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奇货可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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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宗泽之后又在江都城待了五天才回转。他回到吕家村后准备了三天，选出陈牛和陈虎，让他们带着货物前往江都城，让两人雇佣一些伙计，开始做起生意。
新奇的小玩意在刚开始时并没有被人关注，陈牛按照陈宗泽的吩咐亲自操刀弄起棋摊，装模作样与雇来的活计下各种各样的棋，这样一来果然引来人们的好奇围观。
围观人群起先只是三两个掏点小钱买一两样便宜的，后来尝到新鲜又跑回来购买其他棋类，结果一传十十传百，江都城的住户基本听说有人在卖新鲜的玩意，最主要的是那些玩意还不贵，他们玩起来感觉很有意思。
日子越往后推，前往购买‘陈氏商品’的人越来越多，各种棋类显然成了江都城居民消遣的最佳玩具，广受欢迎。
有数据显示，第一个月各种小玩意卖出不足一百套，到第二个月却卖出将近一千套，而第三个月才刚刚开始，预计这个月会比前两个月生意更好。
陈宗泽初略算了下，仅仅是不到七十天的时间，从开卖到现在就获益三十六贯余，而其中除去成本和人工，净利润就达到二十贯左右，可以说简直是暴利中的暴利！
而就有如陈宗泽所想的那样，在巨额的利益趋势下，才刚刚三个月各种仿制品就有如竹笋一般地冒出来，虽然是意料之中但他也忍不住一阵破骂。还好在刘东、赵晃、卫辅得到薪水后的强力干预下，一切相似的仿冒品全部被没收，一些屡次再犯的人也被关进去吃牢饭。
官府严格的监督下仿制品才略有减少，虽然还是屡禁不止，但总算让陈宗泽稍微安心了一些，暗道孝敬的钱果然没有白花。
有一件事情是陈宗泽没有想到的，他原以为豪华版本的商品没有一两年的时间不会大卖，可是也就在商品刚刚推出去的第三个月，陈虎回报有许多大户人家派人求购，准备的豪华版本全部出售一空，连作为样品的棋类也被人高价买去。
没有预料到的情况发生了，陈宗泽没有准备多少豪华版本，一直都是以小市民为主要的顾客群体，这下大户争相求购，他开始有点应付不过来了。
吕家村仅在半年的时间内就改变许多，因为陈宗泽大肆雇佣人的关系，吕家村几乎每家都有受惠，刚开始是妇女，农忙后男人们也被雇佣。因为多一条门路赚钱的关系，现在吕家村家家户户都有几个闲钱，如此一来生活宽了，家里的家俬也多了，吃的东西也转向多样化。
每天都会有村民带着刻好的棋子前往陈家，由陈龙专门检查是否合格，陈龙算好合格的棋子后会写一张条子，村民可以带着条子去找柔娘，从柔娘那里领得工钱。
而这里就需要多作说明，因为急需棋子和棋盘的关系，陈宗泽又立了一个新的制度，原本两颗棋子是一文，无论多少数目也是这样的价钱，在急需棋子后陈宗泽规定每到一个整数多加一文。比如十颗棋子能换到五文之外还能额外获得一文；至于专门制作棋盘的工匠也有新的福利，还是用整数来算，每制作出十个棋盘可以多获得十文到三十文不等的奖励。
此时，柔娘就坐在一张桌子前专门负责付钱，她身后是几个箩筐，箩筐里装满了铜钱。每看完一张字条，她总是会对领钱的人笑笑，一句“吕家三婶稍候”，就数起放在桌子上的铜钱，数好捧起来递到别人手上，礼貌性地对那人笑笑再次应付下一位。
根据不完全统计，柔娘每天需要数钱至少五十次，每次付出几十文到几百文不等的工钱。她虽然每天都很忙，但胜在过得充实，郁郁的心情早就消失不见了，这让陈宗泽看了十分有成就感。
由于近一段时间需求量大，陈宗泽除了增加零散工的福利还开始向外村招工。为了达到批量生产的效率，他还专门向吕村正寻问过，想在陈家旁边再买下一块空地开办加工作坊。
吕村正是很想卖，不过朝廷有规定不能私自买卖超过三亩的田地，一旦超过三亩需要县衙的同意，吕老汉就自告奋勇前往县城去了。
这一天，陈宗泽刚刚从隔壁村回来，人才到村口就碰上专门等候的陈猴，陈猴说前次在江都城遇见的那位李国公来了，这让陈宗泽有点意外，疑惑只是商谈小生意，李渊怎么亲自跑来了？
陈宗泽刚进家门就听到李渊的笑声，李渊似乎是在和谁谈话。
陈宗泽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却是看见柔娘鼻尖满是汗水地从客厅走出来，她手里捧着端茶的木盘，脚步有些发虚。
“柔娘？”
