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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案子 一


清晨第一缕阳光穿透落地窗轻抚别戈性感的脊部线条,‘驼峰’一旁的小音箱放着r的reAct1:,是杨阳扬最喜欢的音乐。

        似乎在清晨,古典交响乐更为恢弘!磅礴!震撼!

        别戈自然醒来,换了个跪卧在床上的姿势,维持了约摸五六分钟,极不情愿的站起身,走到‘驼峰’后边,关了音乐。

        “桌上有李逵买的早餐,我很快就回来。”关闭音乐之后音响播放了杨阳扬一条语音留言。

        别戈瞥向餐桌,一份煎饺、半碟雪菜和豆浆,一份和一杯果汁。

        他走过去,端起果汁闻了闻,皱皱眉,是番茄汁,le,看来这份西式的早餐是他的,李逵有心了。

        别戈笑了声拿起筷子夹起杨阳扬吃剩的半个煎饺,放进嘴里,然后喝了口豆浆。

        吃完早餐,别戈想到书店换身衣服,打开门就看到了拿着卡准备开门的李逵。

        “看来以后来扬家不用带钥匙了。”李逵说着瞥了眼手上的房门卡。

        “我不会在她家待时间太久的。”

        李逵嘴角向下撇,余光扫向他,面上尽是‘我就当你放了个屁’。

        别戈懒得再多加解释。

        李逵跃过别戈,拿上丢在这里的耳机,折回门口时扫了眼餐桌方向,好奇:“你不吃?”

        “不吃。”

        “你真的是混血吗?”

        “很难看出来吗?”

        “你是从小生活在中国吗?”

        “不是。”

        “那你……”

        “你问题太多了。”

        李逵也觉得自己有点触及人家隐私了,呲牙一笑,迈出了门。

        “呃……”别戈喊住她。

        李逵回头:“怎么?”

        “我……下楼换身衣服,然后你送我去找杨阳扬,行吗?”别戈商量的语气。

        李逵笑出了声:“看你那怕死的样儿,你的胆子也太小了。”

        别戈没说话。

        ——

        警局,会议厅。

        杨阳扬脚翘上会议桌,眼睛盯着幻灯片上已经重复十来遍的监控视频,监控内容是这起以她为中心的连环命案中的第一起——亲哥哥杀死亲弟弟。哥哥开着一辆金杯格瑞斯将装有弟弟尸体的黑色编织袋扔到了桥下垃圾堆。

        “要先听听哥哥的供述词吗?”方暮进门之后端给杨阳扬一杯咖啡。

        杨阳扬瞥了眼面前咖啡,说:“我不是让你买拿铁吗?”

        “门口咖啡馆能有杯不是速冲的咖啡就不错了,还要拿铁?凑合喝吧。”

        杨阳扬啧了一声:“就这种粗陋的环境你还能待这么久,我佩服你。”

        方暮浅浅笑:“你快点把案子破了我就能搬离这个地方了。”

        “要升职了?”

        “算是吧。”

        杨阳扬把脚从会议桌上放了下来:“请客!”

        “等凉介回来,一起聚一聚。”

        “那算了,最不待见的就是凉介了。”

        方暮知道杨阳扬跟凉介向来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没有再说别的什么,把话题又引到了案子上:“这个哥哥叫陈平,弟弟叫陈武。陈平性格就跟他名字一样,平淡如水,好听点叫老实,不好听点就是窝囊,他有份拿固定工资的工作,一干就是二十年,有个标致的妻子,叫翁素云,在市中心医院当护士。陈武为人狡黠,偶有乖戾状态,无业游民,有婚姻史,前妻因他不务正业、生活来源全靠哥哥陈平接济,就跟他离了婚。”

        “陈平既然能养陈武这么多年就能养更久,说他为此积怨已深杀人灭口的可能性不大,毕竟窝囊的性格摆在那儿,直接原因是什么?”

        方暮笑了:“当时下属跟我陈述陈平的供述词时,我也问了他同样的问题。”

        “很正常,心智齐全的人都会冷静分析。”杨阳扬也笑。

        不易察觉的尴尬在方暮面上掠过,他轻咳了声说:“导致陈平杀害陈武的直接原因是陈武与他妻子私通。”

        “就知道是这种剧情。”

        “据陈平供述,他在听说他妻子与陈武有私后……”

        “听谁说?”

