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剑术
“你这孩子，多好的姑娘被你气跑了......”
近在咫尺只闻其声未见其人，是一个老头的声音。
云思雨听到却毫无反应，已是见怪不怪。
但听“嗖嗖”一阵声响，已有四条树藤分别缠住云思雨的四肢，斜向上轻轻一拉，已将云思雨身子拉起。
“你这孩子，雾雨虽细亦伤身，似你这般躺在地上，必被寒气侵体。”四条树藤抽回，幻化成了一位白发老者，脸上颇有愠色。
原来这老者是忘忧林的一棵古树幻化而成，早已通灵。
“树爷爷，我没心思跟你玩闹。”云思雨面带不悦。
“我全都看见了，自然也知道此刻你心里不痛快。”这树灵已活了将近七百年，这人世悲欢，他早看透了。
“树爷爷你不用管我，我自己呆一会儿就好......”
“那姑娘你当真不管了？”
“这忘忧林只有来时一个进出口，她找不到路，自然会回来的。”
“你啊，明明担心她嘴上却不说，臭脾气。”树灵且叹且摇头。
“对了。”树灵想起一事，脸色忽然变得有些古怪，盯着云思雨直打量。
“难道我身上有什么？”云思雨上下扫了一眼所穿衣物，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我是在想，为何最不愿意练武的思雨，今日练起剑来了呢？非但练了剑，还学会了以灵化剑。”
“想学了便练，有何奇怪？”
“哈哈。”树灵笑了一阵：“我可不是在夸你，说实话，你的剑招并不入眼，不过不能怪你，毕竟你没有武学根基。”
云思雨面色一暗：“我自有自知之明。”
“而且，你现阶段灵力也很弱，能使出以灵化剑，已是极限了。”
却见云思雨神秘一笑：“树爷爷错了，刚才我并未使出全力。”
“哦？”树灵来了兴趣：“你不妨使出全力。”
云思雨浅笑，同时已运起灵力，须臾间，一把光剑已凭空出现在右手上。
“不错不错。”树灵微笑点头。
云思雨嘴角一扬，脑海里便出现了那招“沧浪破军”，此招式的所有要点他都记得很清楚，他相信只要他使出了这招，树灵一定可以改变对他的看法。
仿佛已成功在即，但他却失败了。
任他如何努力，手里也只有那一把灵剑，没有出现环绕剑身的两道灵力，更不会有那数十把光剑。
云思雨又试了几次，皆以失败告终。
“这......”云思雨有些尴尬，更多的是不甘：“在幻灵阵里，我明明使出了啊......”
树灵仿佛早已预料到结果，淡淡道：“幻灵阵里面情况特殊，或许真的激发了你体内潜藏的灵力，但是我要说的是，你现在还并不能熟练使用这种力量。”
云思雨若有所思，眉头一皱已收敛了浮躁。
树灵接着道：“既然你学的是剑术，这些你当知晓。但凡评价一个人剑术高低，只看两点。一是剑招，二是灵力。”
“何谓剑招？何谓灵力？”对于“剑招”和“灵力”，云思雨仅是略知一二。
“所谓剑招，乃是由练剑者长年累月积累所得。基本的攻防招式不会太难，但凡肯下功夫的人都能学会。”
“那要学多长时间？”
“这属于基本功，一般来讲，习剑半年即可掌握要领，对付一般的流氓、劫匪，勉强够用。”
云思雨神色一滞：“基本功竟要这么长时间......”
树灵淡淡一笑：“再往上进阶的剑招，便是各门各派的独有剑招了。譬如蜀山、昆仑这两大用剑门派，剑招都不一样。”
“也就是说，若非有机缘拜入这些门派，便可能永远也习不到这些剑招。”
“思雨倒是聪明，不过即便能有机会拜入这些门派，最终所学的结果也是因人而异，学习时间亦分长短，毕竟各人资质不同。一般能学到这类剑招的，在一方行侠仗义也够用了，一些小妖小怪也耐你不得。”
“嗯。”云思雨轻轻点头，眼里闪着期待的光辉：“若学会了顶尖剑招，一定就有能力保护任何人了吧！”
树灵闻言哈哈一笑：“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没有最顶尖的剑招。不过......”
“是什么？”云思雨突然间对从未涉足过的剑术变得非常感兴趣。
“倒是有些剑招厉害非凡，譬如各门各派的独门绝招，又如一些剑术奇才自创的一些剑式。这辈子能亲眼见到这类剑招已是十分难得，更不用说是学为己用了。况且这类剑招对习剑者要求非常之高，即使你有机缘见识到剑谱，也未必可以学会。一般能掌握这类剑招的或是担当一派之首，或是开山立派。妖魔鬼怪见之都会远远避之，以免引上杀身之祸。”
“好厉害......”云思雨不由神往，接着问：“那灵力呢？”
“所谓灵力，却要比剑招更为难得。虽然难得，却不能说比剑招更厉害。”
“哦？”云思雨有些困惑。
树灵解惑道：“所为灵力难得，是因为每个人都有，但并非每个人都能用。灵力高强者与剑招厉害者比试，互有胜负。当然，若是剑招和灵力都能达到一个高度，便是更好。像蜀山和昆仑这两个用剑门派的掌门，剑招与灵力都已经达到了一定的境界。”
云思雨似有些明白了：“那如何才能增强灵力？”
“灵力的强弱与多少，全靠平时的修行历练，没有见过足够多的大世面，灵力便不会变多变强。当然，也有的人或妖一生下来便有极强的灵力，只是这类稀罕事少之又少......也有将自身灵力传予其他人的，这种情况却又要比前一种情况更少了。”
云思雨心有所悟：“将自身灵力传与他人，本来就是一种牺牲，大多数人自然不愿意这么做。”
树灵点头：“之所以说灵力人人都有但并非人人可用，是因为灵力并不是依靠某种方法便能引为己用的，反而是在不知不觉间顿悟出来的，每个人的情况都不一样。这世上，十有八九的人，是使不出灵力的。”
“这么说我还不算差。”云思雨轻笑自嘲。
树灵闻言又是哈哈一笑：“灵力配合剑招一同使出，往往威力更甚。”
云思雨略一思索，恍悟道：“怪不得隐凡能使出剑气，想必便是将灵力附于剑身之故吧！”
“嗯，不错，看来你有很高的悟性，那我就再点一点你。”
“树爷爷请讲。”云思雨神色变得谦恭。
树灵对云思雨今日表现比较满意，所以才多说了些，道：“于剑一道，使用灵力的方式大概有两种。一曰以灵化剑，二曰以灵御剑。”
“以灵化剑我知道，那什么是以灵御剑？”
“以灵御剑，剑乃实体，是用灵力控制剑做一些事情，从而自身可以腾出手来去做其他事情；以灵化剑，剑乃虚体，即凭空召出数把以灵力化作的灵剑或攻或防。”
“实剑和虚剑......”云思雨仔细思量树灵话中之意，良久眉目一展，道：“一般来说，虚剑的威力应该小于实剑，但若是碰上灵力高强者，虚剑应也能胜过实剑......树爷爷，我说得可对？”
“思雨聪慧。”树灵点头以示肯定：“灵力可以化万物，亦能控制万物。只是能达到多高的境界，谁也说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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