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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6.御姐的童年


正在几人为合作事宜做进一步磋商的时候,其中一个雅间内传来了争吵之声。

        许信打发了一个伙计前去打听,不一会儿伙计回来报告情况。

        原来有个胡商输光了钱,想要用女人作筹码再赌一把,被拒绝后双方发生了争执,现在那个胡商还在闹腾。

        众人坐得久了,合作的事情一时半会也谈不下来,也想出去活动活动,正好碰上这事,所以都动了看热闹的心思。

        许信从善如流,这样的要求自然是要满足的。

        事发现场并不远,几步就到了,这时候雅间的门也开了,聚集了不少同样看热闹的赌客,只见一个黄胡子胡人通红着脸在那说着半生不熟的汉话:“谁说女人不能当筹码的?在我们撒马尔罕,什么东西都可以当筹码,只要这个东西可以用钱衡量。而且我带的女人很漂亮,比我在这里见过的所有女人漂亮。就是在我们撒马尔罕,萨米尔也是一位美丽的姑娘,要不是我实在没钱了,我才舍不得把她卖掉呢……”

        “把女人当筹码,我们这里没有这个规矩,更没有先例。”胡人面对的是一个精干的中年人,看样子是赌坊的庄家,但听他继续说道:“再说,你说的女人真有那么漂亮吗?即使真如你所说,也要见过了才知道。”

        “萨米尔真的很漂亮,你们要不信,我可以让她出来让各位见见。”胡人看似没有办法,亮出了最后的底牌。

        中年人刚要拒绝,周围的赌客却高声叫好:“好啊,好啊,今天倒要见识见识异族美女是怎么个漂亮法。”

        中年人为难了,踌躇间看到许信也在一边围观,急忙上前禀道:“三哥,这事您看……”

        这种事情许信也是第一次碰到,中年人到没有欺骗那个胡人,按照常理他也是不会允许的。但今天的事情有些不同,很多赌客都在一边起哄,要是扫了他们的兴,对赌场虽然没什么大的害处,但也没好处;如果能让他们乐一乐,满足一下他们的好奇心,对赌场的宣传是有利的。

        想着看了看随来的刘离几人,见他们也是一副期盼的样子,他终于作出了决定。

        许信走到人群中间,伸手向下按了按,示意众人安静,等喧哗之声稍弱,他说道:“既然大家都这么希望看到这位胡人朋友口中的美女,那么许某也不好博众位面子,此处拥挤,等会儿请大家去中间大雅间等候。现在都散了吧。”

        众人纷纷称是,陆陆续续散去。

        刚才一窝蜂地出来,手头还有些事情没处理呢,顺便还要喝口水解个手什么的。

        呆人群一走,许信招呼了一个机灵伙计随那胡人去接美女。大家又回到中间的大雅间,把里面的桌椅摆设略做了一些调整,以便稍后众人前来围观。

        ……

        从记事起,萨米尔就知道自己是一个孤儿,在撒马尔罕这座当时的大城市里,她甚至不如一只流浪狗。

        在一个寒冷的冬夜,她又累又饿有困,昏倒在这座繁华城市的一个不知名街角里。

        在迷迷糊糊中,她感到身体一阵温暖,饥饿感也消失了,自己变成了一位小公主,穿着漂亮的衣服,在春天美丽的花园里嬉戏……

        就是在那个夜晚,好心的昆塔爷爷和小阿尔斯楞发现了昏迷中的她,并把她带到了他们祖孙落脚的地方。

        之后的日子依然困苦,但他们彼此照顾,有了心理寄托,倒也勉强活了下来。

        只是这样的日子也没能维持几年,昆塔爷爷在一次为城里富人搬运货物时,不慎摔伤,富人只是象征性地给了他们一点赔偿,他们也请不起医生,不久,昆塔爷爷就离开了他们。

        昆塔爷爷走的那一夜,老人叫两个小人儿到身前来,把二人的手放在一起,让他们要好好活着,最后拿出了富人给的那点赔偿,郑而重之得放在萨米尔手里,这才留恋地看了二人最后一眼,撒手人寰。

        那一夜,两个小人儿紧紧抱在一起,哭得昏天黑地,也是在那一夜,萨米尔暗暗决定,她一定要让昆塔爷爷唯一的后人小阿尔斯楞活下去,为此,哪怕牺牲她自己。

        ……

        以后的日子二人还是过得朝不保夕。

        小阿尔斯楞十二岁了,人也机灵,偶尔能帮人跑跑腿,传个信,他有好几次要去货站扛包,都被萨米尔死命阻止,昆塔爷爷的悲剧她再也不想看到了。

        对于自己的年龄,萨米尔并不清楚。只是自从有一天下身出过一次血后,她就觉得自己慢慢变得不一样了。对着河面看自己的时候,她觉得自己比街上很多女人要漂亮。

        女人都有利用自己身体的本能,萨米尔也不例外。因为她渐渐发现有好多周围的年轻人偷偷地看她,她去公众场合的时候,也常能吸引别人的目光,特别是男人,她觉得他们的眼光里带着种让她讨厌的东西,后来她才明白那是一种火,欲望之火。

