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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陛下的狠厉


没有了司马佑安的牵扯,  司马冉泽就如同一匹脱缰野马,愤怒与后怕让他浑身颤栗,而后毫不犹豫逼迫世家还田交税。

        世家良田千千亩,  又因战乱南下等原因,  收拢了大量平民在庄子中,这些平民无一不是黑户,只能靠着庄子做活。

        而为了巩固皇权,不与世家为难,朝廷曾免除世家的赋税徭役,还颁布了荒田开垦便有主的政策,  反倒让世家的庄子越来越多。

        庄子相当于小型武器库,它可以储存粮食,当然也可以储存武器,  若是世家想反,庄子便是他们的后期粮草保障地。

        是以,务必要遏制他们的发展。原本他和司马佑安商量,用缓和的三长制来慢慢削弱世家手中权利,  让百姓三十一户,  百户共籍,  手握权利,  与世家产生内部分裂。

        但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三年、五年、十年?他等不及了,  他的安儿如今还受着伤养病,  这些世家之人凭甚可以在大朝会上气定神闲,  甚至隐隐开怀于安儿“垂危”!

        所以他直接下旨,  他要统计世家瞒报之地、隐匿之人,  割地给百姓、重新立税,  日后,世家除了固定田亩数量免税,剩下土地与普通百姓一样,都要交税!

        统计之后若发现再有瞒报,重罚!

        这一道旨意激起千层浪,世家怎会轻易妥协,朝堂之上争吵不休,私下姻亲联合不断,有桓家在内的四大家族,更是率先统一了战线,甚至在朝堂上公然威胁帝王。

        “陛下!此举有违古制!”

        司马冉泽头疾重犯,脾气不好,眼尾嫣红妖异,吐出的话更是令人预想不到:“跟孤讲规矩?孤就是规矩,待孤百年之后,孤的规矩就是古制!”

        那便只能请帝王看看他们的能力了,“陛下,臣等身体孱弱,恐无法施行陛下政策,请陛下择人另选!”

        他们纷纷告假,整个朝堂空了百分之八十的位置,所有政务全部停摆,甚至各地州府都有不断告假官员,可见世家繁茂。

        “哈哈哈哈,”司马冉泽在寝殿笑得直不起腰来,“他们竟认为这样可以逼孤?何其可笑,何其可笑啊!”

        笑够之后,他倏地停了下来,“传孤令,特许博晋书院学子,入朝体验。”

        一个冬天过去,各地书院已经率先将一批才识能力俱全,只差出身的学子送进了博晋书院,他们在地龙翻身之时,就跟着司马佑安处理事务,已经隐隐窥见朝堂波云诡谲的一角。

        这一批将近两千人的学子,选心性最为坚韧者八百人入洛阳官场,补充在各个缺人的角落,其余之人,分散至家乡各地,领着圣旨,占了那些告假官员的位置。

        而原本在朝堂之上为官的寒门官员们,纷纷被提拔,横跨两三级,更甚者跨越四级坚任了上司们的职务。

        司马冉泽没有承诺,但他们隐隐获悉,只要活干得漂亮,原本位置的官员再想回来,只怕就难了,说不定,他们能借此机会成功顶替。

        整个大立朝现在就如同佝偻着身子艰难拖拽身上杂物前行的老者,已经不能再坏了,还怕什么呢?

        日日被司马佑安念,司马冉泽只需要做到一点,不伤及百姓利益即可。

        而直面百姓的,不是洛阳高官,反而是博晋书院补充进去的,最低等的官员,以及他们手下的吏们!

        只要百姓们生活不变,上面局势再如何动荡都没有关系!

        世家们坐不坐得住,是不是要伸手搅乱粮价,都不在司马冉泽的考虑之内,因为他不会给世家这种机会,他要让世家没有精力考虑其他。

        他将原本驻守在北方的军队,撤了一支归洛阳,又下旨将测绘之事交给了陈柏卓。

        御林军真是承担了不少原本不该承担的任务,可他们摩拳擦掌没有一个人叫苦叫累,他们都知道,这是好事啊,陛下要将田地分给普通百姓,谁是普通百姓?他们就是啊!

