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渐变
深蓝色的圆筒，螺旋交织的金属板，在灯光下，中心散发出鲜红的色泽。
“没错，就仿佛那氤氲在人心之中的罪恶一样！”
这个是……力量吗？
微微歪着头，咲夜将圆筒举在眼前，紧紧盯着它。
那个叫涯的家伙说，必须要得到这个，因为没有得到这个，所以面对GHQ特殊防疫部队的围剿、屠杀示威一点办法都没有。
反过来也就是说，这个东西，可以给人对抗一整支部队的力量！？
他说这个东西叫虚空基因组。
虚空又是什么？
基因组……这个圆筒里的东西可以改变人的基因，给予人不可思议的力量吗？就像电影中那些超级英雄的能力起源一样。
轻轻将其抛起，随后又一把握住，放回兜里。
咔嚓！
玄关处传来开门的声音。
哦呀~~原来是集回来了啊。
“哟，欢迎回来。”
时间……三点半，今天好早。
“嗯，我回来了。”
集微笑回道，同时换好拖鞋。
“诶……祈小姐呢？”
提着书包，集缓步走到客厅，却发现只有咲夜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发着呆，任由电视在一边不知道演着什么。
“撒，谁知道呢。”
歪倒在沙发上，咲夜声音闷闷的说道。
“呃，不知道？”
集嘴角微抖，大小姐吶，您这话说的我可是一点儿也不信哎！
“她走了吗？回葬仪社？”
“唔~~大概吧。”
咲夜嘟了嘟嘴，随意的说道。
“唉~~”
集深叹一声，嘛，不想说的话就算了。
转身，就在他想要先将书包放到自己卧室里的时候，咲夜突然开口叫住了他。
“吶，集。”
“嗯？”
没有移动身体，而是就站在原地，向后扭头看向咲夜的集脸上浮现出一抹疑惑的神色。
“如果是为了我的话……你愿意去死么？”
“什……么？”
集身体一僵，瞳孔立刻收缩到了极致！
他看着她，看着黑发披肩，漠然的注视着他的她。
那一刻，他的眼前仿佛展开了一幅血色的地狱画卷，画中，美丽的恶魔微微歪头，被血染红的手中捧着一根断裂的手臂，单纯的望着他说道“你也要吃吗？”
摇摇头，将脑海中的回忆甩掉，随后，集的嘴角忍不住浮现出一抹微笑。
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呢，现在想想，当时，他还真是狼狈啊！
啊，答案的话，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转身，集无奈的耸了耸肩。
随后，笑容敛去，集严肃的看着咲夜的双眼，沉声道：“我愿意！”
“哦？有趣，我们才认识四个月不到哟，夏姐会哭的。”
咲夜“噗嗤”一声忍不住笑了出来。
樱满春夏，集的继母，GHQ的主任研究员，基本一周回来一天，不过最近因为一些事情，已经好几周没有回来了。
“春夏吗……没办法，只能对不起她了呢！”
“即使死去的人只有你一个？”
“即使死去的人只有我一个！”
“啧！”咲夜率先将头扭开了，一手随意的把玩儿着散落在胸前的发丝，“真拿你没办法啊！”
竟然连一丝犹豫都没有就答应了……
咲夜脸色微红，啊——真是的，这样你让我怎么办呀喂！？
“哼！”
“呃……”
集嘴角的微抖，干嘛突然瞪我？
“怎……怎么了？”
“什~么~都~没~”
慵懒的拖着长音，说完后，咲夜突然一指集的额头，“过来！”
“诶？”
集挠挠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还是向着咲夜走了过去。
“好慢！”
像这样抱怨着，咲夜突然伸出一只手，将靠近的集猛地拉过来，整个人压到了他的身上。
“哟~~少年，准备好向平凡告别了吗？”
一抹诡艳的微笑悄然跃上嘴角。
“哈……诶？诶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短暂的惊讶过后，还不待集内心升起一些绯色的旖旎，右手手臂便好像突然被针扎了一下一样，然后，白色的圆阵出现在身周，柔和的光线充斥在视线范围之内。
咔！
随后，右臂好像被两股钢筋一样的东西紧紧绑住，收缩，剧烈的疼痛使得他顿时忍不住嘶喊了起来。
要死了吗？
集忍不住这样想道。
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吗？
随后……
“吶，我有帮到你吗？咲夜……”
“——笨蛋！”
*
六本木，葬仪社基地。
“涯……”
双手交叉握在胸前，祈安静的站在原地，微微低着头。
“……为什么回来了？不是要你待在他们身边准备伺机拿回虚空基因组吗？”
淡金色长发的男人，恙神涯，眉头微皱的看着眼前的少女，一抹暴躁忍不住从心间升起。
“对不起。”
“不要跟我说对不起！你真正对不起的是那些……”
熊熊燃烧的怒意来的快，停滞的同样也很快。
涯紧紧的盯着站在自己眼前，微微低着头，尽管在听着他的指责，但却偏偏让他感觉到一股“她已经不在乎那些了”的感觉的少女，突然想到了今天他与她通过终端板联络时，通讯对面传过来的那一段话……
“哼，算了，跟我来。”
“嗯。”
祈闻言抬头，绯色的眸子中平静无波，完全看不出今天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时的惶然无措。
『祈，听着。』
在刚刚，心底突然又响起了那句话。
『你是无罪的！』
手指轻轻抚过心间，一抹淡淡的微笑从唇角一闪而逝。
已经不会痛了哟~~咲夜。
淡淡的望着前边涯的背影，祈随后迈步跟上。
这个男人将她从孤独的实验室中救了出来，给了她除了编号以外的名字，是她的恩人。
这个男人身上沾染着极为严重，又很特殊的AP病毒，如果每个月不定时输送她的血液压制的话，就会死亡。
所以她不能离开，至少不能就那样简单的，一声不响的离开……
*
樱满宅。
“啊嘞？”
集惊讶的看着自己右手上的印记，看看咲夜，又看看自己。
“我，没有死诶……”
“切！”咲夜闻言没好气的瞥了集一眼，“你就那么想死吗？如果是的话，请直走右拐，从阳台跳下去就可以了。”
“呃……”
集嘴角狠狠一抽，尬尴的挠了挠脸颊，“这个……那当然还是活着的好啦。”
“啊，是吗？”
转了一下身，背对着集，咲夜一边摆弄着手中的终端板，一边说道，“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别老在那儿像柱子一样傻站着。”
这样说着她语气突然一变，甜而亲昵：“……喂？是夏姐吗？……”
一手提起放在地上的书包，集还是没忍住多看了几眼右手手背上多出来的印记，疑惑地看了咲夜一眼。
怀着“为什么要给春夏打电话呢？”这样的想法，转身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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