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怀瑾握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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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宗泽觉得来牛家村根本就没有遇见过一次好事，上次是带着满心欢喜来还债，结果是债还不成还被惹得一身骚！这一次呢？还是满心欢喜地带着人想来拉牛牵驴，结果好了，牛毛和驴脸都还没见到，上次还没人堵门呢，这次是四五十号人一副不怕死的模样拦路！
“贤弟，不若哥哥们动手，吓跑这群……”刘元进本想说农夫来着，可想想不对，他的‘陈贤弟’也是一个农夫，转变语气：“打跑这群不讲理的蠢货！”
柔娘心里也在纠结，这短短还没十天，她揪心的次数比过去的一年还要多，上次是被三爷一事吓得心惊肉跳，这次就该是被牛家村一事吓病了。她揪了揪陈宗泽的衣角，有点无助：“宗泽哥，我们下次再来吧？”
陈宗泽看见柔娘一副害怕的模样就感到心疼，安慰道：“没事，天大地大理最大，他们敢挡却绝不敢动手。你站我旁边，咱们今天还真就要把牛和驴带回家去！”
某人可没忘记官府判给陈家一头牛和一只驴时柔娘幸福和兴奋的模样，他就是为了让柔娘多笑一笑也非得把属于自己的东西带回去！
牛家村的村民群情激动，大多数一脸怒色，少些人一脸忧虑。他们也只是嘴巴动动，除开个别几个人装模作样作势要动手，其余都是原地跳脚。
其实牛家村的村民要是好好说的话，将难处说出来好好商量一下，陈宗泽也不至于表现得这么不讲情理，可他们这幅不怕死的模样委实是吓到柔娘了。以柔娘在陈宗泽心里的地位，再加上陈宗泽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护短的个性，这事没那么容易完！
刘元进最终还是将兵器抽出鞘，而后王伏宝、刘黑闼、赵破陈、黄达也都拿出兵器。五个彪悍的汉子这么一列，挺胸膛，直腰杆，手握兵器摆出架势，那边牛家村的村民一时间安静下来。
刀，它的刀身一律长三尺（88.8厘米）宽两寸（5.92厘米），刀体略弯，刀身后背加厚，前锋显薄，刃口在阳光下辉闪森冷地幽光，一些打磨时留下的波痕一圈一圈荡漾。
刀配合着五名彪悍壮士，他们架势一摆，无不在散发出一种看不见却可以感受到，那种叫作杀气的威势。
柔娘眼睛的瞳孔瞬间紧缩，她朱唇张开，手死死地拉住陈宗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薛旺这个没良心的家伙一见要动手，他忘记陈宗泽的交待，傻乎乎地空着手站到刘元进等人旁边，看样子还十分兴奋，卯足劲就等着当前锋了。
吕家两堂兄弟面面相觑，就有如他们一直以来表现的风格那样，这两没带睾丸的孬种不约而同地耸着脑袋往后缩，比一些吕家村跟来的妇女还不如。
陈宗泽这时也很怒，他能感觉柔娘的身躯又在轻颤了，下意识往柔娘的腰间拂去，潜意识就拉着柔娘往自己怀里躲。他转头看看朱延寿，很想看看朱延寿这时的表现，不料朱延寿也是看着自己，朱延寿脸上甚至还带着笑意，也不知道是在笑什么。
刘元进一挥兵器，刀身带起风声，他喝：“好一帮无法无理的恶徒，谁敢上前吃我一刀！？”
牛家村的四五十号人至少有九成往后退了一步，没退的也是露出惊惧的表情。
王伏宝没挥刀作势，他只是盯着人群中的一个中年人，奇道：“呔！那猥亵的邋遢汉，你不是牛金三作恶的第一帮手！感情这破事就是你们倒弄出来的，等着吃爷爷一刀！”
躲在牛家村人群中的那个邋遢汉被喊得一惊，霎时就想跑，没想刚转身后脑壳就被泥块砸中，脚步一踉跄，竟是扑狗屎一般地向前扑去。
邋遢汉这一倒，牛家村的人群中又有四五个人撇脚丫子想溜走，而毫无意外地，他们不是后脑壳就是后背心全部中了一击，躺在地上‘哎哟’‘哎哟妈呀’的直叫唤。
陈宗泽看向出手玩丢石块的赵破陈，他还真不知道赵破陈是事先准备好石块还是临时捡的，只是看到赵破陈一手握刀一手狂丢，竟是达到‘弹’无虚发的境界……
赵破陈见陈宗泽看着自己，他“呵呵”笑着，也不避讳，径直说：“都是刚捡的。”复又直接走向前把那些还在叫唤的人一个一个拧了回来，在那个邋遢汉腰间踢了一脚，恶狠狠：“说！是不是你们蛊惑村民，刻意和陈贤弟为难！？”
刘黑闼用刀锋挂着自己的手指甲，一副即粗豪又懒洋洋的模样：“不说就砍手，说了假话砍脚，亦真亦假就手脚都砍。”
那些人不叫唤了，而是躺在地上一个劲直哆嗦，他们和刘元进五人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这群打手以前只会干干小勾当，比如吓唬人，用拳头狐假虎威。要说起刘元进等人，那刀片子可能没少砍人，一看那架势似乎还是特喜欢没事杀几个人玩玩的那种亡命之徒。
