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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年会3共舞


乐队重新上场,音乐又响了起来,宴会厅内回复了热闹的场面,一双双一对对的慢慢滑进了舞池。

        舞会由辰Boss与他母亲带头领舞,郑钧也领着一位夫人在起舞,伍美人被质优男请出去了。

        佳妮一直坐在沙发上揉按着自己的小腿,今天穿这双鞋子站着的时间太长了。茜茜坐在她身边,发挥着她小雷达的优势,追随着她的辰Boss和寻找适合自己的目标,茜茜一边观察一边对她感兴趣的人品头论足,佳妮偶尔应答一句表示自己有在听。

        也有好几个过来邀请她们的,佳妮累了不想出去,茜茜则跟一位清秀男士走向了舞池。佳妮拿着杯饮料继续舒适的坐着,视线在宴会厅看了一圈,有意无意的避开某个角落,某个人。

        两曲结束后,辰Boss和环宇集团的太子爷宫亦飞一起在边上休息,被六七名美女围绕着。辰Boss一脸的淡然,宫少眉飞色舞逗得那些美女是掩嘴欢笑。

        这时她看见了那人向自己走来。佳妮心里叹了口气,他还是看见我了,刚才在弹曲子的时候就已经看见了吧。

        “MayI?”郑钧走到她面前,做出了礼貌的邀请。

        佳妮看着面前这只骨节分明,修长如白玉的手,还记得与它相握的感觉。郑钧皮肤很白,怎么晒都依旧光洁白皙。服帖的头发,灰黑温润的双眼,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嘴唇现在泛着另人目眩的笑容,是记忆中的样子。

        佳妮上下打量着他,想要看看他玩的是什么把戏,看着他像是在询问“你现在是什么意思?”

        “佳妮,好久不见,我很高兴我们能再见面,为了我们的重逢,赏脸跳个舞吧。”郑钧没有拿开那只手,一直等着佳妮的回应,他觉得自己找了个很烂的借口。佳妮很不是滋味,他就不能装作不认识吗?

        “嗯,我是想着我们两家公司交好,一起共舞一曲展现我们相亲相爱的和谐气氛,也不为过。”

        “……”佳妮还是没表态,他现在是连这么冠免堂皇的理由都般出来了。

        郑钧并没有因为她的冷漠而打退堂鼓,“你要是答应我是不会离开的,也不介意被大家这么看着。”

        佳妮隐忍着怒气,看了看周围已经有些人再看着这边。郑钧是很多人都熟悉的,再这么纠缠下去,确实会被人注意着。她不想成为焦点,只能无奈地把手放进他手里,被他拉进了舞池。

        听着旋律,踏着熟悉的舞步,还是那么的默契。是啊,那时候一有舞蹈课自己都会拉着他一起去,几乎没有落下。他的主权意识很强,在一起后他不喜欢她跟别的男生有过多的接触,这个舞伴就更不会给别人了。

        “佳妮,这几年你还好吗?”郑钧小心翼翼的问。

        “很好啊,你也知道我大大咧咧的,不开心的事也很快会忘。”那时的自己好吗?她也在问自己。一个人漫步,一个人失眠,一个人想念,却变成两个人的画面。委屈没有人诉说,伤心没有人分享,快乐已是渺茫。我看不到太阳的光,看不到彩虹的美,更看不到星光,花开花落仿佛也她我无关。

        “那就好。看着你微笑,沉默,得意,失落,于是我跟着你开心,也跟着你难过,是记忆中真实的你。那样的你我曾经拥有,可不经意间,我错过了。”佳妮的鼻子有点酸,鼻尖是熟悉的气息,呼吸缠缠绕绕。此刻风刮过,湖面阵阵涟漪,大雨滂沱,起起浮浮,隐隐作痛。

        郑钧其实是比较被动的人,而她就这样突然闯进了自己的生活,在完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当发现自己被她吸引,喜欢上她后,从那时起,以前的犹豫也好,后知后觉也好,就是她了。

        原来喜欢和牵挂一个人是这样的,关注,纵容她的一切。会想着她是不是又在迷着那些侦探小说没有认真上课,体育课上是不是又偷懒喊辛苦了,生病有没有乖乖吃药。和她在一起每天都过得很生动甜蜜,她是他心中的那道彩虹,他们是令人羡慕的一对。

