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课 校庆-泳赛

比赛继续。

        小柔发球依旧凌利，但可能是体力下滑关系，球的尾劲以无先前那么强，逮住这点我一个箭步将球拉出一个大对角，使得小柔不得不跑至场外勉强接球，回球软弱，我见机不可失，立刻快跑上前，打出一记有着山普拉斯味道的垂直扣杀。零比十五后，对手力网狂澜，又将比数追成十五平，就这样一来一往局面来到三十比四十的破发球局。

        小柔一发外角平压，但过于外角出界。此时身后一阵风吹来，我打了个哆嗦，才发现身体早已因紧张的气氛显得僵硬。小柔二发外角带切，但我的身体却因紧张不听使唤的站在原地，就在即将眼睁睁地面对失败同时，球擦网弹起不进，我们赢得这局。我高兴地跪倒在地，随即起身跑向阿月想给予一个大大的拥抱。

        「高兴什么，比赛还没结束。」阿月不带表情冷冷地回答着。

        我这才想到还必须打抢七决胜局，喝口水，稍作休息调整好心情后，我们又再度站回球场。

        抢七局，我先开球。

        一记强而有力地发球，刚好压在边在线，虽然阿刚已有准备，但快仍被快速地发球压迫住，球挂网，我们先驰得点。

        再来，阿刚发出外角带切快速球，我被迫飞身救球，击球后，球带向场外划出一道弧线后弯进对方场内，我们再次得分。

        「不会吧！回旋蛇球！？」周边观众舆论声此起彼落。

        此时阿刚在发球前不断嘴里呢喃着：「不会的，这一切都是幻觉，吓不倒我。」阿刚在精神上已受到相当的冲击。

        接着阿月的接发，阿刚也因自己一个网前的失误，再次送出一分。比数来到三比零的绝对优势。

        轮到阿月的发球，只见球快速过网后并未弹起，反而直直地滑向场外。

        「飞燕还巢！？」

        「一定没错，这是飞燕还巢。」

        「太扯了，这是发球，不是回击耶……」

        「太强了吧！这种球，我看连世界球王都打不出来……」

        周围不断有群众骚动着，只见阿刚的脸色越来越凝重，突然间阿刚一阵大吼。

        「见鬼了！这种球谁打得下去，一定是妖魔鬼怪，一定是！不会错的！」吼完，丢下球拍，跑出现球场外。一旁小柔见状，也只能放下赛事，追上前去。

        没想到辛苦的比赛，最后竟然是这么鸟的胜利方式，场边的群众也被这一下弄得错愕不已，只有阿月自顾自的收拾着东西，嘴里低声念着：「啐！真是没用的家伙。」说完，便自顾自地离开球场。

        这一幕，大部份观众丈二都摸不着头绪，只能傻傻地发愣。

        「阿月，等我。」看到阿月的离开，我也赶快收拾好球具，追上前。

        剩下一脸错愕的裁判们与看呆了的观众。

        网球比赛在对手弃赛的状况下草草结束。

        不过，好歹也为阿叡出了一口气。阿月则是停留在对手莫名其妙弃赛，不知道拿不拿得到甜心兑换卷的情绪之下，气结不已。我只得扮演起张老师角色，极力地平缓阿月的心情。

        我们在「埔园」一边吃着午餐，一边闲聊，直到差不多下午两点左右，正当我准备起身再倒杯红茶时，一阵广播响起：「大会报告，大会报告，下午参加游泳体适能的同学，请准时在两点半到泳池前，检录组进行登记手续……」

        我的脸色瞬间铁青，完了！我完全忘记游泳比赛的事情，看了看手表：两点二十分，只剩十分钟。

        我赶紧向阿月说明状况，便三步并作两步地奔回宿舍。以最快的速度换完装，往泳池跑去。

        才看到泳池旁检录处时，就听见扩音器开启声，工作人广播着：「严洛，严洛同学在吗？」

        听到呼叫，我再度使上吃奶的力气，加快脚步。「右！右！右！我在这里！」我差点挂掉的跪倒在桌子旁，一面紧张地盯着体育老师手中的红笔，正要删除我的名字，笔尖就差那么零点零零零一公分。

        体育老师用猜疑的眼光打量着大汗淋淋的我，「同学，游泳里淋浴设备，不用特地洗澡啦。」接着在我名字上的格子上打了个大大的勾。

        「………」

        「下次别在迟到了！」说完，体育老师还故意掩嘴窃笑。是想让谁误会阿！

        真是太倒霉了，从早上开始，先是被卷入莫名其妙的球赛，现在又得忍受体育老师以及众人的讪笑。确定顺利完成检录后，我气喘吁吁地先在一旁树荫下休息，没想到此时一个熟人出现在我眼前。

        「哎呀！这不是严洛，我们的洛哥吗？怎么比赛还没开始就出了一身虚汗，这样不行喔！」

        说话的是一位学弟，名叫赵忠宪，当初和他一同加入游泳社，论泳技在一般水平之上，但为人心胸狭隘，经常挑拨同学，在校早已臭名远播，我和他也因先前某些争执，因而退出游泳社。

