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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裴铮丞,我们一刀两断


一直以来冉静舞都没办法坦然面对自己身体的缺陷。

        那是她解不开的心结,更是她说不出口的隐疾。

        她看着江逸帆,眼眶微微泛红,她想哭,为自己也为这个爱了她十几年的男人。

        “静舞,相信我。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一直一直在你的身边。”

        “谢谢你逸帆。”

        江逸帆握紧冉静舞的手,真诚中带着紧张,掌心满满都是热汗。

        “别客气。如果你不想说就不要说,别逼自己。”

        “不,我必须告诉你。你应该知道。”

        “是什么事?”

        冉静舞闭了闭眼睛,鼓足勇气开口:“四年前,我去攀岩,发生了意外,我从十五米高的悬崖上摔下来,树枝托住了我,我没有生命危险,但是子宫破裂,虽然我这几年一直在治疗,但并没有好转,现在子宫已经萎缩了,我不能为你生儿育女”

        江逸帆面色凝重,明显被冉静舞的秘密吓到了。

        他的嘴唇颤抖,许久没找回自己的声音。

        爱情在残酷的现实面前显得这般苍白无力。

        冉静舞凄楚的笑笑:“逸帆。谢谢你给我的鼓励和照顾。这几个月我很快乐,以后我们还是朋友。”

        “你你要和我分手?”江逸帆瞪大了眼睛。

        “我知道你开不了口,分手就由我来说吧!”冉静舞别开脸,不让泪水滑落:“你先走吧。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

        “不行!”江逸帆紧紧抱住她:“我不分手,一辈子都不分手,静舞,我们结婚吧!”

        “逸帆你别冲动,回去考虑清楚。”

        “不用考虑了,静舞,我竟然现在才知道你遭遇了那么可怕的意外,你知道我多心疼吗,想到你躺在手术台上我就难过得喘不过气,静舞,以后我会为你分担,不要再背心理包袱。”

        “你真的不在意?”记叼医扛。

        “我只在意你能不能嫁给我,做我老婆!”

        “逸帆”冉静舞激动得泪流满面,被一个人深刻的爱着,那感觉太幸福了。

        “嫁给我静舞。”

        江逸帆摸出钻戒,单腿跪在了冉静舞的面前。

        他深情的凝视着她,双眼被熊熊燃烧的爱火点燃。

        在爱火的包围下,冉静舞一边落泪一边点头:“好。”

        “我爱你,静舞!”江逸帆喜出望外,将钻戒套在了她左手的无名指上。两人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

        江逸帆站起身,吻上冉静舞的嘴唇。

        他尝到了眼泪的咸涩。

        吻去冉静舞脸上的泪水,江逸帆慎重其事的许诺:“以后我会让你每天都开开心心。”

        “谢谢。”冉静舞的脸靠在江逸帆的胸口,流露出会心的微笑。

        她相信他,这个男人用他钻研学术的执着爱了她十几年,真真的情比金坚。

        冉静舞摸出手机,拍了两人紧握的手,然后再给无名指上的钻戒来了个大特写。

        钻戒远不如裴铮丞为她准备的钻戒贵重,但江逸帆对她的真心却比钻石更难能可贵。

        此生能有一个人如此深刻的爱她,也该知足了。

        冉静舞反手擦去眼泪,将这两张照片发布到朋友圈,立刻引来一大批朋友点赞。

        得知冉静舞接受了江逸帆求婚,刚刚下飞机的贺承允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失魂落魄的在机场徘徊许久才打消了立刻折返丰城的念头,坐上车,去别墅见程美凤。

        处理完贺承思的事,裴铮丞又回公司忙了许久,肚子饿得咕咕叫他才想起自己没吃晚餐。

        他抓起大衣一边走一边穿,驱车直奔莫静宜的住处。

        莫静宜刚打开门,呦呦就拿着扫帚冲了出来。

        小家伙气势汹汹的把裴铮丞往外赶,赶出去之后“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呦呦,别胡闹,快把扫帚给我。”看到水火不容的父子俩,莫静宜头疼不已,裴铮丞也太没有孩子缘了吧!

