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羡慕 嫉妒 恨
自从周瑾瑜走了之后，便没有与甄博文再联系过，以前瑾瑜会突然跑到读书馆或者他住的地方来找他，十有八九是能找到的，但现在瑾瑜在深圳，自己没有手机，就算瑾瑜想联系自己也没有办法。甄博文独自一人在学校生活两个月后，突然想回家看看。回家之前给家里去了电话，母亲张茂培告诉他，家里有方便面在冰箱里。一大早甄博文就来到车站，赶上了第一趟车，依维柯在已经修好的宽敞的道路上疾驰，早些年前的泥泞小路，现在已经修成了有四车道的国道，两边已经建成了一排排的两层小洋楼，在甄博文眼里也许能摘到橘子的小路，可能此刻更能让他兴奋和回忆起快乐。
下午4点多回到县城，下了车、来到车站门口，两辆三轮车快速向他驶来，车主问：“要车吗？”
甄博文看了看，对着比较顺眼的车主说：“到马道堤多少钱？”
车主说：“3元。”博文听后直接上了车。
县城的格局都还没有改变，只是发现道路两边的KTV店似乎已经换了老板，店名不同了，装修从外表看也好了许多。三轮车带着甄博文从一个陡坡上冲下之后，便来到一块平地中，这就是自己的家。甄博文其实不是很喜欢回家，回家见到亲戚朋友们，就是在一起回忆当年的经历，炫耀自己的财富，那些暂时还没有看出事业苗头的人，只能在旁边一声不吭的听着别人的精彩，自己在一边生怕引起别人的注意。甄博文提着一袋换洗衣服上楼，来到家门口，打开陈旧的门，家里依然是冷冷清清，自己在冰箱里取出一包方便面用热开水泡着，打开电视，坐在沙发上盖上被子，不一会儿面好了，甄博文一边吃泡面一边看电视。吃饱之后，在沙发上睡着了。下午6点多的样子，门开了，甄博文的母亲张茂培走进来，一看家里一片狼藉，说：“博仔，回来就睡在沙发上，不知道到床上去睡呀？”
甄博文听到母亲的叫嚷声，努力的睁开眼睛说：“好啦。知道我今天回来，还要出去打牌。”
张茂培说：“我不去打牌，还干什么呢？这星期六又没什么事情。”
张茂培一边说，一边走进厨房，开始准备晚餐。随后甄博文的父亲甄韬先进来了，一看沙发上的博文，说：“你今天回来啦？”
甄博文说：“是的。”
甄韬先一边脱鞋，一边问：“打算再什么时候过去呢？”
甄博文说：“开学的时候再走。”
甄韬先穿上拖鞋，走进房间问：“你还打算读本科？”
甄博文说：“肯定要把本科出来。”
甄韬先说：“要读就会让你读，我可以让你读8年。”
甄博文说：“我不需要读8年，我明年就可以拿到毕业证。”
不一会儿，张茂培将晚餐已经端上了饭桌，博文坐上狼吞虎咽的吃着，张茂培问：“瑾瑜现在毕业了吧？”
甄博文说：“是的。”
“那她现在准备去干什么？”张茂培问
“她已经去深圳了。”甄博文说
“她已经去深圳了？”张茂培问，“她去深圳了，那你怎么办？”
“我准备继续把本科读出来。”甄博文回答说
张茂培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博文，问：“没有她在旁边，你能把本科读出来吗？”
甄博文看了看张茂培，说：“应该没问题。”
张茂培问：“你拿到毕业证，打算怎么办？”
甄博文说：“我也不知道，拿到再说。”
张茂培说：“要不，你到我们学校当计算机老师算了。其实专科就可以进来了。你来吗？我跟校长说一下。”
甄博文说：“那算了吧。”
大概晚上8:00，电话响了，张茂培准备去接电话，甄博文突然从厕所跑出来说：“妈妈，我的电话。”
张茂培说：“哎呀，你一回来就有电话，他们消息蛮灵通的嘛！”
甄博文提着还没系好皮带的裤子一边小跑，一边说：“是余浩，我回来之前已经跟他说过了。”跑到电话机前，拿起电话，说：“喂。”
电话那头就开始嚷道：“吃完饭而来没有？”
甄博文说：“吃完了。”
余浩说：“我现在开车来接你。”
甄博文说：“你有车了？！”
余浩说：“我们单位的，你现在就下楼，我大概5分钟到。”
甄博文说：“好，你开车慢点开。”
放下电话，甄博文系好裤腰带，准备出去，张茂培说：“你去哪里呀？”
甄博文一边打开门，一边说：“余浩找我出去。”
“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
“你要在12点钟之前回来，要不然大院门口那个铁门会关掉的。”
“哦，好的。”此时甄博文已经跑到了楼梯间了。
下了楼，不一会儿，看到陡坡上有汽车的亮光向甄博文这边驶来，车停好之后，余浩从摇下车窗，说：“博仔，上车。”
甄博文从车头绕到副驾驶位置，准备开门，这时副驾驶的车窗开了，甄博文定睛一看，哟，是一位清秀的女孩子坐在上面，余浩嬉皮笑脸的说：“博仔，你今天坐后面，呵呵。”甄博文马上从后面上了车。
三人来到一个喝茶的地方，余浩对这个茶楼似乎非常熟，里面穿着稍微得体的人都向余浩打招呼，余浩带着两人穿过一条茶道，来到一个小隔间，余浩招呼着甄博文坐下，问：“你喝什么？”
甄博文说：“随便，你熟你来定吧！”
余浩于是对服务员说：“好，那就先来三杯乌龙茶，一碟瓜子，一碟开心果。”
等服务员离开，余浩搂着旁边的女孩，得色的说：“我现在正式向你介绍，这是我的女朋友，她叫吴璇，是不是很漂亮呀？”
