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放血
唐清沨将曲千蝶带着下了树，曲千蝶被迫体验了一把自由落体运动，不下去还不知道，真正往下跳时她才惊觉这棵树竟是那般高。
也是，光是分枝都那么粗，遑论主干？
幸亏她也是个胆子大的，不然从百米高处坠落，不吓死过去也得吓晕，她心中断定唐清沨并没想置她于死地，而且就算是死，她也会拉个垫背的。
距离地面五米处时，曲千蝶感觉周身包覆了一层保护罩，下坠的速度减缓，几乎只是眨眼的时间，她双脚已经落地。
“宝贝儿，你比我想象的勇敢。”唐清沨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带着阴柔和邪肆。
曲千蝶就算腿软也不会表现出来，她并未理会唐清沨，目光落在了不远处一个浑身浴血的人身上。
那是一个身材矮小的男人，双手被缚吊在树上，双脚离地，半长黑发，脑袋低垂至胸口，上身的衣服不见踪影，身上血洞汨汨淌着血，将他的上身染成了红色，血气浓郁，令人作呕。
曲千蝶眉头登时拧了起来，她猛地转向唐清沨：“是你做的？”
“诚如所见。”唐清沨还笑嘻嘻的。
其实答案曲千蝶心中已有计较，只是他的语气和脸上的表情让她心底一阵发寒，也让她无比清楚的意识到他和唐却邪是两个人。
“宝贝儿你肯定在想唐却邪了，想让他快点回来是吗？”唐清沨好似有读心术，一眼看穿了曲千蝶心里所想。
曲千蝶没做声。
唐清沨也不介意，视线移到那半死不活的血人身上，微微眯起眼道：“宝贝儿你可知道他是谁？”
“……你的仇人。”曲千蝶并不想跟他说话，可是唐清沨的性格捉摸不透，手段残忍还有令人忌惮的本事，她不会傻乎乎跟他硬碰硬，那是除了找死还是找死。
“七年前，他是埋伏我的人之一。”唐清沨走至那人身边，手中把玩的匕首又一次扎进了那人腹部，那人呼吸陡然加重，显然即使昏迷过去，他也还是能感觉到疼痛的。
曲千蝶听着匕首刺入皮肤的声音都觉得生疼，但她大概天生缺少一根筋，即使场面再血腥，她顶多也只是皱眉，或许事后回想起来才觉得森森发寒。
“……你怎么知道？”曲千蝶问。
“父亲一直在追查当年对我出手之人的下落。”唐清沨回答的很坦然。
即使如此，他又是怎么从唐家主那里得知消息的？难道在她不知情的时候，他还出来过，从唐家主那里弄了情报来？
还有，他这次出来的时间未免太长了一些，她没记错的话，昨天她跟唐却邪唐大斗完地主已临近黄昏，可现在太阳还带着未褪去红霞，林子里是清晨雨露的味道，俨然至少过了一个夜。
“宝贝儿，知道为什么我带你出来吗？”唐清沨忽然转了个话题。
曲千蝶心中一跳，面上不动声色：“总不会是让我看你放血吧？”
唐清沨被她的用词逗乐了，“宝贝儿你可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唐大四个当初看到我折磨他们时个个面露不忍，倒是宝贝儿你看到他居然眼睛都没眨一下，不愧是我唐清沨的妻子，我很喜欢。”
曲千蝶心说可滚你的吧，老娘是唐却邪的妻子，跟你唐清沨没一毛钱关系，别攀交情，老娘也不需要你这种变态喜欢！
“宝贝儿是不是在心里骂我？”唐清沨再次读出了她心里所想。
曲千蝶淡淡道：“你把我带出来到底是为什么？我不会替你杀人。”
“宝贝儿想多了，我怎么舍得你的手上沾上鲜血呢？”唐清沨笑容嗜血，“我把你带出来，无非是想你安抚好七岁时的我。”
“糖糖？”曲千蝶一惊。
“啧，宝贝儿你给七岁的那个我取了昵称竟然喊我的名字，这对我也太不公平了。”唐清沨假装抱怨。
曲千蝶不说话，视线倏地转向血葫芦一样被吊着的人。
那人气息犹弱，仿佛只要最后吸入一口气下一刻就会断气，可他却发出了微弱的声音。
“他好像有话要说……”曲千蝶迟疑道。
会不会是招供出幕后主使之类？
“他求我杀了他。”唐清沨语气平静道。
曲千蝶不相信，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这个人上半身都是血窟窿，脚下也积了一滩血，这个出血量早已超过正常人出血量，就这量早够死上三四次了。
“宝贝儿可别小看了武者，只要不流干最后一滴血，他可死不了。”唐清沨继续读心术。
“……这不科学。”曲千蝶喃喃。
唐清沨眉一挑：“科学？是何物？”
曲千蝶不说话了，穿越科学吗？血脉觉醒科学吗？不科学的事情还少吗，相较之下，最后一滴血流干才死，反而科学很多了吧？
“忘了告诉你宝贝儿，我还在他身上放了一种毒虫，毒虫会啃食他的内脏，肌肉，脑髓……现在的他，生不如死。”唐清沨面带微笑，说出的话叫人不寒而栗。
不寒而栗之后，曲千蝶出言问道：“你放了多少只毒虫？”
“一只。”唐清沨回道。
而后他就听曲千蝶似笑非笑道：“你确定一只毒虫能吃的了那么多，它不会被撑死吗？”
唐清沨：“……”
他刚想说话，倏地面色一变，没等曲千蝶反应过来，他猛地出手，一匕首将被吊着的男人头颅割了下来。
脑袋落地，咕噜噜滚到了曲千蝶脚下。
第一次亲眼见到这种场景，曲千蝶仍是忍不住白了脸，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唐清沨过来拉她时她出于本能的保护小宇宙爆发，抓住他的手腕并快速绕了两步，将他手往背后一扭，另一只手则夺过了他手里的匕首，抵在他脖颈上。
唐清沨没料到她竟然藏着一手，微微怔愣后不仅没慌张，反而笑了：“宝贝儿，你可真是又给了我一个惊喜。”
曲千蝶没说话，她这都是本能的反应，可即便如此做了，也让唐清沨妥协了，接下来呢？
“宝贝儿，我要，走了，你好好，安抚，小，糖糖。”唐清沨的声音开始变得断断续续。
最后一个字落下，曲千蝶脑袋里“轰”一声，犹如天雷炸开。
下一瞬，她听到了熟悉的语调：“这里是……哪里？”
－－－－－－题外话－－－－－－
存稿即将告罄，然而我依然不想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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