        他们的亲人、好友、邻居,都是!

        世家之多、庄子之繁、平民之密,都出乎了陈柏卓的想象,所有世家都在等待,朝廷需立威,那便拿桓家开刀吧。

        既胆敢伤了司马佑安,那就得坐好了第一个流血的准备。

        杀过蛮夷的士兵们包围了一个个庄子,不等通报,直接强闯进去,丈量的丈量,统计的统计,至于你问合不合规?不好意思,圣旨已下,陈柏卓也通知了桓家,你们装着清高无视的样子,那就别怪他们了。

        山林、田地、温泉,直让士兵们眼都看不过来,世家之富,超出想象。

        部曲造反?啊,不对,桓家说,是部曲不堪军队侮辱,跟士兵打仗,跟桓家没有关系。

        陈柏卓表示,既然违抗圣旨,杀便是!

        庄子里血流成河,外面的人噤若寒蝉,你以为统计完就结束了?

        每一个世家枝繁叶茂,都会出那么一两个,这样说可能太少了,至少数十人数百人的纨绔子弟,他们做着抢占良田、妇女,挤压商人的恶心事,却能凭借背后家族而什么后果都不需要承担。

        这些蛀虫,司马冉泽将凡是涉及人命的,通通派人暗杀了,他没走正轨的程序,毕竟原本应负责审讯查案的官员告假了。

        今天李家一位子弟死在了赌场,明天沈家郎君死在小巷中,洛阳城人人惶恐,后来人们发现,暴死的都是世家子弟。

        普通百姓不明所以,世家们暴怒不止。

        可司马冉泽却认为这还不够,只是一些不痛不痒的家族败类,如何会让世家们心疼,当然要伤其根本。

        族中那些优秀的、从小培养的、耗费众多人力物力的嫡系子弟,天之骄子,迎来了一波又一波的刺杀。

        正所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司马佑安是怎样经历刺杀的,他们便也不能少!

        世家们精心培养的郎君女郎们,如今纷纷如惊弓之鸟,谁也不敢轻易出府,谁也不知道出府之后会迎来何种刺杀。

        他们以为陛下不敢,只是做做样子,可司马冉泽当然敢!

        梁家最出色的一个郎君,刚过弱冠之年,正欲进朝为官,却被人暗杀,反抗之际被削掉了一根手指,身有疾便与官场再无缘,任你一身抱负无法施展。

        桓家家主膝下无嫡子,仅一庶子,也被寄予厚望,远离洛阳去族地之路上,遭毒打后断腿,经医治,脚跛了,日日夜夜以酒洗面。

        如此,谁还敢出门。

        洛阳城,人人自危,风声鹤唳。

        司马冉泽,他疯了。

        世家们的傲骨,在族中子弟纷纷遭遇打压刺杀后,好似被折断了一般,不甘又能如何,他们当中有人想反,可家中子弟都被杀怕了,如何能有志气反!

        经过扩张,司马冉泽手里可不仅仅有十八万军队了,超过二十万数目的军队就是一头无法让人敌对的庞然大物,且如今在洛阳城外驻扎的就有十万,世家拿什么和人家装备精良的兵打?

        为了保护优秀子弟,不少小世家和原本的中立世家纷纷投降,恭恭敬敬递上拜帖请陈柏卓的军队进庄子丈量,他们也向朝廷销了假,只盼着司马冉泽放过他们。

        陈柏卓军队的人是到了,可惜朝廷迟迟没让他们官复原职。

        这是什么意思?

        服软了也不行?

        世家们惶恐之际,司马佑安在家中却是再也无法安心养病了,他得制止舅父,从司马冉泽开始暗杀世家子弟开始,他就隐隐觉得不对,他的舅父控制不住自己了。

        被世家欺压多年,又有自己被刺杀在前,如今得此机会可以掌控世家生死大权,他沉迷其中。

        若再这样下去,将世家们真的逼得反了,岂不是又要走前世老路,国内乱了,大立朝离亡国就不远了!

