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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妖道能晒盐


抱朴真道观空忱子、现太史令,  被人人喊打的妖道今预言三日内为洛阳民众找到附近盐湖,并承诺改进煎盐法,望大家给他些时间。

        此消息由陈柏卓手下的莲花帮扩散出去,  与此同时,  辛离离交给他们的,诸如妖道空忱子夜吃小孩、饮鲜血、泡鲜血浴的消息一并散了出去。

        但凡还有点神智的正常人,在听说空忱子泡鲜血浴时都皱了眉,结合前有空忱子说要为他们寻盐湖的说法在,他们就是不想相信也开始觉得,空忱子身上种种的消息太荒诞了。

        人们开始议论,  空忱子究竟是神子还是妖道,大家吵得不可开交,辛离离趁势将司马佑安是被人陷害栽赃,  与无盐一事毫不相干,此乃人祸,非天灾,是世家在这场控盐中所做的手脚说了出去。

        就只能你们污蔑我家大郎,  我们就不能将真相告知民众了?别拿民众真当无知傻子。

        该说就得说啊。

        “世家门阀只手遮天,  连神子空忱子都能陷害,  蒙蔽我们也是轻而易举的。”

        “那南市的粮食店不是李家的吗?他家有私盐,  如今也不卖了,我瞧着这消息倒像是真的。”

        莲花帮的人们穿梭在人们交谈的身影中,  留下了一句句挑唆的话。

        世家看不起皇族,  当然也看不起区区百姓,  但辛离离却太懂水能载舟,  亦能覆舟的道理,  纵观历史有多少朝代,  是因为百姓们生存不下来造反成功的。

        洛阳城的各种说法沸沸扬扬,被舆论裹挟,爱惜羽毛的世家们,怎能准许自己的形象变成奸佞小人。

        什么世家辟谣说根本没有这样的事?

        有没有的,看实际啊,你说没有,把你们名下的粮食铺子里的盐拿出来卖啊!

        世家进退两难,他们若是不拿,坐实了外面的传言,但他们拿了,就破坏了苦心经营的局面,他们必须重新掌控司马冉泽。

        可惜,他们没有做出选择的机会了,陈柏卓派了一队亲兵延辛离离提供的方位深入,果真在寻到温泉不远处找到了盐湖。

        四处包围的高大树木将盐湖遮挡的严严实实,要不是他们接了命令,绝对会原路而返,在砍伐了一株低矮树木后,盐湖向他们露出了洁白的身躯。

        它微微泛起波澜的湖面向是在打招呼,而它身旁那一圈厚厚的白晶盐,却让这些士兵们眼都红了。

        盐,是盐啊!

        他们拿着带来的袋子装了一袋又一袋,直到每个人都拎上了两袋盐,便飞快骑着马赶回了洛阳。

        马蹄惊起了青石板上的灰尘,扬了路边人一脸,“赶着投胎呢?”

        一辆辆运输用的牛车在人们眼皮子底下空车而出,夜幕十分满载而归,士兵们得了上面的吩咐,在这驻守高喊:“我们找到盐了!”

        家家户户点起灯火,透过窗户瞧见一辆辆牛车进城,激动的眼睛都红了,“是盐,是盐,真是盐!”

        次日,已经运输回来的盐被以市场公正价卖给了百姓们,虽只有指头大小的盐块,但省着点用足以让他们用上一月之久了。

        空忱子是妖道的说法自然无人再提及,他们等待着他创新产盐法。

        洛阳就如同指向标,洛阳有盐了,周边州府就像寻着味了,那些藏着盐的商家也敢将盐拿出来卖了,极大缓解了人们需要盐的强烈需求。

        盐湖只能解一时之困,改良产盐方法才是根本,因而洛阳短暂的缓解根本没被世家放在心上,官方的盐场里,世家的人已经做好了迎接朝廷派下来让他们提高产盐量的准备了。

        正是因为知道他们肯定只会虚假的恭维,再加卖惨自己真的煎不出太多的盐,是以司马冉泽派出了一队人去查看,日日在盐场转悠,做足了表面功夫。

        而被卷入这场盐之争的司马佑安,早以带着辛离离秘密出城,直奔他利用前世记忆,重新选择出的盐场。

        两人日夜兼程,辛离离一声苦没说过,紧急时候容不得她矫情,到了盐场,谢烁已经在组织人将沙摊弄平整,一轮又一轮往上浇着盐。

        新盐场选在南方的海边,海盐要比井盐产量多,且方便他们这么多人实验。

        当然时间过紧,一些更为细致的提高产量的步骤只能待日后有时间再进行细致分析,如今当务之急,就是提高产量!

