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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晋升千元户


秋老虎张牙舞爪地散发着自己的威压,  幸而当时已经秋后,庄稼都被收了起来,不然照这犹如要将人烤化的热度,  只怕要形成大旱。

        就好像是回光返照一般,  自秋老虎过去后,温度直线下降,降至冰点,冬日比以往要来得早些、冷些、也更长些。

        流民们在寒冷冬日瑟瑟发抖,抱朴真山脚下专门提供给流民居住的屋子全部挤满了人,好在近两月纸张红利返给了抱朴真道观。

        其中有崔郎君返的五成利钱,  亦有各地说好的一成利钱,汇聚在一起便是一笔可观的财富,因而柴火、热汤不间断提供给流民,  甚至在京口县的城门口,都有抱朴真道观的小道长分发食物。

        排队领面糊糊的人秩序井然,浑水摸鱼者极少,这个年代,  人们对道法、佛家有着天然的敬畏,  只要是小道长的身影出现,  别说我抢你一口吃的情况,  便是我让你的都有。

        每年冬日都要冻死许多人,这些人数是各地县令都要头疼隐瞒不报的存在,  可今年冬日虽严寒依旧,  但好在乞丐、流民有了遮风挡雨之所,  又有抱朴真给的柴火可以取暖,  京口县死亡人数可谓是历年最低。

        莺春三月万物依旧凋零,  早春鸟被冻得不想叫唤,  就算是扯着嗓子叫了也没能将春日唤出来,湖面结着的厚厚冰层,没有丝毫要融化的迹象,一切就像是司马佑安所言一般,整个大立朝的温度都在下降。

        直到四月中旬,太阳的温度才有回暖迹象,这一个冬天,辛离离就被她从母圈在房间内苦学,不夸张的说,她现在已经将大立朝的启蒙读物学完了,从她从母已经开始教她《诗经》可见一斑,感谢九年义务教育,她还记得不少诗。

        她们家今年冬日并没有像去年那般挨了冻,人人都有棉衣穿不说,屋内柴火盆里的火就没有断过,司马佑安提醒过冬天漫长,所以她们备了整一间柴火,从早到晚烧个不停。

        过年前,崔郎君还分了桌椅生意的红利,桌椅生意在大州府卖的不好,他们总是会嫌弃桌椅不伦不类,可是在经济不甚发达的县城却十分畅销。

        短短几个月,三成份额直接让袁依婉收入千两银子,一下子就变成了千元户!

        还有他们家的客栈生意,得益于抱朴真道观传授纸张那一个月,大家住的舒服,被人问到去抱朴真道观住哪的时候,首推就是她家,因而人就没断过。

        加上袁氏豆腐时不时被要求开小灶,每个月都有固定的三十两银子入账,手里有了钱,腰杆便直了,让他们家没有后顾之忧的过了个好年,还给山上抱朴真道观的小道长,每人裁了一身冬衣。

        袁依婉将银子妥善保管了起来,千两银子不算什么,洛阳纸张最贵的时候,千金一张纸不是空话,他们家要是日后必定会去洛阳的话,这千两银子恐怕都买不下一个小宅子。

        而被袁依婉、辛离离和一众小女冠鼓捣出来的花纸,被崔郎君相中了,他要在洛阳做的纸张生意是专供给世家大族和皇氏的,对纸张要求更好,这种女眷喜爱的花纸,他一眼就相中了。

        花纸除了有颜色,好看与否就和上面镶嵌的花儿密不可分了,这种涉及到审美的东西,辛离离一向是躲得远远的,还是得她从母来!

        所以入得崔郎君眼的花纸,那都是袁依婉一张张自己做的,袁依婉不会日后每天都做花纸,崔郎君也需要大批量制造,干脆向她买了造纸的方子和几种花纸的样式,就算是买断,日后她们不得传授给他人花纸方法,只能自己私下做着玩,绝不许售卖。

        因也牵扯到了抱朴真道观,崔郎君给了个实心价,五百两银子,这种花纸无非是造纸过程中需要添加花草汁液,若是崔郎君不那么着急,完全可以自己找人来设计制造。

        一下子入手五百两银子,袁依婉和空空子道长就按照人头分,小女冠加上辛离离每人大概能入手五十两银子左右,这些银子当然不能直接交到她们手里,每人得到了二两银子零花钱,其余全被大人收了起来。

        白高兴一场的小女冠们……

        但不管怎么说,以前还饿着肚子的她们,今年吃得饱穿得暖不说,还有银子买零食吃了!所以在天气转暖,山上开出颤颤巍巍的黄色小花时,辛离离说要做花筏,她们想也没想就同意了!

