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手术
赵禹辰坐的飞机航班还没到，佳妮已经早早的等在这里了。看到她，他会惊喜吧，他不知道她来接他呢。
半个小时后，航班按时到达了，佳妮伸长了脖子张望，她一下子就看见了在人群中的他。他和付雪走在前面说着话，肖栩在后面推着行李。
他没发现她，待他差不多走近了，佳妮小步跑到他身边。
“禹辰。”
赵禹辰见到佳妮很是惊喜，“怎么不告诉我一声你会来。”
“这样你不是更高兴吗。”
肖栩在后面笑着和她打招呼。
赵禹辰自然的牵过她的手，好几天没见她，他有点眷念，“可是我还要先回公司呢。”
“那我也跟你一起回公司好啦。”开玩笑，他和付雪呆一起这么久了，现在回来了，再也不给独处的时间了。
“那好，我们快点回公司，然后处理完那些事，晚上我们一起去吃饭。”
到停车场时，赵禹辰帮忙放着行李，肖栩悄悄走到佳妮身边，低声俏皮的说着：“嘿，小妮子，你放心啦，这几天我一直看着他们，没事。”
佳妮被他发现了小心思，作势想要打他，肖栩笑嘻嘻的躲了开去。赵禹辰转过身来，她立马规柜站定。
付雪在赵禹辰公司没呆多久就离开了，佳妮也终于有机会和赵禹辰独处了。
赵禹辰逮着机会和她来了一个长长的拥吻，佳妮见他很久都没有放开自己的意思，她稍稍拉回了一些神智，轻轻推了他一下。赵禹辰停下了，又再她小嘴上咬了几下。
他不满的道：“你都不想我吗，你推开我。”
“你这不是在办公室吗，等会茜茜和肖栩他们要进来了怎么办。”
赵禹辰扶她坐好，搂着她，“那就先不让他们进来好啦，现在你最重要。”
“那人家不是都知道我们在干什么了吗。”
“管他们知不知道呢。”
“那你工作都做好了吗？你要不要早点吃完东西回去休息？你不用倒时差吗？”
“是有点累了。”赵禹辰头枕在佳妮肩上。
“你这么累，要不我回家做给你吃，这样你就可以早点休息啦。”
“也好，那你再等我一会，很快。”赵禹辰打起精神，加快了处理工作。
晚饭的时候，佳妮看到赵禹辰正吃得津津有味，饭前休息了一个小时也精神了很多。是谈话的时候了。
“好吃吧，你都一个星期没吃我做的菜了，馋了吧。”佳妮已经吃完了，在看着赵禹辰吃。
赵禹辰连连点着头，“是啊，在那边除了吃大块的肉，还是肉，我还是喜欢家里清淡的菜和米饭。”
“你在那边虐待自己吗？也可以在那边找家饭店去吃啊。”
“我们陪着客户一起呢，总要考虑客户。其实出国那些年，我也吃不惯那里的食物，不然怎么会自己开伙呢。所以现在的厨艺才这么好啊。”
“禹辰，我和你说个事。”佳妮认真的看着他。
赵禹辰见她认真了起来，快速吃完，看着她。
“我提到的事你有可能会不喜欢，但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你先说说看，还没说怎么会知道我不喜欢呢，有什么事要我帮忙吗？”他想她可能遇到了困难。
自上次两人吵架后，这个人他们都没再提过，也不知道她现在说出来他会是反应。
“是郑钧的事。”
和郑钧有关？“他怎么了？”
一提这事，她的心又沉重了一些，“他病了，脑瘤，明天做手术。”
佳妮看到了赵禹辰脸上不可置信的表情。
“我这两天有去看过他，他的情况很不好，医生也说过他的手术做起来很复杂。因为肿瘤压迫了视网膜，眼睛也不好了，视物都困难，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恢复。”
“他怎么遇到了这样的事！你想要过去帮忙？”
“嗯，他心态很不好，我想过去给他一点鼓励。”
“我知道你关心他，我也不是说不同意你去，可他不是有家人吗？你一个人顾得来？”
“他的家人已经不在了，他只有自己一个人了。”佳妮沉默了下来，叹了口气接着说：“其实上次你在楼下见到我和他在一起，那时他的家人已经不在了。他觉得他父母的死是他造成的，他愧疚了，我在安慰他。”
赵禹辰吃惊了，自从他离开ZF后就真没关注过他了，不是他的竞争对手，他不用再关心他接下来如何。可他现在听到的却是这样一个原因。
“所以他才离开ZF，接手他爸爸的公司！”赵禹辰咽了咽口水，他现在也为这个男人感到同情了。
“那……你去吧，好好的鼓励他，能做手术证明还有希望不是吗？”他虽然有点不情愿，可这时候不应该感情用事。
“谢谢，那边一结束我就会回来的。”
佳妮没想到他会这么快答应，不过想想也是，他本来就心宽一些。他以前也说过，只有她说，他会相信。他现在是相信她，相信她只是想帮郑钧。
佳妮今天一大早就到医院了，陪着郑钧在做准备。郑钧的头发已经剃光了，头光亮光亮的，他现在整个人看起来像电视里生活在深山寺庙里有智慧又漂亮的僧人。嗯，确实比长着头发还漂亮。那些僧人说话时总是“施主，施主”的叫，说着一些高深莫测的话。想到这些，佳妮就笑了。
“我现在这个样子很好笑？”郑钧脸色难看了。
“没有，我就是觉得你像僧人。”
郑钧黑线了，“我这不是没有办法吗。”
