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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危机四伏


东方泛起了鱼肚似的淡白色,接着,渐渐光亮起来;那白色像水一般漫向天空,一会儿整个天空变得透明晶亮。

        趁着君臣上朝的空档,樱汐独自一人悄悄潜入李裕的寝殿,想从中找到事情的真相。

        进入寝殿内,满眼的奢华,室内外梁枋上饰以和玺墨画。门窗上部嵌成菱花格纹,下部浮雕云龙图案,刻龙纹的鎏金铜叶。满屋无一处不在显现着来自帝王的魄力。

        蹑手蹑脚来到龙座,见案上累着厚厚的奏折,心想文武百官上述之事也许会提到关于先皇之事,于是好奇地拿起一本翻阅起来,也许从这里面能找到一丝线索吧。殊不知身后的刘季述像是早料到有人潜入似的,带领着七八个侍卫将她毫无声色的围了起来,而她只顾着查看奏折,丝毫未感到有何异样。

        “咳”刘季述故意咳嗽一声,吓得樱汐手一抖,奏折掉落在铺着上好貂绒的地面。

        樱汐缓缓转过身,吓得脸色惨白,瞪着如铜铃般的眼睛怔怔地望着刘季述。她知道这刘季述现在是李裕面前的红人,替李裕办了不少见不得人的事情,自知躲不过,于是壮着胆子努力平稳自己颤抖的声音道“我,我是来,找皇兄的。”

        刘季述知晓她在说谎,嘴角一扬,嘲讽道“是嘛,现在可是上朝时候,要不公主殿下随微臣走一趟,微臣带领公主殿下去等皇上下朝。”随即招呼侍卫将其拿下。

        “大胆刘季述!我乃朝中公主,你竟敢擅自对我动粗!”樱汐挣扎着冲刘季述大声呵斥道。

        “微臣若冒犯了公主殿下,想必皇上会惩戒臣的,到时候只要皇上一句话,微臣定当向公主殿下负荆请罪。带走!”刘季述毫不畏惧,招呼着侍卫将樱汐押至尚书房,每次下朝后皇上都会在尚书房与心腹大臣商讨国事。

        刚下朝的李裕一走进尚书房准备更衣时,刘季述迎面禀告“启禀皇上,微臣在您的寝殿内发现了公主殿下正恭候您多时。”说着他便向李裕使了个眼神,暗示她的居心叵测。

        李裕招呼丫鬟进行更衣,边更衣边看到樱汐还在像个犯人似的被侍卫押着,一抬手让侍卫松手。

        “找我何事?”李裕淡漠地开口。

        “启禀皇上,微臣听见动静进屋后,看见公主殿下正翻阅奏折,想必是要向皇上商谈国事。”刘季述火上浇油道,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大胆!奏折乃国之机密,岂容你随意翻阅的,这是死罪知道吗!”李裕被成功激怒了,屋中的侍卫与宫女吓得齐刷刷跪倒在地,头埋得低低的,深怕自己也牵扯进去。“樱汐,你该当何罪?”

        “你若心中无鬼,还怕我看吗!”樱汐一想到至今连父皇的遗容也未见到,而他却瞒着她,连句实话都没有,情绪逐渐激动起来。

        “你还反了天了!”李裕立刻瞪起了眼,眉毛一根根竖起来,脸上暴起了一道道青筋,愤怒地盯着她,勃然大怒道“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就不知道如今大唐是谁的天下!”一挥手命令侍卫将其拿下“杖刑五十,给朕狠狠地打,打到她知错为止!”

        立刻从门外进来了两名抬着长凳的侍卫,押着樱汐的侍卫将其按在长凳上,拿起一旁的廷杖,不知所措着,这可是堂堂的公主,万一打出个好歹,自己可担当不起罪名。

        见侍卫各个面露难色,手持廷杖迟迟不落下,李裕更加气愤,几乎咆哮道“愣着干嘛,给朕打,狠狠地打!”

