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崖底重逢
说服失败，司徒年又被押回黑风洞里。黑小灭一直守着他，这次他可不敢有丝毫马虎了，直到半个小时前被大哥唤了唤了过去。司徒年跑了一天确实累了，靠在岩壁上假寐了起来。待他仿佛被什么声音惊醒，睁开眼睛一看却是看到黑小灭正站在他面前，脸色冷冷的，与之前憨厚的表情大为不同，加上洞里昏暗，更加令人觉得恐怖。
“对不起了，我本不杀不会武功之人，但是大哥说不能留你！”
“你要杀我？”
“大哥说你换不了聚元珠便毫无价值，只能杀了你，你要怪是怪你那无情的哥哥，不要怪我！”
黑小灭举起掌来想劈下去，却见司徒年轻轻地闭上眼睛，苍白的脸色透出一丝丝悲伤。黑小灭虽然没有他所说的杀了一千多人，但是却也是杀人不少，此刻见他此番样子，心里竟生出些同情怜悯之意，一时间竟下不了手。这是怎么回事了，黑小灭自己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怎么了，只觉得这小子身上有一种令人想放下一切仇杀与恩怨的冲动。
黑小灭停了半响便想出了个办法，一手抓住司徒年，便提起轻功，不消片刻便来到一处悬崖，黑小灭把莫名其妙的司徒年扔在地上，司徒年从地上挣扎着站起来，才发现倒了一处悬崖边上，一时间却不明白黑小灭带他来此处是做什么。
“你自己跳下去吧，这样就不算我杀的你。”黑小灭说得十分认真。
司徒年听后不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双眼望去那悬崖之下一片漆黑深不见底，从下面还有阴冷的风嗖嗖地往上吹来，实在令人毛骨悚然，想不到司徒年竟然要葬身崖底之中。想起不久之前小林里遇见雪千圣的情景，那绝妙的琴音似乎还在耳边萦绕，如今却是再也无法听得这世间的天籁之音了，心里不觉有点遗憾。
司徒年走到悬崖之巅，迎风张开双臂，身体前倾，便直直地坠落万丈深渊之下。黑小灭见司徒年白衣瞬间便淹没在黑暗之中，心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以前杀过这多人，却从来没有感到如此不安。
司徒年感到耳边的呼呼的冷风，天地似乎一瞬间凝住，脑海里最后浮现的是哥哥的脸，然后一切化为空白，如同混沌未开的世界。
正在下落之际，忽然似乎被人拦腰托住，下落的速度变缓，竟在半空中旋转飘落，睁开眼睛，见到的却是上官莫邪那是乌黑发亮的眼睛，司徒年一阵诧异，与他面对面的上官莫邪看起来似乎也有一点惊讶之色。
两人飘然落地，白袍飞扬，彷如两朵徐徐飘落的雪白梅花，司徒年还是呆呆的表情似未反映过来，上官莫邪看着他发怔的表情，不禁担心起来“你没事吧？”
“没事，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司徒年终于回过神来，看着面前白衣轻舞的少女，忽然觉得有一种美让他无法移动视线。
“两天前，我在树林附近发现有妖气，便循迹而来，没想到闯入此地，此处妖气横生，迷障重重，一时间竟被困于此地无法离开，可你为何会在悬崖之上坠下，若不是我刚好在下面，那该有多危险呀。”上官莫邪的眸子透着关心的神色，这个少年为何每次都把自己至于危险之中。
“我不小心被黑风三妖抓住了，本来他们想拿我向哥哥换取聚元珠，可是、、、”司徒年说道此处似乎顿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如常，接着说“结果并没有如他们所料，那黑风三妖便要杀我灭口，但是他们看我不会武功，便不好下手，于是逼我跳崖。”
“原来如此，听你这么说，那黑风三妖也不是什么好人！”
“莫邪，你在这里两天了都无法出去，现在该怎么办呢？”
“出去倒也不是无法，既然我能进来便肯定是有出口的，我记得我走进来的时候曾看到一颗红色的大树，相信只要找到此树便能离开，只是这里面有一股极厉害的妖气，我必须隐藏身上的气息，所以行动起来便十分缓慢。”莫邪皱了皱眉头，似乎有点担忧，自己能隐藏气息，可惜司徒年没有修为，恐怕很快便会被发现。
两人沿着崖边，缓步前进，脚下满是荆棘，厚厚的草丕，经年累月，散发着腐朽的味道。
“小心！”上官莫邪手疾眼快地拉开司徒年一步，脚下露出的是一种赤色的藤蔓，藤蔓上长满倒钩，只要轻轻一碰，必定会在皮肤上留下一个长长的伤口。
“这种草叫红蛇舌，倒钩上有剧毒，千万不能碰！”上官莫邪解释道。
司徒年低着头更加小心的跟在上官莫邪身后，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缠绕在青草之中的红蛇舌，这样两人走得更慢了。越往前走，红蛇舌便越多，似乎要把二人吞噬了一般，漫天遍野都是红色的。
忽然转过一个山坡，前面传来叮叮的泉水之音，果然没走几步便出现一道从岩石缝中流淌而下的溪流。溪流之下形成一方不规则的清池，碧绿色的泉水，比那无暇的翠玉还要好看！
就这这样的碧泉之中，长了一朵莲花，那是一朵深红色的莲花，映着一潭碧路，红的更加动人心魄，莲花之中放着一个小小的婴儿，那小婴儿似乎感应到有人声，便凄凄切切地哭了起来。
“这里怎么会有孩子？”司徒年看着莲花之中的婴儿，肌肤雪白得几乎透明，泪水不断地滴落在莲瓣之中，一双泪汪汪的眼睛似乎在呼救，那模样十分可怜。
“我也不知道。”
司徒年靠近碧池，伸手便想把婴儿抱起来，那婴儿躺在司徒年的怀里，忽然间发出一声得意的笑声，司徒年惊了一跳，那声音粗噶而嘶哑，一点也不像婴儿的声音，十分的诡异。
上官莫邪看着那婴儿清澈的眼眸渐渐扭曲变浊，最终变成了无瞳的黑色，甚至骇人，露出一排白白的牙齿，似乎要嚼碎人的骨头。上官莫邪忽然想起师傅曾经说过关于鬼婴的传说，鬼婴是无辜惨死的婴儿化成的怨念，幻化成无害的婴儿人形，常常漂浮在水上，迷惑善良的好心人，一旦有人把它抱起来，便会被他蛊惑，从而发狂，最终溺水而亡。
“年、、、”上官莫邪唤了好几遍司徒年，但是司徒年只顾着低头看着婴儿，似乎抱着天下至宝一般，毫无反应。
上官莫邪心知不妙，连忙探手摘了一朵莲瓣，覆盖着鬼婴的黑色的双瞳，霎时间，鬼婴大叫了一声母亲，便在司徒年的怀抱里渐渐消失。
司徒年看着渐渐幻化的婴儿，终于清醒过来，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刚刚你给鬼婴儿迷惑了，幸好师傅曾告诉我鬼婴身下的莲花乃是母亲的爱子之心所化，可解去鬼婴的怨念，不然你就会发狂溺水而死！”
司徒年听着上官莫邪的解释，不觉得脖子缩了一缩，觉得背后凉凉的，一阵后怕，没想到那个看似无害的婴儿竟是鬼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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