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石榴渔家
牧野近河停下杆子，静静的等他遛鱼、抄鱼，神情悠闲，鬼冢十六得瑟着：“钓啊、钓啊！继续啊。”
牧野近河微笑不答，伸手要来一壶茶，嘴对嘴轻品，年轻人喜好的装酷耍帅毕露无遗。
鬼冢一杆流蛋定的站起，低头下楼不看了。
银川斩杆王朝着他打手势，请他不要走。
釜仙流星手甩起他的“流星脚”把斩杆王“奔”到了水里，喝道：“不比了！”
大丘木人桩霍然起立，质问牧野近河：“你用的什么饵料？”
泡牛捂住糊玉米糁道：“什么饵料不能告诉你，行业潜规则，毒油安得死蛋得(doyouunderstand)？”
木人桩视线转到他怀里：“你做的？”
“爷死儿色儿！”
“裁判，我请求验看他们的饵料是否添加对鱼有害的物质？”
夜总会老板妙意思一脸雾水：“我没有检验资质！”
泡牛笑道：“我们钓鱼人爱鱼、护鱼，怎么会害鱼呢？你想检验的话，当然可以，拿1万美元过来，随便化验，如果我加了一点儿有害物质，退你2万！”
“成交！”木人桩一手掏钱、一手抓货。
泡牛看着他僵尸般的手指大摇其头：“我开玩笑呢！不值钱的东西、不值钱的东西！”说着把衣服撩起来包住饵料。
“哼！不给我，证明你心中有鬼！说明你言而无信！”木人桩强夺到怀里，把钱扔给泡牛，泡牛像个老娘们儿拍着大腿、嘴里干嚎：“这是我的独门饵料啊！冲FLW冠军就靠它啦，泄露了咋办呀？”
六芒舌头发木，拍拍他肩膀：“我一包炒糊的玉米糁值得你一哭二闹三上吊吗？”
“笨，我哭的越凶他心里越感激我！”泡牛猛一转身，流利的数起钞票：“五、十、十五、二十……为毛我总是眼含热泪，因为我数钱数的如此深沉！”
鬼冢一杆流顺利与夜总会老板签下了合同，邀请牧野近河、泡牛等人到一楼吃夜宵。
下楼时，六芒问牧野近河：“我的朝天钩比你的悬坠钓，哪个灵敏？”
牧野近河眼里射出无边的春意、瞥到鬼冢一杆流在侧，干匝嘴，含糊的说：“都不错，都不错!主要是看人会不会用!”
一楼餐厅的人很少了，釜仙流星手众人正在吃饭，他们见到牧野近河等人，立刻摆出了各种阴阳怪气的造型。银川斩杆王挑起细长的意大利面：“你们瞧，餐厅的意大利面，绝对是用中国面条冒牌的。哦，对了，好像有人用中国的七星漂在冒充日本渔具啊!”
大丘木人桩道：“在我师门，谁要用外公司的渔具，是要受严惩的，谁要敢用外国的渔具，是要逐出师门的。”
釜仙流星手咳嗽一声：“你们少挖苦讽刺。半杆子鬼觉得他们的渔具不行，改用不值钱的中国渔具，效果居然比价钱高过它1000倍的日本渔具好，这说明他虽然老了、脑子还是与国际接轨的。你们几个今天输了，要找到输的原因，哪里摔倒、从哪里爬起，也不用过分自责，我看牧野近河七星漂、通线、朝天钩组合用的很生疏，也没掌握其中的精髓。想必也是临时凑数的，打了你们个出其不意。我早告诉过你们，长杆短线在室内是钓不过悬坠钓的，回头，你们再找他切磋切磋，看看鬼冢公司的渔具、钓术到底如何!”
