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风盔城连环杀人案 3
果不其然，那位衣着考究，极富礼仪的总管先生走了出来。
“你好，许克先生。”对方依旧谦恭的看着许克。
“您拜托我的事情有眉目了。”
总管眉头一挑，让开身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许克进去。
……
步入这座君王宫殿，的确所名非虚，里面的天花板高的如同山洞里一样，但却不能用富丽堂皇来形容，因为里面唯一的装饰品就是一些挂在墙壁上的武器，而种类仅仅限于斧头和弓。不过君王的王座上并没有坐着传说中的乌弗瑞克·风暴斗篷，虽然许克早就见过他了，不过并没有机会和他说过话。
“国王他在会客，我们到侧厅去说。”
……
“许克先生，我想你已经得到了答案？”
“准确来说是猜测，但我有足够的依据去猜想，而且我想你的心中早有了答案——卡琳娜在哪儿？”
“噢，抱歉抱歉，我是不久前才知道的，我想你已经听说了，掌管政事的那位总管，他同时也是一名将军，被派出去了，我兼管的很辛苦，所以有些事情并不知道。”这位总管狡猾的笑了笑，“昨天，还是更早？乌弗瑞克便邀请卡琳娜小姐入住这座君王宫殿，这是份荣誉，尤其对于一名诺德小姐。我想你不会介意，他现在正在和她会面，把屠夫的事情告诉我原委，就请您去和他们会面吧，他们在另一端的侧厅。”
“我还是同样的那句话，你的心中早有了答案，我给出解答的过程，这应该就足够了。”许克顿了顿，看了总管一眼，“首先，我感到奇怪的是，为什么，至少我听到过一次，受害人能够发出尖叫？凶手的手法十分老练，如果一手捂住嘴，另一手使用斧头——这个相比您已经知道了，那么悄无声息的在夜幕里杀死一名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想来是没有问题的；其次，那个叫阿文图斯的孩子的事想必您已经派人去打探了，甚至比我知道的要早，先不深究那孩子捡那些东西有什么用，他是从哪儿拿到的？我想您不会觉得一个孩子是凶手吧；再次，那些尸体都少了某些部分，据我了解，都和婚姻等等有关，这个我之后会说；最后，为什么阿文图斯的父母，就是上个周的受害人，凶手不只杀害年轻女性，还同时杀害了那名父亲？”
总管看着许克，微笑着等待他继续说。
“如果凶手不是不去捂住对方的嘴，而是没法捂呢？而如果一名战士失去了自己的一只手，一个崇尚荣誉的诺德女人会不会还愿意坚守他呢？上周的两名受害者究竟是同一名凶手杀害的，还是一场卑鄙的模仿作案，亦或是……”
“指使。”总管突然开了口，他拍拍手，侧厅门打开了，两名卫兵押着一个男子进来，许克注意到，那个男子穿着一身屠夫的衣物，不同的是，他少了左手。
“他叫诺瑞科。”总管朝许克介绍道，但他明显没打算说更多，因为正是卫兵队长向他汇报许克与他的对话的。
“原本我以为这只是一场权力倾轧，但我现在明白，这叫能者多劳。”许克把脸上的惊讶压制了下去，冷静的看着总管。
“您瞧，这都是您的功劳，许克先生，”总管仍然恭敬的看着他，“但您在说什么，我根本不太明白——这位诺瑞科先生在战争中受过伤，回来之后受到了一些不公的待遇，而他的妻子也离开了他，成为了一个……嗯，风尘女子？第一个受害者就是她，后来他可能是……喜欢上了这种杀人的感觉？亦或是开始仇恨每一个这样的女人？但无论如何，他承认了他是受人指使才犯下上个周那样可怕的罪行，主犯是……”
“我想我不该接着听了，我得赶快去见见乌弗瑞克君王了，您觉得呢？”许克打断了总管。
总管点点头：“当然，您请，我就不送了。”
“好的。”
“哦，对了。”
“嗯？”许克拉开门。
“谢谢你，嗯，谢谢你为风盔城带来了安宁。”总管冠冕堂皇的说着，但一点儿都看不出造作。
“对了，我一直都不知道，用斧头朝着对方的盾牌挥砍的时候，是用力大一些好呢，还是小一些好呢？”
总管显然没想到许克会问这个问题，但作为一个诺德人，谁都挥舞过斧头，他还是根据经验回答了他：“适度，最好。”
“是的，是的，适度，最好。”许克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
……
“所……所……所以说，我我我们希望……”打开门，那头传来熟悉的结巴声。
