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解决人衣崩坏的难题
第二天，莫小鱼并没有独自动身，而是叫起了苏淳风和狐轻语。
狐轻语今天明显很不一样，一路上有说有笑的，似乎一夜之间完全变了一个人。
对于这样的变化，莫小鱼很是欣慰。
辞别二人之后，莫小鱼并没有赶往宝光殿，宝光殿的工作他只需要四五天就可以完成了，没必要着急，反倒是狐族人衣的事情，成了他此时的一块心病，不早点解决的话，他浑身不自在。
他不想过早的将狐族的事情透露出去，一来是因为不想狐轻语受到牵连，再有就是他实在不知道狐族究竟有多强大。
将狐族的事情暴露出去，楼兰圣教内部的狐族肯定会被清除干净，但想要灭掉灰狐镇那里的巢穴却是没多大可能了！
莫小鱼也不是没想过让楼兰圣教给自己制造一个“死亡”证明，这样一来就算他将狐族的事情暴露出去，狐族也只会得到一个“全族人员已经尽数暴露并被清除”的结果，而他也将得以彻底的摆脱“狐四爷”这个角色。
然而，凡事总有例外，狐族人衣术太过诡异，在不能辨别出哪些人是人衣的情况下，莫小鱼的脱身计划就不可能万无一失。
不能公布狐族的秘密，莫小鱼就必须要演好狐四爷这个角色，然而人衣的效用只有半年，想要继续扮演好狐四爷，莫小鱼就得先解决人衣的问题。
他是不可能吃心的，他也不会让狐轻语吃心，所以他得给自己和狐轻语找一个不吃心的理由，以此来应付那些在暗中观察他的狐族。
最好的办法就是通过秘术或者丹药来解决人衣术的弊端！
所以，莫小鱼第一个目的地是藏经阁。
到达藏经阁之后，莫小鱼便默默的走到了盛放着秘术的书架前开始了搜寻。
藏经阁的秘术太多了，什么方面的都有，可谓是花样百出，千奇百怪，然而他们都有个共同点，那就是都存在着一定的缺憾。
很多秘术虽然功效逆天，但同时也会带来更加逆天的副作用。
就拿一部名为“舍利补元功”的秘术来说，莫小鱼几乎可以肯定它能解决人衣崩溃的问题，而且是永久解决，但它的条件却是将三名妙龄少女炼制成“春心舍利”并全部服用下去！这还没完，此功法虽然可以长时间内保持肉.身的青春活力，但施术者自身的相貌却会每个数个时辰变化一次，可谓是诡异到了极点！
连续找到四五部副作用极强的秘术之后，莫小鱼终于懊恼的离开了藏经阁。
离开了藏经阁之后，莫小鱼便赶往了他的第二个目的地——掌炉殿！
楼兰圣教对于内部弟子的足禁很是宽松，不同殿次的弟子是允许互相串门的，所以莫小鱼前往掌炉殿并没有受到什么阻碍。
到达掌炉殿之后，莫小鱼并没有去看苏淳风和狐轻语，而是直接去了一个叫做“丹堂”的地方。
所谓的丹堂，其实就是专门给各殿弟子以及长老求医问药的地方。只要是修士，就没有不需要丹药的，所以这里也理所当然的成为了整个楼兰圣教最为繁华的地方。
在这里，你只需说出你的需要，便会有人为你炼制所需要的丹药，炼制人员或为弟子，或为长老，甚至是掌座也有可能，具体还是要看你需要的丹药的等阶以及能够付出多大的代价！
第一次来到丹堂，莫小鱼便被眼前的场景震惊了。
丹堂里来来往往的都是各色服饰的弟子以及长老，乍然望去就有不下于千人，其中自然有做丹药生意的，但却也不乏一些贩卖杂货的人员，俨然就是一个大型修真集市！
发现堂内居然有人贩卖符篆和法器，莫小鱼立马开心的裂开了嘴角。
而也就是在这时，一个身着八卦短袍，袖口绣有一个迷你丹炉的高瘦少年拦住了莫小鱼的去路。
“这位师弟是要炼丹么？在下风尚云，入门七年，已经有三年丹龄了！精通各种疗伤丹药以及精进丹药的炼制…”
听说对方已经有了三年的炼丹经验，莫小鱼心中一动，直接问道，“能炼制让尸体保存活力的丹药么？”
“让尸体保存活力的丹药？”
听到莫小鱼的诡异要求，风尚云一脸的错愕。
