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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被架到车上后,白衣莽汉放下了掩在何深嘴上的手,还不忘将手上的唾沫在衣服上擦干净,唠叨道,“脏死了。”

        黑衣服莽汉把牢挂在她肩上的黑色包包扯下来丢在一边,“这么丑,什么品位。”

        这是被连续嫌弃了?呆滞了会儿后她开始在车里挣扎,乱叫乱嚎,心里害怕只能通过声音来宣泄。

        另一个黑衣服莽汉手持一把瑞士军刀抵在她脸上,威胁到,“不许叫,再叫就划破你这张脸。”何深心想,完了完了,一上面包车误终生,电视上有太多这样的报道,被绑架的女孩不是被卖给某某老头当新娘就是被强迫当****,抑或是贩卖到国外当苦力,反正结果都一个字,惨!她的结果估计也没有最惨,只有更惨。

        在这样一个密不透风的车里,喊破嗓子也不会有听到,就算听到也只会被当做幻听,就算没被当做幻听,人家也不会傻不啦叽的去报案。何深眼睁睁的透过车玻璃看着车外行人面无表情的不断行走,现在真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与其浪费精力还不如省省力气观察路线想办法逃出去,于是她开始乱瞟。

        车上总共有四个人,一个开车的看不到脸,只能看到他染着橘黄色头发的后脑勺,另外三个有正脸的就不详细描述了,反正她就看到同一种气质,猥琐至极,所区别的就是两个莽汉穿黑白衣服,黑的比白的稍胖点儿,整一对黑白无常,还有另一个瘦子穿黑白格子衫。

        “看什么看,把眼睛闭上。”黑衣莽汉龇牙咧嘴地对何深凶道。

        “大哥,你们抓我过来干什么,我要脸蛋没脸蛋要身材没身材要力气没力气,全身到处都是伤疤,您抓我这废物实在浪费时间浪费精力啊。”何深现在是使命贬低自己,恨不得把自己贬到黄浦江深处。

        黑衣莽汉白了他一眼,露出一脸你才知道的表情后就没下文了,那到底是几个意思?

        “大哥,我家里没什么钱的,你们这样劳师动众的实在不值得啊。”歹徒们这会很有默契的连理都懒得理她。

        “大哥,您是不是抓错人了,咱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是良民,平时安守本分,不大得罪人的。”绑匪太敬业让绑票很难做啊,不知己知彼如何百战百胜。

        “真啰嗦,你最近得罪了什么女人心里有数。”另一个瘦瘦的绑匪忍不住说道,他最受不了舔噪的人,尤其是女人,废话起来没完没了了,随后给何深蒙上眼睛,甚至把嘴巴也堵起来了。现在才想起绑她的眼睛,堵她的嘴,看来并非专业。

        何深沉浸在黑暗的那一刻想到了Adrry的事,最近太平静让她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没想到Adrry是事后算账型,没调查清楚这么草率的将她绑了来。

        前人说,暴风雨前的宁静果然是没错的,她的警戒心还是太低了。她不知道他们要怎么样处置她,但是肯定不会让人好过。她很害怕,但也不放松倾听周围的声音,也许刚才她不该太多话,不可否认,啰嗦是导致眼睛被蒙上的直接原因,可就算她安安静静,他们也不会让她知道终点的路线。

        刚开始还有很多汽鸣声,道路也是平坦的,到后面渐渐地就只能听到这辆面包车行驶的声音,路途也很颠簸,晃得何深的身子左右颠倒,她想,是被送到一个偏僻的地方了。

        这让她更害怕,越是消无人烟越是容易做一些恶行。也许她会被虐待,被凌虐,被暴打,也许她会被****,也许她会被卖到夜总会,也许会被卖到国际某个组织运送到世界各处做劳力,也许她会被卖到深山老林,一辈子无法逃出来,也许她会被杀死,也许也许……太多的也许可以假设,未知的死亡最令人害怕,它会慢慢消磨你的意志,吞噬你的思考能力,一步步侵蚀你的信念,当你最后只剩下残存的生命时再灭绝你的意念。

        何深在这样自我惊吓自我思考中很长一段时间后车子停下不动了,接着她就被拽着胳膊拉下车,跌跌撞撞地被拖着往前走,眼睛看不见,她只能凭着脚下细碎的石子感觉这应该是出了城,手提包连带里面的手机之类的通讯器都被丢弃在车上,她现在只能靠自己。

        等进了屋里,她才被揭下眼睛上的布,长时间的不见光让她的眼睛一时适应不了光线的照射,眼睛微微眯起再慢慢睁开直到后面完全打开才看清这是一间空间狭小,东西凌乱,有点幽闭的小屋。

        此刻她正被双手反剪束缚在一张木椅上,嘴巴依旧被封的严严实实,身边有三个人正四处张望,估计是在检查绑架地点够不够隐秘。何深呜呜直叫,企图引起黑白胖子和瘦子的注意,让他们拿下堵在她嘴里的布,只要能让她说话,一切还是有回旋的余地的。

        可是胖瘦完全不理睬她,斜睨了她一会儿后不留一句话开门出去了。何深无奈开始认真打量这个屋子,看看是否能逃出去。

        屋子的顶部是用一些稻草铺上的,仅有的两扇窗户没有玻璃,损坏的糊纸在阵阵烈风下咯咯作响,角落里有几件农民用的干农活的工具,正中央摆着一张年代久远的桌子,上面的灰尘依稀可见,周围凌乱的分散着几条小凳子,通往外面的门是木制的,在时间的侵蚀下已经潮湿黝黑。