        就在我打算转身离开同时，学弟又接着说：「学长，我刚看了一下，你参加的混合四式比赛，是在个人项目以及大队接力之后，所以你有足够的时间好好休息，顺代一提，我也是参加混合四式，到时候还请多多关照阿！呵呵……」语毕，学弟便扬长而去。

        啐！也不看看我多久没下水练习还讲什么关照，听了还真酸，不过别得意，即使拿不到前三名，我也不会输给这种人。

        经过一阵休息之后，呼吸已渐渐缓和，一手拎起泳具的包包，走进更衣间。换好泳衣，在等待的时间，看着比赛选手一波波跳入泳池，搭配着震耳欲聋地加油声以及播报声，即便还没轮到我上场，却也深深感受到比赛的震撼力。

        就在个人项目结束，接着进行大队接力时，我也起身为待会的比赛做准备，突然我眼尖的看到小莹就坐在远处观众席，并且向我挥手。真是太好了，比赛前的加油，对于选手而言是最有力的强心剂，我满脸喜悦地泼水暖身。

        「接着我们进行男子个人混合四式比赛，请参赛选手上前。」

        八位选手一字排开。从一号水道看过来，我显得特别突出，因为长期没有下水练习，身上肌肉略显松弛，加上各个都是古铜色黝黑皮肤，只有我这只白斩鸡，气势上就差了对方一截。

        而我那学弟刚好就在我的隔壁水道，满脸虚伪笑容，使我即便无胜算，却无论如何都想胜过他。

        「选手就位。」

        八人一并站上跳水台，准备着入水姿势。

        「预备！」

        就在等待枪响时，我看到老白和那只臭狐狸，他们也站在泳池的围网外。

        「碰！」

        我还来不及看清楚小莹的嘴型，就随着枪响跳入水中。

        因入水较慢关系，一开始我就落后约一个手臂的距离，而旁边水道的学弟则仅与我持平。在五十公尺折返处，我快速地转身，使我与领先者的距离拉近至先前的一半，而学弟则紧追在后，一百公尺后的转身，我与领先者的差距已经缩短到仅一个手腕的距离。但，接下来的仰式并不是我特别擅长的泳姿，因此我又逐渐落后了，反而是学弟异军突起，与领先者持平。

        我只能把一切赌在接下来的蛙式。记得我刚进入游泳社时，比较属于玩票性质，并非是一定要在比赛中取胜，或是目标是学校代表队，因此虽然练习都有参与，却没有特定练习某项泳姿，仍以捷式为主。直到一次校内竞赛中，意外地在初赛上落败，才使我醒悟，退而求其次，改练平均速度较慢的蛙式，并且在对自我体能做分析之后，专攻个人混合四式。「……看四号水道李齐峰，从一开始到目前的仰式都是一路领先，而在旁的六号水道赵忠宪同学在旁紧紧跟着，接着是五号水道严洛同学仍然在后方找寻超越机会。」在仰式接蛙式的转身时，我一个不注意错估与池墙之间距离，导致在转身动作完成同时，脚与池墙太近。只好凭着一股蛮劲，双脚同时死命一蹬，加强「弹弓效应」，让我、学弟，以及李齐峰在蛙式的出发点上呈现三国鼎立的持平状况。抓紧机会的我，一股脑的拼命加速，在两百五十多公尺时，我超前李齐峰半个手臂的距离，首度位于领先位置。或许真的是疏于练习，才没多久我就感到疲态，小腿隐隐发酸，仅能靠着所剩无几的体力与毅力支撑着。终于，我看到三百公尺转折点。一面游的同时，想着如何以仅有的体力撑过去，至少不要输给那该死的学弟。「呼、哈、呼。」在三百公尺，换泳姿转折处，约一个手臂的距离，我一个翻身面朝下，准备再度蹬墙，迎向最后的一百公尺。就在此时，一个画面浮现在我眼前，害我瞬间心脏剧烈跳动，还漏跳了好几拍。池底清楚浮现出狐狸王的脸，他睁开眼咆哮着：『你最好给我游快一点！』惊吓之余，我快速蹬墙以蛙式狂飙，就怕游慢了，小命也没了。也不知道游了多久，还剩下多久，只知道双脚有如千斤重，每夹水一次，剧烈的酸痛伴着水花汹涌而来。眼前视线逐渐模糊，耳边仅剩换气时大口喘气的声音。就在四肢即将随着脑袋宣告放弃同时，双手摸到一堵墙，到达终点了！我随即于水中站起，大口呼吸着难能可贵的氧气。此时周围却出现一片哗然。「啊，我忘了变换捷式！」在我回神后，懊悔的同时，学弟以及李齐峰相继抵达终点……「真是太可惜了，学长！你怎么会犯下这么简单的错误。也多亏你，我才可顺利拿下银牌，谢啦！」学弟一脸邪恶的笑意，如果给我机会把时间暂停，我肯定会一拳灌倒他。「我第一次看到蛙式的速度可以快到比捷式快，你可以说是虽败犹荣了，严洛，好好加油吧！」李齐峰以一个胜利者之姿勉励着我。直到所有选手都上岸，我都还在懊悔刚才的失误。突然间有个讯息闪过我的脑袋：换魂仪式！

        我赶紧收拾好泳具，简单盥洗后，拎着袋子，脚上的凉鞋还来不及穿妥便赶往「舞林大道」会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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