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夜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空中那层蓝色薄雾的关系，夜显得更黑，而月亮也蒙上了一层蓝纱。
马路中央绿化带里的虫鸣声很大，但更大的哀嚎和惨叫声都比不过李恒此时的惊呼声。
“我靠，这些家伙，为什么晚上能看见东西！”李恒本以为在夜间静声行动可以躲避丧尸们的注意，但李恒没想到的是，这些家伙居然有夜视的能力！
一个二十来岁的普通小伙子手里提着一根血红的撬棍奔跑在夜幕下的街道上，在他的身后跟着一大群哀嚎不已无比兴奋的丧尸。
“难怪这个游戏的名字叫黎明，夜晚便是丧尸的天下，在白天这些家伙看不到东西，但在晚上它们的速度还有各种感知力都得到了不同程度的提升！”
在夜色里，丧尸们一改白日的慵懒状态，变得异常的狂暴和兴奋。
它们挥舞着手臂追赶前方的新鲜血肉，而且还有四周游荡的个别丧尸也纷纷加入追赶的队伍。
追击的丧尸队伍越来越大，渐渐的形成了恐怖的尸潮。
“这样下去不行。”李恒的耳朵狂颤，好在他的腿部经过了一点强化，速度比丧尸们微微快了一些，能够勉强拖着尸潮不被追上。
但前方的主街上不知道还会有多少丧尸在等着他，而且小萝莉丧尸那种高于普通丧尸的存在不知道还有多少。
此时不能盲目，更不能冒险。
周围的建筑很多，但安全的地方一定极少。
有人的地方就会有丧尸，只能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才可能安全。
但在大都市里，想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实在太难。
身后传来破风声，一个跑的最快的丧尸冲到了李恒的身后。
没有一丝的犹豫，李恒转手，撬棍后至，小腿细长有些畸形的丧尸被这一撬棍砸倒在地。
解决了身后的危险，李恒并没有丝毫的松懈，继续往前奔跑。
李恒跑后，尸潮跟上，当尸潮踏过这片区域，一个个子矮小，掉在尸潮后方的地中海发型的大叔丧尸停下了脚步。
它看着地面上被踩踏得已经血肉模糊的丧尸尸体，歪起了脑袋。
幽黑的瞳孔周围没有一丝的眼白，看上去就好像能够将一切光亮吸收进去。
大叔丧尸怔在了原地，似乎对地面上的丧尸尸体产生了浓浓的兴趣，渐渐的，它弯下了身子，趴在这具血肉模糊的尸体上，啃咬咀嚼起来。
拐过一个巷子，李恒看着一个距离地面两米多高的镶在墙面的消防梯后，眼睛眯了起来。
这些丧尸的听力视觉发达，身体机能和普通人相差不多，但它们的智力似乎还是停留在本能阶段。
它们只有对血肉的渴望，就像是最原始的野兽。
这个消防梯只有一人的宽度，就算丧尸们能攀爬，也只能一个一个来。
就在李恒半秒钟思索的时间，丧尸们已经来到了巷子口，没有一刻的停顿，它们纷纷嘶吼扑了过来。
恶臭形成了一股风，哀嚎声变成厮杀前的战鼓。
李恒握紧了手里的撬棍，奋力一跳，爬到了距离地面两米多的消防墙梯上。
就在李恒的脚刚刚踩上台阶，无数双鲜血淋淋的手臂就抓了过来。
因为高度的问题，这些手只能抓在空中，触碰不到李恒的鞋底。
看着脚下密密麻麻的丧尸，手掌就像是一片血花一样蠕动，李恒感觉头皮发麻。
幸好这些家伙只有最原始的本能，没有智力，它们要是知道跳和攀爬，那这个世界，就真的完了。
李恒拍了拍胸脯，他心里想着在这里多赚一点强化值，但他的体力有限，连续跑了一个小时，而且一个下午没有进食，他感觉到身子正在缓缓虚弱。
“大哥这次就先放你们一马，下次见着我，就绕路走！”李恒舍不得扔掉从路边捡到的撬棍，别在腰间，缓缓地向上攀爬。
这栋楼不是很高，是一个类似酒吧的四层建筑。
顶楼有些铁硼，闪着耀眼的霓虹灯。
李恒虽然没有去过酒吧的楼顶，但他猜测，应该会有烧烤那些。
饥饿是一种能够带给人虚弱的状态，但在某些时候，反而能刺激人爆发出平时无法想象的力量。
李恒的心里想着烤全羊，烤鸡腿还有各种端着酒水的大长腿美女......
他攀爬的速度更快了。
在他攀爬的过程中，地面上的丧尸们眼看着食物渐渐离去，它们显得狂怒异常。
嘶吼中手臂拼命的往消防梯上探，但它们的手臂哪怕举得再高，都无法碰到带着食物气味的铁台阶。
血腥的味道开始在尸潮里扩散，一个地中海发型的矮小大叔丧尸弯着腰穿行在尸潮中，它的嘴边全是血迹，每当他经过一个丧尸时，它就会啃咬。
但它啃咬的地方很特别，似乎腿部上的肉对它而言很有吸引力。
李恒越爬越高，但地面上丧尸们却并没有放弃。
它们仰着脖子伸着手对着李恒的方向挥动，越挤越多，渐渐的，一些被挤在中间的丧尸被踩到了地面上，而后来的丧尸踩在最里面丧尸的身体上。
李恒越爬越慢，他没想到四层的建筑居然会有这么，而且因为入夜的缘故，梯子上沾满了露水，很滑。
抬头看去，顶楼已经不远，最多三米的距离。
李恒咬了咬牙，拼命地往上方攀爬。
地面上，丧尸们一个踩着一个越堆越高，渐渐地，一个丧尸踩在了消防梯的台阶上。
它有些兴奋的嘶吼起来，但踩在这个台阶上它又显得有些无所适从，在爬了一步之后，就从上面摔了下来。
后面又有一只丧尸从丧尸叠成的塔上走到了台阶上。
但它也一样不知道该怎样在这个往上的台阶上行走。
噗通噗通的声音从身下传来，李恒一惊，他扭头往下方看去，借着巷子里的路灯灯光，他看见了丧尸堆成了塔，爬到梯子上又摔到地面上的一幕。
李恒的耳朵一颤，攀爬速度加快，虽然这些丧尸不会攀爬，但眼下的这一幕还是让李恒感受到了一种深深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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