        “听他妻子的同事说。也是一个护士,她男朋友家与陈平家在同一社区,案发前天傍晚她与她男朋友从家里出来,一路上聊翁素云与她小叔子苟且的闲天儿时正好被在社区水站打水的陈平听到,当时陈平没有听信这种流言,但又听到这个同事说翁素云都是小夜班,每晚都值到凌晨两点,他就开始怀疑了,翁素云近来都是大夜班,每天上午□□点才回家。他回到家先是给翁素云打了个电话询问当天的值班时间,在听到翁素云跟他说是大夜班的时候,起了捉奸的心思,他干坐到凌晨两点后带了一把折叠的水果刀去了陈武家——也就是安马桥边的那个社区。当他在陈武家看到他口口声声说值夜班的妻子时,怒火难遏,在争吵中用本来是吓唬陈武的水果刀结束了他的生命,杀害陈武之后,陈平因为害怕、后悔等各种心理一时间忘记了弃尸,到上午十一点左右他才想到了安马桥下的那条河沟,他本意是趁着桥下摆摊的人中午都去吃饭的时间把尸体抛进河里,但到桥下之后,他突然就顿悟了,决定自首,他又不想再把尸体带回去,就就近扔到了桥下的垃圾堆旁。”

        杨阳扬在听着方暮叙述的过程中就在不断的找问题,在他话毕之后问:“陈平听到翁素云与陈武苟且的时间是几点,陈平到陈武家的时间又是几点。”

        “陈平听到翁素云与陈武苟且是在案发前天下午六点,有翁素云同事的证实,她没有说谎的理由;陈平到陈武家的时间是案发当日凌晨三点十分到二十之间,有翁素云的证实,真实性还待进一步调查。陈平杀害陈武的时间也就是陈武的死亡时间,法医鉴定为案发当日凌晨四点。”方暮买二送一的说明了陈平杀害陈武的时间。

        方暮话毕之后,杨阳扬双肘搁在会议桌上,双手手指交叉抵住下巴,一边回想一边说:“案发前天二十一点,我与一个女大学生约在瑞士,我们喝了两瓶酒就睡着了,凌晨四点,我被女孩的手机铃声吵醒,就出了酒店,安马桥是从瑞士到‘最上别苑’最近的一条路,无疑我会选择它,驱车上桥时我一阵反胃,就下了车到桥边吐,过程中有个老外过来向我邀欢,前后大概耽误了十来分钟,他走后我上了车,在车上睡着了,睡了多久监控可以看到,直到黑色的布包横空砸在我身上,我醒了,之后回了家。”

        “你看了你那段监控录像了?”

        “看了,没有黑布包砸进车里的画面,但我绝对没有记错。”

        “有没有可能是你做梦了?或许你有潜在的妄想性障碍也说不定呢。妄想症与精神类病症不一样,不会有显著的幻视产生,不会引发荒谬怪诞的行为,各项官能也健全,就像你现在这样。”方暮说的一本正经。

        杨阳扬差点把手里的咖啡泼他一脸。

        方暮象征性的躲了躲:说:“不闹了,布包一事姑且不论,先来说说‘四点’这个敏感的时间点。”

        “今天在来警局之前我联系了案发前天与我约的那个女孩,她告诉我那天凌晨四点她收到的是一条垃圾短信,座机号码,打过去是自助语音。”杨阳扬说着拿起桌上手机调出那个号码,递给方暮。

        方暮在杨阳扬话毕之后还保持着不可思议的神情,他动作迟缓的接过手机,第一时间没有去看那串号码,而是问:“你竟然如此主动的在我提醒你之前联系了涉及人。”

        杨阳扬倪了他一眼:“别以为我无私我伟大,只是因为‘四点’是让我成为‘命硬衰神’的罪魁祸首,我必须要还我自己清白,毕竟没人可以让我指望。你也看到了,‘命硬衰神’让我成为了别人作案后嫁祸的对象,我若再不有所行动,恐怕会被心思缜密的作案人用毫无破绽的作案手法送到西州大狱。”

        方暮抿抿唇,没有说话。

        杨阳扬见方暮不说话了,又回到了正题:“我计算机技能有限,只能查到这串座机号码归属地是本地。”

        “我看小刘……”

        “嗯,我早上来局里时把这串号码给了技术小刘。”

        “如果到最后查出只是一条垃圾短信呢?”

        “那就是小刘的技术也有限,让我沾上‘四点’才能把我和这桩命案联系在一起,所以这绝对不可能只是一条垃圾短信。”

        方暮双手举到面前,掌心面对杨阳扬,示意‘你说的对,你说的都对’。

        “还有几个值得疑惑的点,我这个月只有那一天在瑞士,而翁素云的同事又恰好在那一天多嘴了更恰好被陈平听了去,这不科学,如果真是巧合就无法解释这起命案之后的几起命案了,你多留意,翁素云的同事好好挖一下。”杨阳扬说完这话端起咖啡杯,轻啜了一口。

        方暮点了下头:“那个跟你约在瑞士的女孩也要注意一下。”

        “这个不用。”

        “为什么?”

