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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求为妾 2


“御少主和御少夫人情深,棠心明白,所以只求为妾,并无他求,只求为留在他身边,便不会与少夫人争夺分毫。”千棠心不着痕迹地回道。

        司寇鸢月说的对,她喜欢御上墨,她爱御上墨,若不是五年前的那场意外,如今在御上墨身边的,理应是她,那个位置,本来就是她的,虽然司寇鸢月存着激怒她之心,她好坐观收益,司寇鸢月的心思,她怎会不知,但是,有一点司寇鸢月没有说错,她讨厌沈绿兮,憎恨沈绿兮,憎恨她现在这个身份,她觉得刺眼无比,明明是属于自己的东西,她为什么不可以争取,沈绿兮是救了她,却毁了她的希望,沈绿兮夺走了御上墨,便是夺走了她所有的希望!

        “哦?如果我说不呢?”沈绿兮神色淡然,看不出情绪。

        千棠心静静看着她,须臾,她缓缓站了起来,裙裾上印出了深深的尘土印子,她望入沈绿兮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眸,字字清晰的道,“如若少夫人容纳不下棠心,棠心便化作御家堡的内一杯尘土,甘愿化作尘埃,只愿伴在他左右。”

        沈绿兮眼眸一凝,心思微动,想的不是千棠心话中透出的威胁,却是在脑海中浮起了一句话。

        那是张爱玲的曾写过的一句话。

        见了他,她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她心里是欢喜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

        这低到尘埃里的爱,终将凋零在尘埃里。

        千棠心甘愿化作尘埃,她爱的卑微,她知道御上墨并不爱她,她却不想放过任何陪伴在他身边的机会,即使是化作尘土,她也无惧,沈绿兮在心底微微一叹,那么高傲的一个人,却为了另一个人,把自己的自尊,放到了最低。

        或许她是不喜欢千棠心的,甚至是厌烦,但此刻,她看到的,不是一份精心巧妙的算计,而是一份低到尘埃里的卑微爱情。

        这一刻,沈绿兮忽然觉得眼前步步算计的千棠心有些可怜,她可知,即便她千般算计百般施技,她确实算漏了她对御上墨的信任,御上墨对她的感情,也许,千棠心也曾算到了这一点,也许,她只是兵行险着,毕竟,表面看来,她胜算很大,因为,无论她的答案是可以还是不可以,她依然是最大的赢家,能将她沈绿兮的名誉一扫出门。

        可是,她可知,她算漏了一个御上墨。

        她嫁的,是‘陌上君子淡如墨,风华绝代君如玉’举世无双的御上墨。

        不是什么阿猫阿狗。

        “如果是我说不呢。”

        沈绿兮正神游着,突然一道低磁清冷好听至极的嗓音猝不及防地岔了进来。

        恍神了片刻,沈绿兮抬眸看去。

        烈日当空,阳光普照大地,一个清清冷冷绝代风华的身影缓缓而至,他步履轻缓,不紧不慢,一袭墨色翠竹底绸缎衣衫随风飘摆,墨色的袍角划开一抹弧度,清华潋滟,清隽颀长的身姿仿似傲然青竹,风姿卓绝。

        微暖的阳光在他如诗似画的容颜踱上了一层光华,他眉目如画,淡淡的一眼,仿若神祗般睥睨世间万物,他姿态闲雅,仿佛有种夺人心魄的魔力,浅淡的阳光倾洒在他眉间,隐约能见他眉宇间那淡淡的疏离清冷,然,却在看向那浅绿的身影时,霎时间化作一潭温泉,温柔至极。

        千棠心脸色煞白,不是因为他的那句话,而是他的一个眼神,便将她最后的一丁点希望打入了深渊,仅仅一眼,她读懂了他的所有,他眼里只有唯一,只有唯一的一个人,他只看到一个人,其余皆如空气。

        她输了。

        甚至是,她是什么时候输的,好像也只是个笑话罢了。

        她突然很嫉恨夺了他所有目光的沈绿兮,她才情惊华,艳压群芳,想娶她的人犹如如鲫过江,曾经也有人说过她与御家堡少主是天下无双的一对,为什么……为什么仅仅因为她缺失了五年,就要她丢了她这辈子最珍视的东西?