        花筏要想制造也简单,无非是需要纸浆更厚实,一层加一层,直到晒干的时候,能硬到堪堪能折,再在制作过程中添加早就准备好的花汁染色,在晒干之前将干花粘上去,一个漂亮的花筏就制造好了。

        至于你问这花筏有什么用,辛离离很肯定的告诉你,其实没什么用,就是长得好看,她要拿着去讨从母欢喜,给她长点零花钱,她过年都又长一岁了,怎么零花钱还是去年那个价!她已经是大姑娘了,需要用钱的地方也多了!

        “从母,你忙不忙呀?”神神秘秘的辛离离背着小手在她从母面前踱步,自从何家被从世家除名之后,他们再也嚣张不起来,产业被三个世家连番打压抢占,现在就算维持以前的体面生活都有些难。

        而无形中控制着她们家豆腐生意的手消失后,她从母就接到了许多酒肆的单子,如今靠这些单子,豆腐生意依旧蒸蒸日上。

        而担心没有工作的三郎母亲和蕙娘也能放下心来,袁依婉擦干净手,一瞧辛离离就知道她又开始打鬼主意,装作没听见的样子继续忙碌。

        辛离离就如同小跟屁虫一样,她走到哪,她就跟到哪,小嘴念叨个不停,将袁依婉实在是念烦了,就笑道:“安排给你的课业做完了?”

        那必定是没有做完的!但是重要么,不重要,辛离离挺着小胸脯,下一刻怂怂道:“我回去就做,从母你看我做出什么来了?”

        献宝似的将身后的花筏拿了出来,在她从母面前晃悠,花筏呈长方形,窄窄一条,整体都是淡黄色的,最下方堆砌着层层叠叠的黄色小花,淡雅又素气,关键触之坚硬,不似其他纸张一般绵软。

        辛离离就骄傲的介绍道:“这叫花筏,从母可以在上面提诗送给在洛阳的漂亮夫人,从母不是愁要给她回送什么,愁了许多天了,就可以回送这个啊,而且这东西我觉得还可以将花去掉,干干净净的整个颜色当拜帖。”

        袁依婉是真喜欢,爱不释手地翻看许多遍,用眼神询问,可还有其他样式?

        她就知道,她从母喜欢这种文艺小清新的东西!赶紧跑回房间,将粉的、红的、绿的花筏全塞她从母手里,眨着晶亮的眼睛看她从母。

        以往她献殷勤,她从母可都是主动说要给她涨零花钱的!

        袁依婉点点她小鼻子,道了声谢,收了花筏就走,辛离离傻眼了,别走呀,还没给涨零花钱呢,“从母、从母,等等离离呀!”

        一直走到陈柏卓的杂货铺,两人才停下脚步,辛离离委委屈屈跟在她从母屁股后面,被今日没出去的陈柏卓抱了起来,“呦,谁欺负我家离离了?”

        辛离离就用眼神暗示,从母!

        陈柏卓当做没看见的样子,这他可就没有办法了。

        哼,她就知道!辛离离鄙视,自己挣扎着要下地,过年又涨一岁,她已经明显感觉到最近生活水平直线上升,她体重也开始跟着涨起来了,她从母都抱不动她,还是自己下地吧。

        她脚刚沾地,那边袁依婉已经将花筏递了出去,要不是这花筏是辛离离刚塞给她从母的,知道上面一个字都没有,她都得觉得她从母是在给情诗。

        “这是离离做出来的花筏,我瞧着不错,你可能卖?”