        “妈妈别害怕,我来保护你,我不会让怪蜀黍欺负你。”呦呦挡在莫静宜的面前,高举着扫帚,他紧张的盯着门,似乎担心怪蜀黍破门而入。

        敲门声再次响起,莫静宜抓着呦呦手中的扫帚说:“你去看电视吧,妈妈会保护自己。”

        “不行,你一个人打不过怪蜀黍,我要帮你。”

        呦呦话音未落,门外传来白惠蓉的喊声:“呦呦,给外婆开门,外婆回来了。”

        “呀,是外婆啊”呦呦喜上眉梢,小手刚刚碰到门把又缩了回去:“你真的是外婆吗,不会是怪蜀黍假装的吧?”

        “呦呦,外婆给你买了糖炒栗子,再不开门外婆就吃完了。”

        一听糖炒栗子呦呦就两眼放光,兴冲冲的打开门。

        看到果真是外婆,他开心的接过糖炒栗子爬上沙发,边看电视边吃。

        白惠蓉的目光落在莫静宜的身上,略显疲惫的脸顿时沉了下去。

        “妈,你怎么突然回来了,电话也不打一个。”

        见妈妈变脸如此之快,莫静宜忐忑不已。

        她埋头打开鞋柜拿了双拖鞋放在白惠蓉的面前。

        白惠蓉阴冷的目光狠狠刮过莫静宜的脸:“如果我打了电话恐怕就遇不到小贺的妹夫。”

        “妈”莫静宜暗叫不好,妈妈一定有所察觉,她和裴铮丞的事只怕是瞒不住了。

        “别叫我妈,我没你这么不要脸的女儿。”

        “对不起。”

        白惠蓉越说越来气,狠狠给了莫静宜一耳光:“我真的没想到,你和那个混蛋一样恬不知耻。”

        捂着火辣辣的脸,莫静宜有苦说不出,红着眼眶低着头,任由白惠蓉责骂。

        “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你对得起小贺吗?”白惠蓉举起手又朝莫静宜打了过去。

        莫静宜不躲不闪,闭上眼睛,却只感觉到一阵风,并没有预想中的巴掌落下。

        她睁开眼,看到妈妈泪流满面,这一刻,她能理解做母亲怒其不争的绝望。

        白惠蓉收回停在半空中的手,转身就往外走。

        “妈,不要走。”莫静宜连忙上前抓住白惠蓉:“对不起,妈,你不要走。”

        白惠蓉木然的回头,冷声质问:“你老实告诉我,你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谁的?”

        “是承允的。”莫静宜不敢再火上浇油,只能抓住贺承允这根救命稻草。

        “真的?”

        “真的真的真,你不信可以问承允。”

        为了把谎话说得逼真,莫静宜逼迫自己淡定,为了肚子里的宝宝,只能欺骗挚爱她的母亲。

        对不起,妈妈,对不起

        “你必须和小贺的妹夫断绝往来!”白惠蓉咬牙切齿的吼。“一定断一定断,我和他不会再见面了。”莫静宜秀眉紧蹙,哀求的望着白惠蓉:“妈,你原谅我,我并不想破坏他的家庭”

        “只是情不自禁对吗,每个当第三者的人都是这么说,每一个出轨的男人也这么说,良心都被狗吃了?”白惠蓉气得全身颤抖:“我这么生出你这么不要脸的女儿。”

        若不是莫静宜现在怀着孩子,以白惠蓉的暴脾气早就拿竹棍抽了。

        怎么骂都不解恨,白惠蓉狠狠在莫静宜胳膊上掐了几下,痛得她只抽冷气。

        “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婊子,别人的老公真就那么好,抢别人的老公也不怕遭报应,早晚天打雷劈”

