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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程梓,你昨天睡得还好吗?”何深一想到昨晚的声音就毛骨悚然,但一想又可能是程梓半夜起来的声音,打着试探的旗帜发问。

        程梓怕她起疑心,坚决否定自己半夜起来的事实:“很好啊,一觉睡到天亮,你没睡好吗?”

        何深盯着他的眼睛,企图找出一点可以的痕迹:“你就没有听到楼下悉悉索索的声音和脚步声?”

        程梓矢口否认,认真地摇头道:“真没听到,你听到了?怎么可能,这屋里就我们两个人,我每次都住得好好的。”

        这一解释,何深更害怕了,话说难道只有她一个人听到这声音?还是自己幻听了?或者自己做梦?可是不可能梦和现实区分不出来的,那声音怎么听怎么真切。

        “你们这里曾经是干什么的?我的意思是,这房子建起来之前这是块什么地?”最好不是墓地,不然估计没被那群绑匪虐待死先被鬼魂吓死了,马克思主义学了好些年,唯物主义的思想也被灌输了好几年,她真不想相信这世上有鬼的,但是谁知道作者会不会闲来无事丢几个鬼进来闹闹场,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否则就跟鬼片里胆大的女孩子一样没有防备最早受死,死在鬼手里和自杀一样没出息。

        程梓也看出她的忐忑,知道她是以为昨晚的声音是厉鬼造成的所以胆怯了,看来女孩子胆都这么小,一涉及到鬼就什么勇气都跑到九霄云外去了。他当即也起了小孩子心思,危言耸听道:“买下这地段的时候还是块荒地,确实听人说过这里埋过人,不过那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估计早就尸骨无存了。”

        何深瞪大眼睛,“那你还买,这地太不吉利了,做事不能这么欠考虑的。”须知年代越久,鬼魂的怨念就越大,有钱什么地买不到,偏要在这里盖房子,明摆着跟死人过不去。

        程梓轻笑:“怕什么,平时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又不是我害人家死的,凭什么找上我。”就算做了亏心事他也不怕,因为他压根不相信鬼神之说。

        何深彻底无语了,你占了人家的地盘还这么理直气壮,再说了,鬼能听得懂你说的理由,这就跟道歉有用的话警察何用一样,跟鬼讲得通道理的话术士是干嘛吃的。

        “你如果怕的话可以跟我住一间屋子,我帮你挡着。”程梓玩笑道。

        何深拨浪鼓般可劲摇头,那比跟鬼住一起还可怕,已经孤男寡女同住一屋檐下了,再挤一张床上摆明了投怀送抱嘛,她是好人家的女儿,不能干这么放荡的事。

        程梓知道她不会同意,所以刚才他也只是以玩笑的口吻建议。

        晚上睡觉的时候何深还是迟迟不敢睡觉,一闭眼满脑都是平常看过的鬼片浮现出的场景,或是披头散发张牙舞爪的无脸鬼,或是眼睛里泛着血水嘴巴跟黑洞似的恐怖鬼,或是满脸狰狞被铁链折磨的痛苦鬼……很困却睡不着,满脑子有太多的异物充斥着,昏昏沉沉,似睡非睡。

        好不容易要睡着的时候又听到细微的脚步声吓得从刚才的卧躺瞬间直立,脑子清醒的不得了,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然而那一步一踏的声响就像踩在她的心尖上,伴随着每一次的落地小心肝都会抖一下,话说这隔音效果也太差了点,真是形象工程。

        其实要怪只能怪何深的听力太好了太敏感了,正常人是不会听到如此细致的脚步声,也就何深卯足了劲才能听到一点声响。

        何深心里害怕,却又不想这么一直战战兢兢下去,所以她决定下去一探究竟。下完决心后她又磨蹭了好一会儿才敢打开门。外面一片漆黑,他哆嗦着移开步子,好不容易到了楼梯,又是打气又是安慰才敢轻声下楼,寻着声音走到厨房,躲在门后细细观察,见一白色躯体在那又是开冰箱又是倒水,定睛一瞧,这不是程梓吗?联想到昨晚同样的声音,何深就知道程梓白天说的话一定是吓唬她的,于是有心蹑手蹑脚走过去从背后对着他的肩膀种种一拍,吓得程梓刚到嘴里的水瞬间喷洒出来。默默转头,一见是何深虚了一口长气。

        “你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程梓无奈又喝了口水。

        “既然你知道,白天吓我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何深厉声质问,程梓耸耸肩不再说话。

        见程梓不回答,何深也知道他是总裁脾气在作怪也不为难他,看到桌子上有一些零碎的剩菜剩饭奇道:“你饿了?昨晚也是你下来吃东西?”