鬼冢一杆流面带微笑、依然招呼泡牛等人用餐。十六、青面龟已怒气贯满了衣袍。
六芒心道，这饭咋吃呀？
泡牛一看手表：“呀！快11点了，我的马桶还没修呢？”
急匆匆告辞，六芒、S大个借坡下驴，鬼冢一杆流不再挽留，牧野近河奉命送客。鬼冢十六美目流转，冲泡牛扔了一条香烟：“谢谢啊！欢迎到我夜总会玩，五折优惠！”
“不客气！我陪着您男朋友，应该免单吧？嗬呀嗬呀嗬呀――”
牧野近河开上车，似乎淡忘了刚才的不快，满面红光，庆幸自己拜到了“君子钓”鬼冢一杆流门下，鬼冢乃是日本钓鱼界的名人，三十年前的“钓王”，门下收弟子24人，自己排行第25，以后有其相助，渔助渔具店壮大辉煌指日可待。
三分钟的车程，牧野近河开了十三分钟，还聊起了刚才的比赛。鬼冢确实开的阿魏饵，量略大，以臭味克制大鱼靠近，牧野近河钓鱼21年，有一套自己的经验，他待阿魏饵的效力减退，主钓不知死活前来觅食的小鱼，即使有饥饿大鱼靠近，他认为六芒的糊玉米糁正是由于其糊味才会让大鱼警觉，短短半个小时内不敢贸然来食，所以冒险，成功了。
车到新房前，牧小野与牧野近河唱着日本歌庆贺，开车回去。泡牛拿着收来的1万美元给两人分，S大个说：“没我的功劳，受之有愧！”
“放屁！见者有份，刚才你跑来跑去，辛苦了。放心，跟我混，兄弟们有光一起占，有福一起享。”
S大个感动的傻笑，六芒想起泡牛拿S大个当挡箭牌救美女，暗道，S大个你被卖了还在替人数钱，故意说：“我看那个‘君子钓’恐怕是个伪君子吧！”
“是也！”泡牛郑重点头，“我走南闯北、阅人无数，上知天文、下晓地理，凡是自称君子的人，背地里肯定是小人，凡是说自己清廉的人，背地里肯定是贪官，凡是自己说自己好人的人，骨子里肯定是坏蛋！”
六芒反问：“老兄你说你是什么人呢？”
“介个――”泡牛转了个圈，掩盖自己陷入自己的话柄里，“我是个流氓！有职业道德的流氓！”
他说完，推说要回到自己的原住处收拾行囊，独自走了。
S大个和六芒进了新房，把一、二层楼的电灯全打开，仔细的享受美国豪宅。不过房子太大了，外面的小雨叮叮咚咚，衬的屋里特阴森，地下室的窗户有的碎了、有的半开，发出哐当哐当的声响，弄得两人不敢住一楼，在二楼呆了一会儿，后脊梁发冷，疑神疑鬼，后来顺梯子爬到了三楼的阁楼。阁楼是一个没有任何拦挡的大房间，150平方，空空荡荡，里面只有几十盆枯死的花，灰尘大厚，他俩把地铺铺好，用桌子将门顶死，开着灯睡着了。
早上6点，牧野近河过来约他们吃早餐，笑逐颜开的汇报昨晚的收获。他昨夜正式拜鬼冢一杆流为师，赐号“小药师”，鬼冢命女儿接管夜总会，在一个星期内简单进行装修，迎接旅游旺季，并招募俱乐部钓手，牧野近河协助十六，而且受师命要把渔助俱乐部的战队组建起来、尽力取得好成绩。鬼冢一杆流要去参加大型商务活动，传给了牧野近河一套书谱、今早5点乘飞机走了。
牧野近河连续两夜未睡好，精神仍处于亢奋状态，牧小野扎着脑袋蜷在车里人事不醒多时了。
小雨转中雨，大风五、六级，S大个、六芒“业务”无法开张，随牧野兄弟吃早餐，泡牛打了个问候电话、随后跟来蹭饭，反客为主，替牧野兄弟策划装修的事。
上午他们与鬼冢十六碰面，鬼冢十六在家族中排行第十六，是父亲的三女儿，上面有两个姐姐、已成婚。她今年34岁了，保养的跟26一样，极不耐烦装修事宜。鬼冢一杆流留下了第19弟子神户青面龟当其管家，青面龟29岁，面相和39岁差不多，从日本飞到花花美国哪有心思跑东跑西办杂事，以师兄的名义勒令牧野近河联系装修公司。牧野近河既是本地人、又是新入门的弟子，跑腿卖苦力首当其冲。排在第一位的是给夜总会起名字，牧野近河、青面龟起的名字在十六看来“俗、俗不可耐”，更换了二十多个，仍不满足，暂时搁下。青面龟打算请美国的钓鱼明星来代言，泡牛拍十六的马屁说：“美国钓鱼界大牌明星代言费高，小明星长的祸国?民，哪有十六姐的形象佳、气质高贵？”