打手们不知道有一句话叫“出来混总是要还的”，他们更不知道那五个凶神恶煞的家伙哪冒出来的，可出来混的总有点眼色，见刘元进等人不像只是吓唬吓唬，而是真敢剁手砍脚，吓得一股脑全说了出来。
原来他们还真私下蛊惑牛家村村民，说陈宗泽逼得牛金三家破人快亡，陈宗泽恨牛金三连带牛家村也恨上了，就算把牛和驴交出去也没用，陈宗泽肯定没事找事。而村里也的确没多少耕牛了，何不仗着人多吓吓陈宗泽，就算最后要交出耕牛和驴子，也总好过白白被欺负。
刘元进听后没什么表情，他只是淡淡问了陈宗泽一句：“打断手脚？”复又说：“免得这群痞子以后还耍心眼。”
陈宗泽现在可算是明白了，打手们蛊惑牛家村是一回事，可看牛家村村民听后的反应，感情因为牛家村村里缺少耕牛，就算没有被蛊惑也不想交出耕牛。他电视没少看，依稀清楚古代耕牛的重要性，要说村子与村子之间因为水源的关系都还经常大规模械斗没少死人，何况乎耕牛不足，在强硬逼迫下牛家村不会真的耍狠？
想清楚这一层，陈宗泽一时间还真有些拿捏不定，他琢磨着东西肯定是要拿到手的，陈家又不是慈善家陈宗泽也不是白痴，官府判了不拿赔偿物，那不是鼓励别人多来欺负自己几次吗？可是，他也明白现在太强硬可能会将事情闹大，思考着先把场面震一震，容后再谈耕牛的事情。
“刘大哥，赵大哥，王大哥，黄大哥，黑闼兄弟……”陈宗泽一直坚持认为礼数不能缺，一个个称呼完，他毫不心慈手软：“问清楚是谁出的主意，麻烦替小弟要了他一只手！”
刘黑闼一下乐了，不由分说径直走向那个邋遢的汉子，一脚丫子直接踏下去，只听‘咔嚓’一声响，随后是邋遢汉子惨嚎起来。
牛家村村民们的脸刹那间就苍白了，牛村正颤着手，哆嗦着嘴唇，像是在自言自语什么。
那断了手的邋遢汉子一边惨嚎，一边哭喊“不是我”，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被吓得，他竟是指向一人，那人躲在人群中被邋遢汉子一指就愣了。
刘黑闼才不管三七二十一，喃喃自语“哎呀！打错人了？可惜那只手啊！”，说着快步走过去将那个脸色发青的人揪出来摔在地上，然后脚丫子又是一踏，再一次的‘咔嚓’声响之后，那个邋遢汉子总算有伴了。
幸好柔娘一直躲在陈宗泽怀里，她的视线是陈宗泽的胸膛，不然现在还不知道该怎么一副担惊受怕的模样。而饶是没看见，她听见惨嚎时身躯颤得更厉害，陈宗泽感觉到后紧紧将她抱住，她总算有了安全感。
而吕家村跟来的人不必说，牛家村的四五十号人脸色更加苍白了，有几个还脚一软直接坐到地上。
薛旺这没良心的大乐：“刘大哥好脚力，要有下一个就让俺试试，俺早就想这么干一次了。”
刘黑闼咧嘴一笑，连连应“好”，他那双铜铃般的眼睛就等着那两断手的再指出一人来，将被指的倒霉蛋揪出来让薛旺练练手脚，尝尝荤腥。
这群与土匪别无二样的家伙这么一闹，牛家村那边的人立刻失去气势，被连续一吓唬，胆气不足之下一个人也没敢再张嘴。
陈宗泽见火候也差不多了，他不移动脚步，双手护在柔娘身上，遥遥对着牛村正：“牛家村的各位村民，不是我们不讲道理，今天是有人恶意闹事，现在闹事的清除了，咱们把耕牛和驴子的事情说一说。要是各位乡亲真有难处，我身为陈家家主，陈宗泽也不为难你们。”
可能是耕牛刺激到牛村正吧？牛村正现在尽管怕得要死，可这老者还是站了出来，他眼神闪躲地看了看那群看着断手惨嚎的土匪把视线移开，他根本没敢看事主陈宗泽，有些底气不足地请求：“村里没几头耕牛了，您要是再把小黄牵走，秋季播种的时候村里可怎么办呀？老头儿是想和您商量一下，由村里出钱向您把小黄买下，驴子……驴子您就拉走吧。看在乡里乡亲的份上，您、您……”说着竟是跪下了。
陈宗泽一阵沉默，他本不是喜欢欺压人的性格，见牛村正一个古稀老者边求边哭，说着跪下，连带牛家村的村民也跪了不少，他心想：“要怎么把牛牵走呢？要是硬来，这仇就结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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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名的意思是：比喻人有纯洁高尚，美玉一般的品德。
这章与美好品德搭不上边？那好吧，请待下章为您揭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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