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况行允
况行允接到飞鸽传书，有人在东火城见到了宇文娣，他便离开派人快马加鞭赶到东火城，一路跟踪。得知宇文娣此行目的是京都，便吩咐他们一路上只是跟踪，无论遇到什么事都不要出手，定时传回消息即可。自己去了自家开的饭馆，做个悠闲的厨子。
到了京都，况行允依旧时刻关注着宇文娣和宇文府的一举一动。与此同时，自己的厨子做得风生水起。“长江绕郭知鱼美，好竹连山觉笋香。”自己做饭一定要顶级的食材才配得上自己的厨艺。而且他规定了，每日只做十道菜，而且每道菜都价格不菲。即使是这样，饭馆里每天的客人都是络绎不绝，甚至经常有王公贵族花大价钱，只为品尝一次这美味佳肴。没有人知道他叫什么，大家只是叫他珍馐大厨。况行允每天坐在后厨的院子里，等着宇文娣身边的锦瑶小朋友过来。
终于有一天，打出去的名声把锦瑶吸引了过来。他也不着急，吩咐下去，一切照旧，不让任何人进后厨，自己也不见任何人。转身就去准备今天的第六道菜。等了许久，况行允听到屋顶上的动静，这才开始慢悠悠地动手。特意找了个显眼的位置，备料、炒菜一系列动作都极致仔细。屋顶的锦瑶出神地看着，目不转睛，生怕丢了那个步骤就没了那种香味。
一连三四天，锦瑶和宁谅一醒来就到房顶偷看这位“珍馐大厨”做饭。这天二人从屋顶下来，准备从饭店后门地小巷悄悄离开，正巧那后门就在二人路过时打开了。“珍馐大厨”走了出来，笑着对面前的人说：“二位在屋顶看了许久，不如进来坐坐？”
锦瑶一慌，她自以为躲得够远了，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连连摆手拒绝，“不用不用，我们就是好奇。若是大厨不让我们看了，我们便不看了，现在就离开。啊，以后也不会再偷看了。”
说完，锦瑶拉着宁谅就准备逃跑，但是况行允站在门口大笑，把他们俩喊回来：“哈哈哈哈，不打紧，小姑娘，你要是真想学，那就进来炒个菜，哥哥我看看你的天赋。要是你是块料子，我就教你。不然，我只能赶你走了。”
锦瑶听了这话点头如捣蒜，抓紧跟着就进了后门。况行允在一旁看着锦瑶熟练的切菜、起灶、烧火、炒菜，还是挺满意的。尝尝这成品，味道也算是不错。如果真能收这么个徒弟教她做菜，也挺不错。可惜，她不可能当我徒弟。锦瑶在一旁看着大厨一脸遗憾的表情，信顿时凉了半截，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大厨，如果我做的饭菜不好的话，你可以直说，我能接受的。”
站在一旁，看着快要哭出来的锦瑶，宁谅上前把锦瑶拉在身后。“若是有哪做的不好，请公子指出，我们能改。我觉得锦瑶在烹饪方面是有天赋的，而且她爱学，愿意投入。若是公子能收她为徒，锦瑶定能让您满意。”
“小伙子，空口承诺谁不会，最终还是要看她怎么做。”言尽于此，况行允转身离开，留下锦瑶和宁谅在原地发呆。一旁的人看着这两个懵懂孩子，忍不住开解：“大厨答应了，你们明天来学吧。”
听见这话，锦瑶欣喜若狂，一整晚都没睡好。第二天一大早，就独自等在后厨。况行允一到，就看到这个小姑娘站在灶台前不知所措。
“来这么早？”
“既然是来学习的，那自然不能让您等我。”
“嗯，不错。那我们就开始吧。”
况行允教锦瑶的时候，倒是十分认真了，好像真的把自己当她师父，要把所有技艺传给她。看着锦瑶认真在一旁学习挑食材，况行允默默上前，“锦瑶妹妹，你每天来我这，家里人知道吗？”
“他们不知道，我是偷跑出来的。我师···我姐姐最近挺忙的，我不想再给她添麻烦了。”
