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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如果爱 3


连日来苏怀远都在挣扎,心如刀绞,如今见她开口说话,也流出泪,心中反而放开了,如果可以让哥哥舒服,让她活下去,就让我背负所有的痛好了。

        邵夕平去世了。整个苏府只有苏怀远知道,但是他不能去,因为正赶上如水临盆。

        不知忙乱了多久,她终于生下了一个男婴,取名苏平。

        时间让痛苦渐渐淡了。

        桌旁,如水正在教苏平写字。此时她已是一位母亲,会爱,并足够坚强,且因为儿子心中的痛少了些,脸上有了笑颜。

        苏怀远正在为去给邵夕平扫墓做准备。五年了啊!大哥你想见她吗?……死前一直喊着她的名字,你后悔当初的决定了吗?我带苏平去见你好吗?……独自守着一个秘密好难啊!多少次,差点说出了口,你知道吗?她从没有恨过你,她并不知道你为了什么,但她仍旧忘不了你!加入知道了真相,她会抛下一切,随你而去吧!……不知道何时,我才可以讲出来呢?——忽然门开了,一个小身影闯了进来。

        “爹爹,我也要去。因为我要替爹爹分忧,要快快长大。”苏平爬到了苏怀远膝上,小脸红红的,表情却极认真。

        紧接着秋如水进来了,“小平乖,父亲有事,娘陪你玩。”

        “如水,今次,我带他去见识一下外边吧!”苏怀远捏捏苏平的鼻子,宠溺的一笑,“你一个人在家不会寂寞吧!”

        “我有不是小孩子,你们去吧!我正好利用这段时间做几件冬衣。”秋如水笑语,“别太宠他了。”

        三十年后,如水一场大病,大夫确诊她来日无多了!于是苏怀远带她来到了墓前——

        秋如水一瞬间明白了一切,“辛苦你了!”

        两人沉寂着,谁也不曾再开口。

        如水安详地去了,这一生她只有对苏怀远的感激与遗憾。

        这天是邵夕平的三十六年祭日,也会是她的,从明年开始。

        苏怀远仰头向天,想让泪水倒流回去,“来生,可以让我先走吗?”

        如水被葬在了邵夕平旁边。

        冬去春来,又是一年,旁边又添了一座新坟。

        如果爱可以重来

        如果爱可以重来,人生真的是否会得以改变

        我和然认识的时候是在1988年,我们被分到了同一个班级同一张桌子,那时的男生和女生是不说话的,中间通常隔着一条很明显的“三八线”,我们也不例外。

        当年的农村,温饱问题刚刚解决,很多同学都穿着补丁落补丁的衣服,而我没有,因为我的父母当时都在那工作,还好有一份不是很高的薪水,但以足以让我可以有很鲜亮的衣服穿,有漂亮的花可以戴,爸爸有一次去上海出差的时候甚至给我买了一双红色的小皮鞋,着实让我抖了一鼻子!我的同桌然没有,他兄妹七个,身上的衣服总是那几件,而且还不是一个颜色的,但这并不能阻止我们之间的友谊。

        那时的我很骄傲,常常梳起一个高高的马尾辫,走路的时候一甩一甩的,被同学们笑称为骄傲的小黄莺。因为我喜欢唱歌,常常是下课后被同学们簇拥着站在教室的门外就撤开嗓子唱,最喜欢的就是高胜美的那首《彩云伴海鸥》,每次唱起来的时候都很陶醉,就好象自己也变成了一只海鸥在碧蓝的大海上飞翔一样。然也是喜欢听歌的,但是每次都是避煞在门口偷偷的听,好象做了什么偷事似的,上课铃想起的时候他才想起去厕所,而我是坐在外面的,他每次跟老师打报告近来以后都要在我身边的过道那儿站着,因为我明明看见他近来了,却装作看不见。他站在我身边抓耳挠腮,急得满脸通红,我就不站起来让他进去。那时的教室很小,学生很多,所以过道很窄,而然是知道男女授受不亲的,所以即使给他个豹子胆吃了,他也不敢硬往里挤,急得他老站在过道干咳嗽。实在看不下去了,因为我怕引起众怒,他站在那儿确实影响后面的同学看不到黑板,我懒懒的站起来,放然进去,然的脸上骚得通红通红的,像家里养的老母鸡刚刚下完蛋一样,我的心里老是偷偷的乐!