        这是一片几乎无人的海边,周边礁石林立,那些能清理的东西已经被清理走了,放眼望去,整片海边上遍布着密密麻麻的网格。

        前期的工作打好,后面晒盐就方便多了。

        谢烁站在网格间,戴着鹿皮手套蹲下身触摸被海水反复浇灌到的地方有没有变硬,若是能戳出一个坑,那便还要浇灌晾晒。

        高傲如他,自司马佑安当上太史令后,便一直请缨在外办差,盐场出现变故,急需改良晒盐法,再发现他离着这片盐场近时,便赶紧飞鸽传信于他,让他赶了过来。

        而后辛离离所画图纸一道传来,由他先负责前期的工作,司马佑安和辛离离则快马赶过来。

        虽是近两个月司马佑安和谢烁头一次一起共事,但以往默契还在,谢烁人虽傲气,但是有一身真本领的,不然以往怎么镇得住手底下的人。

        产盐的沙滩他是严格按照辛离离画上打造的,盐田的形成减少了很多麻烦,可以极快的进入后续工作。

        在盐田彻底形成这日,他们开始了工作,首先要趁着海水涨潮将水引入盐田,再关闭进口,将海水留在盐田中。

        盐田都是一块一块的网格,他们没有什么工具,只能人为控制网格中的海水量,让他们达到一个平均量,而后接下来的工作便是等待。

        祈祷着老天爷给力,千万要是艳阳天别下雨,好在一连数日阳光充足,被困在盐田中的海水迅速蒸发着,手指头伸进去再舔一舔,齁咸,但是盐呢?

        “呸、呸、呸。”辛离离蹲在盐田边,脑中疯狂想自己的记忆有没有遗漏,她记得就是晒盐啊!怎么晒不出来呢?

        原谅她也只是看过旅游记录片,脑中的景象是一堆又一堆白色的盐在盐田上,只需要拿着木板一刮,就能刮出盐来,可是现在盐田里,怎么没有析出结晶来?

        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洛阳旁的盐湖根本解决不了问题,她害怕将这事搞砸没能改良出更好的产盐法子,届时洛阳妖道的说法又要出现,且也不利于大郎舅父日后对朝臣的把控。

        心里存着事,她一连几日都是焦躁的,可偏生只有她自己懂得晒盐,可怎么办啊!

        在她身后已经站了许久,却没被她注意到的司马佑安开口道:“离离,走吧,该回去吃饭了,吃饱再想。”

        辛离离蹙着眉望着一片盐田,“我不吃了,没胃口。”

        他伸手将人带了起来,为她拍了拍裙角沾染的泥土和灰尘,不由分说带着她往回走,“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晒盐不是你一个人的活,我们回去一起想。”

        你们连晒盐都不知道,怎么想啊?她是越急,越钻牛角尖,把压力层层往自己身上叠,吃饭的时候也神思不属的。

        谢烁给了司马佑安一个询问的眼神,司马佑安回以他会开解。

        一顿饭吃完,他带着人回了暂时议事的村屋,问道:“离离,你同我讲讲你理解中的晒盐。”

        辛离离却答非所问,询问他要是改良不出产盐的法子来,他会怎么样?

