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境界与限制
莫小鱼之所以陡然变色，全因天子望气之术必须以强大的修为作辅！
练气五层以下的修士施展一次天子望气之术最多只能支撑五刻钟，并且会在事后失明至少十年，具体时间根据施展此术时间的长短不同而不同！练气五层至十层的修士最多也只能支撑一个时辰，而且也会失明至少八年之久，具体时间同样受施展此术的时间长短影响！以此类推，筑基期修士要好一些，最长可坚持两个时辰，但也要失明至少五年！结丹期则是八个时辰，并且只需失明三年不等，至于元婴期修士，因为创立此术之人没有修炼到元婴期，所以无法给出具体数据，但是据推测，或许可以支撑数日的功夫，但事后至少也要失明一年的时间！
这样也就算了，然而根据功法上的介绍，这些数据还是在只施展第一层功法所具备的异眸神通的情况之下！
这样一来，莫小鱼自然是郁闷到了极点，仿佛吃了一只苍蝇一般。
按照功法上的介绍，天子望气之术一共分为五层！
第一层名为知微之境。意指可以观察到四周环境中极为细微的气息变化。其实所谓的知微，说白了就是把四周的异常之处放大而已。如此一来，正好可以轻易的找出一大片相似环境中的异常之处，用来寻找灵石矿脉是再好不过了。所以，这一层境界也成为了天子望气之术最为根本的所在，是天子望气之术当之无愧的基础境界。
第二层名为色辩之境。达到这一层境界之后，施术者便拥有了用色彩将这世间众生一一分辨的能力！之所以可以这样，其实是因为这世间的每一个生灵的气息都有着或多或少的差异，所以其所展现的气息色彩也会有所迥异的缘故。另外，又因为这一层境界的天子望气之术可以用来追踪的缘故，所以这一层境界又被称为了了痕之境。其实说白了，这第二层境界根本就是第一层知微境界的加强版。知微之境是在大同之中寻找些许小异，从而确定异物的存在；而色辩，也就是了痕之境，则是将那些小异集合起来，将之组合成一张特异的面孔，用于分辨身份。说通俗点，知微是用来发现陌生人的，而了痕之境则是用来分辨所有人的！这二层境界看起来相似，实则南辕北辙。
第三层名为心绪之境。达到这一层境界之后，施术者将可以直接看出目标的情绪变化，如：喜欢，厌恶，高兴，难过，心酸，无奈，害羞，烦躁，等等！不过，因为莫小鱼的异眸乃是阴阳视眸的缘故，所以莫小鱼已经注定了无法分辨出如此之多的心绪变化。他最多只能分辨出目标的喜欢和厌恶，高兴和难过这样暗合阴阳理念的正反情感。
第四层名为是非之境。达到这一层境界之后，施术者便可以看出目标彼时的善念和恶念，从此不再上当受骗，遭人暗算。这一层境界可谓是第三层境界的升华版！
至于第五层境界，因为无人练成的缘故，所以无法肯定其具体功效，只是有个大概推测而已。
据创立此功法灵瞳者称，当天子望气之术练到这一层，修炼者将拥有将无形天地法则转化为视觉图像的能力！
读到这里，莫小鱼长长的舒了口气。
平心而论，天子望气之术确实是一门不可多得的强横瞳术，但是其功效实在是太过鸡肋了一些。
特别是心绪之境和是非之境，在修真界，修士与修士之间的虚与委蛇，心怀叵测乃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能在修真界混的风生水起的修士一般都对四周的人和事保持着高度的警惕，如此一来，知道对方的心绪变化和善恶念头又能有多大用处？而且还是冒着在一定时间内失去光明的危险！
至于色辩之境，专门去学习一门追踪法术不就可以了？何必花费如此代价施展这种瞳术？
一想到施展瞳术之后会失明，莫小鱼便止不住紧锁起了眉梢，再想到燕皇只传他天子望气之术却不教他练气功法，他便又止不住的烦躁了起来。燕皇此举摆明了是为了防止他脱离掌控，然而虽然明知这点，莫小鱼却实在是无可奈何。他知道，在没有修成天子望气之术并找出至少一座灵石矿脉之前，他根本不可能有什么自由可言。所以，即便洞悉了一切，他也只能隐忍。
离开寿伯之后，他已经失去了所有依靠。现在的他，将依靠自己的力量以及智慧，努力的活下去！
眼中闪过一丝坚定，莫小鱼轻轻的拉了拉桌案旁的风铃。因为担心宫女侍卫打扰莫小鱼修炼，燕皇很是贴心的将所有人驱遣到了夕照宫之外，唯有得到莫小鱼的招唤他们才可进入夕照宫。
