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医院偶遇
学生怎么了？
上官厉拿出手机，发了一条短信给徐晃。
“那是她的电话号码，名字叫陶可，把她资料找给我。”
必须得找个人来治上官月夕。
“明白。”徐晃欣然接受任务，“我还是去把小夕叫起来吃饭吧，饿坏了可不好。”
“你去吧。”上官厉说，“我出去一下。”
“你要出去？”徐晃诧异。
上官厉点头：“就附近，很快回来。”
“哦。”徐晃摇头，怎么会觉得不安呢？
上官厉目送那个背影上楼，起身走到院子，坐在车上也不急着走，看着表。
五、四、三、二、……
“走开走开！”
二楼传来惊天动地的哭喊声……
上官厉发动车子，决定上外环溜达一圈再回来……
二十分钟后，徐晃大喊。
“BOSS，你也太不负责任了！！！”
次日。
徐晃给上官厉打来电话：“boss，陶可的资料我已经找到了……”
“不要了。”上官厉盯着电脑屏幕。
“我已经给你发了传真。”
“……”
呲呲呲呲
传真已经在接收。
上官厉放下电话，许久目光才从电脑屏幕上移到传真上。
陶可。
二十二岁，家庭住址：安里。家庭成员：弟弟。现就读于N市师范大学教育学专业四年级。
N市师范大学，名校。
但是……
上官厉目光回到电脑屏幕上。
娱乐新闻内容。
无绯闻男星南石道破功，两分钟打发痴缠女子尽显功力。
昨日刚外公布拍摄事故的《告别青春》剧组又迎来新的爆点，影片主演当红小生南石道的保姆车清晨从外归来，他刚进公寓大堂，黑暗中忽然冲出一个短发女子，助理想要阻拦，被南石道阻止。
女子与其交谈两分钟左右，南石道转身欲走。女子上前抓住他的手臂，两人僵持许久，眼见南石道再次离去，女子情急之下用背包捶打怒骂，显得伤心欲绝。
随后，保安出面阻止记者拍摄。
记者再次回到现场，虽然两人已经离开，但地上留下一个“孤独战将”小雕像。这会不会是南石道拍摄“西楚霸王”时赠与此女的定情信物值得推敲。
南石道这次是《告别青春》，还是告别无绯闻史呢？
……
娱乐新闻果然一半图片，一半编辑的想象力，所谓的“西楚霸王”小雕像……
是上官月夕送给陶可的大将军。
图片上的女子即使拍不到正面，可她不是陶可还能是谁？身上的衣着，背包，还是那天来他家时穿的那身……
So，虽然新闻有失真的地方，但陶可认识南石道是真。
她跟南石道什么关系？
跟上官月夕失约的原因是因为南石道？
南石道，上官时代旗下的艺人……
“上官先生！”钟点工急匆匆跑下楼，“你家孩子好像发高烧了，赶紧去看看吧！”
怎么会发烧？
昨天嗓门还那么大。
上官厉听着这话有点懵。
他拧着眉头上楼。
躺在床上的小人儿头发全被汗湿透了，原本白皙的小脸蛋异常红润，呼吸声清晰可闻，显然他连呼吸都不舒服。
上官厉心头像被块石头压住，胸口也有些闷。
钟点工挥着手：“别站着了，孩子都这样了，得必须送医院啊！”
愣神的上官厉这时候才猛然回神，拨开薄被，将上官月夕抱起来。
以前保姆在他不知道她们是怎么照顾的。
但这半年来，他从来没有去看过上这孩子晚上有没有踢被子。
从来不问他一个人睡觉怕不怕。
他不知道他早上为什么不肯起床。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焦躁。不知道最近他为什么天天尿床……
怀里发烫的小身体像在焚烧他的心脏。
小时候他也曾有过这样的经历，在无人问津中烧得不省人事。那时候他怪父亲冷落，怪母亲失职，可是现在的他不就是当年的父母吗？上官月夕不就是当年的上官厉吗？
曾那么委屈的自己，如今却同样委屈着上官月夕。
上官厉，你跟他们，没有差别。
孩子被医生抱去的那一刻，怀抱失去那滚烫的温度，心忽然空牢牢的，温度慢慢流失……
上官厉，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样的生活？
比起过往你是强大了，还是迷失了？
还是人必定会成长成现在的模样？
父亲看着他的时候，心里想着什么？
母亲看着他的时候，心里想着什么？
他看着上官月夕，想到的，都是大人之间的利益。
他拒绝着金钱产物下的上官月夕，就像当年决绝接受他的那些人一样……
“陶然，快跟我道歉。”
走廊那头传来有些熟悉的声音，上官厉慢慢转头看过去。
陶可背向着他，对着面前的高瘦男生说道：“如果不道歉，我绝对不会原谅你。”
“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
“哼。”
“好啦……”
“不好。”
男生笑开，偏头亲了一下她的脸：“别生气了，求你。”
陶可摸着被他轻轻亲过的脸颊，气不起来了：“你还记得这个？”
“小时候你经常说，想让你原谅就必须亲你一下。”
“所以！”陶可双手捧住脸怒道，“看我的脸那么小，就知道你到底做了多少错事了没？”
“唔……”男孩左右看了看，“下次我得换一边亲，左边被亲得比较瘦……”
“烦人！”陶可终于笑了，敲了他一下。
男孩眉目染着笑意，长相非常秀气，穿着的白色衬衣，衬得他皮肤更加白皙剔透，虽然唇色浅淡，却也不像生病的人。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脸上，他脸上那抹笑容，仿佛在阳光里跳跃。
上官厉很久没见过这么干净的人。
不是孩子的童真，也不是未经世故的懵懂，而是一种淡泊与善良。
以职业眼光看，他非常具备当偶像的资质，只是进了那行，他还能保持这样的本质多久？
男孩微笑着又说：“你也别怪哥了，是我让他瞒着你的。”
“他算什么哥哥……”
“下一位，陶然！”护士叫道。
“姐，那我过去了。”
“嗯，我等你。”
陶然转身离去。
陶可脚步跟着他迈出了一小步，最终停了下来朝他挥挥手。
随后，她垂下手，望着陶然离去的方向许久，转过身，面朝窗外。
上官厉此时发现，她的背包带子已经断了，是用扣针扣起来的。
阳光虽然照在她身上，却看到她身后的影子，微微在颤抖。
他仔细再看，其实又不是，不过就是风吹过她的短发，微微翻动。
陶可忽然离开窗边，朝着陶然消失的转角处奔跑过去……
陶可，她又是怎样生活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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