        知道她是为他着想,他心头一软,但如此紧急的情况下,确实没有时间去深思他们相互间的小心思,他道:“你不用担心,若是改良的方子想不到,届时舅父也会清理一批煎盐的人,只要好好煎,盐的供应会提上来。”

        “那就好。”已经几日没睡好的辛离离,眼底都挂着黑,闻此,心放下了一半,司马佑安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他再问,她便如实将自己看到的,和晒盐的原理蒸发结晶讲了。

        虽是两个从未听闻的词语,但会练丹药将化学玩明白的司马佑安却是一听便懂了。

        他沉思片刻后道:“若按照你所讲,至今盐还未析出,是未达到结晶条件,但海水已经晒了几日,如此,我们再建造个结晶田,将所有晒过的海水引到结晶田中。”

        辛离离半张着小嘴,好像也是可以的哦,浓度不够数量凑啊。

        说干就干,两人一前一后到了盐田,谢烁正背着手立在田边,听闻司马佑安想法,当即也是觉得一妙。

        都不用再重新打造个池子,先可着现有的盐田来,他们选了一块最靠里,面积最小的盐田。

        阳光下,因盐浓度过高而五彩斑斓海水被慢慢引入结晶田中,接下来就是耐心等待的时候了。

        直到有一日清晨,照例去巡视盐田的侍卫惊呼:“你们快来看,结晶田底的是不是盐!?”

        辛离离匆匆奔出,身后婢女捧着披风再后面追,“女郎,女郎,海边风大,披上披风。”

        司马佑安半路截下,追上已经快跑到结晶田边的辛离离,不顾她的挣扎,将人裹了起来,语气中少见的严厉:“先以照顾自身为准,不急!”

        辛离离自觉理亏,只得乖乖被他牵着手往结晶田中而去,已经赶到的谢烁看了两人交握的手一眼,挑挑眉,随即转头,全当自己没瞧见。

        到了结晶田,她送开手飞快跑了过去,果真见田底有一层白色颗粒,捻起一粒,她几乎要喜极而泣了,“是盐!”

        特制的刮板从结晶田开始往中间刮,所有在盐田工作的人全都过来了,他们将结晶田围住,看着中间慢慢鼓起了一小团白色的盐堆,盐堆最堆越高,最后足到人小腿。

        晒盐的法子,成功了!有盐了!

        人们欢呼着,辛离离转身朝司马佑安看去,弯成漂亮的月牙眸底铺着浅浅一层水雾,在阳光的折射下散发着细碎的光,她朝他扑了过去,“大郎,我们成功了!”

        是她忘记了,不管她想出什么主意,最后让那些点子变成实际的都是他啊!

        他可是能自己想出木活字印刷的人,区区晒盐,又有何难,她应该再信任他的才是呢!

        司马佑安张开手臂,海风吹过他的宽袖,直到宽袖合拢,将人护在了怀中,低声问道:“开心了?”

        辛离离点头,眼里亮晶晶的,“开心!”

        已经成功通过结晶田析出了盐,就代表方法可行,他们很快就又选出了其他的结晶田,将其余的海水灌入,而后又引入了新的海水到盐田重复操作。

        只一块结晶田产出的盐量就足以让人眼热了,都不用去称,用肉眼看,都知道这比煎盐法产盐量高,且比煎盐法更加省时省力,靠的是自然的力量。

        也是亏得辛离离知道后世大概是怎么晒盐的,加上有司马佑安的脑子和谢烁的实际操作能力,才能他们直接产出盐来,产量还颇丰。

        证明晒盐方法可行,司马佑安本想安排谢烁写折子,又怕他误会,便只得自己着墨,一篇奏折写的公平公正,尤其是谢烁前期的铺垫,他也在折子中夸了。

        在折子还在路上,差点被世家拦截的时候,他的密信已经进了宫,被司马冉泽拆开,他看着那产盐数量大笑不止,“善哉!”

        “来人传令下去,太史令空忱子成功改良产盐法,赏绢三千匹!”

        三千匹布足足拉了十两牛车,以一种夸张的方式夺得了洛阳百姓们的注视,人们纷纷相问:“这是从宫里拉出来的布,给谁的?”

        “是空忱子改良出产量更多的晒盐法,陛下赏他的,天啊,我们有盐了,有盐了!”