        “嗯,太早吃饭,我平常习惯七点过后吃。”说谎真不是他的风格。

        “那我先去睡觉了。”何深没有深究,他太困了,知道没有鬼魂一说之后就特别想睡觉,抚慰她这两天受伤的心。

        之后的一两天她都睡得很香。

        下午又睡了个懒觉,等起来的时候都快六点了,慢吞吞步下螺旋梯,走到屋外,夕阳西下,散发的彩霞在天边晕染出一片火红艳丽的颜色。

        程梓正拿着一把大剪刀在植物间修修剪剪,都说认真做事的男人最有魅力,像程梓如此耀眼的人随便一站都是一道绝美的风景线,此刻静静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拿着大剪为树木装扮更是如与世隔绝的天仙,整一个发光体,单单光彩夺目已不能形容他的美他的魅力,世间所有溢美之词在他面前都显得异常苍白无力。

        何深从屋里拿出一副扫帚和簸箕小心翼翼的走到程梓身边,无声的帮他扫干净剪落下的残枝落程。程梓注视了她一会儿,见她抬起头来,两人相视一笑,“谢谢。”何深摇摇头,“应该的,你这么帮助我,我也不能光吃不做事,再说了,我也闲着无事干,正好现在可以动动手脚,舒展舒展筋骨。”程梓听后默默无言继续修剪大业。

        西边的晚霞依旧灿烂夺目,庭院里一男的抓着剪刀趴在临时梯上细心地为树木减去多余的枝程,展现出最美的姿态,下方一女子一手抓着扫把,一手提着簸箕,轻轻将落程扫进去,一片和谐的景象。

        剪完植被,吃过晚饭,程梓便带着何深光脚踏在鹅阮石上,缓缓地来回散步,享受脚下光滑的石头按摩脚底时通过穴道冲刷全身的快感。何深暗想,她可算是享受了一回有钱人的生活,睡觉,剪剪树木,按摩,真心美美的,太让人满足了。连晚上睡觉都这么痛快,一闭眼立马入睡,丝毫不受昨晚声音阴影带来的影响。然而第二天清早一醒来入眼便是一片赤裸裸又白又嫩的胸膛,上面还点缀着两颗鲜艳欲滴的红豆。

        何深狼狈地手脚后挪,呆呆的两手撑在床沿,怕自己是在做梦,轻轻地两个指头夹着脸上的一撮肉,没啥感觉,果然是在做梦,于是继续倒下睡大觉,眯了会眼还是不大对劲,尼玛感觉太真实了,她睁开眼小心翼翼的靠近程梓,一只手颤颤抖抖的近前伸到程梓面前对着那张俊脸一巴掌下去,程梓疼得一蹦三跳,捂着自己的脸生气道:“你做什么?手劲这么大。”何深反问,“我还想问你做什么呢?这是我的房间,第一天就跟你说过不许闯进来,你怎么还这么理直气壮的睡床上了。”本来看到程梓生气他也很害怕的,但是对付这种人你就要恶人先告状,他凶你要比他更凶,否则只有被欺负的份了。

        “你的房间?这里的所有东西都是我的,怎么就变成你的房间了?房产地契拿出来给我看啊。”他是真的生气了,从小到大还没有人打过他,虽然说手劲大是有点夸张,她下手也没那么重,但是士可杀不可辱,男人的面子还是要讨回来的。

        何深一听这话也来劲了,不由分说就下床往门的方向走去,手刚搭在门把上就被程梓扯回来了,“你这是做什么?”何深挣开他的手气道:“你不是说这房间是你的吗?我出去还不行,否则岂不是我鸠占鹊巢。”

        程梓深吸一口气,忍耐道:“好了,我收回刚才的话。”说着直扯何深的衣袖,把她拉到床上坐下。

        何深是个会看人脸色行事的人,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程梓态度缓和,她也不做那得理不饶人的人,况且刚才的那一巴掌估计真打到男人的面子上,自己也有理亏的地方,不过上她的床这点还是不能容忍的:“老实交代,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是怎么进来的,我明明锁好了门。”程梓不好欺瞒她,实话实说:“昨天半夜喝水的时候,不小心把水洒到床上没法睡,又没剩下的被褥,只好来你这将就一晚,至于怎么进来的,当然是拿着钥匙开进来的。”其实是昨天白天和何深相处的太好了,半夜做****梦见自己和她****,一个激动就喷出来沾染了床单又嫌弃其太脏想到与何深相处了这么多天是该把感情往前推一步了,于是半夜摸索进何深的房间,搂着她虽然还是会心神荡漾,但为了长远的发展也就忍住了。

        何深觉得这男人的话越来越不靠谱了,喝个水都能喝到床上去,再进化几年是不是都可以把饭端上去了。她越想越觉得此地不宜久留,哪一天被生剥活吃了后悔都来不及,于是着紧问:“我们到底什么时候离开这,不能一辈子像缩头乌龟一样窝在这吧。”程梓忙敷衍道,“别急啊,过两天我出去探探风,看看那伙人走了没,再急也没小命急吧。”何深觉得就算他在骗自己,自己也不能拿生命去冒险,还是乖乖再忍两天,坚持就是胜利。