柔娘看见陈宗泽就露出‘得救了’的表情，她快步走到陈宗泽身边，“听陈猴大哥讲，里面有一位唐公还有一位徽州刺史，可吓死我了”，说着还拍自己的小胸脯，很是可爱的样子。
陈宗泽也是满脑袋问号，他安慰柔娘不必太过惊慌：“我来招待就好，你上楼歇息吧？”
柔娘摇头：“村里的伯伯婶婶们还等着柔娘发钱呢。”
陈宗泽温和笑了笑：“那去吧，不过别累了自己。”
柔娘轻轻“嗯”了声连木盘都忘记放下就小跑着出去。
男人做出的承诺总是需要尽心尽力办到，陈宗泽虽然没有用话语对柔娘做出过什么承诺，但是他一直以来的奋斗目标就是让柔娘过上好日子，而这个目标已经初步实现。
每当陈宗泽看见柔娘开朗的笑颜，他总是感到一阵安慰，这样一来就想做得更好。
所以说，每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都有一个推着他前进的女人，这话还真是说的一点也不错。
陈宗泽整理下略有些乱的儒衫，脸上堆起笑容这才走进客厅，他见李渊坐在客厅那条类似于沙发的靠椅左边，一位古稀老者坐在右边，似乎没有发现自己进来还在谈笑风生。
客厅里也不是只有李渊和程合，角落里还站着几个人，其中两个是账房或是管家打扮，六个是护卫打扮。
说起来陈宗泽还是有专门学过这个时代的礼仪，他当下就边走拱手作揖：“让两位贵客久等，抱歉，实在是抱歉！”
李渊见陈宗泽知礼感到开心，他放下身为国公的身段站了起来，“哎呀呀，我刚刚还在和程公谈及与贤侄在酒楼的趣事，没想贤侄这就来了！”
“程公？”陈宗泽心里有些讶异，以为那古稀老者又是一个国公，暗自觉得大隋国公爵位不值钱的同时可没敢表现出什么，当下又是作揖：“让老者稍等，小生实在是罪过……”
程合要站起来却被陈宗泽连连劝坐，他委实也是有点年纪了，便顺势坐着没起来。
这两权贵刚刚真的没有发现陈宗泽走进来吗？不！他们虽然在说话，但是眼睛没瞎到连有人进来都没有发现的程度。他们刚刚是在思考怎么与陈宗泽建立关系，在以后能够得到陈宗泽好感，以期能在陈宗泽崛起后得到助力，毕竟陈宗泽可是杨广认定的福星。
不管杨广是继续当他的晋王，还是杨广更进一步，陈宗泽有福星的光环笼罩绝对不缺高官厚禄，现在不好好笼络绝对是傻子，不过要怎么笼络却需要好好斟酌，李渊和程合才有那番装模作样。
而陈宗泽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当成奇货可居，怪异两位权贵为什么没摆什么架子的同时小心伺候着。他吩咐陈猴为李渊和程合还上新茶，至于管家、账房、护卫打扮的人就不用了，毕竟这是一个讲求尊卑的年代，主人喝茶，下人在和主人同处一间房间的时候喝什么茶？要是真的招呼他们才是真正的失礼。
“猴子，带这几位客人到偏房好好招待，莫要怠慢了。”
瞧，这稍微一改方式，既然不会让李渊和程合觉得失礼，同时又让那些下人有了茶水和吃食，这才是真正的待客之道。
说起来嘛，柔娘没招待过客人，所以不懂得应付是可以理解的，但陈宗泽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这就是他与人交往的根本，常常从一些小细节去迎合对方，几乎每个交往的人都能产生一种如沐春风的欢乐感，这就是交友的艺术。
两位权贵不会直白白地对陈宗泽讲“你被晋王看中了，以后肯定会飞黄腾达，这一次我们是来巴结你的”，他们只会说一些有的没的来打开一个话题，算是试探陈宗泽的见识，看看陈宗泽城府，然后才会渐渐地将自己事先构思好的话说出来，以达到想要的目的。
李渊是来履行上次的事情，只不过来的不是管家而是他本人。当然，他身为国公也不会落了身份亲自和陈宗泽谈关于代理‘陈氏商品’的话题，那些都是下人们干的事情。他嘛，只会从语言上不断地拉近与陈宗泽关系。
程合嘛，他也有带自己的管家来，不但是管家就是账房先生都拉来了，同时光是铜钱就准备了三车，只有三车还是因为不想吓到陈宗泽，不然只要能收买陈宗泽就是百车也不在话下。他也是借着谈买卖的事情套近乎，打算逐步建立与陈宗泽交情。
陈宗泽当然也不会傻到和两位权贵谈什么生意，他只是小心地伺候着，找一个空挡让陈龙去隔壁和两位权贵的带来的人谈，至于谈得怎么样，现在他就是想关心也没机会。他只是不明白，心想：“这都是什么啊？我好像没有出名到让两位国公跑来家里喝茶的地步吧？”
被当成奇货的某人，他正陷入无法解释的困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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