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一夫当关的信爷
瓦洛兰新历纪元3089年秋末，由恺朗·达克威尔将军率领的诺克萨斯远征军正式进攻德玛西亚城邦，第一个进攻目标——沙丘卡据点。
10月21日这一天，诺克萨斯远征军从丘斯达军营，越过战争学院和巨神峰，攻陷牛头族部落，奇袭沙丘卡据点。沙丘卡守军只有一万不到，而诺克萨斯进攻部队足足五万余人，一时间情势十分危急。
“根据最新的情报，沙丘卡的守军只有八千余人，而且还都不是精锐。我们只要一鼓作气，一定可以轻易拿下沙丘卡据点。在这之后，我们的军队便可以直逼德玛西亚的重镇要塞——斯卡兰。”恺朗将军身边的一个副将说道。
“嗯。一定要在他们的援军赶到之前，攻下沙丘卡据点。这将是我们进攻德玛西亚的绝好时机！”恺朗将军下达命令。
“城内的守军将领你们探查清楚了吗？可以不要生出什么变数啊！”苏丹督军眉头微皱，提醒道。
“请督军放心。我们已经查探清楚了，守军将领是西·卡度。他只是一个低级将军，实力不怎么样。”其中一个副将自信地回答道。
“只是战力不高的西·卡度？”苏丹督军的眉头皱得更深了，手中不断拾掇着自己的珠链，似乎有些不好的预感。
“好了，不管怎样，如今已经兵临城下，我们要迅速拿下据点。”恺朗将军觉得苏丹有些太过谨慎了，此次计划，断没有被察觉的可能。
“传我命令，准备攻城！”
此时，诺克萨斯军队还没有完全在沙丘卡据点外的平原展开阵型，但是大军的规模已经是旌旗蔽日、黑云压城之势，城里的德玛西亚守军早已疑为神兵天降，此刻惊恐不安起来。
沙丘卡据点城墙上的一座城头上，西·卡度将军正站立在一位身形魁梧、壮硕有力的战士身后。只见这个战士袒露着胸膛，八块坚实的肌肉呈现出褐红色的皮肤，右手戴上着棕褐色手套，左手和左肩上是一套银色护臂，下身围着棕红色的铠甲，右手中执着一杆八尺长枪，身后还扎着一条长辫子。
西·卡度的军衔已然是将军，然而却依旧恭恭敬敬地站立在他的身后，可见他的身份比普通的将军还要高。诺克萨斯之前仔细探查的情报，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准确。
“赵总管，我们该怎么办？”身后的西·卡度看着城下五倍与守军的诺克萨斯军队，深深皱起眉头，有些犯难。即便他是历经沙场的将军，却也从来没有打过这样的仗，更何况是毫无准备的情况之下。
“他们攻不进来的。”赵信云淡风轻的说道。
“可是他们有五万军队，还有大量的攻城器械。我们只有不到八千守军啊！”西·卡度急道。
“那就等他们用尸体堆上城墙再说吧！我们要做的，就是守住沙丘卡！”在赵信的眼中，没有什么事不可能的，只要有足够的信念和力量。赵信看着远处的恺朗·达克威尔，微微一笑，似乎有种久违的错觉。
“是！总管既然下定命令，我等必坚持到底！”西·卡度也不是什么怂包，在民族大义和边疆安危之时，也是厉声喝道。
“一日前，我已经提前派出了援军，不日将会赶到。到时候，我们必然会打他一个措手不及。猎人与猎物的游戏，很多时候并不是一成不变的。老是把自己当做猎人，会死得很惨的，恺朗！”赵信嘴角微微笑起，似乎已经看到诺克萨斯惨败奔逃的局面了。后面的那句话，既是自言自语，又仿佛是说给远处的恺朗听的。
“总管难道早有预料？我命人细细探查，都没有发现他们的行踪啊。”西·卡度问。
“猜测而已。虽然可能性不大，但也决不能放过！”赵信提起长枪站在城墙上，看着城下的千军万马，猎猎战车，竟有一种想要大杀四方的冲动。
长枪依在！
远处的恺朗将军显然已经看到了赵信，面沉如水，眉间的怒气已经不可遏制，喝问副将道：“这就是你说的‘最新情报’？”
苏丹督军显然也已经意识到有所不对，他仔细地看了看那个执枪孤立、一夫当关的身影，许久之后，才恍然惊道：“难道是德邦总管——赵信？”
那一杆银色的寒枪，那万夫莫敌的气势，让所有听过他事迹的人，都想起了这么一个名字——信爷。
“这个低贱的下等人，竟然也在这里！你们到底怎么办事的？是不是都想军法处置？”恺朗将军怒不可遏。
“将……将军恕罪！我们之前派进城的斥候，确实没有查探到关于德邦总管的任何信息。估计……估计他也是刚到的……”副将急忙请罪。
“看来，我们的这次行动，他们已经有所预测。也是，我们的伏兵一直没有动作，让别人起疑心也是难免的。”苏丹督军此刻叹道。
“这个该死的囚犯，他在沙丘卡据点内，恐怕守军一定会拼死抵抗的。可恶……诺克萨斯为什么不早点把他杀死，让他苟活到现在！”恺朗看着一夫当关，抵挡千军万马的赵信，想起了他的过去，想起了曾经被称为“维斯赛罗”的那名最强角斗士。
赵信曾经是诺克萨斯的囚犯，被锁在诺克萨斯角斗场，成为了一名被贵族们欣赏厮杀的角斗士。而这个角斗场是以“绞肉大赛”著称，每一名角斗士赢下一场战斗，他的下一次战斗的人数就再次会增加，直到角斗士死亡。
而这位曾经被称为“维斯赛罗”的角斗士，他最后一次战斗是和三百人厮杀，这也是角斗场的历史最高纪录。他的勇猛，曾经令那些早已麻木的贵族们尖叫，令所有他的对手谈虎变色、闻风丧胆。
但他最后一次的战斗还没有开始，他就被德玛西亚的嘉文二世舍生救走。当时，嘉文二世见到维斯赛罗，然后给了他两个选择：其一，继续留下来厮杀，被那些要他死的贵族，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其二，为德玛西亚效力，惩罚那些最终要他死的人，以此换取他的自由。
维斯赛罗手握长枪，单膝跪下，鞠着躬，紧握着拳头，说道：“尊吾王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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