吴璇斜着眼睛对余浩说：“你不要老是见到别人就这样说，好不好？”
余浩赔笑道：“好好好。”然后对博文说：“怎么样？嫉妒吧？”
甄博文对他白了一眼说：“你知道的啦，还说？！”
余浩说：“呵呵，开玩笑的，对了，你跟你女朋友怎么样了？”
甄博文说：“我也不知道，搞不清是不是分了。”
余浩喝了一口茶继续问：“什么叫是不是分了？你是当事人，你难道不知道吗？”
甄博文说：“嗯，反正两个人都没有说，她就走了，现在还没有联系上。”
余浩沉默了一会儿，吃了几颗瓜子想了想说：“没关系，天涯何处无芳草，要不我在县城里跟你介绍一个？”
甄博文说：“算了吧，我现在没心情。”接着博文转移话题问：“你们俩看来蛮好的，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呀？”
余浩说：“很快了，争取一年内结婚，两年内生崽。”
吴璇突然甩开余浩的手说：“你在说什么呀？什么生崽呀？谁给你结婚啦？”
余浩重新一只手使劲的搂住吴璇的腰不放，哈哈大笑说：“不是你是谁呀？！”
甄博文看着余浩这种骚劲，咬着牙对吴璇说：“他这个人就是贱，你就使劲的扇他，他肯定不会生气，因为他脸皮厚。”“
“是吗？”吴璇说完做出要扇余浩耳光的样子，余浩只好求饶。
喝完茶，余浩带着甄博文来到一家歌厅，随后叫来了他在县城玩得比较好的同事和朋友，大家在包厢里喝着酒，聊着天。博文正坐在一个角落里独自思想的时候，一个女孩走了过来，问：“你是甄博文吧？”
甄博文缓过神来说：“是的。”
女孩说：“我叫龚敏，还记得我吗？初中我坐在你前面。”
甄博文突然想起来了，说：“哦，龚敏呀！快7年没见面了吧？你现在哪里呀？”
这时余浩的头在两人中间插进来，对博文说：“你看龚大美女主动给你打招呼了，你知道她是谁了吧？”
甄博文说：“知道知道，你少插嘴，诶，你们的知心爱人开始了，快点去唱。”
余浩赶紧拿着两个话筒向吴璇走去。
龚敏继续说：“我现在在省城一家服装店打工，你呢？”
甄博文说：“我还在学校读书，明年毕业。”
龚敏问：“那你毕业准备去哪里工作？”
甄博文说：“还不知道，可能会去深圳。你好像还有一个妹妹吧，她现在怎么样了？”
龚敏说：“是呀，她比我小很多，现在小学毕业，你妈妈就是她的班主任呀！”
甄博文说：“是吗？这么巧。”
龚敏说：“这是我们这里太小了，转个弯都可以碰到熟人，我身边也有一些人，都认识你妈妈呢！……你准备什么时候回长沙呀？”
甄博文说：“再看，可能一周后？”
龚敏说：“我家里也是有点事情，回来处理一下。”
两人聊了一会儿，余浩和吴璇的“知心爱人”已经唱完了，余浩跑过来说：“博仔，我给你们点一首相思雨，下一首就是了，给话筒。”
说完，给两人递上话筒，甄博文扭捏道：“我已经很久没唱歌了，不会唱了。”
余浩说：“我就是不喜欢你这种书呆子样子，一点也不像以前了，你以前是刘德华的原声呀，现在把这身臭样子丢掉。”一边说，一边把博文和龚敏推到吧台情歌对唱。
唱完歌，余浩又组织一帮人去吃夜宵，叫了三辆三轮车，几个年轻人挤着坐，一般都是一个男孩腿上坐一个女孩，龚敏坐在甄博文的腿上，博文有点不习惯，但看看周边都是这样，想想自己是不是太敏感了，尽量控制自己一些不自在的表情。也不知道几点了，大家都喝了很多酒，甄博文没有让余浩送，自己坐了一辆的士回家，驶过堵坡，的士停了，前面被一扇大铁门拦住了去路。甄博文这才记起母亲的话，超过12点，铁门就要锁住。没办法，甄博文使出浑身力气，从铁门翻了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听到母亲在叫：“博仔，起来了，我准备了米粉，快点起来吃。”甄博文在被窝里一动都不想动，没有搭理张茂培。不一会儿，张茂培走进来说：“快点起来，等下米粉都稠了。对了，昨天晚上有你的电话，一个女孩子的。”
博文闭上眼睛听到一个女孩子的电话，想了想，几秒钟后睁开眼睛，问：“是谁呀？”
张茂培说：“不知道，但是是省城的口音。”甄博文眼睛一下子睁得很大，眼珠快速的转了几圈。
张茂培说：“这个女孩子最近好像打了几个电话来了，你当时没回来。”
甄博文问：“那昨天你是怎么说的？”
张茂培说：“我说你跟同学出去玩了。”甄博文心想：这下完了，这个电话肯定是瑾瑜的，我一回来就出去玩，都不知道她会怎么想。接着问：“她说她什么时候再来电话了吗？”
张茂培说：“没有，我说你出去了，她就说谢谢，挂了电话。”说完，张茂培穿上大衣，出门了。
甄博文一个人躺在场床上，睁大眼睛想想，瑾瑜去了深圳，瑾瑜没有办法与他取得联系，只能尝试着打他家里的电话。昨天肯定是她的电话，大学同学只有周瑾瑜知道家里的电话。这时的甄博文心里异常兴奋，刚刚的沉沉睡意已经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但是他有开始琢磨着，今天瑾瑜会不会来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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