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餐厅再见 二
张海星心里暗说:“我一定要控制。在这种场面下一定要淡定。”
“那个，我想跟你说清楚些。”张海星放下刀叉，认真地跟他说，她不想再这么尴尬下去了，她不喜欢这种不清不楚的关系，决心要和他说明白。
“先不要说，好吗？”许望瑄的表情认真起来，笑容也在嘴边化为乌有，如墨的眼眸直视着张海星，不带一点掩饰地透露出他失落的情绪。
“你暗恋六年的女孩，她在上海！”霍灵犀既惊讶又兴奋地说:“这就叫有缘千里来相会啊，上天有意让你遇见她，你们太有缘分了。本来我还想你没准要一辈子打光棍呢。”
杜谦寞佯装发怒地横了她一眼，却还是掩不住地微笑。
“那你要怎么做？现在就追她？会不会吓着她，毕竟她不知道你喜欢了她这么多年，反正我要是她肯定感动死了。”
霍灵犀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她真的很想看看张海星到底是怎样的女孩，也很想看看自己的禁欲系老弟是怎么把她拿下的。杜谦寞被她念叨地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的眼光不经意地往前方一扫。
张海星正被对面的男人拿着纸巾擦着嘴角。那男人的动作轻柔缓慢，好像张海星很亲昵。张海星的表情先是吃惊后又有一闪而过的无措，有一个瞬间她痴痴地看着对面的男人，又赶紧移开目光。
杜谦寞的微笑立即僵在嘴边，他抑制住自己想要冲过去的冲动。杜谦寞的双眼霎时变得冰冷，但是碍于霍灵犀的存在，他还是保持着略为僵硬的微笑。这是他惯有的伪装，他的笑大多数时候不是单纯的一种表情，而是为了达到目的的途径，六年来，已经习惯了。
许望瑄垂下眼皮黯然神伤道:“早知道你不会答应的，给我个机会，让我们保持着现在这个关系。”
“可是我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啊？朋友？还是雇佣关系？我，我需要明确一点，不想再这样不清不楚了。”
“你一定要这样步步紧逼吗？若是你不想跟我这样的人做朋友，那你就当做是雇佣关系好了，是不是只有这样我才能和你保持联系？”许望瑄的情绪有些激动，语气里再没了他平时的慵懒，干脆放下刀叉郑重地看着她。
“我早就说过，我不是讨厌你这样的人，我只是没有想好要找个男朋友，而且我也只是把你当成一个朋友而已。总之我现在很乱。”她皱起眉头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看着她发愁的模样，许望瑄皱起了眉头，眼睛里是不只是失落，还有另一种含义的深不可测。
“对不起，现在我只能这样。”她冲旁边吐了一口气鼓起勇气看着他说道:“要不......我雇你当我前男友也行啊。”
“......”
“哎，那姑娘现在住哪，在哪工作，你知道吗？需要我帮忙吧？”霍灵犀一边拿起手边的红酒，一边问他。
杜谦寞自从看到了那副画面，便再也无心和她交谈，只是敷衍地笑着答两句。
“不用了，我的事你就别管了。”他不想再和她谈论张海星的事，于是转了个话题。“倒是你，都三十的人了，还不抓紧，舅舅会着急的。”
“我？我还在上学啊？我还没毕业呢。”
“所以我说读那么多书没什么用，当你选择做一个女博士的时候也同样选择了做单身狗。”
“你闭嘴！现在是说你的事呢，别打岔。”
“我看你也吃的差不多了吧。咱们走吧，我顺路把你送回去。”
“你很赶时间啊？这么急。”
“我突然觉得这里有股异味，不想多留了，咱们走吧。”他说话的时候表情没有任何异样，带笑的眼底却藏着不易发觉地冰凉。
“好吧，你们艺术家的鼻子就是挑剔，总能闻到我们普通人闻不到的。”霍灵犀扫兴地说。
两人走出去的时候，杜谦寞装作不经意地朝张海星的方向看了一眼，觉得她对面男人的背影有说不出的熟悉感。
“吃完了，我送你回去。”许望瑄说。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吧。”
“这里离你家很远的。”
“再远的地方我都走过的。”张海星站起来拿着包想走，又对许望瑄说了一句:“对不起啊，我......”
“你怎样？想要补偿我？别傻了，感情的事没有谁对不起谁，快走吧，我怎么说也是久战沙场了，不会因为你拒绝了我就自尽的。”
看他说得轻松，表情像平时一样自然放松，张海星才放心地走了。
许望瑄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收起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冰冷的表情，他拿起酒杯把里面的红酒一饮而尽，许望瑄眼睛眯起来带着深不可测的阴鹜。
他用双手盖住自己的脸，长吁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居然被拒绝，许望瑄啊，你的颜值不好使了啊。”
他的手机铃声响起来，他接听道:
“喂，我在我们常去那家法餐这，嗯，你过来吧。我一个人。”
过了一会儿，一个踩着红色恨天高的女人坐在许望瑄对面，她有着三十岁女人成熟和艳丽，深红色唇膏散发着极致凌厉的诱惑，低领的连衣裙显露出胸前若隐若现地曼妙。
她坐在张海星的位置，伸手拿起许望瑄手边的红酒瓶和他的酒杯，她倒了一点红酒，就用许望瑄的酒杯喝了一口。
她像宝石一样发亮的黑色长指甲在桌子上轻轻扣了扣，另一只手托着下巴，百无聊赖地叹了口气，说:
“看你这表情，是没成吧。”这个女人就是霍氏的李副总，李智涵。她浅笑着对许望瑄说:“大风大浪都过了，却在小河沟里翻了船。”
许望瑄还是没说话。
李智涵接着说:“我就知道，你是绝对比不上杜谦寞的。长得比他好看又怎么样，一个丧家狗怎么能比上人家钢琴家。”她说着又拿起酒杯来抿了一口。
许望瑄眉头紧皱，眼中升起恨意，瞪着她，他的手紧紧地握成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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