        大家奔走相告,不出一炷香的时间,全洛阳都知道司马佑安晒盐法的成功了。

        待辛离离和司马佑安秘密回归洛阳的时候,还能听见街边小巷的谈论声,司马佑安进宫复命,辛离离则直接去了她家酒楼,她在西市和南市的酒楼转了一圈,最后锁定了西市。

        西市可谓是鱼龙混杂,在这里讲讲评书话本,想来会有更多人听。

        自从被桓之凡摆了一道,给司马佑安安上了妖道的名头,他们却无力反击,只能任由谣言越穿越烈,辛离离就惊醒了,他们也得有能应付这种事的法子。

        而后她便想到,她的酒楼可不就是天然的扩散消息的好地方。

        如今百姓们生活单调,根本没有娱乐活动,她可以在酒楼摆上桌子椅子,聘个口技师傅来讲故事,肯定有人来捧场。

        这第一折  啊,便是空忱子变妖道,好心改良盐法。

        第二折  ,谢烁艰难造盐田。

        故事么,就是要有连贯性,九曲十八弯,勾着人们天天按时等着听才好。

        百姓们喜欢这新奇的方式,辛氏酒楼在西市的分店,天天爆满,全是来听的人,就仿佛听着,他们也跟着学会产盐了。

        醒木、小折扇、一壶温水,口技先生登场了,只见他“啪”一声,打了折扇,“上回说到这谢烁造了盐田,可久等不来空忱子,率人去迎,这才知晓,空忱子竟是被那师家给拦下了……”

        师家便是世家的隐称,有心人轻易听了出来,谈论声便到处都是。

        口技师傅功力了得,一个人生生讲出了群戏的感觉,在讲到久久晒不出盐时,那焦急紧张的气氛,惹得来听的人都不自觉猛灌水。

        听到师家又开始施压捣乱时,他们跟着痛骂。

        醒木一拍,“只见那盐水下布满着一层白皙的颗粒,不是盐又是何物?竟是成功将盐产了出来!”

        “大善!”

        所有在听的人纷纷站了起来,不知是谁第一个鼓起掌来,顿时一片掌声响起,“好!不愧是空忱子!”

        “还有人说他是妖道吗?”

        “呸,哪个豚再敢污蔑空忱子是妖道,老子扒了他的皮!”

        借由西市跌宕起伏的产盐故事,空忱子之名再一次传遍洛阳,而此故事趣味性颇强,很快便被商人们学了去,《产盐记》就这样被带到了大立朝各地,引起了众多人的追捧。

        再没有人敢称司马佑安为妖道,官盐重新上市,全部都是通过晒盐法运过来的盐,且售价比之以往还要便宜。

        问就是因为晒盐法产盐多,所以盐价也降低了。

        世家的私盐再上市竟也竞争不过官盐了,此时原本负责官盐的盐场,这回知道怕了,他们宴请在他们那里巡察的官员,却没请到一人。

        在巡察官员回洛阳次日,司马冉泽便下旨,大立朝全部官盐盐场停业,等待彻底清查。

        凡是跟随世家,以各种理由推脱无法产盐者,均以极重的贩卖私盐罪名被关进大牢,盐场顿时空了一半的人,等待着机会向重新往内安插人的世家们却发现盐场不再招人。

        新盐场晒盐法的成功,将被推广到各个官盐场,这次的海盐场,均由各地驻军把控,不会再轻易给任何人钻空子的机会。

        太史们忙碌地在各个盐场制定合适的方式晒盐田,晒盐法在轰轰烈烈开展着,这里却没有世家们什么事。

        世家门阀庄子里的旧盐场依旧采用煎盐法,自然产量与晒盐法无法比,被官方盐低价冲击,原本价格高的私盐也变得不值钱起来,顿时少了许多收益。

        而司马冉泽乘胜追击,他下旨要重新修订《大立法》,但不管新旧律法如何变动,其中有一条一直都是,不许私人拥有盐场,不许私盐流通,违者重罚,流放北方劳役!

        黑金石矿同样,只能掌握在朝廷手中,以往从未有人将这条律法当回事。

        如今天变了,年轻帝王以雷霆手段派御林军冲了部分世家的庄子,在庄子中发现了盐场,更有甚者庄子里还有一条黑金石矿。

        “不尊律法,意欲为何啊。”

        按律当流放!

        作者有话说:

        啊,脑子里就浮现了不该有的:美人泡鲜血浴图。宛如红玛瑙般的鲜血顺着白皙的肌肤流淌下去,直到顺着腹肌隐没不见,他轻轻抬眸向我望来,侧脸上零星几点红,妖异、魅惑。

        【为什么今天这么早发上来,因为想让你们看作话,和我一起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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