        白惠蓉骂骂咧咧,既是骂莫静宜也是骂抢走她老公的贱女人。

        她对第三者的恨已经深入了骨髓,恨不得嚼碎了一口吞掉。

        莫静宜自知理亏,不敢为自己辩白半句,再多的冤屈也只能咽进肚子。

        一晚上白惠蓉都在摔摔打打,看什么都不顺眼,连呦呦也被她吼了几句。

        别的事都还好说,一旦扯上第三者,白惠蓉便会情绪失控。

        呦呦吓得大气都不敢出,战战兢兢的和莫静宜一起躲进房间。

        隔着门,莫静宜依然能清楚的听到白惠蓉在骂全世界当第三者的女人。

        第二天一早,莫静宜被摔门声惊醒,起床一看,妈妈已经出门了。

        裴铮丞正在开晨会,李昕薇突然进会议室告诉他一个消息:“老板,莫静宜在楼下要见您。”

        “让她上来,在办公室等我。”裴铮丞翻翻手中的文件,以最快的速度将会议结束。

        他回到办公室,路过李昕薇的办公桌。

        “老板”李昕薇喊了一声,话未说完他便已经急匆匆的走过。

        望着自家老板挺拔的背影,李昕薇暗暗的捏了一把汗,为自己也为自家老板。

        裴铮丞推开门,看到一个消瘦的背影坐在他办公桌前的椅子上。

        和莫静宜一样瘦,但绝对不是莫静宜。

        他眉头一蹙,谁会打着莫静宜的名号来见他?

        待那人转过头,裴铮丞顿时恍然大悟。

        “您好。”白惠蓉站起来,愤怒的瞪着裴铮丞:“你以后不准再去找静宜,你有家室,她也有!”

        “对不起,我做不到。”

        裴铮丞亲手为白惠蓉倒了一杯水,放在她面前,然后绕到办公桌后面坐下。

        “做不到也必须做到,我不允许你们在一起。”白惠蓉没想到裴铮丞态度会如此坚决,气得暴跳如雷:“你们不能在一起。”

        “要怎么样才能和她在一起,离婚吗,好,我马上离婚娶她,这样可以吗?”裴铮丞泰然自若。

        他眼中的坚定却刺痛了白惠蓉。

        让她想起当年自己的丈夫离开自己时的决绝。

        “不行,你不能离婚,不能抛妻弃子,你妻子还怀着孩子”

        白惠蓉说完嚎啕大哭起来,好像被裴铮丞抛弃的人是她一样的伤心一样的绝望。

        当年,她正怀着孩子,发现了丈夫与其他女人的奸情,她选择了忍让,选择了原谅,可最终忍让的结果是被陷害,被侮辱,她一辈子都忘不了那对狗男女丑恶的嘴脸。

        有很长一段时间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杀了那对狗男女再自杀。

        是年幼的女儿挽救了她,让她有了新生活,但恨意却并未减弱过半分。

        看白惠蓉哭得那么伤心,裴铮丞抽了张纸巾递给她。

        “不管你同不同意,我一定要娶静宜,我不会再让她离开我。”

        “你这个混蛋,混蛋抛妻弃子不得好死,早晚天打五雷轰,你们男人都是混蛋,见异思迁,抛妻弃子,不得好死”

        白惠蓉的恨意让裴铮丞不寒而栗。

        他站起身,走过去安抚白惠蓉:“伯母,冷静点听我说,我和静宜认识快十年了”

        “闭嘴,你和我女儿认识十年又怎么样,这就是你背叛你妻子的借口吗?”白惠蓉愤怒的推开裴铮丞,拒绝听他解释。

        “我和贺承思没有感情,我也不想和她结婚。”

        “一句没有感情不想结婚就可以把你应该负担的责任统统抛一边吗?我看你们姓裴的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没一个好东西!”

        裴铮丞无奈的看着竭斯底里的白惠蓉,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让她的心情平复,只能保持沉默。

        “你的妻子为你生儿育女你却出轨背叛他,你的良心呢,被狗吃了是不是,你以为经营这么大一家公司自己就很有本事了吗,抛妻弃子再本事也会被人骂被人戳脊梁骨,以后不准再找静宜,听到没有?”

        白惠蓉又是拍桌子又是大吼大叫,情绪已经完全失控。

        “你说话啊,听到没有?”

        不管白惠蓉怎么吼,裴铮丞都不说话,他坐回大班椅打开了文件。

        “说话,以后还见不见静宜!”