“也许，她同意你来呢？你这天天不着家，你姐姐总会担心你。”
“没事的。她最近也三天两头的不着家。我那个哥哥更是放任我。”
也不知道锦瑶的厨艺有什么长进，况行允倒是把自己想要的信息了解的七七八八。每天从锦瑶口中套出一点消息，虽然锦瑶说的很模糊，但是所有的碎片拼起来，大概也能组出个轮廓。洛络果然是失忆过，从宇文府逃离到云盎山之间的记忆完全消失了，那三四年的时光像是消失在她身上一样。
哼，失忆？怕不是受刺激太大，一时之间接受不了，所以自己选择忘记一切吧。若是如此，那便好说，让她恢复记忆的办法有很多，一个一个慢慢试。
“大厨？大厨？”锦瑶看大厨一直站在那里发呆，不知道在想写什么。“宁谅一会儿来接我，我今天可能要早点离开。”
“好，那我们就早些开始。”
况行允还是如往常一样，表面认真教锦瑶厨艺，又不经意间询问洛络的事情。二人正说着，宁谅就走了过来。打了个招呼，锦瑶继续埋头苦学，但是嘴上还在说着自家师姐的事。说起洛络，她真的是涛涛不绝。还不容易今天终于结束了，锦瑶和宁谅准备离开，宁谅却转头对况行允说：“大厨为何一直探听这些事情？”
此话一出，锦瑶和况行允都愣了一下。“宁谅，大厨没有探听，是我一直在说，你这样太不礼貌了。”
“无妨，我只是对锦瑶口中的这位姐姐比较感兴趣，锦瑶便多说了些。既如此，那我以后就不再多问了。”
锦瑶连忙对况行允道歉，就拉着宁谅离开这。一路上宁谅追着锦瑶的脚步，锦瑶在前面生气地快步走着。宁谅一路追一路喊，快到药堂门前，宁谅一把拉起锦瑶地手腕，“洛络小姐不喜欢别人知道她太多的事，尤其是不认识的人。而且他一直在套你的话，谁知道他有什么想法。我是想保护你。”
锦瑶这才冷静一点，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小声说：“我知道，我就是在气为什么我没能早点发现，这可能就是个圈套，我还乐呵呵地在那学厨！我为什么这么笨啊，帮不上忙就算了，现在还帮了倒忙。”说着，眼眶里蓄满的泪水倾泻而出，一滴一滴砸在地面上。宁谅看着这样地锦瑶，心里一软。温柔的把锦瑶搂在怀里，“没事，洛络小姐那么聪明，遇事也不怕。我们回去把事情给师兄师姐说说，看他们怎么说。”锦瑶没说话，只是在怀里点了点头。
洛络要随那个子车战去什么岛，况行允就派人跟着。但在她们遇到第一场刺杀之后，混乱之中，人就跟丢了。手下人回来请罪，况行允倒也不急，“她总会出现，继续探查她的动向，找到人之后，继续跟着。”她的记忆在一点一点恢复，自己想要的东西马上就能到手。
洛络又梦到那个山洞了，这次是练功的场景。一个模糊的背影在自己身后，拿着鞭子逼迫自己不停的练功，稍微放松一下，就是一顿鞭打，站着盐水的鞭子把自己的身上刚结痂的伤口又打开，浑身的伤碰也不敢碰，刺骨的疼痛让洛络不停发抖。天还没亮，就被拖出来练功，深更半夜才回那个破烂山洞，躺在草垛上休息。一天一天就这么折磨着，直到最后，被一掌拍过来。
况行允站在窗边，看着洛络那做噩梦的样子，觉得十分有趣。从破庙外把她迷晕带来，她好像一直在做噩梦，不知道梦见了什么。
洛络从梦中惊醒，满头大汗，很久才回过神。就看到一旁的况行允递给自己一杯茶。洛络接过杯子，但一口没动。
“怎么？怕我下药？”
“没有吗？谷主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人。”
“我若想杀你，便不会让你现在醒过来。”
“我还是防着点谷主比较好。不知谷主抓我来做什么？”
“我想要的一样东西在你身上。”
“可惜，我没带什么贵重物品，谷主想要的怕不在这。”
