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8章:开颅必死
就在公义刚刚来到病床前的时候，医院院长李国春恭恭敬敬地请了两个人进来。其中一个是国家知名学者，心脑血管病专家句国文教授。另外一个也是国家知名学者，中医专家凌一轩教授。
这是因为抢救一直没有效果，而欧阳长春又是高级领导，龙山市第一人民医院第一时间就向卫生部领导进行了汇报。
这两个国家级的专家，就是卫生部领导直接派过来，帮助龙山市第一人民医院抢救欧阳长春的。
两个国家级的专家来到龙山市第一人民医院，是建院以来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大事。医院中在家的领导和大部分的中层领导，全部来到了这间病房。
幸亏这是高干病房，空间很大，还有休息室。才可以容得下这么多的人。
句国文教授一进入病房，就开始翻看欧阳长春的病历记录，并和参与急救的医师护士详细地询问急救过程。
而那个中医专家凌一轩，一头花白的头发，进到病房没有去询问医院的急救过程，而是直接来到患者床前，抓过欧阳长春的手腕开始号脉。
凌一轩教授的手搭在欧阳长春的手腕上，却摸不到脉搏。凌一轩教授的眉毛就皱了起来。他略一思索，就向欧阳长春的脚部摸去。
因为在传统的中医诊断方法中，如果患者手部的寸关尺处摸不到脉搏时，还可以通过患者脚部的太溪、太冲脉处寻找脉搏。并据此判断患者是否还有一线生机。
呈现在凌一轩教授指下的脉搏，断断续续，移时一动，如雀啄屋漏。这在中医里面是非常危险的脉象。
这里所说的雀啄，意思就是像雀儿啄食一样，可能连续几下，也可能一停就停很长时间，完全没有规律可循。
屋漏的意思也是一样，也是非常形象的说法，说的是脉搏的搏动就像房屋漏下的雨点一样，偶尔一滴。
患者现在眼睛不动，直视前方，瞳孔对光线的刺激没有反应；鼾声大作，口开、手撒、尿遗，额头上汗出如珠，聚而不流；越是检查，凌一轩教授的眉头皱的越紧。
这时，句国文教授走了过来，他查看了欧阳长春的体表症状，问道：“怎么样？”
凌一轩教授摇了摇头，眉头皱得更紧了。
随着句教授和凌教授的检查，病房中欧阳家的亲属朋友，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这两个医学泰斗的身上，就连病房中第一人民医院的医师和领导，也都眼巴巴地看着他们，等着他们说出治疗方案。
句国文教授和凌一轩教授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凌一轩教授轻声说：“你来说吧。”
句国文教授点了点头，转过身来，一边踱步，一边思索，在病房内足足走了一圈，摆足了架子，然后才说：“龙山市第一人民医院的抢救措施是正确的，治疗也得当……。”
医院的院长李国春，听到国家级的专家肯定了医院的抢救治疗，心中非常高兴，就连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不过，患者现在的状态很不好，昨天，医院就下达了病危通知书，我们觉得，保守治疗已经无济于事了。”句国文教授接着说。
“那怎么办？”欧阳家的亲属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问道。
句国文教授回答说：“我和凌教授详细地研究了一下，我们认为，现在如果还要做最后努力的话，就只有开颅了！”
李国春院长问道：“开颅手术在哪里做？谁来做？”
句国文教授说：“手术当然是由我来做了。地点嘛，患者不适合移动，就在这里做。”
李国春院长对心脑内科主任马长海说：“马上通知手术室做准备，并且把手术签字单拿来，让患者家属签字。”
“好，我马上办。”马长海说着就走了。
一直在旁边听着的公义，这时站了起来，大声说：“慢着，请等一等。”
“嗯？”句国文教授皱起了眉头。
公义问道：“现在开颅，有几成治愈的把握？”
句国文教授的脸色瞬间就黑了下来，他心中清楚，现在开颅，不要说治愈了，就是救活患者的希望都非常渺茫；还几成把握，根本就是没有把握！
但作为国家知名学者，著名的心血管病专家，对于自己提出的治疗方案，怎么能够这样回答呢？
但不这样回答又要怎样回答？难道就实话实说，开颅救治成功的可能性很低，根本没有把握，我们只是在略尽人事而已？
那样的话，我们这么大的专家还要不要名声了，我们今后还怎么混？
句国文教授根本就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他反问道：“你是谁？”
句国文教授可以不回答公义的问题，但公义却不能不回答句国文教授的问题。否则，一个不尊重专家，不尊敬长辈的罪名就坐实了。
公义回答说：“我叫公义，在龙山市第一人民医院中药房工作。怎么，没有把握，你也敢随便给患者开颅？”
公义回答了句国文教授的问题，随即就不客气地质问道。
这样不客气地当面质问，句国文教授还真的很少遇到。也可以说，他好多年没有遇到过了。
他所到之处，基本都是唯唯诺诺，谗词如潮。一片阿谀奉承之声。即使是省级三甲医院的专家，也不敢高声和自己说话。今天，这样一个抓草药的小人物，居然敢质疑自己，这还了得？
句国文教授大怒，说：“你们欧阳家没有人了？怎么允许这样一个小毛孩子在这里胡言乱语？”
欧阳雄书记赶紧走了过来，低声向句国文教授解释。欧阳飞局长也拉着句国文教授的手，连连地赔礼道歉。
爷爷公剑良急忙喝止公义，大声喝道：“公义！你怎么回事，怎么可以这样和句教授说话？赶紧给句教授赔礼道歉。”
穆红大夫也拉着公义的手，轻声说：“你怎么能够这样跟句国文教授说话？他是国家医学界的泰斗，是著名的心脑血管病的权威，……”
公义也小声地回答说：“开颅必死。而我有把握把欧阳爷爷救活……”说着，使劲地握了一下穆红的手。
穆红的心中充满悲伤和担忧，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自己正握着公义的手，公义现在用力一握，穆红才反应过来。
她脸上一红，急忙放开公义的手，随即，她一把重新抓住公义的手，急急问道：“什么？你有办法救我姥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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