        裴铮丞掀了掀眼皮,淡然的开口:“伯母,你回去吧,冷静下来我们再谈。”

        “出了这种事我不可能冷静。”白惠蓉拿起桌上锋利的美工刀,往裴铮丞的手里塞:“除非我死,否则我绝对不允许你和静宜再见面,有种你就杀了我,杀啊!”

        手里多了一把刀,裴铮丞苦笑不已:“伯母,你应该去看心理医生,我觉得你这是抑郁症的前兆。”

        “我好得很,今天你要么杀了我,要么就答应我不和静宜见面。”白惠蓉抓着裴铮丞的手,让他手里的刀抵在自己的腹部。

        “伯母,你别胡闹了!”

        裴铮丞哭笑不得,往后一退白惠蓉就是了重心扑出去,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啊”倒地的瞬间,白惠蓉发出了惨烈的尖叫。

        “伯母,你没事吧?”裴铮丞连忙蹲下身去扶她,可是手却触到温热粘稠的液体。

        他低头一看,木地板上多了一滩猩红的血,而他的手也已经被血染红。

        裴铮丞连忙把白惠蓉翻过来,看到那把美工刀直直的插在白惠蓉的腹部,泊泊的血往外涌,白惠蓉的脸色已经灰白如纸,满是痛苦的表情。

        “你妈妈出事了,快到医院来。”莫静宜接到裴铮丞的电话,听他说了这么一句话,差点儿急晕过去。

        她失声惊叫:“我妈妈怎么会出事,出什么事了,你为什么会知道?”

        “楚乔已经过去接你了,到了再说。”裴铮丞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莫静宜泣不成声,抓起外套就拽着呦呦出了门。

        楚乔在路上已经把大致的情况告诉了莫静宜。

        到达医院,她在手术室外见到了裴铮丞,冲上去给对他拳打脚踢。

        虽然楚乔反复强调不是他家老板的错,但莫静宜却把所有的罪责都归结到了裴铮丞的身上。

        每一拳她都用尽全力,每一脚都带着怒火。

        裴铮丞不躲不闪,站在那里像跟木桩似的让莫静宜打。

        直到精疲力竭,莫静宜才哭着坐到长椅上,不停的抹眼泪,连看也不愿多看裴铮丞一眼。

        那一刀伤到了白惠蓉的脾脏,如果再深一厘米隔断大动脉她就活不成了。

        经过医生的抢救她捡回了一条命,躺在病床上如死去一般沉静。

        莫静宜守在病床边,小心翼翼的拿棉棒沾水擦拭妈妈干裂的嘴唇。

        都是她的错,都是她的错,莫静宜不断的自责,泪快流干了,可还是想哭。

        终于等到白惠蓉苏醒,莫静宜激动得再次泪流满面:“妈,你终于醒了。”

        “别叫我妈”白惠蓉有气无力的低喃:“老天爷怎么不让我死死了眼不见为净”

        “妈,别这么说,你不能死,不能死。”莫静宜抱着白惠蓉的手,痛哭:“妈,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白惠蓉的眼角有晶莹的泪花在闪烁。

        她别开脸:“我要和你断绝母女关系以后你的事我都不管”

        “妈,我求求你不要不管我。”

        莫静宜哭着跪在了地上,

        眼泪就像断线的珠子,吧嗒吧嗒往下坠。

        “如果你还认我这个妈你就不要再和姓裴的见面要他还是要我你自己看着办”

        “我肯定是要你啊,妈,别说话了,休息一会儿。”

        “他是不是在外面”

        “嗯。”

        “你去和他说清楚马上去”

        “好,我现在就去!”

        莫静宜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奔出病房,看到裴铮丞的背影心口阵阵发痛。

        她反手擦去眼泪,朝他走了过去。

        正在抽烟的裴铮丞听到脚步声下意识回头。

        他看到梨花带雨的莫静宜眸色暗了暗:“你妈妈醒了吗?”

