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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道童的认可(晋江首发)


“无甲小道长今日怎的还剩了一捆柴没卖?”

        可不是,  无甲背上有一捆细细小小,枝杈歪歪扭扭一看就品相不好的柴。

        出言询问的正是在袁依婉摊子旁边卖鱼的汉子,因着她这生意火爆,  连带着他家的鱼都卖的不错,  投桃报李,对袁依婉提出想让三郎父亲也将鱼放这卖的事也就同意了,左右卖的都不是一个品种。

        他似是极喜欢小孩子的,往日里对辛离离和司马佑安就颇为和善,所以看见无甲的柴卖不出去,立马就说要买下来回家烧。

        无甲最近吃得好,  个人往上蹿了蹿,瞧着有小大人的气势了,他连连摆手,  解释道:“这是要拿到观里去烧的。”

        给观里烧品相不好的柴,卖给大家却是他们挑拣出来粗细大致相同的柴火,小道童兴许不能再称呼他们为道童了,眼见着经历的多了,  他们做事都隐隐有了章程,  该称呼他们为小道长了。

        买他们柴的人都夸他们实诚,  以往买柴总能在中间发现夹杂的细小枝干,  他们的却是不会,外面看着柴多粗多细,  里面便一样大小。

        对此,  辛离离看破不说破,  就这捆柴的方法,  挑拣柴火的方式,  这不是她们家大郎教的还能是谁,  他们可真是得司马佑安真传了。

        袁依婉递给无甲一袋拳头大小的面粉,另一条还在甩尾的鲤鱼,无甲接过,却不像之前那般红着脸不好意思,盖因这东西是托他们带给司马佑安的。

        直接给他们吃食他们是不会要的,因为袁依婉现在不属于香客的身份,若是好意只会让他们难受,那不如另谋办法,只说送东西给司马佑安就是好主意。

        司马佑安他可不会吃独食,给他就相当于送给道观了,今天一条鱼,明天两张饼,东西都不多,却能让道观添些食物,无虚道长便再没说些什么。

        无甲眼巴巴望着袁依婉问道:“夫人今日不与我们一同回道观了吗?”

        现在袁依婉和辛离离,每三日就托陈柏卓护送他们上趟道观,而司马佑安虽明日要与空空子学习道法,但他每五日也会下山一趟,忙碌地为她们检查小推车,观察着县城里有没有能租的房子,顺便打听一下何家的动静。

        袁依婉细心为他整理好衣襟说道:“今日不去了,劳烦无甲小道长替我们跟大、空忱子说上一声。”

        无甲略有些失望的应了,大的领小的,小道士们手牵手要回道观做课业了。

        在他们身后就响起一片同他们告别的声音:“小道长记得同无虚道长言,我明个上山祈福。”

        “你们且慢着些,山上路不好走。”

        “知道了,谢过诸位善士。”

        在大家的嘱咐声中,他们的身影消失在了小道之上,以前的抱朴真道观他们只知空空子道长,对这些小道长却不了解,如今他们下山,反倒是亲切不少。

        一帮小道长昂首挺胸往道观而走,如今他们也是能赚钱的人了!师父和师祖就不用再向往年般发愁了!

        有个小道长指着面粉和鱼道:“这次轮到谁给空忱子东西了?”

        此言一出杀伤力极大,所有快快乐乐的小道长全垮下了脸,他们着实不太愿意到空忱子身边去,被他黑漆漆的冷漠瞳孔望着,浑身都能泛起一层冰霜,偏他又不会说话,每每他们找话题打哈哈,他只能静静看着他们。

        可真是尴尬他爹找尴尬他妈,生下一堆小尴尬。

        无甲叹了口气,小脸也皱在了一起,叹道:“该论到无辛了。”

        小道长们跟着叹气,“无辛能懂什么,就知道吃!他可别把甚香的面粉弄撒了。”

        “以前的无辛乖巧听话的很,最近活泛了不少,什么新奇东西都想往嘴里塞。”

        无甲暗想当有生存危机时,就算是小婴儿都知道不能吵闹,无辛感知到身边人的情绪,自然也会听话,可,他回头看了看虽然嘴上说着抱怨话,但脸上是健康红,都胖了一圈的众人,便道:“我去送吧。”

        小道长们惊讶,为无甲的献身精神鼓掌,却见无甲重新背好柴火,用一种无虚道长会用的语气道:“我们不该这样对他的,他虽不能言语,但道法高深,还教了我们打柴的方法,要是没有他,我们现在还在山里踩野果果腹呢。”

        “而且,他母亲与妹妹也是极好极好极好的人!”他一连用了三个极好,可见真心话。

        “我们却因为嫉妒师父和师祖喜爱他,而排斥他,不理他,甚至不与他一同吃饭,每日都不去找他,他得多孤单。”

        小道长们被他说的羞愧,又很认同的点点头,你一言我一嘴道:“是这样的,听无丑说,他不止教我们打柴了,他还教无丑认了不少的野菜,我们这些天喝的菜汤就是新采的野菜。”

        “膳食堂里那张歪腿的案几就是他修好的,我在旁边看,他便会修得慢让我学。”

        “他还帮师祖推拿针灸了,师祖善医理,却不敢给自己扎针,便教了空忱子来扎他,我看近日师祖身体好了不少。”

        这话怎么就听着那么别扭?

