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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八章 魏赵目光


忽听那樊馀建议将那太史官斩了,周扁也是一愣,回头一看,见身后数人均是一脸赞同之色再看看樊馀一脸愤色,周扁忽然想起,这樊馀其实身份也不低,少师之子,也是个公子哥,虽然一直跟在自己身边充当护卫,但其实内心里还是像那些个贵族子弟一样,将人命不当一回事

        于是周扁步子缓了缓,问道,“为何,是因为太史官劝谏本王应当不争的话,还是那飘渺的预言?”*

        樊馀一愣,随即点头道,“都有”

        “那他所说的不争,你们觉得有道理吗,还有秦国将出霸王的话,你们信吗?”

        樊馀摇摇头,“既不觉得有道理,又不相信”

        周扁又转头向白监及那几位护卫看去,皆是摇了摇头

        “那就是了,你们都不相信,说明他说的毫无道理可言,一个满口胡话的人,又为何要斩了他?”

        “可是,我们虽不信,但若是传出去,只怕还是有人信的”樊馀有些吞吐的说道

        “照那太史官所言,他的父亲七年前对秦侯说的这番话,可至今未听到任何传言,可见其家族还是知道不张扬的,秦侯也是如此,所以大不必的至于太史官所说的不争,呵呵,其言论来自于道德经,已流传于世百余年,难道是今天我们杀了他就能阻止其传播的么?”周扁微微一笑

        “只要我们君臣一心,何愁韩军不败,何愁王室不兴?又何须去在乎这一家之言呢?”说罢周扁当先快步走去,的确,忙了一下午,肚子早就饿了

        转眼又是一天过去,呆在巩邑的十万韩兵居然没有什么太大的动静,难道是一场大火给烧傻了?还是天太热走不动了?周扁摇摇头,那些自然都不是,韩军不是在休整,便是在酝酿一场大的动作

        而实际上,此时的巩邑已经不能称之为一个邑了,满城都是烧焦的房屋之物,一片荒凉,韩军也只是聚集在巩邑附近安营扎寨探子不敢靠的近,也不知韩军到底在干什么,无奈周扁只得一边吩咐探子密切关注韩军动态,一边继续催促练兵和布置城防

        不过好在韩军到达巩邑的消息在洛阳城内传开,紧张的气氛蔓延了全城,城中的纷乱和嘈杂居然小了许多,倒是令宁越的工作量小了不少

        而在诸侯列国的眼中,重回洛阳的王室虽然并未引起多少重视,但十万韩军还是引起了不少的关注,就在周扁率群臣顶着烈日一遍又一遍的布置城防的同时,数百里之外,魏国安邑宫中,却是另外一副景象

        “君上,这天实在太热了,突然要调动十万大军,只怕军士们多有情绪啊”小堂之中,下侧跪坐着的中年人双眼望着那小堂正中的矮榻,略有些急躁的说道

        而那矮榻之上正斜躺着一方脸中年男子,黑色的薄丝绸披在身上,身后两名貌美年轻女子轻轻摇着大扇,甚为惬意而那华服男子身前更有一名更加艳丽的少女身披薄纱,正端着一碗水手拿小勺向前伸去

        这方脸中年男子正是那魏侯了,张嘴接过少女喂来的一勺冰水,深吸了一口气后,坐了起来,“叔父,这天确实太热了,寡人在这宫中有人服侍尚且受不了,何况我军将士乎?就依叔父吧,让军士们营中待命便是”

        能被魏侯称为叔父,又能如此受重视,在休息时接见的自然是魏相公孙痤了

        “臣替军士们谢过君上了只是君上,真决定了,要攻打邯郸么?”公孙痤问道

        “有何不可吗?”魏侯反问一句,起身从矮榻上走了下来,跪坐在了公孙痤对面,那摇着扇子的侍女则紧紧跟在身后

        “倒无不可只是,臣回去后反复思量,那赵国新败于我魏,现在再攻打并无更大的好处,而齐国,乃东方大国,年初被我强抢了进贡王室的贡物十几车,货物虽鞋值不了几个钱,但齐侯颜面事大,就怕齐国趁我攻打邯郸之际,出兵援助,组成齐赵联军共抗我魏国而君上又是在大朝会上宣布想要攻打邯郸的,当日安邑市井间便有流言散布,赵侯与齐侯只怕如今已经知晓,我们还要再打邯郸么?依臣之见,不若继续宣称欲打邯郸,却转而攻打临淄,反正依齐侯脾气,魏齐之间必有一战”公孙痤说的身子微微前倾

        魏侯却是眯起了双眼,沉吟一番后点头道,“确实是个好主意,不过,寡人想的却是其他”

        “嗯,其他?其他什么?”公孙痤迷惑了

        放下了手中的冰水,魏侯抬头望望殿外,“你说,这么热的天,韩国居然派了不止十万人围攻洛阳,也不知烈日之下,他们如何打的动”

        公孙痤一时没有跟上魏侯的节奏,只得随口附和道,“是艾还是君上英明,令我大军营中待命,不然这么热如何行军打仗?”

