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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同类”


“也许他们想着这样转嫁的效果可以被强化。是谁说的呢……有可能是决策组的赤泽桑。对于这个问题,怎么说呢,她从一开始就是强硬派……”

        那天赤泽泉美当选新任女班长,也是出于或许可以对班级的动静有所影响的考虑。

        “总而言之,讨论了关于今后的‘对策’之后,就决定了。然后从今天开始榊原君成为了我的同类……”

        今天早上的那个集会,是为了探讨是否从今天开始实行那个“追加对策”,避着诚哥悄悄的召开了。他在上周周末,得知高林郁夫的死讯之后——

        “但是——”

        即使如此诚哥果然还是无法十分认同。

        “但是,又没有一定有效的保证,也要做到这种地步吗?”

        “所以啊,都说了大家在拼命呢。”

        鸣加强语气。

        “五月和六月,已经死去了四个人了。要是放任继续的话,也许接下来就是自己或者自己的父母兄弟也说不定,仔细思考的话,这可不是玩笑呢。”

        “啊啊……”

        ……确实,是这样。

        每个月,在三年三班的关系人里,随机的,必然会出现“牺牲者”,所以也许下一个就是鸣,也许下一个就是自己。也有可能是刚才见到的鸣的母亲——雾果桑,也有可能是诚哥的祖父母。再想想,甚至有可能是他身在印度的父亲也说不定?——虽然能够想到,但诚哥还是无法产生像鸣说的那样的真实感。

        “你觉得,毫无道理?”

        诚哥立刻回答,“我是这么觉得。”

        “但是啊,若是这么想如何呢?”

        说着鸣离开单杠,面向诚哥。放任黑发被风吹乱。

        “也许无法保证……但若是那个方法有制止‘灾厄’的可能性的话,那不也挺好么?而且,我也正是因为有这种想法,才接受成为‘不存在之人’的。”

        “……”

        “我在现在的班级里也没有那种大家常说的‘挚友’一样的朋友,对于久保寺老师说的什么‘大家共同跨越苦难,一起毕业’也感到很恶心,或者说是感到很蹊跷……但是,如果有人死掉的话还是会感到悲伤。即使我自身不会直接感到悲伤,也有许多其他悲伤的人……”

        诚哥无法回应什么,只能看着鸣嘴唇的动作。

        “现在还不知道这次的‘追加政策’有没有效果。但是,把‘不存在之人’增加到你我二人的话,也许就能够制止更大的灾难。那么,也就不会有人因为谁的死去而悲伤。——即使可能性很小,但不也挺好吗?”

        听着鸣的话。

        “——为了大家,拜托了。”

        诚哥不自觉的回想起上周周六,望月说的话,对于那样的漂亮话,其实诚哥是觉得无所谓的。但是在刚才鸣的话里,有着区别于“为了大家”这句话的深意。他这么觉得,而且……

        即使诚哥在此甘愿被当成“不存在之人”。

        “那么,我们——我和鸣的关系会变得如何呢?”诚哥思考着。

        “作为班内两名“不存在之人”,是不是我就可以毫无芥蒂的,无需顾虑的和鸣接触了呢?”

        “因为我们,可是被大家隔离了的“不存在之人”啊。这也就是说,从我们的角度来看,除了我们以外的班上的所有人,都是“不存在之人”……”

        “那也不错。”

        ——这个时候,诚哥如此想着。

        若干的困惑,若干的后悔,还有若干的,连他自己也无法很好掌握的让自己坐立不安的不知名的感觉。

        走出公园,沿着夜见山河的堤坝往上走,满月从云间的缝隙里探出头来,照亮夜空……最终在河上的桥头,他们告别。

        “谢谢你。回去的时候,小心。”

        诚哥说道。

        “要是相信今天的话的话,那么你也和樱木或水野一样,非常接近‘死亡’。所以……”

        “榊原君也要小心啊!”

        鸣毫不动摇的说道,并用右手中指的指尖,斜抚着遮住左眼的眼罩。

        “我不要紧的。”

        “为什么她会那么肯定的说呢?”

        ——诚哥觉得不可思议,于是将视线转向她,然后鸣放开了眼罩,右手,伸了过来。

        “从明天开始请多指教啰,作为同类。sa·ka·ki·ba·ra君……”

        轻轻握手时传来的触感,令人惊讶的冰冷……但是,诚哥的身体却似乎被这感觉撩拨,变得炙热。

        轻轻转身,鸣走向来时的路。因为是背影所以他不是很确定,但那时的她好像,确实摘下了左眼的眼罩。

        不知不觉冷静下来陷入浅眠,却被吵醒。

        放在被子旁边的手机,发出小小的绿光不断震动。

        “——是谁呢?都这么晚了。难道是敕使河原,或者?还是说……”

        诚哥一面猜测,一边接起电话。

        “哦?”

        从第一声,诚哥就知道对方是谁了。不自觉的就问到“干嘛?”。

        这是来自遥远的炎热异国,来自父亲的电话。虽说是很久都没有打过电话了,但竟然是在这个时机。

        “印度很热吧。现在已经是晚上了?”

        “在吃咖喱晚饭。情况怎么样?”

        “身体很好。”

        “不能让父亲知道班级同学和同学亲属相继死去。……也许是应该告诉他的吧。还有今天从鸣那里听来的话……”

        诚哥想了想,打算还是算了。

        简略的讲的话未必能够很好的传达,仔细说明的话又会花费很多时间。而且,还有“不能告知家人”这一决定。

        “——那就干脆,就这样不告诉他好了。”

        在“夜见之黄昏……”的地下展览室,上次遇到鸣的时候,她说过。

        “——要是知道了,也许……”

        “那是什么意思?”

        是说“不知道”的话,能够多少降低一点“死亡风险”吗?——总之。诚哥决定不要在国际电话里讲太过复杂的事,于是他只把一件事同父亲从另外的角度讨论了一下。

        “那个,是个很奇怪的话题。”

        “什么?你恋爱了吗?”

        “别闹了,真是的。不是那么无聊的笑话。”

        “嗯,抱歉。”

        “那个,你听没听过老妈关于以前,关于中学时代的回忆?”

        “啊啊嗯?”

        电话对面的父亲,相当的出乎意料。

        “你干嘛啊,这么突然。”

        “老妈以前上的学校,就是我现在就读的这所中学吧。夜见山北中学。听到三年三班,老爸你没想起来什么吗?”

        “嗯嗯……”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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