        然好象从来没有因为我故意作弄他而生我的气,因为他除了把一大半的桌子让给我之外,还经常在夏蝉鸣叫的季节趁周末回家的时候打着手电筒一棵树一棵树的摸来给我吃,金蝉往往都是煎好的,放在小小的白色的用手工缝成的布袋里,那时的我根本不考虑这是否是然的母亲为自己的儿子准备的,是否是然舍不得吃剩下来给我的,因为在物质贫瘠的年代里,喷香喷香的金蝉实在是难以抵挡的****呢!那时的我也根本不会注意到自己津津有味的吃金蝉的时候,然嘴角不自觉的流出的“哈喇子”!

        那年十三、四岁的我们不像现在的孩子懂很多,然而有的家里贫穷的同学上学上的比较晚,比我们大很多岁,也和我们在一个班,还记得有个比我们大几岁的群,上学的时候家里就已经订下了娃娃亲了,但群的注意力好象不在家里的媳妇身上,每天早上我打开抽屉都会收到一封他给我写的信,有时还能收到包裹的很好的喜糖。开始的时候我以为是那个同学在给我开玩笑,时间一长我才明白是群一而再再而三的示好了,我对群这种写情书的方式表示讨厌,更对群这个人没办法接受。然是注意到这一点的,因为他经常帮我把那些信烧毁。终于有一天我听说群被打了,是然。我想象不出矮小的然是怎么跟身高马大的群“决斗”的,但战争的结果是我再也没收到过群那令人作呕的信!而然也很自然的在我的心中升级为铁哥们,他的形象也变得高大起来。

        毕业了,那时乡下的初中没有几个人能靠上县城的高中,然去当了兵,因为当兵能为家里节省一部分口粮,还能免费学一门技术,我去了县城复读。在没有手机没有呼机通讯不发达的年代了,我们的联系惟有最古老的书信。从来不知道然的散文可以写的这样好,从他的来信里,我看到了北京美丽的香山,看到了山沟里散开的烂漫的野花,看到了草地上嬉戏的昆虫,也看到了然成长的轨迹!他从一个不谙是事的懵懂少年成长为一个稳重成熟的共和国的卫士!当然也了解了我的信对于然的重要性,她是然在那样艰苦的条件下得以忍受种种考验的动力,她使然可以在远离亲人的日子里孤寂的心灵得以慰籍。三年后春节的一个假期,我在家门口遇到了等了好久身着戎装的然,然高了,黑了,瘦了,但是壮了!

        顺着弯弯曲曲的延伸向田间的小路,同桌时寡言少语的然还是不怎么说话,每次我们目光相对的时候,他都像个女孩子似的害羞的低下头,脸还是那样骚的通红通红的,跟信里的他判若两人。但我还是了解了一些事,在三年中,然是怎样每天跑到传达室里等待着我的来信,我的信是怎样被战友们抢去在宿舍里大声的朗读……然的话不是很多,平时跟话匣子似的我也变得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感情,好象自己的心也被带到了整体划一的兵营,感觉心里暖暖的,只想静静的跟然走在曲折的小路上,用全部的身心狁吸各种花草的淡淡清香,一任农田里耕作的农妇投来好奇的目光……时隔二十年了,那种感觉再也找不到!

        后来的几年,我去了外地上大学,我渐渐的失去了然的消息。时间一下子拉到了我大学毕业回家实习的那一年夏天的晚上,我和同事一起去参加一个朋友的结婚喜宴,人太多了,天热的出奇,我们悄悄的溜出来,确恰好遇到了然的好友刚。时搁几年了,刚还是一眼认出了我,刚兴奋的邀我去然处,说是几个要好的同学在然那聚会呢。可以见到然了吗?我的心里像揣了个小兔子,砰砰的直跳,他还好吗?他是否如我想他一般思念着我?我好象没有拒绝的理由,也没顾得上买东西,就跟刚去了然的住处,从来不知道原来我们离的这么近,从来不知道原来我用不了几分钟的路就可以见到然,从来不知道!在那一刻我甚至要感谢幸运的爱情女神把我又推到的然的身边!我要告诉然在失去联系的这几年里,我如同没有了自己的灵魂一样是如何思念着他,我要告诉然我这几年已经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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