像他们这些炼气修士，哪个不是想尽一切办法提升自身修为，莫小鱼居然要将大好的资源用在一句尸体上，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你就说你能不能！”风尚云的惊呼声音很大，已经惊动了一些路人，莫小鱼顿时板起了脸道。
见莫小鱼脸色阴沉了下来，风尚云也知道自己失态了，当下尴尬一笑，然后连忙道，“能！当然能！驻颜丹便有这种功效！只是……炼制驻颜丹需要一味名为‘龙舌芷’的灵草，这种灵草恰好又是炼制筑基丹的主料，所以……”说道这里，风尚云的眼角闪过了一丝精芒。
“你直接说价格吧！”对于风尚云的心思，莫小鱼自然知道，他也懒得和风尚云纠缠，只要能解决人衣的问题，一点灵石根本无所谓。
见莫小鱼如此干脆，风尚云也不再矫情，“材料费，配方费以及人工费一共八千灵石！”
“八千！？一颗筑基丹也才一万多吧？你当我白痴么？”
听到风尚云要价八千，莫小鱼瞬间爆发了，参加过燕京拍卖会的莫小鱼自然是知道筑基丹的价格的，一颗筑基丹也才值一万多一点，他居然开价八千，实在是太黑了点！
“这位师弟言重了！你有所不知！这驻颜丹的功效确实有些鸡肋，但所花的材料却是实打实的，而且其炼制手法也极为讲究，根本不可能百分百成功！所以师兄我的收费中一共包含了三分材料的价钱！这就相当于是一场豪赌，如果为兄能以一份材料成丹，那自然是大赚了一笔，但如果连续三份都失败，为兄我可就倒霉了，还得自己花钱买材料来给师弟你炼丹！这样说，师弟你可明白？”对于大客户，风尚云显然耐心很足。
怒气稍减的点了点头，但莫小鱼却并没有同意风尚云的出价，“六千！”
苦涩一笑，风尚云果断的摇了摇头，“七千！不能再少了！师弟你是宝光殿的人，身家自然是丰厚无比，就不要为难我们这些掌炉殿的穷光蛋了！炼丹确实赚钱，但那却是在炼丹水平较高的情况下！似我们这种黄级炼丹师，有时候可是连日常练习所需的材料钱都赚不回来…”
风尚云说的没错，楼兰圣教的几座殿次中，也就只有宝光殿最富有。宝光殿炼器虽然也存在失败一说，但那些法器残片却是可以重新分解提炼成各种材料的，虽然那样一来会大大的降低材料的纯度，但至少不会像掌炉殿和执毫殿那样直接报废掉，所以宝光殿基本上可以说是做的稳赚不赔的买卖。
“六千五！别给我哭穷！你看我年纪就知道我刚入门没多久！这六千五百块下品灵石都是我四处借来的！你再加价咱们就不用谈了！”
风尚云说得可怜，但莫小鱼却不会同情他。谁知道他是真穷还是假穷？再说了，他穷他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见莫小鱼态度坚决，风尚云只好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点了点头，“唉！希望此次能够一次成功吧！”
成为一个强大的炼丹师是一个很艰辛的过程，为了得到一次练手的机会，有时候他们不得不做一些赔本买卖。
对于像风尚云这样的炼丹师来说，很多时候，只要能够保证支出和收入的相平，其实就可以认为是赚了！
因为他们用别人的材料，练了自己的手！
买卖谈定了之后，莫小鱼便和风尚云到丹堂执事那里做了交易记录，尔后风尚云便欢天喜地的拿着那一大笔灵石离开了丹堂。
有宗门作保，莫小鱼并不担心风尚云赖账。所以，在交易结束之后，莫小鱼便无事一身轻的在丹堂里闲逛了起来。
丹堂里的摊位很多，所卖之物也是琳琅满目，不过莫小鱼的脚步最终还是停留在了一个贩卖符篆的少年跟前。通过服饰来看，其乃是一名执毫殿的弟子。
“这位师弟！刚出炉的二阶赤狼火符！威力堪比筑基初期修士的全力一击！整个丹堂只此一张！才五千下品灵石而已！”见来了生意，那名原本无精打采的执毫殿弟子顿时来了精神。当下便拿着一张散发着刺目红芒的符篆捧到了莫小鱼的跟前。
“五千？还而已？”
看到那张符篆的第一眼，莫小鱼便心动了，还没激活，莫小鱼便自其上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压力，但当他听到少年的报价，顿时无语了。
