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吟唱诗人(2)
“阿姨，不如一起吃饭吧？”
晚餐依旧由住在隔壁的阿姨准备，知道她丈夫出门在外这件事情让艾萨克想到要作出邀请。
看上去就是一个普通中年妇女。
素色衣服，不加以打扮。
放在人群之中，也许转眼间还会遇上好几张相似的脸孔。
明明都已经走到门前，但旁边的艾米莉却很快走上去拉住那双粗糙的手。
身边都没那么多陌生人时，也就不会像昨晚一样拘谨。
更何况是从小就照顾自己的阿姨。
最后招架不住两兄妹的热情，半推半就中也就留下来分享这淡而无味的一餐。
饭间主要都是艾萨克在聊，讲那些在精灵和南大陆上看到和听到的。
“阿姨都忘记问，这顶绿帽子是怎么一回事啊？”
还是在艾米莉的提醒下，才把这精灵友谊象征的来历说得清楚。
精灵现在与巨龙中遇到差不多的事情，毕竟新老两代的交替总是会容易起摩擦。
新的觉得老的保守而不知变通，而老的觉得新的冒进而不留退路。
目的都是为了让自己族群往更好地分享发展，只是手法间的冲突不是一时半刻可以达到共识。
但那不是重点，那顶帽子是来自一个有着很高地位的精灵。
旧王子。
比巨龙更重视血统的纯正，精灵王的身份和地位都是爷传父、父传子。
艾萨克和艾米莉算是和他偶然遇上，同行路上讲的那些故事稍微缓解他的紧张。
也就在那些巧合下，得到一份来自他和背后的友谊。
“没受伤吧？不是听说那边很乱吗？”
阿姨注意到的就只有当中的凶险，没有儿女的她早就把两兄妹看成是自己的孩子。
丈夫和朋友都是冒险者，她能够理解那种想要到处去看看的冲动。
只是当艾萨克和艾米莉说出要到南大陆看看的时候，还是会放不下心。
但那些说走就走的旅程，不趁着自己年轻的时候，不趁着身上还没有要担起家庭的重责时。
接下去就很难找到合适的日子。
要是想要结伴，那就更不简单了。
“没事，要论乱，多姆来的地方还要更乱呢。”
这时候才是阿姨第一次光明正大地把眼光放到我的身上。
不然随便注视别人，可是一种很没有礼貌的行为。
到最后也没有做自我介绍，不是因为想要隐瞒身份，或者说有什么不情愿的地方。
在我开口之前，总会有个声音先把所有要讲的事情统统说出来。
半醉半醒间所听到的那些事，深深地记在他被绿帽子覆盖的脑袋里。
“多姆讲的那些就很像是亲身在现场一样，但即使尊贵的多姆纳尔陛下也不可能那么轻易地面对那些食人的巨龙吧？”
除了三个小错误以外，这句话也算是客观评价我的说法。
一，本人就是那位尊贵的多姆纳尔陛下，不是很像，而是一段真正的经历。
二，的确就是那么简单，魔法中一个层次的差距就难以弥补，甚至可以说我才是最希望能够来点刺激的。
三，根据巨龙的记载，人类普遍呈现一种难以入口的味道，不管是否经过烹饪或处理都并非是一项好的食物来源。
杀人倒是会，但更多是在征战中或尊严受侮辱的情况下。
前者只是出于命令，而后者甚至比取走他们生命这件事情更加严重。
甚至宣称自己是屠龙者，视那种行为而荣耀，则是最容易招来巨龙追杀的行为。
但这些都不会让巨龙把人类放进嘴里。
“人类？你是说那些比诺姆们还要难吃的小虫子吗？”
嗯，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才会培养出把人类称为可怜的小虫子这种习惯。
反正到最后，阿姨也就像是听了一个故事而已。
明明在提及精灵王子的时候，也不过是简单地描述逃亡的情况。
听上去更像是游山玩水的经历却让她第一反应是问两兄妹有没有受伤。
而到那些巨龙在我面前张开那被形容为无底洞的大嘴时，却连一丝的紧张都无法勾起。
一个无关重要的人物，一段无关重要的故事。
连手上把碎肉塞进嘴里的行为都没有半刻的停顿。
对了，他们看上去穿的和住的都不算太好，但肉类之类的倒也不到是有什么缺乏。
这就是冒险者另一个特点，旅程中的狩猎总是会带来足够多好吃的食物。
长期保持运动的魔兽，单论肉质就可以说得上是一流的美食。
对于一般人类的口味而言。
简单地调理，甚至有时候都只是简单地煮热至变色。
配上面条或餐包，就算得上是丰盛。
再把阿姨的厨艺放进考量，单在饮食的水平下也不输任何的贵族。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反正艾萨克刚刚是这样吹捧今天这一顿晚餐。
“艾萨克，赶紧打消你的念头，北大陆是像你这样的小孩可以去的地方吗？”
阿姨本来还在感叹不知道那边最近发生什么事情，公开对那位陛下的宣战后就不曾再有过什么消息。
少数和人类社会有来往的几条巨龙，还确实地说没有打算要求任何的帮忙或援助。
才算是证明，这一个统治世界的种族还没被抹去。
只是转眼看到那不安分的艾萨克，又连忙先阻止他内心那蠢蠢欲动的想法。
精灵的乱，还算是在一个可控的范围。
向来和人类关系不错的王族，起码不至于见到面就随意动手。
但巨龙的情况不一样。
除了少部分和基恩有一样的概念以外，其他巨龙更多时候和我保持同样的想法。
不过是人类而已。
理由？原因？
弱是一种原罪。
放任巨龙进来社会之中，或许一次落地就足够一大片人类粉身碎骨。
“阿姨，我也会拦住他的。”
艾米莉可没有想自己哥哥一样的疯狂，那些旅程只是组成她生命的一个个碎片。
却永远不是她生命的全部。
同样地热爱着讲故事，但她看上去还有更多想要做到的事情。
就好像像阿姨一样找到一个自己爱着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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