        有这么的一刻,她更恨让她丢失了五年的血魔,她恨遍天下所有人,甚至心生魔魇,她也舍不得怨他半分,她何其聪明,他不曾为她停留一眼,她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不甘放手而已,她以为,他一生不会有所爱,沈绿兮不过是他随便一点娶回来的女子,怎可能说爱就爱。

        可她忘了,在感情的国度里,没有时间先后,没有缘由与否。

        “你来的正好,千小姐说要纾尊降贵做你的妾室,我觉得不妥,千小姐乃格勒部落最尊贵的圣女,岂能做妾,所以……”沈绿兮仿似没有听到御上墨的话,斜眸淡声说,可话到一半,唐突间,御上墨竟忽然拥她入怀,她一时怔然,声音遏然而止。

        “此生有你足矣。”他轻轻抱着她,似是叹息似是无奈,低低磁性的声音却十分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膜中,隐隐留下了余音,久久不绝。

        千棠心苍白的脸孔,身子一颤,后退了一步。

        御上墨只说了两句话,然而,每一句都能在千棠心心中刻烙下深深刺痛的烙印,像是分分秒秒地在提醒她,无论她如何算计,也算计不了他的心。

        沈绿兮任由他抱着,早前的烦闷刹那间烟消云散,她是宁愿委屈了别人也不愿委屈自己的人,然,他确是宁愿委屈了自己,也不愿委屈了她,这两天,他明知道她在耍小性子,却仍是陪着她闹,他对千棠心再如何不同,她仍然能看出了他眼中的疏离,那日,不过是她禁不住心底的抑压,被千棠心刺激着罢了。

        “你这样说,世人只会说我不过是一个妒夫,自私自利,独霸一人,不愿与丈夫纳妾,善妒任性,滑天下之大稽。”

        这件事不处理好,外面还是会流言纷纷,千棠心不就是算好了这一点么?

        御上墨双手抵在她双肩,凝望着她双眼,薄唇轻启,“御家堡的男子,只娶一妻,不纳妾,不休妻,无分缘由。”他在心中顿了顿,心底轻叹,若是可以,他倒想她善妒来着,偏偏,他的娘子什么都异于常人。

        只娶一妻,不纳妾,不休妻。

        千棠心身形一颤再颤,脸色苍白如纸。

        “少夫人,方外面有人让老奴将此物交给少夫人。”

        一片诡异的气氛沉寂中,保叔略显老态但步伐依旧沉稳走进,双手奉上一个黑色小布袋和一封信笺。

        沈绿兮看向保叔手中之物时眼眸划过一丝疑惑之色,看了一眼神色淡然看不出神情的御上墨,她抿抿唇,接过了保叔的手中之物,指尖碰到那黑色小布袋,她险些失手跌了手中的东西,掌心处传来阵阵发寒的凉意不假,正是黑色小布袋内的东西作祟,稳了稳心神,她神色不变,从容的打开了信笺,一看,不由挑起了好看的秀眉。

        上面只有一句话。

        小丫头,东西先帮我保管着!

        普天之下,只有一人会这样叫她,便是格勒部落药谷中那衣衫褴褛乞丐状的男子。

        信笺上的字,看似落笔如云烟,细看之下却是透出几分散远和沉静闲适。

        能写出这样的字,那人,怎么看也不会像他的外在那样不堪入目……可他们交情有那么深吗?她为什么要帮他保管东西?还人影也不见一个,扔下东西就走,这算什么?

        “保叔,你可看清来人的样子?”沈绿兮琢磨着会不会不是他本人亲自送来?

        保叔恭敬弯身,回道,“他头戴斗笠,老奴看不清他的模样。”

        沈绿兮点点头,便让他退下,看来这东西是他亲自送过来的,也许是因为某些原因并不打算亲自交给她,不过,她和他有那么熟吗?!

        掌心的凉意愈发清冷,沈绿兮只觉掌心处像是放了一冰块,从保叔手中接过来之后她便掂量了下,东西很轻,可,它的内涵并不轻。

        至少,若是她继续将此物放在手心,估计用不了多久,她的手就能冻僵了。

        压下心底的疑惑,沈绿兮打开小布袋,一块小巧的东西滑到了她的手心上,冰凉的触感,沈绿兮只觉得一瞬间,仿佛自己全身上下的血液像是停止流动了般,掌心处散发着淡淡的深海般的蓝色光芒,那东西像是感应到上空热烈的阳光般,正极力的将它的光芒尽然散发,终于,深蓝光色渐渐隐去,掌心处的冰凉也逐渐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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