        “因为是我约的她。”杨阳扬说完这话后看了自己的手机,说:“如果这串本地号码有问题,就说明我的手机有了问题。这个暗中的人目标是我,在我约这个女孩之前这个女孩不会在他的计划当中,所以一定是通过我的手机找到了这个女孩的电话,猜测成立的话就可以在手机专柜这条线上着手了,你知道的,我换手机换的很勤,那只当时刚到手没几天。”杨阳扬说完又补充了句:“现在那手机在李逵手上。”

        方暮背靠在会议桌上,左手托右肘,右手托下巴,在理他接下来需要做的事情。

        杨阳扬站起身,伸了伸懒腰,然后又按了幻灯片的播放键,看着陈平拖尸安马桥的监控影像,说:“陈武家紧邻安马桥,陈平一个窝窝囊囊的人第一时间只能想到将尸体抛进河里很正常,迷途知返决定自首也很正常,但你想过没有,如果陈平没有自首,而是照原计划抛尸河里,是什么结果?”

        “以现在这个季节的天气,尸体一天就浮上来了,到时候稍作追查就能查到陈平头上,跟他现在自首的结果并没有不同。”

        “对,或许陈平自首是这个暗中人没有想到的,但他的目的显而易见——让四点路过安马桥的我沾上死于四点的陈武,然后再用真正的凶手陈平撇清我与这个命案的联系,如此一来,公众眼里的我肯定就剩‘衰’了。”杨阳扬觉得是这样。

        方暮‘嗯’了一声,尾音拉得很长,说:“这番推理听起来无懈可击,不过还是要等我的近一步调查来论证。”

        “嗯。”杨阳扬准备再说点什么的时候,会议厅门方向传来声响。

        杨阳扬和方暮同一时间转向声音来源,别戈进入了二人视线。

        “你你你……”杨阳扬指着别戈,‘你’了半天。

        “我怎么来了?你是想问这个吗?”别戈说。

        “你换衣服了?”杨阳扬看着别戈身上的白衬衫,天蓝裤,老汉鞋,先前挑起后翻的刘海放了下来,瞬间乖巧了。

        别戈皱眉,低头看了眼自己,然后问:“你那是什么怪问题?”

        杨阳扬站起身,走到别戈面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说:“难怪说英国男人最体面,看你就看出来了,着装方面功夫下的深是绅士的标配吗?”

        别戈没搭理她。

        “你怎么来的?”杨阳扬问。

        “我带他来的,一路上贴身保护,扬你得给我保护费。”李逵抱着头盔进了会议厅。

        “啊?”

        李逵算是个有耐心的,从她伺候了杨阳扬这么多年这方面就不难看出,能受得了杨阳扬这种毛病多事儿也多的人肯定不是寻常人。

        不是寻常人的李逵在应下别戈护送他到杨阳扬身边的请求后,耐心的等着他洗了个澡,整理了整理发型,换了身衣服,然后又耐心的把他送到了警局,送进了会议厅。

        ……

        方暮见这些阿猫阿狗都进了警局,就连带着杨阳扬一齐下了逐客令。

        出了警局的三人晃荡在街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身后多了两条流浪狗。

        杨阳扬停住脚,蹲下来对那两只流浪狗招手,这两只蠢狗吧,长的丑心眼儿还不少,大眼珠子瞧着杨阳扬,与她保持着安全的距离,就是不靠近。

        别戈蹲下来,摊开双手,五指并拢掌心向上,微微弯曲指节,还附了一个标准的微笑。

        “都没对我这么笑过。”杨阳扬说,语气中听不出有没有酸涩。

        李逵在旁边笑:“说明扬你不如狗啊。”

        杨阳扬起身就对着李逵施展了许久都未面世的‘劈裆一脚’。

        李逵捂着裆一脸惨痛的跑开了。

        两只已经在别戈掌心撒娇打滚的蠢狗也识趣的跟着李逵跑开了。

        别戈站起身,表情不明的看着那两只迈着小碎步的蠢狗的身影。

        杨阳扬在别戈身旁,看着他的侧脸,问:“你干嘛来了?”

        “找你。”

        “找我干什么?”杨阳扬说这话的时候下意识的瞥了眼四周,她觉得这里不是一个打炮的好地方,但绝对是打炮最刺激的地方。

        “指责你。”

        “指责我?”

        “对。”

        “指责我什么?”

        “指责你明明说了保护我却把我一个人丢在了家里。”

        杨阳扬觉得别戈的指责有点牵强,说:“你当时没有起床。”

        “你不会叫我吗?”

        “你昨晚太累了,我想让你多睡会儿,方便今晚接着来。”

        “昨晚你要不是一直要,我会太累吗?”

        杨阳扬呵呵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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