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九州与快剑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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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州一词，含义颇多。九州在古代乃是中原的代称，古代中原有九大部落，自大禹治水，以仁德得治天下之后，一统中原，以冀、兖、青、徐、扬、荆、豫、梁、雍为名，锻九鼎立九州，这便是九州的来源，被后人称之为古九州。

        而中原古九州只是这片大地上最中心的一座大陆。上古中原古九州能人辈出，大浪淘沙，不知诞生几多人雄。在野心家的推动下，人雄征战其他大陆。百十年后，大地一统，而这片世界上恰恰有九座大陆。

        中原古九州人士为怀念远古大禹之德行和功绩，分九鼎至九座大陆，册封九座大陆为九州，史称今九州。由于今九州涵盖这方世界所有的大陆，如今的九州概念也有将海洋囊括其中，泛指全天下的意思。

        自远古之后，除了几处绝境险地以及蛮荒兽人之外，所有人类皆自称九州人。九州的时代不知从何时开启，九州的观念一直延续至今。即便是数个时代以来，今九州多次分裂，也不改九州的观念。

        一代代口口相传，一辈辈薪火相告，一世世血脉传承，九州在今天俨然成了一种情结。

        在这个世界上，值得与九州相提并论便只有两个字，武学。这是冷兵器的时代，武者施展武学，可十步杀一人，可一人敌万军，可锦衣行千里。传说中武学的最高境界者，一人可抵一州之力，一招一式有毁天灭地之威能，有神灵俯瞰之威严，屠杀百万大军如同囊中取物，易如反掌。

        九州与武学交织在一起，时代变迁中，留下一个个动人心扉的故事。而我们的故事便从荆州大陆边缘蛮荒之地说起。

        蛮荒位处边缘荒凉地带，是兽人世代而居的祖地。对于中原人来说，蛮荒是废弃之地，兽人是化外野民，种族的歧视从未终止过。但九州人不知道是，在蛮荒也有正统人类的存在，而正统人类同样受到歧视。

        种族，狭隘的地域血脉观念。但种族二字有极强的阵营和归属感。因此种族之间的战争从未中断，而不会终结。

        外界九州的九月还是夏末秋出之际，而荆州的蛮荒却下起纷纷大雪。好似天界的纺织厂向人界敞开了大门，鹅毛布匹般大小的雪花滚滚洒向大地。如此大雪对于蛮荒人而言，是漫长冬天的开始，也是最后一次的大狩猎开始。

        纷纷大雪中，有一个消瘦矮小的少年，如松鼠般灵动，似细狗般迅捷。少年身影闪动，速度不快，却极具前行的经验，在蛮荒贵族兽人眼中，复杂的地形里，这样的正统人类比千里马更加实用。

        少年急行七八里，便趴在地下，呼吸低沉匀称，四肢躯体一动不动，趴在那里用不了片刻，便与冰雪融为一体。哪怕是最具经验的兽人也断然发现不了他半根汗毛。少年在雪地休息片刻，四肢还未冻僵，便再次启程，又是前行七八里。如此这般，循环往复，少年来到蛮荒深处近百里。

        蛮荒，蛮荒除了荒凉，还有蛮字在头，这里蛮兽之名还胜过它的荒凉之景。深入百里，蛮兽多出了许多，虽非遍地横走，但也白日常见。少年如同之前一般，趴在雪地里，一动不动，以奇特的呼吸之法，瞒天过海，骗过一波波的蛮兽。

        夜幕降临，蛮兽纷纷赶回栖息地，不再奔走觅食。此时有一群蛮狼走过，诸多蛮狼身上依稀可见的伤口还在滴血，微弱的啪嗒声传入少年耳中，他便能分析出蛮狼的数量。这番本事没有四五年的狩猎经验是练不出来的。

        半晌蛮狼群走过，少年还没有丝毫出手的意思，隔了一刻钟左右，又有几只蛮狼走过。原来如此，蛮狼群经过大战，必有重伤脱离队伍的小股蛮狼。而少年只有一人，他能所图也只有小股蛮狼了。

        “一，二，三。。。四。”少年心中暗道，他通过脚步声和血滴声判断出这小股蛮狼一共有四头。他略一沉吟，心中低吼一声，嘭的一下自雪地中弹跳而起，积雪洒落了一圈，他很快自背后兽皮包裹中拿出一柄剑。不！应该说是铁片更加的贴切。乌黑的铁片带着层层锈迹，但两边却闪烁着寒光，铁片底部有兽骨相连，姑且把此物称作一柄双刃剑吧。

        消瘦少年兽皮衣服褴褛，半袒露着胸膛，一手持剑，另一手放在胸前。三四头蛮狼似乎嗅到了危险的气味，开始嚎叫。怪异的是，消瘦少年也随之吼叫，他的吼叫不是狼嚎，而是模拟到极点的虎啸声。

        咻！咻！咻！

        双刃剑在少年手中抽动，没有丝毫的美感，只是简洁到极限的快速。一刺，一刺又是一刺。一个呼吸间，少年连连刺出三剑，在寻常人眼中如同一剑。三剑连刺，已经难得，但三次刺击的位置，不偏不倚，不差毫厘，直中同一个要害。这手剑法足以让人啧啧称奇了

        连刺三剑之后，一头蛮狼倒在血泊中。少年并没有收回双刃剑，而是在左右中三路，又连连刺出三剑，三声哀嚎响起，这三剑妙到豪巅，正中扑上来的另外三头蛮狼。

        这三头蛮狼，遭受重击，硬撑着没有到倒下，甚至没有退后，一蓄力，张开血盆大口，露出尖尖利齿，仍旧朝着少年扑去。少年眼神坚定，眸中流转着一丝决然。没有丝毫犹豫，竟然没有防御，手中剑起，蓬蓬，连斩三次，斩断一头蛮狼的脊梁。

        此时另外两只蛮狼撕咬道少年身躯，兽皮衣服被撕裂出一道道口子。好在少年周身要害穿着一件件兽骨制作的内甲。少年脸上只有一丝本能痛苦，手中剑非但不慢，反而更快的几分，一呼吸间连连刺出四剑。

        两声哀嚎声划破了夜晚的死寂，两头蛮狼应声倒下。少年长呼一口气，汗水和血水啪嗒啪嗒的滴落，他在身后包裹内拿出一些植物捣碎，慢慢的敷在诸多伤口处。

        此时一个身影自少年身后缓缓走，其脚步不能用轻盈来形容，简直是如厉鬼般行走无声，他来到少年身后猛地一拍他的臂膀。少年顿时如遭雷击，手中双刃剑，刷的一下，便往后一挑。

        那人影如同鬼影一般，一闪便来到一丈外，轻松的躲过少年的挑刺。身影似乎有伤在身，他咳咳两声道：“小兄弟，我没有恶意。”

        “我知道你没有恶意，因为我没有感觉死亡的气息和杀人的味道。”少年声音细细的，操着一口蛮荒方言。

        “这位小兄弟，在下荆州高城人士，奈何野花不懂在下风情，将在下的欣赏当做了偷窥。又奈何在下技不如人，打了平手，落得如此境地。我看小兄弟。。。”这身影男子似乎读过几卷书，张口便是书生口吻。

        消瘦少年仍旧把双刃剑举在胸前，眼中疑惑不解且戒备的说：“什么疯话，你能说句人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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