一部中品地级功法也才六千左右而已，一张符就要五千？
“这位师弟一看就是第一次接触符篆吧！这可是保命翻盘的东西，我只买五千已经算是贱卖了！师弟你若不信，去那边的那些摊位打听打听他们的一阶震地符和一阶赤火符都卖的什么价？这还是在宗门内部，在外部，没有一千下品灵石，你连完整版的影子都看不到！”
见莫小鱼嫌贵，那名执毫殿弟子顿时不高兴了。
“符篆还有完整和不完整之分？”听到这里，莫小鱼有些诧异了。
“当然！毕竟符篆这种东西可不是每个人都用得起的！”有些傲然的挺起了胸膛，那名执毫殿少年道，“所谓的不完整符篆其实就是简易符篆，这种符篆除了威力没有完整版的强大以外，激发起来也要消耗很多的法力！喏！这就是一张简易版的火凤符！威力大概也就与炼气第八层修士的全力一击相当，而且激发起来至少需要十个呼吸的时间！鸡肋得很！”说着，少年自摊位上拿起了一张红光闪闪的符篆递给了莫小鱼。
乍然看到这张符篆，莫小鱼的瞳孔顿时收缩了一下。
此符篆正和他在灰狐镇遇到的那个狼盾黑袍人所用符篆的一模一样！
“那这个怎么卖？”不管其他，莫小鱼直接问出了他最想问的问题。
“你要买这个？这个不值钱的！外面卖五百，我可以四百五卖给你！但你可想清楚了，这玩意光是激发就要十息的时间，和人斗法的话，十息的时间你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倒不如买几张完整版的一阶符篆，每一张都相当于炼气十层的全力一击，和人斗法的时候一把扔出去，对手不死也残废！”
见莫小鱼只买简易版的符篆，少年顿时没了精神，当下不死心的极力推荐道。
听到这里，莫小鱼也确实有些动心了，当初一个简易版的符篆就差点要了他的命，如果是一张完整版的一阶符篆，那该有多强？
“那你这里的一阶完整符篆是个什么价位！”
“一阶攻击符篆便宜点，两千一张，一阶防御符篆就比较贵了，但如果你买两张攻击符篆，我可以三千一张卖你！”见莫小鱼来了兴趣，少年大喜。
“好！那我就要两张攻击符篆，一张防御符篆！不过我现在灵石不够，你能不能等我三天！”莫小鱼刚刚完成了一笔大单，现在不敢再出手了，一个随随便便就能拿出近两万下品灵石的炼气修士实在是太过显眼了！
“当然可以！师弟你不知道，其实师兄我的这些符篆都是借钱买的材料绘制的！这几天我那几个好友都在催债了，眼下能够多卖出一张符篆，我的压力就会少一分！师弟你可真是我的救星啊！我看也不用等三天以后了，这三张符篆你先收下，然后咱们去执事那里做个记录就可以了！”交易谈成，那个少年顿时展颜一笑，当下便连忙将三张选好的符篆递给了莫小鱼，好像生怕他反悔一般！
“借钱买材料？这是为何？”
收好三张符篆，听说对方居然借钱买材料绘制符篆，莫小鱼有些惊奇的问道。
“汗！还不是筑基惹的祸！师兄我已经连续两次筑基失败了！第二次筑基的时候，为了买一颗筑基丹，师兄我连随身的几件法器都卖了！可怜了那口上好的中品法剑，居然只卖了两千灵石！”说道这里，少年深深的叹了口气，“现在第三次筑基，师兄我已经无物可卖了，只好卖人情了！为了赚够一颗筑基丹的钱，为兄我可是欠下了三万灵石的巨额债务啊！还好老天有眼，让我这一张二阶赤狼火符一次就成功了！这一张符，为兄可就赚了四分之一个筑基丹呢！”拿着那张二阶符篆，少年不禁露出了一抹自豪的微笑。他本身是三属性灵根，资质并不太好，但画符的本事却是整个执毫殿上届弟子中排得上号的！他十岁加入楼兰圣教，十九岁便成功的画出了一张二阶符篆，这也是他此生最大的骄傲。
然而，听了他的诉苦，莫小鱼的注意力却转到了他口中的那把法剑身上，“一件中品法剑才两千灵石？”
“哼！两千只是材料钱而已！师兄我那时候缺钱，所以贱卖了！现在中品法器的价位一般都在三千到五千的样子！其中，法剑是价值最高的一类！”显然对于自己的法剑依旧耿耿于怀，说出这话的时候，少年一脸的阴沉。
