遮掩什么。
孙笑猛地一颤，“小兄弟几日未见，离金牌杀手已然不远，你的天赋其实……”
“我能杀的，在我心里，都是该死之人。”陈风静静地注视着那笑容凝固的一张胖脸，孙先生似乎对他的关注远超自己预想，而且他的反应，未免有些太过激了吧。
“我们一会儿私下再聊。”孙笑趴在陈风的耳边悄悄私语……
珍宝阁的内阁，正如孙笑这个人一般，外表平平，内涵却实为丰富。流光溢彩的收藏古董，让陈风应接不暇，古书古卷，也堪比小型的藏经阁。
“黑衣，你说，你不想做杀手了？”孙笑一脸郑重。
“孙先生，您这里，着实不错。”陈风顾左右而言它，他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你怎样看待我的？”孙先生轻轻抿了一口茶水，他的手微微颤了一下。
“大智。”陈风思忖良久，道出两字。
孙先生苦涩地笑了笑，“你评价的倒是中肯，因为你也知道，像我这般一个没有修行天赋的人，在这里生存该有多难。”
“先生，似乎如今身份已经凌驾于众多大修行者之上了吧。”陈风随手翻了翻书架上的典籍，这里，还有不少俗世帝王家的传记。
“你们争的是天地之力，而我只能退而求其次，我只能选择权势。”不知道有多久，他没有再和其他人吐露过心声，眼前之人，倒是给了他一种可以信任的感觉，这是一种直觉。
“结局似乎一样？”陈风讲泛黄的书页慢慢合拢。
“是啊，陷得越深，越......”
“无法自拔。”陈风此刻想起一人，宗瑞，痴迷于武道，他的人生，永远难以尽善尽美。
“你似乎很懂我的心？”孙先生有些惊讶，这个青年，无论经历，还是身世，这般感触，有些过于深刻。
“我似乎能够看懂世人的心。”陈风默默低喃一句，声音压得很低，以至于徘徊在记忆苦涩中的孙笑，都不曾留意。
“我希望你能够帮我。”孙笑终于回到了正题，“我相信，你有那般的实力。”
“孙先生高看我了。”陈风笑着摇了摇头，他已经累了，此刻再不抽身，恐怕就无法脱离这苦海。
“现在的你需要成长，而杀手是目前你能够最快前进的一条路。”孙笑真诚地盯着陈风，似乎想要看透那张平凡的面孔下，到底藏着一颗多么深邃的心。
陈风突然感觉自己的呼吸变得困难许多，一股强烈的压抑感，“再说吧，最近我可是被那宗瑞缠得不成人样了。”
“哈哈，我相信你能够活着走出来的。”孙笑挥了挥手，“即便今日不敌，又有何妨，有什么需求尽管找我提。”
陈风走出这珍宝阁的时候，感觉头有点昏昏的，孙笑似乎向自己透露了些什么，而且这个人，陈风不由更加正视几分，若他所猜没错，他一直察觉到自己背后的那双眼睛，就应该是这个富商巨贾了。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不过自己从孙先生那里也得到不少了，有恩报恩，有仇报仇，陈风并不反感今日孙笑的坦白。他看了看一旁垂涎三尺的阿宝，也不知道这龙灵果，到底有何效用呢。
......
“孙先生，对这个小子，你怎么就这般看重。”
“王兄，你猜，这次名额争夺战，谁会胜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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