        侍卫们吓得慌忙将廷杖一下下落在了樱汐娇嫩的臀部上,顿时皮开肉绽,鲜血染红了臀部周边。

        面对如雨点般的廷杖,樱汐不卑不亢,咬紧牙关,死扛到底,双手紧紧地抓着长凳的端头,汗如雨下,青筋凸起。

        “朕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知错没有?”李裕厉声质问。

        “我何罪之有?”樱汐艰难地从口中挤出话语,脸色苍白如薄纸般,豆大的汗滴颗颗顺着额头落下。

        “再给朕打,打到她知错为止!”李裕气得浑身颤抖着,为何父皇那般对他,如今连她也这般对他!难道他当真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罪过吗!这不公平!不公平!如今顺他者昌,逆他者亡,他已经被逼到这一步,不能再回头了!

        樱汐为了不在他面前示弱,一声不吭着,硬生生的将嘴唇都咬破了,鲜血如红色蔷薇般艳丽,满屋弥漫着血腥混合着淡淡清香。渐渐地失去了知觉,软塌塌的趴在了长凳上一动不动,任凭廷杖还一下下落在血肉模糊的臀部上。

        “皇上,公主她已昏死过去。”刘季述见她不动了,便上前探了探她的鼻息,启禀道。

        “也罢”李裕轻叹口气,一挥手示意侍卫停止杖刑,“将她拖入天牢,反思三个月后再放出。”

        侍卫们领命将樱汐抬出尚书房,鲜血一滴滴地落下,在地面形成了一道“红毯”,让人看得触目惊心。

        “这事不可声张”李裕低声对刘季述嘱咐道。

        “皇上放心,此事就交给微臣处理。”刘季述一脸奉承道。

        “找名御医一起关入牢中,替公主诊治。”毕竟手足一场,李裕还是动了恻隐之心。

        “遵旨!”

        而京城外,藩王们打得不可开交,硝烟四起。这场战争才刚刚拉开帷幕,范阳王此时正悠哉的坐在营帐内擦拭着宝刀,听着探子们的汇报,嘴角轻轻上扬,正合此意,早就猜出皇帝散布的消息有所问题,果然是个陷阱,幸得有平卢王、陇右王引开了皇帝精心策划的军队,这样一来,自己下手将会毫无阻碍。

        “先派三千军队杀进紫禁城,活捉狗皇帝!”范阳王想趟趟水,试探下皇宫之外可有什么暗中势力,顺便引出那个藏在暗中与自己作对的家伙究竟是谁。

        最初的一刹那间是可怕的,没有什么比一群惊惶失措的老百姓更可怜的了。敌军用武器驱赶着,他们叫喊着,奔跑着,有许多倒了下来。这些被袭击的可怜老百姓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只是盲目的逃企图保命。有些吓昏了的人从屋子里跑出来,又跑进屋子,又跑出来,不知所措地在战斗中乱窜,一家人在互相呼喊。

        这是一场悲渗的战斗,连妇女和小孩也卷在里面。呼啸而来的利箭拖着长长的光芒划破宁静的天空,刀光剑影从每个黑暗的角落里放射出来,到处都是浓烟和纷乱。马儿也惊跳起来,老百姓们践踏在受伤的人身上,地下到处是□□声。这些人惊惶,那些人吓昏了。在这一切中,有些人还抱着阴沉的冷漠态度。一个女的靠着一垛墙坐着,给她的婴孩哺乳,她的丈夫一条腿断了,也背靠着墙,一面流血,一面镇静地给自己包扎,无视周边的战乱。有些人卧倒在地上,躲避着弓箭的袭击。不时爆发出一阵喧闹的喊声。硝烟弥漫的巨响淹没了一切,这是非常可怕的。

        □□的京城街道上,只见那一剑刺过去,便是飞沙走石、昏天地暗,再看那前方依然是刀光剑影、风石火球!眼见鲜血染红了敌军的战袍,耳听见战鼓鸣鸣、呐喊声声,那沉闷的鼓点正是在为自己呐喊胜利!刀剑声在耳边远去,鲜血的颜色在眼前模糊,都死了!放眼望去,已是尸横遍野!这是何等惨绝人寰啊!

