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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 那一段尘封的往事


喜美娟说完她自己的故事后,言声除了有些目瞪口呆之外,外加就是对张龙的鄙视与惊叹。这个王八蛋,把言声卖了,自己收好处。他哪里叫“张牙舞爪”的张,应该叫“狐假鸱张”的张!

        没想到当年的一只小BB机,居然也可以成就一段好事。言声明白后,不是不为自己感到庆幸的。阎王爷的功劳薄里也多添了一笔有德之事了吧?所以,言声总死不了,平安大吉。

        也难怪张龙与喜美娟结婚纪念日上要请言声坐主桌,也的确是应该坐主桌了。没有她,何来他们的好姻缘!

        可是喜美娟不知道的是,言声随着她的回忆,跟着也翻起了当时的一桩陈年旧事。她的黑名单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准确无误。

        这是言声内心极大的隐痛,她从来不愿启及。可是,喜美娟让她想起了这里头的不堪与羞辱。

        而这件旧事,才是促使言声离开父母,离开家乡,外出漂泊的原因。她的人生,也因此而全然改变。

        当时,他们的离婚风波上演的越来越热的时候,言声与郑少宏之间的确发生了一件别人都不知道的事。而这件事,就与喜美娟恨之入骨的那个成功上位者有关系了。

        其他人不知道这个女孩子是谁,但言声后来是知道的。

        所以,她每回接到喜美娟的无声电话,心知肚明中,每回都在电话里好好问着她:“你是哪一位,我是言声,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可惜的是,当时喜美娟做贼心虚,从来不开口。不然的话,说不定言声会告诉她,这个女孩子住哪里,她是谁。她早就可以不顾一切,撕破面皮,痛痛快快去出口气了。

        言声多年后想想,也幸亏她没有开口,使得言声少做了一件日后定会令自己后悔的事。

        当年言声能进入公司,就是因为郑少宏要招个司机,方便他掩人耳目。这也是言声后来想明白的事。

        他本来是想招个男司机的,但是看见言声后,就改了主意,把言声留下来了。

        不是因为言声长得好看,而是因为她的那两条大辫子。乌黑发亮到似有幽蓝色的光芒。搭在言声的胸前,从来就会招至很多人的注目。这也是言声后来才想明白的事。

        当时,他要出去的时候,总是让言声开车载他到某一段路口,然后,让言声下车,他自己把车开走。

        言声有一阵子并不明白中途让自己下车干什么,她完全可以送郑少宏过去的,因为她是司机啊。

        可郑少宏总是到了那个路口的时候就说:“言声,你下去吧。等下我可能会比较久,你在这里的茶楼等一下,我回头的时候再过来接你。”

        说完,就会给言声一张票子,让她好付茶钱。

        而且,言声刚进入这种工作模式的时候,郑少宏有意无意的告诫过她,司机只需要带着耳朵与眼睛就好,嘴巴就不必了。所以,到现在估计也没人知道,这里头还有这样的究竟。

        那时候,言声总是半路上被他扔下,在那个茶室枯等。而且,当时的言声并不知道,郑少宏开车去了哪里。

        有时候是一两个小时,有时候会是半天。公司的人也总是看到言声开车出去,然后与郑少宏一起回来。

        言声刚开始极不习惯。因为空等,是一件令人非常不愉快的事。

        但因为自己是司机,等人也算是工作内容之一,她无可柰何。

        所以,仅管觉得枯燥无聊,言声也得照做。

        但是,言声在这种无聊的事情出现过几次之后,她就找到了让自己愉快的方法。

        因为她喜欢看书啊,写东西啊。有这一大段空白的时间,别人还付着茶钱、工资给她,她不好好利用,简直对不起自己。

        所以,在等待郑少宏过来的这段时间,言声都会在身边带着一本书。

        有时候是《聊斋》,有时候是《拍案》,有时候是《唐诗宋词》,有时候也带小说。但基本上小说比较少,因为要剧情连续,言声怕自己出不来情节,影响开车情绪。

        那些厚重的书,基本上是父亲的推荐。如柏杨的《历代皇后之死》,厚厚的《资质通鉴》等等,甚至有一次还带了一本《辞海》,因为她实在有太多需要查字典的不认识的字。

        言声年轻时候看书,习惯就非常好。这与父亲的指导有莫大的关系。

        遇到不了解的字词句,言声都会做笔记及注解。文言文的书籍有时晦涩难懂,她更需要圈圈点点,回去后向父亲请教。

        所以,慢慢的,言声当时就积累了一本厚厚的《书词注解》,她自己编的。每一本书,按序目编好,她的看书笔记及有感而发的随笔,都收录在里头。

        可惜的是,后来她伤痛之下,已是付之一炬。

        言声在以后回忆的岁月里,不是懊恼的要吐血的。那里头,言声都收集了好多方子啊。可恨!可恨!!

        言声算算,自己到郑少宏的公司,前前后后不到一年的光景。从她进入公司一个多月后,就陆陆续续听闻了不少郑少宏与喜美娟的婚姻风波。

        但看上去,两人的吵闹,并没有第三者的出现。当时喜美娟也的确是太过蠢笨。许多女人不该有的行为,她好象都做过。

        她这一个全职妇女做得就有点辛苦了。白天照顾两个小孩子,一个才8岁,一个才6岁,晚上还要防贼。

        比如说,晚上追踪到公司,与郑少宏撒泼,坐在地上大哭,不顾形象身份的。好在的是,郑少宏不知与她是不是有过约定,她白天基本上都没来过公司。所以,她的不顾形象,只有公司里少数几个高管见过。

        言声为什么知道,是因为蒋副总告诉她的。话说,男人有时候也八卦的。但因为言声嘴紧,所以蒋副总许多事,都会在感叹之余,悄悄告诉言声。

        当时,言声进入公司,默默无闻,每天做好自己的出车工作,其余的时间,基本上就是帮着车间其他的人员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比如说帮着修剪一下电路板上零件的根脚,帮着粘贴一下大屏幕上的刻字。。。

        每天出车回来,言声就要求自己把车子从里到外,洗得干干净净。甚至保养车子的事情,她都自己来做,为老板省钱,因为她会啊。那些除了基本的水,电,油的保养,她还给车子打蜡,然后自己抛光。

        自从车子到了言声的手里,就越来越干净,越来越锃亮。为此,言声不止一次收获了郑少宏的微笑与表扬。

        并没有什么人要求言声去做,她只是不愿意待在空白里无所事事。举手之劳的事,在她看来与工作无关,只是她自己的一种打发而已。却不料就此收获了不少的赞誉与同事的亲近。

        公司的蒋副总,总是笑咪咪地看着言声,象一位邻家大叔。

        “小言,出车啰。”

        “小言,车子不要太干净啰,我不敢进去了。”

        “小言,别洗车啰,给你带了本好书。”

        蒋副总总是笑咪咪地和言声说着话,开着有分寸的玩笑。有时候,遇到饭局,他也总是对言声照顾有加。他是言声离开这个城市后,少有的几位尊敬与挂念的人之一。

        他是位书法爱好者。一手草书,浑然天成,苍劲有力。一直说要给言声写一副字的。可惜言声在的时候,一直没写成。

        后来,言声离开这座城市后,他托人给言声带来了一首七言藏头小诗,连起来看,就是“言声骄美”。他用了骄傲的骄,而不是傲娇的娇。

        可见当时的言声内心以为低调,外露又是多少自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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