        魏侯接着笑笑,“寡人已令手下严密监视韩军动态,以汝之见,洛阳能否守卓”

        公孙痤摇摇头,但随即又点点头,“王室力量薄弱,不是韩军对手,但前些时巩邑大胜,只怕王师中有堪比孙吴的能胜之将”

        说到此,魏侯的眼光一下严厉起来,“传言那人叫庞兴”

        与此同时,邯郸城中,庞大的宫殿群中,一间绿树环抱着的小楼上,两名男子相对而坐,一圈几名侍女打着扇子

        其中一名身着白色朴实长袍的男子率先开口了,“君上,郭纵听闻消息后,便立即赶来了听闻此番魏侯欲对我赵国不利,全是因为我郭家,此全是我郭家的过错,如果能有什么方法弥补,我郭家在所不惜”

        原来这名身着朴实的中年男子便是那天下最大的铁器商,郭家的家主郭纵

        “呵呵,汝言过了”高坐其上的高大华服男子开口了

        这便是当今赵侯,单名一个种字,登位至今已有十年,正是壮年时期,裂口一笑颇有些豪情,倒有些不像个君侯

        “尔之郭家,家传铁器甲于天下,不说为我赵锐卒提供了多少兵器,单是贩卖天下所取得的利税,与我赵室便是不少不谈这些,不谈这些,尔之郭家,乃是我赵人,若有别人敢打尔家主意,那便是与我赵某人过不去,我赵国雄踞太行山之北,若连一个赵人都保护不了,又如何面对天下人,又如何去与列国诸侯争霸?”

        “郭某在此多谢君上了,此次魏军来袭,我郭家愿再捐献铁剑五百把,铁矛一千把,以壮我赵锐卒!”

        赵侯的眼睛却是一下亮了,“可是洛阳兵所用的铁矛?”

        郭纵摇了摇头,“非也,甚憾”

        赵侯的双眼眯住了,虽是六月正热天,但一股冷厉之气蔓延在了小楼之中

        郭纵慌忙摆摆手,“君上误会了,非是郭某不肯进献锋利铁矛,实在是我没有啊某这次来,也正是要向君上述说,这洛阳兵所用之铁矛并非我郭家所铸,碍于周王室情面方才卖于洛阳”

        “那又是哪家所铸呢,尔之郭家却又为何要将之揽在身上?”赵侯疑惑了

        “洛阳王室,这种铁矛的确是洛阳王室所造某家行走天下,哪家的铁器我都要关注,却没想见到洛阳兵用的铁矛,其锋利远甚于我郭家所造,也远甚于这天下任何一家铁器,某喜之,先是着人打探,不想那王室对之看守极为严密,我的人怎么也靠近不了,又不敢肆意妄为,我便与大弟商议一番后,决定与王室合作,周王室造铁矛,我替之分销天下,既能替周王室减轻了压力,也能使我获利,尤其是这种铁矛铁剑可以优先供应君上,所以,我便趁洛阳遭韩军冒犯之后,遣人与之接触,用尽手段,那周王室果然答应了”

        “嗯,做的不错”赵侯点点头,“可是铁矛呢?如今已非是尔之郭家替之减轻压力,而是我赵室替其减轻压力,可寡人却连一支锋利铁矛都没见到,却是为何?”

        “此实为郭某之过,未能替君上解释清楚”说着郭纵从怀中取出一支矛尖来双手递上

        一把接过后,赵侯却咧嘴笑了,“一支顶个鸟用?”

        “某之话尚未说完,这一只是周王室先拿来定样式的,日后每支都不比这一只差只是现如今周王室无法大量供应铁器”

        “为何?”赵侯又眯起了一对小眼

        “据报,十万韩军围攻洛阳,周王室自顾不暇,如何为我铸造铁器?本想为周王室分压,不料却反而为周王室招来了十万韩军”郭纵苦笑一声

        “哦,此事寡人也知晓,只是刚才没想到这儿来唉,周王室刚夺回了洛阳,却又陷入困境本想出手相助一番,可中间隔着韩魏二国,却又如何够得着,唉,寡人只好静观其变了,但愿周王室能挺过这一关,不然,你郭家的这笔生意可就黄了”

        “君上,郭某相信,那周王室定能安然无恙”郭纵的眼中透着一股坚定,那是久在行商之中养成的一股眼劲,郭纵自信这双眼还从没看错

        “何以见得?”

        “君上,当今周天子登基只有两年,方才十岁,便能在登基不足一年之时,率王室重回洛阳,不足二年之时,便能率王师以弱胜强以少胜多,大败两万韩军于洛水,若非是周室大王天授神睿,那便是周王室有能人辅助,故而,郭某以为,别说十万韩军,就算二十万,也难以攻下洛阳,况且韩国四面皆敌,十万之兵也不敢围攻洛阳长久,周王室必然无恙”

        “嗯,有理寡人已令斥候严密关注洛阳攻守,那我君臣就在此静候消息了,呵呵,来尝尝我宫中所藏冰水,只怕比起你郭家的,也要凉爽许多啊”赵侯笑道

        “那是自然,小民那冰窖,哪能与公室相比多谢君上了!”郭纵也跟着笑了起来

        魏赵两家气氛颇为轻松,虽然洛阳百年来第一次吸引了天下诸侯的目光,但在这些个诸侯的眼中,又何尝不是如同看戏一般,谁又能体会到洛阳当事人心中的紧张,不经历其中,那是远远体会不到的

        就在周扁自巩邑回到洛阳后两天时光里,韩军却一直在巩邑按兵不动,除了派出几只小部队往洛阳四周打探一番后,最远也只到了成周,却连成周的城门都没有进,绕城几圈后又返回巩邑去了

        如此又是一天,洛阳城中愈发的紧张,大军压境却又不来攻打,那是最绷紧人心的,就如后世的学生,突然听闻期末考试被推迟一般

        而就在这紧张的气氛之中,洛阳城下却突然自洛水南岸渡来一人,守城的士卒不敢开门,唤来城中长官一看,竟是一位朝中大夫,忙放下篮筐,将那人从城下吊了上来

        消息传入宫中时,周扁正在用着晚餐,忙丢下筷子,“是谁回来了?”

        “回大王,是出使韩都新郑被扣押的王孙满,满大夫”

        〃昨天晚上又回来晚了,没有更新,今天争取两更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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