十六笑开了花，说：“我自己的公司，我给自己代言!你们拍我吧？我有个建议，把我最青春、最可爱的笑容拍出来!师弟，你不是获得过摄影赛大奖吗？你来拍。”
她扎着架子装清纯，青面龟当摄影师，要说他的技术真不赖，以四楼水族馆的海豚馆为背景指导十六拍了七八十张，放在电脑上回放。六芒暗暗佩服，任何一张照片都清晰无比，没有一张废片，而照片上十六摆了三十多种造型扮小可爱、扮小清新、扮小萝莉，张张都美艳动人，六芒都想洗一张贴在自己的床头。
十六握着鼠标逐张审视，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却并不惊喜，牧野近河坐在她右边替她筛选、夸的一个劲，泡牛坐在她左边频繁的眨眼、一幅沉思状。
照片翻了两遍，牧野近河说：“至少十张照片可以入选。”
牧小野说：“我看三十张照片都行，一天换一幅照片作广告，一个月不重样。”
十六啪的摔了鼠标：“你们当我是花瓶啊？我只要最美的一张!你们看看，把我拍的老气横秋、笑容僵硬，当我是僵尸啊？”
简直是骨头缝里挑刺，气的青面龟跑外面吸烟了。
气氛尴尬，大家都想不到美若妖仙的十六如此挑剔，泡牛嘴甜，取鬼冢十六的“十六”的谐音，称她为“石榴姐”，描述她是“含苞待放的红石榴”，叫的十六心花怒放。缓和了氛围，泡牛说：“根据我的判断，石榴姐应该是想要一张很自然的照片，拥有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的清纯、又有在风中摇曳的石榴花的灵动，不是摆拍出来的。”
十六鼓掌：“对，我讨厌这种人为指导的架构!千篇一律，没有创意。你说怎么办？”
泡牛答：“摆拍的效果死板、教条，要想拍到自然的照片，需要抓拍，而抓拍要有恰当的环境、合适的表情和千钧一发的时机，不是拍三五千张就能拍出来的，必须等时机。以后您走到哪里、就叫人跟拍到哪里，必能拍到满意的照片。”
道理一说就通，十六非常满意泡牛的提议，并以他给自己起的“石榴姐”给夜总会起了个名字：石榴渔家。
六芒得知鬼冢十六名字的来由后，马上明白了“山本五十六”名字的起缘，抽了个空儿提醒泡牛：“少跟那少妇勾勾搭搭！”
泡牛答：“你懂个鸟毛？我有句名言：宁可得罪**也不能得罪怨妇。一个肯亮底裤给男人看的女人，你以为好惹啊？她一肚子坏石榴籽，我拍她马屁是让她不找咱事！”
青面龟在门口吸烟，对着陪吸的牧小野撒开了闷气，拍着牧小野的脑袋道：“你是日本人不？干嘛梳这鸟发型？下次让我见你的发型不改，放火烧了你!”
牧小野嘟囔着：“好不容易找个适合我的发型，没必要这么上纲上线吧？”被青面龟揍跑了。
牧野近河联系了一个熟识的装修公司老板，按鬼冢一杆流的意思设计成一楼酒吧兼室内钓场、二三楼快捷酒店、四楼水族馆，老板三下五除二列出方案，石榴姐拍板，11点起即动工。
老板带着牧野近河看材料，六芒、泡牛、S大个正好要装修新房，一同去，私人的东西当然比公家的报价低，稀哩哗啦一通买，昨晚挣到的1万美金花个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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