        他们反思自身,纷纷决定日后要善待空忱子,可当他们看到站在山脚下,研究周围空房子的司马佑安时,还是下意识的和身边人缩成了一团,又成了报团取暖的鹌鹑样。

        无甲大声咳嗽,都没能把他们从自己身边赶走。

        嗯……就害怕!

        司马佑安听见他们这边闹出的动静,只看了他们一眼,便又打量起这些空房来。

        这些日子,下了早课后,与空空子论道完毕,再给他扎针盯着他吃药后,他就会出来巡视山林。

        除了嗷嗷待哺的十三张嘴,他找到这间道观会如此穷困的第二重原因了,空空子和无虚道长,他们两个一心修道、不事生产、不通俗务!

        空空子一身医术,道法高深,却只会通过举办大型论道会吸引香客前来,他还爱喝酒,不敢给自己扎针,找理由不吃药……反正就是怎么高兴怎么来。

        而无虚道长,说的好听叫为人太过正直,不好听叫墨守成规。

        他们二位道长,论道能论一整天,兴致到时,还要小道长们去伺候用膳,与他们一比,他当真是个俗人。

        就如同山脚下这片空地,据说在空空子道长刚过来时,便有商人在此盖房卖货,可抱朴真道观山路难走,来的人渐渐少了,赚不到钱,商人搬走房子空置下来。

        二位道长倒是一切随缘,或许还有他们本不想让人过来卖货的想法在。

        以抱朴真为中心,方圆百里包括山脚均是道观的土地,他翻看过之前道观的记载,抱朴真道观从未要过这些商人的钱财,任由他们使用土地,也任由他们离去再不归。

        他前世是去过白鹤观的,白鹤观山脚下已经形成了规模非常大的建筑群,每年的租金就够白鹤观过活,这还不算香客的上香钱。

        兴许是不喜沾了铜臭味不再清净的白鹤观,空空子道长离开后才会如此放任抱朴真道观,以致每年都穷困。

        商人们盖得房子用料扎实,比京口县的房子还要好,有的房子不止是用黄泥盖成,竟还用了青砖,有的商人拖家带口过来,后面还有长满野草的小院,如此闲置甚是可惜。

        他微微眯起眸子,《抱朴真道观志》上记载,这些房屋全被商人送给了道观,可谓“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如此甚好。

        “空忱子!夫人让我转告你,她今日不来道观了,这是她让我给你的!”无甲鼓起勇气,自己跑到司马佑安身旁。

        司马佑安微微讶异,一直对他横眉冷眼的无甲也会好好说话了,随即打起手势,接过东西。

        无甲看不懂他的手势是何意思,但大致猜测是道谢,就又红着脸道:“不、不客气。”

        他颔首,见无甲还期期艾艾的看着他,就指了指回道观的方向,无甲立即道:“好,我们与你一起走。”

        这回司马佑安是真诧异了,他扫过无甲和他身后的小道长们,心中暗赞倒都是好孩子。

        今日回道观的路,便不再是一个人,山间回荡着小道长们的童言童语。

        而另一边,袁依婉和辛离离也结束了最繁忙的时间段,正坐在小蓬下躲太阳,现在的天气也是让人好不折磨,头顶晒,身子冷,难熬。

        袁依婉抱着辛离离,母女俩窝在一起取暖,辛离离昏昏欲睡,袁依婉却是不许她睡,现在睡着了,待回去只怕伤寒要找上,便又开始考她功课。

        辛离离:……她不困了真的!

        女童脆生生背著书,集市外小巷里的人却是嫉妒的发疯,“阿叔,这小崽子在背书!那羊皮纸定还在她们身上!不然她怎么可能还读得起书!”

        “阿叔,你想想办法,眼见着要冬日了,何家承诺给的庄子还没给啊,我们可已经把竹简全送过去了!他们万一不给庄子了,可赔死了。”

        辛子叔低声呵斥道:“闭嘴,嚷嚷那么大声,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

        属于辛家另一支的辛家少年,捂着脸蹲了下去,眼睛都红了,恶狠狠道:“不如我今夜潜进她家去!”

        “休得胡来!族长已经得知我们上次做的事了,再过去找她们麻烦,只怕你我都要被除名!何况那个男的你打的过吗?”辛子叔在原地踱步转圈。

        少年不甘愿道:“合着坏事都是我们做了,他们就没享福,那些竹简换来的钱没分他们是怎么着!”

        “好了,何家承诺过会在冬日施压,我再去问问!”

        作者有话说:

        徐志摩《再别康桥》:

        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我轻轻的招手,作别西天的云彩。

        那河畔的金柳,是夕阳中的新娘;波光里的艳影,在我的心头荡漾。

        软泥上的青荇,油油的在水底招摇;在康河的柔波里,我甘心做一条水草!

        那榆荫下的一潭,不是清泉,是天上虹;揉碎在浮藻间,沉淀着彩虹似的梦。

        寻梦?撑一支长篙,向青草更青处漫溯;满载一船星辉,在星辉斑斓里放歌。

        但我不能放歌,悄悄是别离的笙箫;夏虫也为我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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