不多时，一个宫装少女和一个锦衣卫士并肩走进了夕照宫，辗转着来到了莫小鱼所在练功房。
望着长相英俊，英武不凡的侍卫，莫小鱼的心中却是没有多少羡慕，因为他知道，宫里的侍卫都是净过身的可悲之人。
“知道义父现在在哪里么？”沉吟了一会之后，莫小鱼还是决定亲自去找燕皇。
“回三皇子殿下！陛下此刻应该正在李贵妃那里。”回话的是一旁的宫女。因为莫小鱼比燕皇三子明泉异大一岁，所以理所当然的从明泉异那里“抢”到了三皇子的身份，而明泉异则是由原本的三皇子一晃变为了四皇子。另外，现在的莫小鱼对外已经改换了姓氏，现在绝大部分燕国人都称莫小鱼为“明泉鱼”。（作者语：呃，好吧，这个名字实在不怎么好听，不过，也就是个过场而已，好不好听也就无所谓了。）
首次被人称作“皇子”，莫小鱼的脸上闪过了一丝异色，随后点了点头，问道，“那义父一般什么时候有空？”虽然燕皇对他还算不错，但他却不敢恃宠而骄，随意打扰燕皇的日常生活。毕竟燕皇之所以对他这么好，乃是因为有利可图的缘故，并非出自真心。
然而，听了莫小鱼的问话，那位宫女顿时就愣住了。虽然对于宫中大小事情了若指掌，但是她却实在是没有研究过燕皇的作息规律，所以自然也就不可能知道燕皇什么时候才有空。
“殿下您如果有事要寻陛下的话直接前去就可以了，燕皇陛下离开之时有交代，殿下您的一切要求都属于加急军机，并且可以随时随地晋见陛下，不必通传！”回答莫小鱼这个问题的是一旁的英武侍卫。
听了侍卫的话，莫小鱼的脸上闪过了一丝异色，随后缓缓的点了点头。燕皇此举虽然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但细想之下却又在情理之中。
“算了！今天我也有些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犹豫了一会之后，莫小鱼还是放弃了直接去寻找燕皇咨询失明一事的打算。
“哦！对了！我这里急需一些药材，侍卫大哥你能不能帮我买一些回来？”打消了直接去找燕皇的念头之后，莫小鱼仿佛突然想起一般的拍了拍额头，然后神色一闪的望着侍卫问道。
修炼瞳术并不是单单打坐养气便能成功的，它还需要大量灵药的配合。莫小鱼之所以不通过燕皇，直接对那名侍卫提出要求就是想试探一下自己到底拥有多少自由度，以及燕皇的底线在哪里。
谁知，听到莫小鱼称呼自己为“侍卫大哥”，那名侍卫连忙惶恐的跪了下来，“三殿下使不得！这声‘大哥’卑职实在是承受不起！还望三殿下开恩，以后莫要在人前如此称呼属下了！否则，属下即便是万死也难担其罪啊！”
见此情形，莫小鱼苦笑了一下，连忙走过去扶起了那名侍卫，“是我不好，一时大意望了规矩！侍卫大…你还是快起来吧！大不了我以后不那样叫你就是了！”
也难怪莫小鱼如此，前些日子他还只是一个身份低微的九流子弟，现在却成了身份尊贵的皇子，一时之间身份观念难免有些转换不过来。虽然已经尽量让自己进入角色，但他还是做不到寻常富贵子弟那般颐指气使。
听了莫小鱼的话，那名侍卫脸上的惶恐之色这才消散了开来，当下站起了身子，躬身道，“谢三殿下体谅！药材之事殿下放心好了！燕皇陛下其实早有圣谕，三殿下您所需的一切物资资源都属于一等军资，可以动用全国力量调动！殿下只需将所需物资的名目以及所需数量交给属下就可以了，属下一定尽全力在最短的时间内办妥！”
点了点头，莫小鱼摇了摇手道，“此事不急，你也无须当作军机处理！如果我所列之物你没有的话也无需强求，我会想办法寻找替代之物的。”他确实不急，他现在虽然一无所有，但却唯独有着大把的时间。毕竟，他才九岁。
低下头颅，侍卫再次行了一礼，“是！卑职明白了！”
“嗯！你退下吧！”满意的点了点头，将自己先前记载下来的灵药单子交给侍卫，并冲着那名侍卫挥了挥手之后，莫小鱼便转向了一旁的宫女，“至于你，和我说说宫里都有哪些规矩吧！免得以后出现什么差错！”既然已经注定今后将会在宫里居住很长一段时间，那宫里的规矩以及礼仪他便不得不学。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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