“嗯……”乌弗瑞克显然也很无语，又不能发脾气，只能耐心的听着眼前这个小丫头在这儿一句当三句说，他看到许克进入房间，惊讶之余多看了两眼许克，惊讶之意更盛了，“噢？你就是那个……那个……叫许克，是吧？哈哈，我记得在海尔根的时候你就和我坐同一辆车，后来我听拉罗夫说过了，你很勇敢，不错，有机会可以来我手下做事？就算你长着一副帝国人种的脸也没关系，诺德人信奉实力！”
“啊，冒昧，乌弗瑞克君主，您好。”
“许克……”
“嗯，没事，我刚回来，不好意思。”
“我们来聊聊吧，你们对战事如何看？”
“乌弗瑞克先生，巴尔古夫领主希望仍然能够保持中立，希望您……”
“噢，那件事不重要，我已经派我的一位总管过去处理这件事了。”
“嗯？”
“他们两天前就出发了。”乌弗瑞克脸色突然一冷，站了起来，挥挥手，“送客。”
两名手持单手斧和盾牌的卫兵应声来到一旁。
“请你们立刻回去，通知巴尔古夫，诺德的斧头会砍在帝国的盾牌上的，让那些入驻了雪漫的帝国鹰犬做好血流成河的准备。”
……
马车行驶在路上，约翰看着忧心忡忡的许克，只得拼命的催着马。
“该死的，我居然没提前想到，这乌弗瑞克为什么要拖延见我们的时间，为什么突然那个日理万机的总管能放下事情，专门来找我……再快点儿，约翰！”许克懊恼的捶胸顿足。
卡琳娜拍拍许克的背，丢了两个镇定术，许克感觉好多了。
“怎……怎怎么回事？告告告诉我？约约……约翰，你别别急。”
“当我得知凶杀案真相的时候——至少看上去是真相，我仅仅以为那是场简单的政治阴谋：管理民事的总管威逼利诱杀人犯杀害了一对有着一栋城内房产的夫妇，之后将他们唯一一个未成年的儿子送去裂谷城的孤儿院，在那边度过原本可能都度过不了的童年，之后消失在战场，而管理刑事的那位总管在那位处理政事的总管被派出后想要更多的权力，所以他便利用我找到事件的幕后主使，把那位总管送进大牢，之后一人独自掌权，我还提醒他小心不要揽太多的权，但这可能根本就是乌弗瑞克安排的一个套儿！所有人都在他的套儿里！而那个所谓管理政事的总管其实就是个将军！他已经被派出，在攻打雪漫的路上了！”
“啊？！约约……约翰，再快点儿！”
……
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约约……约翰，怎么了？赶紧呀！”卡琳娜催促道。
约翰一改原本弯腰谦恭的模样，脸色严肃起来，他跳下马车，趴在地上侧耳听着。
“不远处有很多的人，在列阵，没有马。”
“你……”许克很快反应了过来，这个马夫果然不简单，“有些事我们以后再聊吧，现在你觉得该怎么办？”
约翰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给我一把剑，从侧面迂回杀进去！”
许克看着他，他的眼神坚定而冷静，最终那道真诚的眼睛将一把长剑带到了他的手上。
“那城门会为我们打开吗？”在路上许克问道，他可不想变成圣女贞德。
“雪漫的外城会有拒马，当初设计这座城的时候就有里外三道城门，每一道城门都会为进攻方带来巨大伤亡，只是平时外面两道都一直打开罢了——你每天进出雪漫的时候都没有注意到那些打开着的门吗？”约翰一边轻声说道，突然他弯下腰，示意许克他们也照做。
“怎么，为什么我们还不攻打雪漫？”前方一个带着浓重诺德口音的男人说道。
“不着急，上面命令我们在外围围攻归来的信使，好像是雪漫城的男爵，听说他和乌弗瑞克一起死里逃生过，没想到居然投靠了帝国的走狗……”另一个声音回应着。
约翰从靴子里摸出一把匕首，朝许克点了点头，便慢慢潜行过去。
大约还有两三步，约翰突然暴起，扭过腰来，借着腰力，左手将匕首刺进最近的一个背对他的士兵的脖子，鲜血立刻喷涌而出，准确的扎进了动脉。之后顺着冲劲，他空出的左手按住剑柄，双手发力，长剑像一杆矛一样，一口气捅穿了风暴斗篷的皮毛甲。而对方也是身经百战的战士，诺德人的狠劲这时充分表现了出来，抱着鱼死网破的精神，那个诺德士兵举起单手斧，从上而下挥砍过来，直奔约翰的脑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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