        这应该是间农民在外面干活临时休息的场所。如果要逃出去只有从那两扇破损的窗户爬出去了,从大门出去的话很有可能会被发现,她不愿冒这个险,现在的一举一动,每一个考量都决定着她今后的命运。

        何深环视四周,没找到有刃的器物,只好死命地用手扯着绳索,试图挣开束缚,奈何力气不够大再加上绳子太结实,绑的技巧也略高超了些,磨了半天手腕都磨出一层皮也没能磨断绳子,可她还没放弃,只要有机会就要好好把握住,现在是生死时刻,由不得她半点松懈。

        时间越到后面何深越害怕,天已经完全黑下来,屋子里黑兮兮的,营造出一种坠入黑暗无声无息的恐怖气氛。

        突然一声破门而入的声音惊吓了她,接着屋里的灯就被开起来,原本暗黑的空间因为微弱的昏黄灯光也开始明亮了点,她马上装出一副虚弱不堪的样子,试图混淆敌人的视线,降低他们的警戒心。

        是刚才那个瘦子,只见他东歪西倒地走进来,手里还抓着一个只剩一点点酒的瓶子,满身酒气地走近何深,开口呼出的臭味熏得何深直咳嗽,“嗯,不算很丑,咿,这眼珠子还挺黑的,旁边还有这么小的泪痣,幸好我视力好,不然都发现不了。”她眼尾处确实有个非常小的泪痣,不认真看真看不出来,第一次照镜子的时候也没有发现,之后近距离慢慢观察才看到的。

        瘦子嬉笑了一会儿又说道,“你应该感谢我们,在这种情况下没有把你的眼睛也蒙起来,否则你可就要继续待在黑暗里很长一段时间,漫长的等待可是很痛苦的。”

        何深没有插话,传说中的酒后吐真言,喝醉酒的人最爱一个人自言自语,也没什么顾忌。

        瘦子踉跄地在屋子里晃荡,“大胖最讨厌了,自己偷偷去外面找了个女人回来搞,还不允许我也搞一个,非要让我看着你,你有什么好看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

        打了个隔继续,“小胖和二愣子都是没用的,跟我比酒量,没喝几下就醉了。”随后又摇摇头“那女人真啰嗦,拍什么照片,你说我直接把你干了岂不是更好。嗯,这个主意好,虽然比大胖的那个差了点,不过这个是现成的还不用钱,嘿嘿,真好。”瘦子扔下酒瓶,搓着手一路奸笑地向何深靠近。

        何深刚开始听他抱怨还能冷静分析大胖应该是指那个黑衣胖子,小胖是指白衣胖子,二愣子应该就是那个开车的,但是后面那句直接把你干了真是吓到她了,她可不能不明不白的在这个破地方向一个人渣交代了。

        瘦子无视何深瞬间睁大的眼睛,扔掉酒瓶,将自己的裤子脱到一半,急色地解开何深手上的绳子,把她按倒在地直接就压上去了,对她上下其手。何深虽然也知晓********之事,小言肉文没少看,可是真没经过现实的洗礼,甚至黄片也没接触过,理所当然的没亲眼见过男人的身下物。眼看瘦子那团黑乎乎的东西直朝她袭来,她吓得拼命挣扎,拳打脚踢,嘴巴被堵上,惊惧的嘶喊化作深痛的呜咽声堵在喉咙上出不去进不来。

        就在瘦子正兴致勃勃扯她裤子的那会儿,何深从头上抽出尖利小巧的发钗对着瘦子的喉咙猛刺下去,立马有鲜红的血丝流溢出来,瘦子双手捂着自己的脖子呜呜叫不出声,何深又趁势向他的胯下刺下去,连扎几下,痛得瘦子一手捂着脖子,一手捂住胯下,跌倒在地一通乱滚,嘴里哀哀直叫就是发不出任何声音。

        何深见地上血迹斑斑,不敢久留,丢开手里沾满秽物的发钗,拿起角落里置放的农具撬开窗户,扔掉窗扇,缩着身子通过窗口爬出去,现在她真要感谢自己这具瘦弱的身体,如果再胖一些,窗户估计也容不下去她了。

        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乎乎的,这间屋子不远处的另两间屋子正灯火通明,何深想,瘦子口中所谓的大小胖和二愣子应该就在那里,所以她不敢朝那个方向去,只能向背离的方向逃,无论是不是回去的路,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离开这些人才是最紧要的,只要找到其他人就有机会报警。

        所经之处全是密密麻麻的的水稻,她估计是被押到乡间的一处鲜有人烟的地方。何深不知尽头在哪里,她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没命的跑,跑的越远也就越能离开那个鬼地方,两边有稻田,有行走痕迹的小道就说明附近是有人家的,只要有人家她就有一线希望。

        此刻她就像行走在生死之路上苦苦求生的行人,又像急于等待救援的逃难者,只要她坚持下去,只要敌人速度不快,只要有人向她伸出援手,她就有希望,靠着这微弱却足以支撑她的希望,她跌跌撞撞速度却丝毫不减没命地向前跑,手里紧紧拽着刚从头上又抽出的发钗,似乎只有这样她才能找到一点点安全感。

        这些细长尖锐的发钗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后买的,这个世界有太多的未知会发生,她贪生怕死,不想自己有一天陷入绝境得不到救援,凡是靠自己才是最实在的,所以她平时绑头发一直戴在头上,希望有一天自己危险的时候可以帮到自己,没想到这次真派上用场了。

        不知过了多久,当她跑得筋疲力尽时便看到前面灯火通明的一个村庄,还没来得及兴奋就听到后面汽车鸣笛的声音,转过头,远处的探照灯闪花了她的眼,她害怕极了,连忙越过路边的沟壑,扒开水稻,往深处隐匿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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