        大四下学期时,出国的名单出来了,上面有他的名字,他犹豫了。想要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想要成为更好的自己,他有梦想要实现,那些一直是他想要的。

        然而一想到佳妮又莫名的心疼,想起两人走过的时光,快乐而幸福,以致自己在这个十字路口迷茫失措。只能说还是外面精彩的世界更吸引他,最终选择了放开她。

        当时和佳妮提出分手找了个很烂的借口,说是厌烦了她的黏腻和吵闹,告诉她另有喜欢的人,决定与她一起出国。他态度坚决,没有和她过多的解释。他怕佳妮的眼泪,怕自己回头,处处避着她。直到出国手续办好后,与其它两位交流生一起离开,都没有再见她一面。

        刚到国外孤身一人,会经常想念着佳妮,渐渐也投入忙碌的课业中,不让自己多想。可他还是感到了寂寞,他每天都这么忙碌,他不了解自己的寂寞从何而来,怀念的冲动不停的翻涌。

        也有试过与其它女孩交往,淡化她在自己心里的痕迹,想要遗忘。在交往时,却拿身边的女子与佳妮做比较,发现已经没有了当初与佳妮的那份单纯与美好,谁也不及她。是他让她失去了往日的微笑,而他的爱,遗失了。

        回国后,向以前的同学打听过她的消息,知道她到现在还没有男朋友而感到庆幸。也有想过去找她,想挽回她,让她原谅,说还喜欢她,可最终没有足够的勇气,毕竟当初的自己伤她太深。

        初再见到她的刹那,远远地看见时,他的心跳得飞快,她动人的神情,又熟悉得狠狠砸向自己的心窝,他很想立刻向她走去,可又踌躇着。她还会再看向他,她心里还有他吗?

        看着佳妮的眼神,知道她还是怪他的。他苦涩的笑了:“对不起,这么多年后我还是想对你说。我知道你还是气恼我,恼我没有很好的跟你道别。佳妮你是一个很好的女孩,我也深深地爱过,说出那些话时,我的心也碎成了粉末。我有太多的梦没有实现,我也不想自己留下遗憾,我不想我的人生只能如此。我不想成为街上一抓一大把的人,我想以后每天都可以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我想要努力,所以我才坚定了自己的选择。找了个烂借口,其实我是怕自己会回头,我只是想你对我死心,想你快点重新振作,过你自己的新生活。”

        佳妮心是震动的,双眼火辣辣的:“呵,如果我那么好,你为什么不要?你现在的忏悔,现在说的爱,又是怎样的伤害?还是你觉得我不够努力,不足以让当时的你为我停留?我不能与你一起圆梦?就因为我爱上了,所以我就必须卑微,卑微到成全你的所有?你甚至不给我挽留的机会。”佳妮情绪激动,因极力隐忍着而颤抖着身子,心口也剧烈起伏着,眼里泛起了水光。

        她还碍着面子和他跳舞不是想听他说这些的,她用力甩开他的手想要离开,可郑钧没给她机会,抓牢她的手把她扯回到身边。

        “佳妮,我并不是想乞求你的原谅,我也不敢要你原谅,我觉得这是我应该给你的解释,虽然这个解释迟到了四年。我想告诉你,在美国的四年我并没有忘记你,我始终活在回忆里。我回来有打听过你的消息,可我不敢主动联系你。我的纠结,只是因为我不确定我是否在你心的角落。”郑钧定定的看着她的眼睛,想要从好眼中找到答案。

        “我承认我有不甘心,爱不是抱歉忏悔就能挽回的。爱脆弱得就像泡沫,可你并没有守护好。当初你的离去,让事情变得简单。我们都各自从新开始,然后又一点点的错开,人生中美好的人或物总是有限,一不小心就会错过,而错过了无论多努力都很难找回,在下一个转角,回头时已是另一番景象。”佳妮回答得没有一丝犹豫。