“当然在，在你脑子里。”
洛络困惑地看向况行允，“不知道谷主说的什么意思？”
“你失忆忘记的一些东西，偏偏就是我想要的。”
洛络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教锦瑶厨艺又套话的人是他。可自己从来没有见过他，她到底想要什么？
“谷主既然知道我失忆，那还要什么？”
“别着急啊，既然你能记起你的阿战，自然也能忆起那几年的事。”
这时，窗外一阵悉悉簌簌的声音，况行允手一挥，有两个人从门外滚了进来，忙不迭地跪在那连连磕头认错。况行允倒也不生气，将扇子合拢，轻轻在其中一个人的头上点了两下，那人便立刻眼中无光，七窍流血而亡。旁边剩下的那个人见这场景，吓得瘫在地上。一旁的洛络只是看着也不说话，况行允拿出一瓶药给那人，“只要你能让这位姑娘吃下瓶中的药，我就放了你。”这话根本就是对洛络说的。洛络冷眼看着那人连滚带爬的过来跪在床前祈求，可是洛络一直不为所动，心一狠，捏住洛络的脸，准备强行把药灌下去。洛络看准时机拔出对方腰间的匕首，一下刺了过去，一击毙命。
“谷主的手下也不是很听话嘛。”
“让宇文姑娘见笑了，这刚入谷的人确实难管教，难免要杀一儆百。”
“那是你的事，我不插手。既然封了我的内力，那谷主接下来还想做什么？”
“那自然是一点点帮你找回记忆，直到宇文姑娘记起来我想知道的事。”说话间，洛络闻到一阵香味，迷迷糊糊的又睡过去了。况行允这才离开，吩咐一旁，开始行动。
洛络是被门外的嘈杂声吵醒的，坐起来的时候一阵头疼，缓解一会儿，打开门发现，院子里有很多人在搜查一个小姑娘。那些人搜查一阵，没什么发现便离开了。洛络觉得无趣，就把门关上，窗户放下来，对着空无一人的屋子里说到：“出来吧。”屋内依旧悄无声息，洛络坐在桌子边，敲敲桌子，“快出来吧，不然我就把他们叫回来了。”床下的人突然开口，动作飞快爬出来，“别别别，我这就出来。”
洛络审视着这个满身是伤的小姑娘，眼中满不在意，“你赶紧离开吧，你们的谷主说不定一会儿就过来了。”
“可我没有地方去。”
“爱去哪去哪，别和我待在一起就行。”
“可我出去，一定会被他们抓住的。他们又该拿浸了盐水的鞭子抽我，逼我练功了。你是谷主说的宇文娣小姐吧，我听说谷主打算找两个丫鬟给你，我求求你，把我留下吧。”
洛络的头还有些晕，耳边的聒噪又一直不停，洛络不耐烦的瞪着小姑娘，“你叫什么？”
“我叫夏云。”
洛络本就不喜欢别人跟着自己，准备把她赶走，门外况行允就推门进来了，“谷主就不会敲门吗？虽说是你的地盘，但毕竟现在我住在这。”
况行允倒也不以为意，一脸无所谓的道歉。“你这藏了个小姑娘？”
躲回床下的夏云浑身一抖，紧闭着眼祈求外面的姐姐不要把自己说出去。
“是，她说要当我的丫鬟，让我保护她。”
“那宇文姑娘要这个丫鬟吗？”
洛络抬头看着况行允的双眼，“如果我开口，你会把她给我吗？”
况行允看着倔强的洛络，大笑道：“当然，你只要开口，一个小丫鬟有什么。”
况行允转身就安排好所有事情，包括夏云的住所、衣物。这段时间也一直没再出现。困在这里的洛络十分无聊，转头看着收拾屋子收拾得不亦乐乎的夏云，觉得自己也该出门逛逛了。
“可是宇文小姐，谷主吩咐了，你只能在后院走动。”
“那就在后院散散步吧。你继续，我自己去。”
这翳人谷的后院还挺大的，有假山，还有小瀑布，风景不错。没多久，洛络就走回自己房间，看着夏云盯着书桌发呆，纸上写着“浪涌晴江雪，风翻照晚霞。”
“宇文小姐，你写的这句诗什么意思啊？”
“写火锅的，我想吃火锅了。”
“那我明天去和小厨房问问，看他们能不能给您做。”