        草草吃完午饭,何深边窝在房间里看电视,临近中午的时候忽然听到楼下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和一声惨叫,她急急忙忙下楼往厨房去,看到程梓一手拿着个锅盖一手持着铁铲无措的站在一边,锅里的火苗正蹭蹭往外冒。她手疾眼快的接过锅盖侧着脸把火苗灭在锅里。回头板着脸道:“你在干什么?”程梓无辜的回道:“炒菜啊。”何深极度无奈,“有你这么炒菜的?怎么看你都是在炒火。”见程梓一脸尴尬挥挥手道,“炒菜不是这么炒的,看我的,学着点。”天才也是有缺陷的,再聪明的人也不是万能的,如果不是亲眼见他在厨房的一无是处,何深都快把他当神一样供奉了。

        何深前世在初中就会自己煮饭了,做饭对她来说就跟喝水一样简单,来到这个世界后她还没机会展示她的厨艺,也不屑去展示,对刚刚学会做饭的人可能会有一点新鲜感,想炫耀炫耀,但是对她这么多年的经验来说已经没这个必要。

        不一会儿,几道家常菜如西红柿炒蛋,鱼香肉末茄子,腐竹炒回锅肉就出来了,还煮上了一大碗的冬瓜汤。

        程梓看她在厨房里忙忙碌碌不一会儿就端出几道可口的饭菜,不由瞪大了眼睛,惊奇道:“你真会做饭。”何深解下围裙白了他一眼了,“我什么时候说过不会做饭了。”程梓气得嘴巴都发抖了,“那我们吃了几天的速食你怎么一句不吭,难道你觉得速食会比现煮的好吃?”他吃了一两顿速食后就腻了,今天实在是受不了了才尝试着自己煮一顿,不过没成功。

        “是啊,我觉得速食还不错,而且你也没问我会不会煮饭,既然有现成的,我干嘛花时间煮。”她又不像富家公子吃这么精贵的速食还颇多抱怨,再说速食也没怎么难吃,纯粹是他的富贵病在作怪。

        “看不出来你也会这么懒,平时不是挺会打扫的吗?”怨念。

        “清洁是必须的,如果有保姆或者临时工的话我也会乖乖一边呆着凉快去的。”何深提起筷子夹起热腾腾的饭菜解释道。

        程梓这才深深体会到有些女人表面看起来乖巧有礼,但相处起来能把人气死。何深平时一副刻苦勤劳彬彬有礼内敛含蓄的样子,这几天发现内里其实懒惰保守胆小怕事好吃好睡,但是他已经决定走上追寻何深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所认栽。喜欢一个人不仅要喜欢她的优点还要能包容她的缺点。

        在别墅的第五天,程梓终于在何深的软磨硬泡下答应出去刺探剧情。他答应出门的另一个原因是公司有一些急事需要他去处理,虽然请爸爸为他处理一些公司的事物,但是这不像一年前他完全消失不见不得不全权交给爸爸管理的情况,有些东西还是需要他亲自接手。

        父亲程扬虽然有经验但是能力没他强,因此早早的把公司的实权交由他,自己只是在需要的时候帮他的忙,就连这次程颖出的事也是交给他处理,事实也证明程梓在这方面做得很好,不仅近几年公司的声誉和盈利更好了,连程颖这事也平息下来了。

        不过仅仅五天时间,公司堆积的需要他处理的事远比他想象得多。他本以为一个早上的时间应该足够解决了,但是没想到直到中午用饭时间他还埋头在一堆文件中奋笔疾书,此刻连吃饭也顾不上的他大概忘记了别墅里还有一个女人正等他回来呢。

        程梓刚出去那会,何深在屋里真是坐不安,生怕他被那群歹人抓去或毒打或杀人灭口的,但不一会就劝慰自己程梓那么聪明背景又那么强大只有他虐人得份哪轮得到人家来虐他。

        时间过去两小时后见他还没会来不禁一颗心又提到嗓子眼了,不会真那么不幸被抓住了吧,单枪匹马毕竟抵不过人多势众,就这么长时间,在那里喝个水吃个饭也该回来了吧。

        不知不觉五天相处中,她对程梓的看法也改变了很多,以前她觉得总裁应该是野蛮霸道不可一世想要什么就不惜一切夺取只满足私欲不管他人死活的人,好吧,有点往强盗的路上推了。现在发现虽然他也很固执,一定程度上以自我为中心,但偶尔还是会关心人,比如说天冷的时候让你进屋,累的时候让你早点休息,世家公子脾气也有点收敛,你让他洗碗的时候他也会洗,尽管是她三番两次以不做饭要挟的,拌嘴的时候也可能让着你……和别的总裁相比还是有可比空间……何深不知不觉会把他当做一个正常的男人一样看待,而不是放在高高的总裁位置上仅供瞻仰。

        何深本想出去看看,但她又是个贪生怕死之辈,连车都没有,到时跑路也不方便,两条腿的快不过四个轮子的,好不容易冷静下来要开始做饭,忽然听到一阵跑车奔驰的声音,何深想应该是程梓回来了,于是兴奋地丢下手中正在洗的菜,还没等他将围裙揭下来门铃就响起来,何深也不急解围裙忙健步如飞地去开门,结果出乎意料的是来人不是程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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