        他本就没受什么伤,只是舅父不让他进宫罢了,如今他必须得见舅父一面,可他人在宫门口竟没进的去宫!

        如今烟花六月,本是踏青好时节,可整座洛阳城都仿佛充斥着血腥味,不少人纷纷逃离洛阳去往别地,曾经繁华的洛阳城,安静的如同空城。

        就连辛离离高朋满座的酒楼,如今去吃饭的都是小猫两三只。

        她便连酒楼都不去了,安慰司马佑安道:“别着急,我们想法子让陛下见你,称你病重如何?”

        司马佑安缓缓摇头,舅父定是不会信的。

        突的,他眼睛一眯,问道:“怎的不见你做鱼?”

        辛离离苦大仇深道:“小时候天天吃鱼你还没吃够啊!”

        自从吃了太多鱼之后,她就对鱼有些排斥,当真是不爱吃,便也不爱做。

        “离离,”司马佑安道,“帮我做两道鱼,送进宫中,我在附书信一封。”

        “这样也行哎!”辛离离击掌,人进不去,那把书信先拿进去,不过,“为什么是做鱼?”

        他舅父小时吃鱼被鱼刺卡过,因而此后便不喜鱼,送鱼过去,自是让他难受的,当然不能这样和辛离离讲,只道:“嗯,他爱吃。”

        “好!”

        辛离离做了一道香煎鲈鱼块,熬了一锅奶白色的鲜鱼汤,还用鱼皮拌了道酸甜可口的凉菜,封进食盒中,由路喜送入宫中。

        路喜自是没进去,但是食盒却被直接提溜到了老宦官手中。

        这段时日,别说外面的司马佑安忧心忡忡,宫里的老宦官看着反复发病的司马冉泽也是忧心不已。

        盈华夫人已经带着小皇子三个月没敢踏出房门一步了,犯了病的司马冉泽可不是好心性的人。

        “陛下,郡主派人送了吃食过来。”老宦官提着食盒走进寝殿,寝殿内原本铺着的毛绒绒毯子全部被撤了下去,司马冉泽赤脚踩在上面,闻言一双充满血丝,在黑暗中显得猩红的眼望了过来。

        普通人会被他这副模样吓到,可老宦官可不会,他将食盒放在案几上,打开了寝殿里的窗户,又找出了被帝王不知踢到何处去的鞋子,费力地弯腰要为他穿鞋。

        司马冉泽抬脚,自己将脚穿进鞋中,老宦官欣慰地直起腰,“看看郡主今日送来了什么菜色。”

        食盒打开,三道全是鱼的菜,让老宦官的话卡在了喉咙中,他和帝王一齐沉默了。

        食盒又被盖上,“要不,这三道菜全赏给奴吧。”

        司马冉泽伸出手指将食盒弹开,半晌才道:“分一半到夫人那去。”

        能想到夫人和小皇子,老宦官高兴的应了一声,他将菜全部拿出,便瞧见了食盒下方的信,“陛下,是小殿下的信。”

        沉默良久,司马冉泽面色变幻,终是带着气地撕开了封口,一目十行看完,他重重将信拍在桌上,恶狠狠道:“给孤布菜!”

        “哎!”

        “不用你来,找个眼神好的,给孤挑刺,要是让孤吃到一根刺,孤要了她的命!”

        “哎!”

        这日,帝传国师进宫,国师夜宿宫中,次日,帝下令,准销假官员重新上朝。

        而后,弹劾部分官员的折子如雪花般飞到帝面前,帝大怒,革职众多尸位素餐的官员,由博晋书院举荐学子重新担任。

        原兼任的寒门官员,也有一位直接位列四品,至此,寒门官员已在朝中占比超过百分之四十。

        帝又下令,着御林军加强巡逻,不得再出现一例死伤事件,洛阳再无流血事件。

        世家分田给予百姓,百姓喜之可安然出门,世家又将良田交税,国库丰之。

        这三个月,史称荒蛮三月。

        作者有话说:

        他的皇权一路伴随着血腥,他是当之无愧的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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