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掌 钢铁之城
马车一路向前，一路无话。
经过几天的长途奔波，无暇子一行人终于到达了大楚最富饶的大州，苏州。
进入了苏州，自然就不需要马车这种笨重的工具了，几人步行在苏州的大街上，无暇子之前已经近出过几次苏州，早已经对苏州的繁华见怪不怪了。反而是陆行舟和云出尘两人啧啧不已。
“早就听说天下城市风景莫过于杭州，可是这天下最繁华之地，当真还要数苏州莫属，古人不欺我。”
“我说老书生，你年纪不大，能不能别老满肚子全是酸水。苏州是繁华不假，不过比苏州繁华的城市也不是没有，不知道你听说没听说过传说之中的钢铁之城？我敢保证，一旦你看到了那做钢铁之城，你就会明白，什么叫做天下最威武之城！至于你所说的什么苏州最繁华之地，那是老话，早就过期了。”
“这......倒是某的不是了。”陆行舟娓娓说道：“不过，相比苏州，无暇兄所说的钢铁之城想必也是以钢铁为主的吧？眼下大楚的国力还是有限的，不可能去花费大量的钢铁去造城玩，所以不妨让某家去推测一下，某家猜测，这座钢铁之城，应该是抵触边关的一座要塞吧？”
“呵呵，不错，那座钢铁之城正是大楚与旧秦的交界处－－－－潼关！也称作是玄武关！通过这个名字，你就应该能知道这座关隘有多坚固了吧？”
“可是我很不明白，我记得潼关以前不是以土为城吗？为什么又要改为钢铁了呢？”
“因为战争啊，你这书生，但凡攻城与守城，哪有仅仅是攻打城门与攀爬城墙那么简单？精明强干的将领去攻打一个城池的时候，讲究的是攻心为上，所以首先，你的守城将领就要忠心，不为敌人各种手段而动摇，其次，这个将领也要懂得守城之术。通常来讲，攻城一方最常规的方法就是撞城车，通过破坏城门来攻陷整个城池。但是，这只是最愚蠢的做法，这么做，就只是把士卒的性命当作筹码一样，极为奢侈，甚至没准还会被守城一方在攻城方力疲之时派出骑兵砍杀，假如成功的话，那么胜负之势立转，攻城者立时便会成为被狩猎的猎物。我所说的，你应该不会不熟悉吧？”
“你是说，当年六国齐攻函谷关的时候吗？”
“没错！数百万人的军队，被十万步卒，十万骑军给杀的片甲不留，流血漂橹，实在是可惜，可叹，亦可恨！”
“没错！那一场战役确实是被杀得太惨了，可是最最可悲的是，六国的军队不仅不对战败寻找理由，反而互相推诿责任，暗地里却对秦军怕得要死，只以为秦军是无敌一般的存在，以讹传讹下去，六国军队面对秦军的时候就成了一帮胆怯之辈，这样的军队打起仗来，还谈何制胜？”
“老书生你说这话还总算得上是有那么一点道理的，士气一散，多少军队也白扯。”
“不过无暇你才刚刚说过了庸将攻城的方法，那精明的将领应该如何攻城呢？”
“呵呵，精明的将领攻城的时候，什么夜袭，地道，那都是家常便饭，更高明一点的，聚土为城，在城池旁边造上一座比城墙还高的城墙，上面放上弩车和弓箭手，都可以极大地削弱城头上的攻坚力量，还有，更加骁勇善战的军队会在扎满弓弩的城墙上不断来回躲闪的攀爬，这种军队极为不容易消灭，不过这些军队大多是一些百战老卒，将他们使用在攻城一面，颇为不值。当然，如果军队的力量足够强大的话，也可也通过大量挖通地道的方法将其连成一片，转而将整片城池都夷为平地！”
“这！这样一来，守城岂不是从来没有万全之策了？”
“呵呵，攻城一方总是想要如何攻下城池，而守城的一方却总是想着如何像乌龟一样防御。所以就有了那座钢铁之城啊，寻常的城池虽然看似雄伟，但是终究还只是一块一块砖石堆起来的，经不起巨力的打击，可是这钢铁之城可就不一样了，这钢铁之城通体就是一块巨大的大铁块！寻常的弓箭插上去，连丁点的痕迹都没有，想要挖通城墙那就更是一个幻想，更重要的是，这座钢铁之城已经在潼关伫立了百年之久，但是现在的钢铁之城和百年前的钢铁之城竟然一般无二！钢铁之城丝毫没有受到岁月的侵蚀，见证了一场又一场的战争，却始终没有倒下，这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
“钢铁之城......不愧是钢铁之城。”陆行舟感慨道，“若是有生之年，某家一定要到这座钢铁之城之上游览一番！”
“呵呵，钢铁之城虽然雄伟浩大，但是毕竟只是战争之地，除了一些世代居住在那里的老人，很少会有人原意在那里居住。毕竟，人类的天性都是远离战争的嘛。而这苏州就不一样了，在这里，充满了人间烟火，每走一处都是繁华景色，所以人们经常选择性的遗忘了那座远在天边的钢铁之城，而独独钟情于这座堪称烟柳繁华之地的苏州。”
“是啊，即使是再功勋卓著的将军，在心底也不愿意提到战争，反而是那些丝毫没有见过真正战争的人总是将其当作是饭后的谈资。”在一旁的明觉也插话了。
“没错，这就是人性本贱，”无暇子嘲笑道：“人啊，总是有什么不提什么，没什么还总想着，战士们不愿意谈眼前的战争，只愿意谈一谈家里种的地，棚里养的牛。饭桌上的食客不愿意说桌上的饭菜丰盛与否，却愿意把以往的战例反过来倒过去，没完到了的说个一遍又一遍。”无暇子感慨道。
“话说，我们现在做的事情不就是这样吗。”明觉拿着牙签边剔牙边嘀咕道。
“一边去，你这个酒肉和尚，”无暇子双眼一瞪，“咱这是逍遥人，纵使千般大道理加于耳中，我照样该吃吃，该喝喝，什么事都不往心里搁，这，叫做逍遥！”
“阿弥陀佛，无暇，能把没心没肺说得这么高端大气上档次的，也唯有你了。”
“唉，我这大道理啊，也就是和真正的佛讲一讲，和你这酒肉和尚实在是讲不进去，我能和你这和尚所做的唯一一件事情就是，干！”说罢，无暇子一仰脖，又是一杯上好的逍遥红进肚。
“阿弥陀佛，佛曰：‘干！’”明觉一笑，也是一杯。
“唉，你们两个，书生我还没有盘算好钢铁之城更符合我的心意还是这苏州美景更能留得住我的步伐，唉，罢了罢了，酒桌之上，不讲道理，书生我也陪你们走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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