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课 灵鸽02

11点10分。

        拿着包裹，我快速冲到公车站，就怕赶不上末班公交车。

        急急忙忙冲向公车站，正好看见公交车从眼前经过。我赶紧拿出四张小卡，画上『符道术』，撕碎，撒在末班公交车经过的路上。

        淡淡的白烟升起，铺在遗留下来的车痕上，随着白色的车痕出现、消失，公车站牌泛出绿光，原本贴在站牌上的车程表淡化消失，变成斑白无字。

        我将手轻贴在其上，细细低语着，想着想去的目的地，用食指写下数个字。

        死鱼眼般，白色的灯光从远方忽明忽灭地接近，车身如被泼过各色油漆，车轮被固定般不会转动，车头上宛如用铅笔书写般，长长细细的「白居」二字，忽闪而逝。

        一台灵异公交车停在我的正前方。

        『需要帮忙吗？』压低帽子，司机幽幽地开口。

        「谢谢，这次送的东西没那么多，我自己拿就可以了。』

        拎着包裹，我直接上了车。

        『小姐，好久不见啊。』

        『妹妹，什么时侯再送包烟来阿。』

        『我要可乐，听说那很好喝的。』

        『那个……』

        『………』

        「你生前吸的不够多吗？连灵体的肺部都是黑的……我不送那些垃圾食品。」

        车上的老面孔，还是一样的活泼。

        走到空的座位，选了靠窗的位子，坐下。

        幽暗的车箱内，诡异的气氛、活泼的吵杂声，形成一种极端的气氛。

        「太黑了，我看不清阿。」

        拿出策略管理重点，我准备在到达目的地前小k一下书，为明天期中考认真一下。

        无奈车内的光源实在不够亮，一个字看成二个字。

        『要不要帮忙~~~』

        从后坐伸来一只手。

        两粒如乒乓球大小的眼睛从身后递过来，飘然地，半浮在我与讲义之间。

        黑溜溜，黑眼珠上下地转动着。

        白苍苍，白眼珠上出现一丝丝的红色。

        『阿月，我有看没有懂耶。什么是五力模式？……』

        低沉沉语气从后面传来。

        丢弹珠般的，我将二粒眼珠丢回后座。

        『呜…』

        「别来乱，是我要考试，你帮我看也没用。」

        我轻敲车窗两下。

        「大哥，可以开一下灯吗？我想看点书。」

        微弱的光点在我上方慢慢的聚集，由少至多，小到大，车内慢慢地明亮起来。

        咿~~车门缓缓关上，司机打了打档「卡啦、卡啦」，绿灯，公交车缓缓地启动。

        忽然–

        『啊~~』

        『哦~~』

        车内东倒西歪，跌成一片。

        有的手被甩出去，有的整排牙掉了一地，甚至二人交互打成结。

        『有、人、拦、车。』司机幽幽地说。

        咿~~车门再度打开。

        「谢谢。呼~太好，有赶上。」

        偶尔会有这种人。

        这一次又不知是哪位有灵感的衰神看到，以为是末班公交车，搭上来。

        通常大家会帮忙引他坐在我旁边，而我会他上车坐定后，一拳打昏，开窗丢下去，让他回到公车站。

        「咦！阿月，你也是明天就没考试了吗？，要赶回家？」

        熟悉的声音落在耳旁，抬头一见，我的天，是阿洛。

        这下打下去，就算是当作梦，我想也很难混过去。

        就希望不会演变成最惨的情况。多惨呢？就是灵质者之间的影响，当频值同相、同似，双方能力便会交互影响下形成共伴效应。

        「嗯。」

        含糊回答，我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末班车搭的人也不少哦。」阿洛一屁股在我身旁坐下。

        果然，他多少受到我的影响，还好看起来影响不深，只看到与自己频率相近的。否则，我很难相信，前车那堆还在打结的、手和脚傻傻分清的，现在正努力在拔河、分类的灵体。要是他看到，不知会不会马上晕过去？

        「哦~什么东西咬我？」

        阿洛伸手从他的屁股下，用力一拔，拿出一副牙齿。一副活生生的牙齿。

        卡兹、卡兹，张合张合，牙齿咬得切切声响。

        「哪来的假牙？害我坐到。」

        天阿，我感觉头顶瞬间有数道黑线滑下。

        身后再次伸来一只手，把阿洛手上的牙拿回去。

        『对不起。刚紧急剎车，害我把牙齿喷出来了。』

        飘来一对眼睛，在阿洛的面前转来转去的，低声的道谢声从身后的位子传来。阿洛微微地发着抖，慢慢随着眼晴飞回去的方向，转头看向后座，一个有两个空洞的眼窝的人正在和他道谢。

        「阿…阿…月…眼睛……会说话……」

        说完，阿洛便一头倒在我身上。

        「装回你的眼睛和牙齿。你把人吓昏了，阿远。」

        『对不起……』

        「重死了。」我把阿洛从我身上扶起来，移到内侧的坐位，让他自己靠着车窗。

        车窗外，风景千变万化，崎岖的山路，黑暗的壁洞，狂浪万丈的湖面。

        车内，活泼却诡怪的气氛，和现世格格不入的一切，确实存在的空间，正在运行着。

        极快的车速，翻山越岭之后，公交车停在一条河面上，闪着微弱的绿光。绿光淡淡的移动恰似河水般，涓涓地流动着，公交车的四轮乃固定着不动看起来就像紧贴在河面上。

        我向外推开车窗，玻璃般的窗子飘落在湖面上化为一座透明小桥，像是用强化玻璃建造般精美。而窗口慢慢的扩大，扩大成一大口子，就直接在我坐的位子开启了下车门。

        我拜托阿远帮我一起把阿洛抬下车后，我低声念咒语从手炼上取下一个小饰品，在我手中迅速变大，一个钢制的手套散发着忽强忽弱的光芒「给我配合一点，不然我把你丢下河」，大概知道我又要拿它做劳力，觉得大材小用，所以稍有意见要表达。

        念了念咒语，我用套上手套的右手一把将昏过去阿洛举起，扛上肩，过了桥，公交车随着河而流逝，消失在我背后。

        前面是一片迷茫，虚实分不清的景色，我一手扛着阿洛，另一手提着包裹，踏着步伐稳稳地前进。

        『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早睡早起，咱们来做运动……』

        意外地，我听到从目的地传来的歌声，把肩上的家伙往上一撑，我加快了脚步。

        随着歌声愈来愈清晰，一座由红砖砌成的窑屋出现在眼前，门只有一道，门上以彩色琉璃做成气窗，除此之外没有其它窗口和装设。

        碰，因为没其它的手可以开门，只好请我的脚帮忙了。

        「老白，老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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