        月光柔柔的洒在大地上,四处寂静无声,一切都安然沉睡着。

        自白天便没有见着樱汐的辛逸辰,此时正焦急地在屋中来回踱步,打听了一天,她都毫无下落。不免有些担忧起来,以她的个性,这次的事件远远超出了她的承受范围内,不把真相查出,势必不会罢手,早知今日,他便不该被她支开,现在最悔莫及。

        “逸辰叔叔”门外传来小璃玥焦急地呼唤,慌忙起身将门打开,那小小的身影一下子便跳入屋内,一把鼻涕一把泪,抽噎着“我到爹爹寝殿附近偷偷转了一圈,一个跟我玩得比较好的宫女姐姐告诉我,今日早朝,小樱姑姑独自前往爹爹的寝宫内,被抓个正着,还冒犯了爹爹,被打了五十大板,押入天牢。逸辰叔叔,以她的体质如何能扛过今晚还是个问题,你快想办法救救她吧!我不能失去她!呜呜呜......”

        辛逸辰犹如晴天霹雳般,他就知道,就知道她出事了!这个傻瓜,就算是查真相也要同他商量啊,怎会独自前往,她得罪的可是当今圣上啊!

        辛逸辰如热锅上的蚂蚁,焦躁不安,思索片刻还是决定亲自涉险去求李裕开恩。

        飞霜殿内,辛逸辰面色凝重地跪在李裕面前,恳求他开恩,将樱汐放出。“皇上,公主乃与您有手足之情,皇上如何能忍心将金枝玉叶的公主关在那暗无天日,密不透风的牢房中。若她真有何不测,臣相信皇上心中也会好生难过,恳请皇上开恩,下令放公主出来!”说着便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再抬起头来,额前已微微泛红。

        见他那样急切不安的模样,李裕心中不免有些暗爽,你们也有教乖的时候。但还是故作镇定,一边吃着葡萄一边淡然道“你与樱汐是何关系,为何要为她求情?”

        辛逸辰显然没料到他会这样说,脑中飞快思索对策,顿了顿道“我不是在为她求情,而是再为圣上求情。”

        “哦?此话怎讲?”李裕微眯着眼俯视着他,没想到他敢以这种口气对自己说话,微微压着怒气,让他接着说。

        “皇上,您可以细细想来,公主乃是先皇最疼爱的皇女,平时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中怕摔了,连一个手指头都不舍得动她。如今先皇逝世,新皇便对公主暗下毒手,天下人会如何想,会不会在背后议论皇上是因为得不到先皇的肯定先皇的爱,而心生妒恨,除之而后快!还请皇上别忘了,先皇逝世太不符合逻辑,其中疑点重重,就算天下人不明说,背后指不定如何质疑您呢!”

        李裕被他掷地有声的话语惊住了,迟迟未回过神来,这时一旁的刘季述看不下去,赶忙出来打圆场。

        “小王爷此话诧异,公主殿下是因为偷窥了国之机密而得以重罚,况且皇上已经手下留情了,只是将她关在牢中面壁思过,三个月后定当将她放出。”刘季述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辛逸辰,眼中明显有怒火在燃烧。

        “刘中尉,皇上与我说话,干你何事?你用何身份在此插话!”辛逸辰丝毫不给他情面,厉声道。

        刘季述吃了个瘪,恨恨地将话生咽下,退到一旁,低头不语。

        “罢了,你将她带走便是。”李裕被吵得头痛欲裂,见他伶牙俐齿的,势必今日救不出樱汐就死守在这的烈性子,加之碍于云南王辛胥的情面,他日后必定用得上辛胥,便也不想为了此事而撕破脸。

        “谢皇上开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辛逸辰叩首谢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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