        她对这种目光并不陌生。在她还不是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的时候,她就见过男人们对美丽女人的这种目光。

        有一次,她甚至还见过一群男人非礼一个女人的情景。

        他们抓住了一个女人,把她拖到角落里,接着脱光了她的衣服,然后那些男人也脱光了自己的衣服,然后她看到了男人们下身那个像蚯蚓又像软蛇的东西狰狞起来,他们把这个东西捅进了女人的身体,女人凄厉地惨叫着,但是嘴巴被别的男人捂住了,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呜声音。

        很久很久以后,男人们终于走了。她想去看看那女人怎么样了。

        她东张西望,小心翼翼地从街角的一个阴影里走出来。刚才的事情把她惊呆了。她连逃跑的念头都不敢有。她相信那时候如果她出去,一定会是和那女人一样的下场。

        女人一动不动地摊在那里,她一步一步靠近着,鼻端闻到了土腥味、血腥味和其他几种她以前不曾闻到过的气味混合成的怪味,她很想拔腿就走,但好奇心和对这个可怜女人的关心让她没有回头。

        近了,更近了,她看到了凌乱的衣衫,斑斑的血迹。女人死了,她的身体就这样在阳光下裸露着,上面满布淤痕,下体更是凌乱不堪,流着不知名的体液,几只苍蝇飞来飞去,让她一阵恶心。

        这是她见过的最丑陋的女人的身体,连东门老太婆的都没那么不堪入目。他觉得这都是那些男人们造成的,更确切的说,她觉得是男人们的蚯蚓造成的。

        从此,她就对男人有了阴影,特别是那些男人用异样的目光看她的时候,昆塔爷爷和阿尔斯楞除外,当然,他们是不会对她投以这样的目光的。

        她在心里说,决不让男人的小蛇进入自己的身体!

        可是她现在不得不和男人们打交道。一切都是为了活下去。

        ……

        她生涩地和男人们周旋着。

        她是一个聪明的女孩子,看到过很多女人“使唤”“爱慕”她们的男人,于是她也学着和那些偷窥她、接近她的男人们套近乎,对他们报以笑脸,从他们那里获得“帮助”。

        比如,讨他们的力气,帮她和小阿尔斯楞的破房子修房顶,帮她们挑水,劈柴,这些都还是在附近生活的穷苦人。

        她渐渐觉得这些有些不够了,于是通过人际关系,认识了更多稍有地位的男人,他们可以给她和小阿尔斯楞介绍和提供许多临时的工作,比如给哪家要出嫁的女儿缝制新衣,给哪家最近要办寿宴的大户送请柬之类。

        这些小活计,在没有门路的情况下也是很难得到的。

        ……

        渐渐的她的“艳名”大了起来,也招来了几个权贵子弟。

        萨米尔就在这几个贵族子弟间周旋着。她不拒绝哪一个人,也不答应某一个人。她总是能够让那些追求她的年轻人觉得她对他有意思,给他们制造只要他再努力一点就可以成功了的假象,但又在他们之间制造矛盾,用他们的彼此牵制来保护自己。

        她也曾想过这个游戏很危险,但她已经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了,而且残酷的现实也不允许她安然退出。

        日子似乎比以前好过了很多。

        可是,当萨米尔正沉醉与她和他们的游戏之中的时候,有一天,游戏终于还是玩不下去了。城中大粮商的二儿子终于不堪忍受她的“玩弄”,悍然对萨米尔下了手。

        就在萨米尔和小阿尔斯楞刚搬进来不久的新住处,一场悲剧似乎就要上演。

        萨米尔也知道,如果就这样下去,这个日子迟早要来的,她也一直在想脱身之策;只是她没想到事情来得这么突然,让她没有一点准备。

        她很清楚,此时此地,挣扎是毫无意义的,她根本不是一只发情的公牛的对手,过激的反映可能激起野兽的凶性,最终受到伤害的还是自己,逃跑更是不可能的,门外还有二世祖的跟班呢。

        就当是被蚊子叮了一口吧。萨米尔尽力安慰着自己。

        正当她打算默默承受的时候,小阿尔斯楞闯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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