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5.惹不起的妹妹
顾海棠催促着他们早点来，是为了减轻老一辈人的负担，大热天的要准备一桌子菜，着实有点为难。
司杰一进门就直接进厨房把老人们都换了出来，穿上围裙就开始操办。有些菜其实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该煲好的汤也在锅上。
每到家人聚餐的时候，顾海棠为了不想让司杰一个在厨房里忙碌太久，吃完了还要各种收拾打扫，清洗碗筷等等。两人在里面静静地烧菜，准备了一桌丰盛的菜肴。有红烧肉，椒盐排条，四喜丸子，水晶虾仁，清炒时蔬，水果沙拉等等……
外婆吃完药，满身轻松地坐在顾旧辞旁边，拉过她的小手，“开学就要住到学校了啊？”
她心里一颤，不会外婆也成为了妈妈的说客了吧。眼神不由自主瞟了下厨房的方向，这个小动作自然被外婆看在眼里。
微笑着拍拍她的手，“你妈就是担心太多，住宿能交到不少好朋友，住在学校里面也省的来回赶。”
冷不丁旁边司东宇泼冷水，“男生可能是有铁哥们，女生就算了吧，之前初中的时候就有掐着头发出宿舍的。”
外婆瞪司东宇一眼，不满道:“阿宇，尽瞎说。”
说实话的司东宇被瞪之后，转过身靠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看着篮球赛。
她松了一口气，她执意要住宿还是自己选择了逃避，周围的人都对她过分好，好到令她感觉不真实。
但是正是有着一群爱她的人，在不断感化她们之间的隔膜，顾旧辞在慢慢的改变。
她会沉下心和老人们聊天，会发现同学们也有不带着异样眼光看自己的，也会去欣赏一个有才华相貌英俊的陌生人。
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也在接受着别人的爱意。
外婆变脸的速度极快，嘴角掉下来不高兴的样子，“之后就是半个月回家一趟了，也不知道有没有时间来外婆家吃饭了。”
灿烂的笑容浮现在脸上，语调上扬，“当然有。”
外婆王慧是看着这丫头，越看越喜欢，一来一回抚摸着她的手，长大以后五官都张开了，越发亭亭玉立。
抬了抬自己的老花镜，墙上的钟表指针指向十二，还没等到人来。气不打一处来，“海棠，我们先吃起来。”轻叹一口气，“海兰还不知道又堵在哪条路上了。”
“东宇，你给你姨打个电话，要到了吗？”顾海棠手上还湿的，朝着客厅喊道。
司东宇漫不经心地打开通讯录，还没翻到号码时门铃正当时响了。门外阔亮的喊声，“妈，开门。”
他放下手机回应着，“姨来了——”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果不其然，一进门就听见顾海兰天生的大嗓门，“妈，今天路上堵车堵到不行……”
说完沙发上的几个人都憋着笑，每次都能被外婆给说中。
自己女儿什么德行，王慧能不清楚嘛，“快点上桌，知道你路上堵车。”
顾旧辞从沙发上站起来，“姨，好。”
“嗯！小辞也在呀，刚刚军训结束吧。”顾海兰脱下将近七八厘米的高跟鞋，歪头和他们打着招呼。
王慧褪下老花眼镜，坐在主位旁边帮忙摆着碗筷。“林逸和冉冉怎么没来啊？”
顾海兰随手把包放在沙发上，手上的小皮筋灵活地在指尖绕了两圈，将头发束成高马尾。“林逸他加班去了，冉冉马上高三让她去上补习班。”
身后就一个人，小小个子头上戴着粉嫩的发箍。林鹿，比顾海棠大两岁的姐姐顾海兰的二女儿，过完暑假也马上初三。未参加家庭聚会的林冉正如顾海兰所说，正在为马上到来的紧张高三做准备。
别看现在在外面顾海兰神色轻松，有说有笑，但实际上紧张得不得了，接下来一年家里两个备考生，压力不是简单说说的。
“东宇哥哥——”林鹿的叫声，让顾旧辞暴露在空气里的胳膊，鸡皮疙瘩暴增。
司东宇本就不喜欢不守时的人，林鹿年纪也小眼力劲还差点。要是搁以前，一直耿直好脾气的司东宇可能就会突然发飙大喊生气了，原本也只有家里人说好要一起家庭聚会，定的时间也差不多是十一点多十一点这样子。漫长的等待，迟迟不见人来，结果两个多小时有部分家里人还没来，才会喊了生气了。
来了之后也不过是随口扯个借口，毫无诚意，久而久之心里自然有点想法了。
林鹿笑眼弯弯就贴着司东宇坐下来，可爱地冒出个脑袋朝着顾旧辞微笑喊人，“小辞姐姐好。”
顾旧辞和司东宇不是亲兄妹这件事，当时大家都是知道的。林鹿当时六七岁的样子，家里突然来个人要叫姐姐，自然是茫然的。
顾旧辞点点头同样回以微笑，“小鹿，你要喝酸奶还是果汁？”
林鹿全程想和司东宇讲话，心思都不在这边。“啊，我都行的。”
抿着嘴唇，都行，随便的回答让顾旧辞觉得一点办法都没有。迅速站起来，她心里清楚的很，这个妹妹着实惹不起，还是躲得起的。
果不其然，开口就惊人。“东宇哥哥，嘉云是特别漂亮呀。”
喊一声，就哆嗦一声。她往这边靠一点，司东宇就顺势往旁边一挪。“漂不漂亮，自己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谁有那个闲工夫去校园啊。”
林鹿脸上一僵，人家根本不想回答你问题。
没走远的顾旧辞听到司东宇的回答，难以置信，他是记性不好还是故意这么回答。
之前是谁拉着自己逛校园，一逛就是一下午的，某人还得了失忆症吧。
这得及时唤醒。
林鹿撒娇的功夫可不是盖的，“当然得哥哥带着我去啊。”小声地在后面跟上一句，“一个人贸然进去逛，多傻呀。”
一直不反应的司东宇，难得点了两下头。
还好林鹿低着头没看见，不然又要发嗲引人注目了。
“那你自己考上嘉云呗。”
林鹿瞳孔震动，嘉云哪是那么好考的呀，现在她的水平至多上个普通高中，也还是危险。
最让她话语呛在喉咙里面，“反正我不能再留级下来了。”
恰好听到的顾旧辞，一个踉跄被椅子绊了一下。话说司东宇比她大两岁，他执意留两级陪着他。
心里涌上来都是愧疚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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