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如意算盘落空
士农工商。
伯府夫人大寿，一个酿酒的低贱商人竟然耍花招，派自家孩子来寿堂上要酒钱。
来的宾客都无比同情昌宁伯府，被低贱的商人整丢了脸面。
更是认同商人都是贪利奸诈之人。
昌宁伯府可是大户人家，还能贪了你的酒钱不成？
急嗖嗖的跑到寿堂上来讨账，这是不想做昌宁伯府家的生意了。
然而。
有些宾客却不这样想，欠债还前，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他们看不懂昌宁伯府的行事了。
脸上露出些许狐疑。
昌宁伯府是衰落一段时间，不过近几年不是挺有钱的吗？
怎么酒都送出去了还要让人家在大寿之日堵上门要酒钱呢？
还有一些宾客等着看热闹。
这乔家酒商还真是个胆大的。
昌宁伯府还能少了你们的酒钱？
这个时候来要，不是找抽吗？
但偏偏，昌宁伯府竟好说好商量地给结了酒钱，客客气气的把人送回去。
还真是——
大家风范，具有仁义宽广之心啊。
一个小风波过去，昌宁伯府又恢复了吹竹弹丝其乐融融的景象。
如果心细的人仔细瞧，就不难发现，苏家人的笑，像是被扯出来拽出来一样，虚伪中掺杂用力过多。
~
寿宴的热闹一直持续到午后末时，送走宾客，苏大爷和苏二爷，各自带着家丁分头去找苏翊。
他们奔波了一下午，鞋底都磨掉了一层，把京城的大小客栈翻了个遍。
愣是没见乔家的车队，更没见庶子苏翊。
昌宁伯府，苏二夫人一直陪伴在伯府夫人身边。
伯府夫人被气着了，强撑着送走最后一批宾客，之后，就被人扶着回到了内宅。
婆媳俩人商议着人找回来后如何惩戒。
苏二夫人说道：“翊哥儿再不济，他也是二爷的孩子，好好的孩子，都被乔宜瑶给教唆坏了。母亲，不如把翊哥儿留在京城，有你帮着管教，他也不至于长成顽劣之徒。”
只有把人留在眼皮底下，把他身上的张狂给打压下去，才能长成庶子的样子。
否则，天高皇帝远，乔家财力雄厚，苏翊指不定被养成什么样子。
一副志高得意的小霸王，这还了得！
伯府夫人也头疼。
男人娶妻娶贤，纳妾看的是姿容。
但偏偏为了银两，她二儿子纳了潼阳乔家乔宜瑶为妾。
这说好听的是纳妾，懂了的都知道，这是把自己卖了换银钱花。
伯府夫人也知道，纳乔宜瑶为妾，二儿子心里委屈。
可当时府里银钱短缺，不得为之的下下策啊。
幸好潼阳距离京城路途遥远，乔宜瑶继续生活在潼阳，苏家二爷为一百万两银子纳妾的事，他们府里瞒的死死的，京城还没传出任何风声。
这要把苏翊留在京城，消息走漏，让二儿子的脸面往哪搁呀。
苏二夫人似乎看出了伯府夫人的心声，她说道：“母亲，一个小孩而已，养在院子里，多派俩人伺候着。”
她就不信了，专门有人看守，他还能像孙猴子一样，翻出如来佛祖的五指山不成。
伯府夫人觉得这个法子不错，人留在京城，能更好的拿捏住乔家。
乔家不是把酒钱要走了吗？
那就让她双倍的奉上。
伯府夫人拍拍二儿媳的手，算是同意了。
~
苏大爷和苏二爷一前一后入了府。兄弟俩累的话都不想说。
各房都从下人口中得知，苏大爷和苏二爷奔波一下午，没找到人。
也都纷纷猜测，苏翊由下人护着，出京城回潼阳去了。
苏二夫人得知这个消息，摔了手中的茶盏，伺候她的大丫鬟欲言又止。
苏二夫人：“说！”
大丫鬟叫雨红，扑通给苏二夫人跪下，一抬头，满眼泪水。
“求夫人救救奴婢哥哥。”
趁苏翊睡着开他房的窗户，苏二夫人把这事交给雨红去做，雨红和哥哥雨青都是伯府里的下人，雨红就找哥哥帮忙。
雨红也没想到，哥哥竟会失踪了。
这一天，都没到见他的踪影。
雨红：“夫人，乔家派来的那个嬷嬷，一看就是精明能干之人，定是他陷害了我哥。”
一个个都是没用的废物！
苏二夫人半垂着眼瞄一眼雨红，“你且先下去，你哥哥的事我会想法子。”
“谢谢夫人！”
雨红重重的磕头谢恩。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离开之后，苏二夫人立即吩咐身边的嬷嬷：“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嬷嬷，把她给发卖出去，卖的远远的。”
伯府夫人已经把苏翊留在府里的利弊和伯府公说了一下，现在听到没找到人，伯府公淡淡的说：“让老二走一趟潼阳，把人给带回来。”
太阳西坠，南墙逆光。
夕阳把人影拉长，曳在墙沿、树干、花花草草上。
在京城，有这样的说法，“东富西贵南贫北贱”。
城门在东，南来北往的商人都热衷于住在京城的东边，进出城门方便。
皇宫在京城的西边，那些公府、侯府、郡府、伯府以及皇帝的臣子都以皇宫为中心，辐射周边。
京城南边运河穿过，勋贵人家以及大户人家的庄子都在这边，这里住的大部分都是佃农以及靠手艺活糊口的平常百姓。
京城北边是山区，时长会出现一些山匪、灾民、乞丐。
都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昌宁伯府千想万想也不会想到，他们苦苦寻找的苏翊，此时就住在与他们伯府相隔一条街的乌子巷。
拿到八车酒钱，苏翊回到车上，迅速和车队会和。
听到下人打探来的消息，京城西有院子出售。
快刀斩乱麻，苏翊派乔嬷嬷找来人牙子，迅速拿下。
该扔掉的东西扔掉，该添置的派人去买。
果然，银子这个好东西，花在哪那好。
夕阳坐在屋檐尖上，苏翊已经在自家院子里溜达。
乔嬷嬷以及乔家其他下人，也都觉得还是呆在自家地盘上自在。
吃了丰盛的晚餐，泡了花瓣澡，苏翊美美的睡了一觉。
翌日。
苏翊跟着乔嬷嬷，又跑了一趟牙行，掏出身上大部分的钱，买下刚沦落下人的一家子，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十几口人。
乔嬷嬷跟着牙行的牙婆到官府走一趟，把人契给办了下来。
回来后得知，翊哥儿又把车队的十辆马车抵给牙行做了交换。
十辆马车，换十个下人。
顿时，乔嬷嬷就急了：“没有你们这么做生意的，你们这么办事不地道，欺负我们翊哥儿小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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