“没有，比你长头发时好看呢。”说完佳妮捂着嘴，想到他可能要不高兴了。
郑钧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头，那种肉感很奇怪。想着等会自己的脑袋会被打开，他有些阴郁。
何琰在旁边听了也笑了，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他笑。佳妮和何琰随着郑钧来到手术室门口。
“嘿，你记住，我们都知道手术有风险，我不许你用这些做借口，没有努力就放弃，我也不许你放弃。我在外面等着你。”何琰说。
“郑钧，别放弃希望，至少现在不要。现在还有尝试的机会，一定要在手术中坚持下来。你要是放弃了，那么你有想过再见到你父母时你要怎么交待？告诉他们你胆怯了，退缩了，你放弃了你的未来，放弃了他努力一生的事业？你没有一样成功，还把他一生的心血被一些不爱惜它的人分崩离析，你甘愿这样面对他们吗？”
佳妮最后的那些话，她不知道郑钧有没有听进去。现在她在外面已经等了三小时了，她知道这个手术没那么快，她坐了一会又站起来走走，如此反复着，仿佛这样给自己做些事她能心定一些。
“你别走了，还没那么快呢，起码还要两小时。”何琰的心也很难平静，等待的家属是最煎熬的。
佳妮坐了下来，但她真的很烦躁，“我出去打个电话。”
她拨通了赵禹辰的电话，那边也许也在等着她，很快便接了起来。
“佳妮？”
“禹辰，我好害怕。”佳妮一听到他的声音，心像被抚慰了一下，眼泪掉了下来。
“怎么了？手术出问题了？”赵禹辰的心沉了一下。
“没有，他还在手术中，就是这样的等待很让人害怕。把自己的命运交给别人真是一种糟糕的感觉。”
赵禹辰松了口气，“一道门把两个世界隔开，门里的一切是你未知的，你会感到恐惧，那是因为里面是你关心的人。可里面的人的恐惧比你更多，因为他不能主宰自己的命运。这个时候，门外的人意志必须坚定，你要相信你们的心意他是能感觉得到的。要是连你们都没有信心，他又如何能撑得下去。佳妮，坚定自己所想的，把你的信心和幸运传递给他，你能做得到。”
“嗯，我知道了。禹辰，要是没有你，我该怎么办。”
“傻瓜，我不是在你身边吗，我会一直支持你。”
“那我回去了，有消息我告诉你。”
“好。”
挂了电话后，赵禹辰其实很忐忑，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一件很蠢的事。今天佳妮一整天都会在那边，他整个人也乱了很长时间，工作，开会也集中不了注意力。她的电话一响起他就接了，他也想听到好消息，这样佳妮就能早点回到他身边。
他知道郑钧现在需要佳妮，需要一个可以鼓舞他的人，他也不能这么自私。可他这样帮助佳妮，或者说这样帮助郑钧，到底是不是把佳妮往郑钧身边推，佳妮会不会越来越看不见他。
赵禹辰收拾了一下心情，重新进入到会议室，他还有需要他的人和事。
手术的漫长六个小时过去了，郑钧被推了出来，佳妮暗暗松了口气，他挺下来了。他是收到了她的祈祷吗？她和赵禹辰通过电话后，心就真的定了下来，她有信心郑钧能平安出来，他现在也做到了。
郑钧被推进了ICU，护士和医生在里面帮他戴着各种辅助机器，佳妮他们在外面等着。医生出来了，何琰耐心的倾听着医生的解说，佳妮也有在听，可有很多专业的东西她没听懂。
医生走后，她迫不及待的拉着何琰问：“医生怎么说？”
何琰看着病床上的郑钧，他在为这个兄弟心疼，他还要受很多苦，“医生说他脑内的肿瘤因为太接近视觉神经，所以还没清除干净，只能等他醒来以后，似恢复情况而定，通过化疗慢慢的把剩余的去除掉。可这期间也是不可控的，它随时可能恶化，眼睛只能等肿瘤全部消除了才能进一步治疗。”
佳妮的眉头皱成川字，“那这和没有手术前有什么区别啊，不是手术都可以清除干净的吗？怎么还要化疗，眼睛是要等到完全看不到为止也没有办法了吗？”
“你也不要这样想，这完全清除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这第一关还是要等他醒来再说，他醒得越早，那对他以后的治疗就更有利。”
“那现在可以进去看他吗？”佳妮也一直看着床上的那人。
“现在还不行，得观察48小时，希望他在这期间能醒来。”
隔着一道玻璃，佳妮一直看着床上的那人，没有说话。等了一个六小时都这么辛苦了，还有另外的48小时，那他呢，还要等多少个48小时才能彻底康复。
他们谁都没有说话，就这样在ICU的门口又等了两小时。
“他现在还不可能醒来，要不你先回去吧，这里有我看着你放心。”何琰说。
佳妮看了看时间也确实挺晚了，赵禹辰还在等她呢，“那我就先回去了，有什么你给我电话，我明天再来。”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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