        “醒了。”莫静宜吸了吸鼻子,不让自己再哭。

        “我没拿刀捅她,是意外。”

        “不管是不是意外,我妈妈都是因为你才会受伤,如果没有你,她现在好好的。”

        莫静宜停在距离裴铮丞两米远的地方,这是她心中的安全距离。

        垂在身侧的双手不知不觉握成拳。

        她咬牙狠狠的说:“裴铮丞,我和你一刀两断!”

        这个消息对于裴铮丞来说并不算突然,白惠蓉昏迷之前对他说的那句话等于宣判了他的死刑。

        他看着莫静宜,就连那句他会娶她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看她倔强的把眼泪逼回去,看她把喉咙里的哭声咽回去,佯装出一副很恨他的样子,绝情的斩断两人之间所有的牵绊。

        裴铮丞知道莫静宜是个孝顺的女儿,也知道她妈妈有多恨第三者,更知道这不是她的真心话。

        “你走吧,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们的面前。”莫静宜说完扭头就走,消瘦的背影让人心疼。

        把手里的烟抽完,裴铮丞才离开医院,也没去看一眼楼上VP病房的贺承思。

        莫静宜回到白惠蓉的身边,擦干眼泪,平静的说:“妈,我已经和他说清楚了,以后都不会再见面。”

        “希望你这一次不要再骗我”白惠蓉虚弱的握住莫静宜的手:“你知道妈妈最恨第三者我宁愿死也不愿意看到你当第三者好好和小贺过日子妈就是死也瞑目了”

        “妈,你别胡说,你会长命百岁,还要看着呦呦娶媳妇呢!”一听妈妈说“死”字莫静宜就很害怕,眼泪唰唰往下掉。

        “只怕没那个福分”白惠蓉语重心长的说:“能看到你和小贺好我就心满意足”

        莫静宜抽了张纸巾,擦去妈妈眼角的泪水:“妈妈对不起。”

        二十几岁还让两鬓斑白的妈妈为她操心,她不是孝顺的女儿。

        “知道错就好这才是我的乖女儿”白惠蓉的脸上有了笑意。

        “外婆外婆,我回来了。”呦呦提着一大袋子糕点兴匆匆的奔进病房,楚乔跟在他的后面,紧张的盯着他,唯恐他跑太快摔倒。

        呦呦把糕点取出来塞到白惠蓉和莫静宜的手中。

        他笑着说:“楚叔叔带我去盼盼阿姨那里了,盼盼阿姨送了好多糕点给我,都是我最喜欢吃的东西。”

        “谢谢你楚乔,你回去吧!”莫静宜一边说一边往外走,楚乔跟上她的脚步。

        “静宜姐,我家老板呢?”他四下看看,不见裴铮丞的身影。

        “已经回去了。”

        “哦。”楚乔问:“静宜姐,你问你妈妈了吗?”

        莫静宜心平气和的说:“我和他以后不会再见面了。”

        “不要啊静宜姐,我们老板真的不会做那种事,你一定要相信他。”

        “我相信他,但这不是相信不相信的问题了,是原则问题。”莫静宜叹道:“我必须在他和我妈妈之间选择一个,我只能选我妈妈。”

        “静宜姐,你就劝劝你妈妈,别这么固执,你和老板在一起多不容易啊!”

        “别的事也许我还能劝,但这件事,我劝不了,也没人能劝得了。”

        “试试吧!”

        莫静宜摇摇头:“当年我妈妈怀着我的时候我爸爸出轨了,我两岁的时候他们离婚,我妈妈受了很多苦,她这辈子最恨的人就是第三者,你觉得她能接受她的女儿当第三者吗?”

        “静宜姐”

        “别说了,你快走吧!”莫静宜凄楚的笑笑:“我和裴铮丞有缘无份,这辈子都不可能在一起。”

        说完这句话,她捂着脸坐到长椅上,眼泪顺着指缝涌出。

        她把所有的痛都埋在了心底,以后都不想再提起裴铮丞这个人。

        手轻柔的放在腹部,唇角不由自主的微微上翘。

        她并没有完全失去他,她拥有两个他的孩子,也算是人生的一大幸事。

        “静宜?”

        听到贺承允的声音,莫静宜抬起头,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只能看到一个挺拔的轮廓。

        “你怎么在这里?”