        原来,错过就是错过了,在很多事还没来得及后悔时,遗憾已开出了花朵。

        “佳妮,我不是想逼你,也不是想让你立刻原谅我。你听,这是我们的曲子,再与我舞一曲好吗?”听到熟悉的曲子响起,是佳妮喜欢的拉丁舞曲,他俩曾经一遍遍地练习。

        可到底还是抵不过他眼中隐隐的哀求,随着他再次舞动了起来。拉丁舞激情,活泼,婀娜,逗趣,尽管佳妮动作到位,可表情是哀伤的。佳妮也没有去看郑钧,没有眼神交流。

        在一个换位转圈旋转后交换了舞伴,忽感意外,转头对上了一双黝黑的双眸,眼里闪过一丝玩味,恶作剧得逞的调皮,嘴角也嘎着笑意。

        “唉,我以为我在公司是受欢迎的,原来我们的小助理不喜欢和我一起跳舞啊,换了个舞伴真这么让你伤心啊?”赵禹辰状似委屈的叹了口气,轻松的语气感染了她,仿佛羽毛轻轻扫过心尖一下轻轻柔柔,阳光丝丝渗透心田,勾起微笑迎接灿烂,透出若隐若现的浅浅酒窝。

        “不是,怎么会。谢谢!”原来刚刚我们的距离一直很近,他是听到了她和郑钧的谈话,所以才故意交换了舞伴?

        是的,佳妮现在的舞伴是辰Boss,而郑钧则领着邱雨桐优美舞动着。之前赵禹辰和邱雨桐搭档来着,从邱雨桐欢欣的表情可以看出与心仪男子共舞的心愿达成了。

        佳妮的手被大大温厚的手包裹着,这是与赵禹辰的第一次近距离亲密接触,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男士香水。他看着她,嘴角勾着的笑意没有放下,就连他的眼也满含着笑意,他的眼里是自己娇小的身影。她已经见他笑了好几次了,他原来这么爱笑?

        他的西装外套早在刚刚为舞蹈方便脱掉了,现在只着衬衣,西裤,身材修长俊逸。他俩的身体时而亲近时而疏远,身子紧贴时她能感受到隔着衣服皮肤下的热度,两人的衣服轻轻摩擦着,她的脸发烫着,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他的舞姿优雅,性感中又带着诱惑。随着一个旋律的停顿,动作定在了男伴半跪,女伴向后向上高抬起一条腿,两人双手紧扣,女伴从上俯视男伴两眼相对的一个强势力量动作。距离近得两人的鼻子都快贴到一齐了,他的呼吸都喷在了自己的脸上,看着在眼前的放大的英俊的脸,心在哀嚎“太妖孽了”。

        佳妮从他眼中看到了鼓励与挑衅,仿佛受到了鼓动,自己也不自觉地嘴弯起了挑衅的弧度,投入舞蹈中。动作舒展,表情生动,两人像及相恋的情侣,相知相爱,互相追逐,玩闹,分歧,吵架,互诉情意,极尽展现暧昧,挑逗,缠绵妩媚,热情奔放,两人眼中情意流转。直到音乐结束中途也没再交换过舞伴。

        音乐停了,动作静止在赵禹辰倾身看着她,双手环着佳妮的腰,佳妮半下腰,一手勾在了他的脖子上,一手打开向后舒展。他们看到对方眼中的热情、惊艳和赞赏。

        场内响起了雷动的掌声,舞池只有他们一对,赵禹辰拉起佳妮,两人大方谢礼后,佳妮轻声地对他说了句“谢谢,我很开心。”转身离开了。

        她有看到郑钧眼中的惊艳和不敢自信,他可能误会了吧,她也没再理会,沉重的心情一扫而光。

        佳妮穿过人群,在小阳台上透气,刚才的跳舞中自己就像音乐所表达的恋人一样,感情投入,热切地爱恋着,感觉太真实了,到现在她的心还剧烈跳动着。运动量很大,即使室内开了空调她也出了一身薄汗。

        里面舞会还在继续,她知道她震惊了很多人,今晚真是表现太过了,往后肯定会有人拿她说事。不过她也是幸运的,她能和众女的男神亲密共舞,就让那些女人嫉妒去吧。

        避到这里是不想再被郑钧烦着,也好在他没有找过来,再说她自己也不愿一味的沉醉在过去的欢愉或悲伤里。她也不想这么快回工作区,要是被茜茜逮到肯定会拷问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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