“呵呵！师兄你也不必太过介怀！以师兄的画符本事，几件法器的钱还不是手到擒来？这样吧！咱们除却方才的交易外，再谈一桩买卖！”微微一笑，莫小鱼安慰了少年一句，尔后神色一闪的道。
“哦？说来听听！”听到莫小鱼要谈买卖，少年好奇的道。虽然莫小鱼年轻，但他却没有丝毫小看他的样子。
“不瞒师兄，师弟的家族乃是做生意的，而且做的正好是修真界的生意，所以在下别的没有，灵石倒是可以弄到不少！但那些灵石毕竟是家族的，我若是挪用太多，家族内部必然有人不满，而且家族也不可能永无止境的支持小弟我的修行！所以小弟想要未雨绸缪一下，向家族弄一笔灵石做本钱，以此来赚取更多的灵石！”说完，莫小鱼便一脸期待的望向了那名执毫殿弟子。
“呵呵！师兄我果然没看错人！你的意思我懂了！其实你这个想法我很早以前就有过，只是师弟你不知道的是，画符虽然赚钱，但那也要卖得掉才行！现在楼兰圣教内的炼气弟子中，身家过万的并不多，而那些灵石除了要用来买丹药以及法器，还要用来应付日常的修炼！真正可以自由挪用的也就几千下品灵石而已！符篆威力虽然强大，但毕竟是一次性的消耗品，没有四五万的身家，一般弟子谁用的起？”说道这里，少年意味深长的望了望莫小鱼，“修真，拼的其实就是财力！你别看师兄我一张符篆就可以卖好几千，但扣除材料钱，最多也就能赚上千八百的幸苦费而已！我平时赚的钱除了买精进修为的丹药，还要用来购买一些合适的功法秘术以及法器，以及用于进入灵气充裕的练功房静修！现在一枚精进法力的凝元丹我就得画五六张符才能赚回来，这还是在失败次数不多的情况下！运气不好的话，我连成本都收不回来！而似师兄我这样的人，在楼兰圣教还被绝大部分人称为富翁，你信么？”
听到这里，莫小鱼也冷静了下来，他一直都在以自己的世界观看世界，所以忽略了大部分修士都是穷人这一事实。
想到当初在燕京一把中品法器炫光尺才卖一千七百块下品灵石，而一颗筑基丹却卖到一万多的天价，莫小鱼悟了。
那些散修之所以愿意用一万多去买一颗筑基丹却不愿意花更多的钱在炫光尺上，其实是因为他们就只有那么点钱，他们必须花在他们觉得最为值得的地方。并不是像莫小鱼想的那样，用的多余的钱去购买的。
以前他觉得一部中品地级功法才卖五千灵石实在是太便宜了，但现在看来，真正买得起的还真没几个！
很多人，直到炼气十层都还没有攒够一颗筑基丹的钱！你还指望着那些人拿这些钱去买符篆？
这还是在楼兰圣教这样的超级大派！别的教派或者是那些散修就更不用说了。
知道自己的想法不现实之后，莫小鱼也不再纠结，当下便和那名执毫殿的弟子到执事那里做了交易记录，然后离开了丹堂。
“秦书豪！”
默默的念了念那位执毫殿师兄的名字，莫小鱼正走向掌炉殿丹房的方向，却一个个急冲冲的掌炉殿弟子吸引了心神。
“这位师兄！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怎么一个个急冲冲的？”拉住一个掌炉殿弟子，莫小鱼好奇的问道。
“也没什么！就是新进门的两个弟子打起来！咱们这不是赶着去看戏么？呵呵，听说是为了一个叫莫轻语的小妞！想来必然是个大美人！唉！新来了这么一个祸水一样的师妹我却不知道，真是失察啊！”说着，那名掌炉殿弟子便挣脱了莫小鱼的手，继续向着远处跑了过去。
“狐轻语？”听到居然和狐轻语有关，莫小鱼的眉梢顿时拧了起来。
他知道狐轻语的性格，他敢肯定事情不是狐轻语挑起来的！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苏淳风！
带着一丝焦虑，莫小鱼连忙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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