        “你怎么在医院?”

        两人异口同声。

        回到滨城,贺承允便和程美凤一起去医院看望贺承思。

        可是贺承思不想见他们,给他们吃了闭门羹。

        贺承允虽然对贺承思意见颇深,但毕竟是自己的亲妹妹,于情于理都该再去看看。

        电梯门打开,他看到楚乔,也没多想就走了出去,结果又遇到了莫静宜。

        莫静宜指了指身侧的门:“我妈妈在里面,遇到点儿意外。”

        “严重吗?”贺承允急急的问。

        “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

        莫静宜话音未落,贺承允已经推开门走了进去。

        一看到贺承允,白惠蓉就拉着他的手,有说不完的话。

        等到白惠蓉睡下,贺承允才得以脱身。

        他抱着呦呦,和莫静宜去走廊外面说话。

        “承思在楼上安胎,我现在去看看她,待会儿就下来。”

        “安胎?”莫静宜大惊。

        “她没事,昨天肚子有点儿痛,铮丞就让她来住院,医生护士二十四小时照顾。”

        “哦,没事就好,那你去吧!”

        “嗯。”贺承允想把呦呦放下地,可是呦呦抱着他的脖子不撒手。

        没办法,他只能抱着呦呦上楼去看贺承思。

        步行上楼,贺承允敲响VP病房的门。

        贺承思满含期待的声音传出:“谁啊?”

        “是我。”贺承允一出声,贺承思就竭斯底里的吼:“我不想见你,走走走!”

        她现在只想见裴铮丞,可裴铮丞就是不来看她。

        “承思,我可没得罪你啊,我来看看你也错了?”贺承允耐着性子问:“你还是我妹妹吗?”

        隔着一扇门,贺承思冷笑着说:“原来你还知道我是你妹妹,我以为你心里只有姓莫的贱人和她那个野种儿子。”

        贺承允连忙抱住呦呦的头,手臂捂住了他的耳朵。

        “我是来看你不是来吵架的,承思,把门打开,我们好好谈一谈。”

        “有什么好谈的?你把裴铮丞找来和我谈。”

        “承思,你别意气用事。”

        “我就意气用事怎么了,你们都别管我,让我在这里自生自灭。”

        “好,我不管你,好自为之。”

        贺承允深知自己妹妹有多任性,他也不再多说,抱着呦呦下楼。

        呦呦从他的怀中探出头,委屈的问:“爸爸,为什么姑姑总是骂我是野种?野种是什么意思?我是你和妈妈捡来的吗?”

        “姑姑胡说八道呢,你别理她。”贺承允揉了揉呦呦的头,后悔带他上楼了。

        “爸爸,为什么姑姑和姑父都讨厌我和妈妈,姑姑欺负我们,姑父也欺负我们,昨晚姑父又来我们家,我拿扫帚把他打出去了,我要保护妈妈。”

        呦呦的问题让贺承允难以回答。

        不知是孩子的世界太简单还是大人的世界太复杂。

        他叹了口气,揉了揉呦呦的头:“等你长大了再告诉你。”

        “爸爸,我现在四岁了,已经长大了,你可以告诉我。”呦呦一本正经的说。

        “现在还不够大,等你像爸爸这么高了就什么都明白了。”

        “那要等好久。”呦呦失望的耷拉着脑袋,趴在贺承允的肩头,还是爸爸的怀抱最温暖了,好安全,在爸爸的怀里就没人敢欺负他了。

        等了一个小时,贺承允把呦呦交给莫静宜,自己再次上楼,这次他很有技巧,跟着查房的医生进了门。

        贺承思看到自己哥哥就气不打一处来,拿起枕头就往他身上砸,还明亮他出去。

        “别闹了。”贺承允坐在床边,严肃的说:“你再闹下去真就没人管你了。”

        “没人管就没人管,我无所谓,反正破罐子破摔了。”贺承思撇撇嘴。

        贺承允直叹口气:“你真是害人精,静宜的妈妈都被你害得住院了。”

        “她住院关我什么是,我连见都没见过她,怎么能往我的头上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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