        陈柏卓的铺子因为当初挤兑何家卖纸,反而做大了起来,他铺子里的纸都是直接从各地造纸商手上买过来的,没有经过商人二次转手,所以种类多,价格低,便是厕纸都有多种,他人又会做生意,招得伙计也激灵,人家买的东西多,就从杂货铺里挑点不值钱的小玩意赠送,久而久之,回头客越来越多,名声也打了出去。

        京口县及周边的人都知道抱朴真道观山脚下有一家店,里面卖的纸便宜又质量好,你要是想买市面上任何一种纸,便是厕纸,人家都有草纸和麦秆纸之分,上他家店准没错。

        说起来这个草纸,还是何七郎和他父亲造出来的,百姓们给的麦秆做完纸后,他们就将主意打到了漫山遍野的草上了,别说,还真让他们俩将纸鼓捣出来了,就是颜色有些不大好看,但谁上茅厕还关心厕纸长什么样,好用就行!

        草纸因为价格更加低廉卖的不错,何七郎和他父亲凭着卖厕纸成功还清了欠款,举家搬到了京口县,他母亲也生下了一个小可爱女儿,何四郎是儿女双全万事足,何七郎也开始从最底层的小商贩开始做起,每天斗志满满。

        每天上门买厕纸的人太多,为了不打扰小女儿休息,他们便将厕纸放到了陈柏卓铺子里卖,陈柏卓铺子里的东西也就越来越多。

        他接过花筏左右翻看,了然道:“这又是离离做的?做的可真不错,自然能放在铺子里卖。”

        辛离离仰着小脑袋,就骄傲!

        “不过,”陈柏卓皱眉,“要是不着急卖,不如等崔郎君回来直接卖予他多好。”

        袁依婉轻轻张了张嘴,还在思考自己要如何答复,辛离离已经高速开转她的小脑袋瓜,幽幽道:“叔,你有没有听说过这样一句话,‘肥水不流外人田’,有这样的好东西,给什么崔伯伯,自家卖不香吗?”

        以往的东西,不是卖给何七郎,就是卖给崔郎君,可她叔差哪了,手下小弟一帮,干这个活的,干那个活的,又有一个人都不断的杂货铺,当然先紧着她叔了。

        自家人?陈柏卓捏着花筏的手都快用不上力了,不敢去看袁依婉,只瞄着她头顶的步摇能低低嗯了一句。

        辛离离大大的杏眼望向她从母邀功,袁依婉还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便轻声道:“我们离离辛苦了,给你涨工钱。”

        兴许是因为花筏是宛如他女儿一般的辛离离做的,又兴许这是袁依婉第一次没将两人之间的界限分得太清楚,陈柏卓兴奋过后,就想将这花筏让各地人都能用得上,让他们都知道,这花筏是从他这卖出去的。

        待各地纸张到货时,他便将花筏也反向推销了出去,造纸商早就馋洛阳独一份的花纸,馋得眼睛都绿了,瞧见花筏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当即带了几张样纸回去,又交了定金。

        靠着这些定金,陈柏卓找京口县县令买了块无人种植的坏地,他这人就好像有什么魔力一般,凡是与他相识的人,最后都和他成了兄弟。

        地买了之后,他又找人给盖了几间屋子,造了一批专门造花筏的工具,天天看道观里的小道长们造纸,他何尝不会造纸,但他从来都没说要造过,如今为了辛离离的花筏,可以说是花费了不少心血。

        造纸的地方有了,工具备齐了,就差人了,他亲自登门将何七郎请了过来,又从流民中招了好些老实的妇女,与她们签下契约,花筏就开始造了起来,源源不断从他这里卖向远方。

        渐渐的,世家大族中开始流行起来,用花筏拽上两句酸文,在配上宴席的时间地点送给人的做法,又流传开了满怀春事的少女,用花筏写给如意郎君一首情诗,和郎君成就佳话的美事。

        花筏开始在上层人士中流通,就连桓家也不例外,桓之凡正收拾行囊,他母亲便着婢女给他送了张绿色竹纹的花筏,祝他此行顺利。

        他将花筏妥善放置:他一定会做到最好,给他父亲和伯父看的!

        作者有话说:

        从母和叔的感情进展+1

        陈柏卓:一个有社交牛逼症的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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