“不用了，那厨房的人每天看见我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脸，也不知道我得罪他们什么了，不在我的菜里下药就很不错了。”
夏云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还一直看着这幅字发呆。洛络觉得困了，就直接躺在床上休息了。
洛络看着手里的书，心里却烦得很。况行允说是要让自己找回回忆，可是这都好几天了，他连面都没露几次，自己闲的头上都快长草了。他究竟想干什么？放下书，洛络又在后院转来转去，走着走着就到了后院门口，洛络继续向前走去，门口的人立刻上来拦住。“我不出去，你们谷主这几天在哪？我要见他。”
“谷主正在面见贵客，你先回去等着吧，谷主想见你的时候自然会来。”
······这个颐指气使的样子，和小厨房的人有一拼啊。没办法，洛络只好回到自己的屋子。刚走到门口，就听见屋内一阵喧哗，好些个人围在屋子里，像是在吵架。
“不是我偷的，我偷你们食材干嘛，我又不做饭。”
“你不做饭，你伺候的这位大小姐可是精通药理，万一她拿这些东西做出来什么不好的东西，我可没法向谷主交代。”
偷东西？那小厨房的人本来看我就不顺眼，这下终于有机会来闹事了？洛络走进屋里，看着领头的是个姑娘，虽然身着粗布麻衣，但是身上的气质可不一般。那女子看洛络进来，拦住他们，“宇文姑娘，在下程然，平日里负责小厨房的事。今日你的小丫鬟偷了我们的东西，我希望她能交出来。”
“去厨房还能偷什么？偷点吃的应该没问题吧？”
程然微微一笑，“姑娘，谷主交代了，姑娘若是想吃什么，可以和我们说，但是不能私自取，何况夏云她拿的还有一味药材。姑娘是通药理的人，我们不敢掉以轻心。”
句句不离她的谷主，真是忠诚。洛络看着夏云，夏云使劲摇着头，“有人看到她偷东西了？”
那群人里不知是谁开口喊道：“今天上午除了小厨房的人，只有她进来过。我们肯定不会偷拿，那就只有她了。”一群人你一言我一语随声附和着，根本不给其他人辩解的时间。
“你们自己不会偷拿？谁能保证？”
“我们······”程然话没说完，况行允就从外面进来，一群人随即行礼，屋内鸦雀无声。“事情我都听说了，既然偷了东西，那就要受罚，来人，把她带走。”
“等等！”洛络上前护住夏云，把她拦在身后，“这丫头是被陷害的，你就不听她辩解吗？”
“不想听，还愣着干嘛，带走！”况行允大手一挥，就这么潇洒离开了，屋内众人看谷主已经离开，便也都散了。
况行允这个疯子，一遇到他就这么多事。洛络坐在书桌前，看着空荡荡的屋子，还有点想念夏云在这叽叽喳喳的日子。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那程然去而复返，说是况行允要当众处罚夏云，邀请宇文小姐前去观赏。
观赏？处罚有什么好观赏的。再说，邀请需要带这么多人来邀请吗？他又想干嘛？洛络皱着眉头，不情愿地跟着他们到了一个小广场。况行允坐在那里，看到洛络来了，摆摆手让她过去。夏云跪在广场中央，头无力的搭在那，身上已经有了不少伤痕，怕是快坚持不住了。一堆人围成一圈，满脸好奇地看着这场戏。
“你又要干嘛？”洛络没好气地问道。
“请你看戏啊。别生气，坐。这丫鬟也算我送你的，我要是惩罚她，希望宇文姑娘不要介意。”
“人都已经带走了，就不必假惺惺的问了。你想如何就如何。”
