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出师不利
乔雪是这个行业的“大龄”新人，她对现场所有新事物都充满了好奇。
说“寒酸”，是因为跟微博照片上那些有知名演员、艺人参演的剧组开机仪式相比，这个小剧组从摄影、化妆、服装、道具到主演，处处都显着简陋。
三位主演一位是新人，另两位是“污点”艺人。
导演组只有周琦一人，没有副导演、助理之类的。周琦呢，年纪不小，但没代表作，也没名气。
至于其他工作人员，看上去大都也是精神萎靡、懒懒散散的样子。
乔雪对这个剧组的专业水准，充满了怀疑。
开机仪式虽然寒酸，但该有的东西还是有的。
譬如，一个小号的猪头！
远远看上去，好像是熟的！
整个开机仪式，乔雪都尽量往旁边或后面躲，主动把“C位”让给齐晓天和李杨。她接拍这部戏只是为了片酬，对这个“名利场”没多大兴趣，也不准备继续在这个行业发展。比起浮躁、快节奏的娱乐圈，她更喜欢踏实、普通的工作和生活。
乔雪学着齐晓天和李杨的样子，尽量严肃地“拜猪头”。
待开机仪式结束后，她还是没忍住，问了齐晓天：“为什么每个剧组的开机仪式上，都要拜猪头啊？这个有什么说法吗？”
齐晓天被她问得一脸懵逼状，瞪着乔雪，眨巴、眨巴大眼睛，愣了几十秒才答道：“我也不知道！没有人问这个问题！”
乔雪听到他的回答，也愣住了：自己难道也有问题？少见多怪？
不过，她只困惑了几秒，随即就将这个问题抛诸脑后了。
电影正式开始拍摄。
第一场戏，是齐晓天和李杨的对手戏。
剧情是：齐晓天饰演的男主角终于发现自己一直暗恋的第一女主角，喜欢的人居然是女人，这一残酷的现实让他备受打击，他一时冲动，瞒着第一女主角，偷偷跑到第二女主角面前，两人剑拔弩张地对峙！
拍摄时，周琦手上拿着扩声器，沉着地喊出：“ACTION!”后，就始终盯着摄像机屏幕。乔雪则站在周琦身后，偶尔看看屏幕，偶尔看看在演对手戏的齐晓天和李杨二人。她已经带上了近视眼镜，暗暗观察两人的走位、演戏的动作、表情。
剧组的工作人员见此，很是好奇，但没有人上前过问。大家虽然不是很积极，却还是各自守在自己的岗位上，履行着各自的职责。
两位主演表演了还不到两分钟，乔雪就听到周琦喊：“卡！”她一直在注意观察，不明白周琦此举的含义。
“齐晓天，注意你的情绪！这个场景，你应该生气、伤心，带着愤愤不平的情绪去质问情敌！你刚才的表情太平淡了！注意调整！”周琦看着齐晓天，对着扩声器吼道。
齐晓天在几米外，冲着周琦点头笑笑，打了个OK的手势。
“一、二、三，ACTION!”周琦再次下达了拍摄口令。
齐晓天领悟能力还不错，这次表演得很到位。
“卡！”周琦又叫停了！
乔雪听到“卡”，浑身不禁抖了两抖：又怎么了？
“李杨，你语气和表情都太弱了！强势些！情敌都找上门了，你这态度怎么行啊？你俩应该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才对！刚才那是干什么呢？”周琦很不满意，训起人来，还是相当不客气的！
“好的，导演，再来一条吧。不好意思，各位！”李杨一面应着，一面给四周的工作人员鞠躬，表示歉意。
齐晓天在旁边也鞠躬致歉。
乔雪在一旁看着他俩的表现，内心很纠结：她觉得他们演得还不错啊！这样导演都不满意，那到自己拍摄时，可该怎么办呢？她是个菜鸟，还是脸皮不够厚的菜鸟！现在想想，就觉得很紧张！
“卡！”随着周琦又一声喝，乔雪的心也随之颤了颤。
“你俩怎么回事儿？我说得不够清楚吗？严肃点儿！激烈点儿！再来一遍！”周琦语气更严厉了，显然对齐晓天和李杨的表现不满意。
第一个场景前后一共拍了八条，周琦才让勉强通过。
这一场戏拍下来，整个上午就已经过去了。
齐晓天和李杨均是一脸疲惫，两人走到周琦面前，不约而同地给他道歉：
“对不起啊，导演。我状态太差了！给您添麻烦了！”李杨谦逊地说道。
“我也是，上午没有很快进入状态。对不起了，导演！我会尽快调整，下午不会这样了。对不起了，各位！给大家添麻烦了！不好意思啊！”齐晓天不只给周琦道歉，还对其他工作人员点头微笑、致歉。
进入工作状态的齐晓天鲜有的认真，表情严肃，是乔雪没有见过的。
李杨身上原有的攻击性也散去了很多，此时的她显得格外紧张，不停观察着周琦的一举一动。
“放饭吧！都先吃饭，休息一会儿！”周琦注意到送餐车已经等了有一会儿了，就让大家先收工、吃饭。
吃饭时，乔雪端着盒饭坐在齐晓天对面。扒了几口饭，她抬头就见齐晓天拿着筷子一下、一下地戳着饭盒里的米饭，不吃。
“你怎么了？受打击了？”乔雪关切地问道。
“唉！我上午表现很差劲！好不容易才拿到的资源！可能我不适合吃这碗饭吧！”齐晓天沮丧地说道。
“这不是刚开始嘛！大家还处在磨合期，慢慢就好了！这才刚拍了一个上午，你就打退堂鼓啦？好不容易接到的资源，哪能这么轻易放弃呢？快吃饭吧！吃完饭，下午继续奋斗！你怎么说也是有作品的演员，总比我这菜鸟强吧？打起精神来！吃饭！”乔雪看不惯齐晓天这副惨兮兮的样子，给他打气道。
“你说我行吗？我本来觉得这个角色不难演绎……”齐晓天忐忑地问道。
“行！为什么不行啊？你觉得自己哪儿比别人差呀？你智商正常、身体健康，对吧？差哪儿了？自信点儿！你能行！吃饭吧！快吃！下午还要工作呢！”乔雪随意安慰了齐晓天几句，便催促他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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