况行允看着广场上人来得差不多了，就吩咐他们开始。一个像是管事的上去说了些什么东西，人群里有两个拿着软鞭的人走向夏云，一鞭一鞭抽打她。那两人的鞭子挥舞的起劲儿，高高扬起，狠狠落下，鞭子清脆的声音混着夏云的惨叫在广场上方盘旋。夏云刚开始还坚持跪在那，一边疼的尖叫，一边大喊自己没有偷。可是没多久，她的声音就越来越小，连身旁的人都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只剩下嘴在不停的动。夏云趴在地上，连颤抖的力气都没有了，她抬头看了一眼洛络，洛络面无表情，像是看一场与自己无关的大戏，眼中的绝情让夏云心里又气又伤心，谷主交代的任务还是失败了。
况行允也看着一旁毫无波澜的洛络，明白这个方法是行不通了。看着奄奄一息的夏云，眼睛一眨，云淡风轻的说到：“杀了吧。”
人群散了之后，洛络独自一人走回去，在院子里踱步。况行允这是想让我触景生情，就拿夏云开刀。或许夏云一开始就是他安排过来的，还想让我在这几天里和她相处出感情。真是多亏了自己这多疑的性子，自始至终都没有相信过这个小姑娘。
夜晚，躺在床上的洛络看着窗外的星星，思念着远方的人。也不知道阿战他们怎么样了？锦瑶这些天的寒症有没有复发？师姐知不知道这些事？昝雨有没有想办法？
况行允坐在自己的屋里，程然站在一旁给他揉着肩。“谷主，那宇文娣怕是根本就不在乎这件事。夏云今天被打得那么惨，我都看不下去了，她却冷眼旁观。”
“她根本就没信过夏云，夏云对她来说，从头到尾都是一个翳人谷的不值得信任的人。”
“那谷主下一步作何打算？”
“这鞭子还是打在自己身上才知道疼。”
子车战知道洛络失踪之后，夜不能寐。乐梓说她们当时是被迷药迷晕的，当时若不是附近有人把自己叫醒，自己可能昏迷更久。虽说都知道可能是被带去翳人谷，可翳人谷的具体位置鲜有人知，找到都是件难事，更别提救人了。昝雨派人四下打听皆无结果。消息传回京都，石巫和宇文府的人也开始加紧寻找消息。宇文终通过自己这些年培养的网络得到些消息，说是翳人谷大概在临城外的山林里，具体位置还要到那里去寻。子车战立刻收拾东西出发。
子车战原本想把锦瑶留在昝雨身边，带着法驷和宁谅去就够了，接过这个小丫头还是跟了过来，没办法，一行四个人星夜兼程，这才赶到临城外的树林。走了好久，才找到一家简陋的客栈让四人住下。
夜晚，子车战听到客栈大厅里有人在讲话，便偷偷藏在一旁默默听着。
“今天谷主下手可真狠，蘸着盐水的鞭子就那么打在夏云身上。”
“就是，夏云也是个倔强的。服个软，或者说出来谁让她偷的就行了，还非要嘴硬。”
“她伺候的那个小姐，叫什么？对，宇文娣也是心狠，就那么看着，也不说点什么。”子车战听到名字，心下一喜，这么快就找到了。
“她能说什么？她自己还被谷主囚禁着呢。”
“可我看谷主对她不错啊，好吃好喝得供着，每天还在后院走来走去。”
“我看啊，她的好日子也快到头了。你没看程然看她的眼神，十分可怖。”
“那不是我们要操心的事。诶，我们的东西怎么还没好？掌柜的，我们的菜好了没？”
“好了好了，二位，这时你们的菜。谷主要的东西我这些天抓紧筹备，筹备好了，我送进谷。”
子车战悄悄回屋，看来这个客栈就是翳人谷和外界联系的站点了。接下来需要想个办法混进去。
第二天一早，子车战带着宁谅跟踪客栈老板去了集市。采买的东西都是些日常用品，进谷送货也是掌柜亲自去送，门卫见陌生人根本不放行。事无巨细都是掌柜亲自操办，根本无法插手。
正当他们一筹莫展，努力寻找漏洞之时，机会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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