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背后的主子
乔婉说道，
“请你相信我。”
她的语气真诚且坚定，很难不让人动心。
程毅想到了来的时候那两个苏政警官说的话，沉重地点头道，
“好，但是你要小心，我们主要的任务是救乔雅，希望你不要把自己也折了进去。”
“嗯。”
乔婉点头让程毅放心，程毅将她带到了之前自己所在的位置，给她讲解周边的情况。
山下是一座墓园，墓园上面是一片偏僻的山林，山林内有一座伐木的工厂，后来苏区发展建设，这座工厂也逐渐被废弃。
乔雅的位置已经被确定就在这里面，工厂内部的情况众人还不是很清楚，外面也是潜伏着苏政的官员。
程毅一边讲着，一边观察乔婉的神情。
乔婉神情认真，俏丽的小脸上此刻冰冷一片，目光落在那工厂的废弃铁门上，隐隐有寒光隐现。
她时刻注意着周围的情况，因为不清楚里面有几个人，乔婉悬着的心，始终未曾放下。
身后有沉稳的脚步声传来，熟悉的气息逐渐逼近，靠近乔婉时，她的身形突然间一僵，不敢回头看去。
“里面有五个人。”
略显冷淡的声音响起，解了乔婉心中的疑惑。
程毅疑惑地看看身边的司漠，又看看明显动作有些不自在的乔婉。
这两个人是怎么了？闹别扭了？
只是没等他想清楚，诡异而安静的环境中，就突然响起了手机震动的声音。
翁嗡嗡地像是蜜蜂一样。
这震动声似乎是挽救的乔婉，使得她很快转移了注意力一般，淡定地拿起了自己的手机接听。
没有说话，等待着那边先开口。
“乔婉，你到了？”
那头传来的机械声音诡异且难听，程毅惊讶地看着乔婉，这就是那个绑匪？
“是。”
乔婉说道，目光始终不曾移动分毫，可落在她身上的两道目光灼灼然，让她想要忽略都很难。
她的头皮被盯的一阵发紧，却故作淡定。
“我就在外面。”
“进来吧，我们谈谈。”
一切都和乔婉预想的一样，她轻轻地松了一口气，放下手机，起身准备朝着工厂大门走去，只是她一转身，便看见一人堵在自己的身后。
司漠……
她眉心一阵乱跳，看了她一眼，其实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此刻是怎样的眼神看待司漠的。
可在司漠看来，乔婉的这种举动，无疑是无视且冷淡了他。
司漠和乔婉的距离并不是很远，甚至只要乔婉走一小步，就能和司漠紧贴着，拉近更近的距离。
但是经过了山下的那一事件，乔婉微微退后两步，垂下眸，准备从其他的地方离开。
面前的男子沉默，神情隐晦明灭不堪，他似乎有些发怒地拉住了乔婉的手。
女子惊讶地抬头看他，手中突然被塞了一把枪，然后见男子撇开了视线。
手里的东西灼得她的手发烫，司漠压抑克制的情绪更是让她脑子混乱了起来。
身边的程毅看着气氛明显不对的两人，越发地疑惑。
乔婉最终什么也没有说，走向了那座工厂。工厂虽然已经被遗弃，但是大门却还是完好的，上面的红色油漆已经被雨或者阳光晒得脱落，隐约可见岁月斑驳的痕迹。
铁锈味传来，裹挟着尘埃风雨的器嚣味，乔婉推开大门，沉重呼啦的吱呀声传来，仿佛这扇铁门已经很久没有被打开，仿佛乔婉是这么多年第一个进入的客人。
看见乔婉的背影消失在铁门里面，站在外面等候的男子平静淡漠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裂痕。
他对身边的程毅说道，
“狙击手来了几个。”
“三个。”
程毅回答。
“让他们蹲点，目标锁定的位置是，两个一楼后面的窗口，一个正对的大门。”
司漠直截了当地下达命令，与生俱来的气场和压迫感让程毅不得不内心臣服，按照他说的去做。
俊雅的男子气息清贵矜然，俨然家室良好的世家翩翩公子，即便是此刻站在这有些混乱的丛林中，也依旧不损他分毫的风采华光。
乔婉走进工厂，入目是各种铁皮罐子，有的重叠着，有的随意倒塌在地上，不成任何形状和规律。
乔婉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看见这些很好起到遮挡作用的铁皮罐子时，内心猛然间一沉。
脚步声响在死寂的空地上，乔婉甚至能够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她屏住呼吸，目光落在其中一堆铁皮罐子上，这堆铁皮罐子阻挡在中间，仿佛将整个工厂给隔离了开来，后面隐隐传来呼吸声和人声。
乔婉的目光下移，落在了地面上，看见了两道暴露出来的人影。
她开声道，
“我已经进来了，你不打算见一下我？”
地面上的两道影子移动起来，乔婉站定脚步，看见其中一道身影朝着外面延伸。
最终铁皮罐子后面出现了一道身形，来人带着黑色的面罩，仅仅只露出了一双看起来有些阴戾浑浊的眼睛。
乔婉盯着这双眼睛看了一眼，并不觉得有任何的熟悉之感。
“你们老大呢？”
乔婉知道这人只是其中一个，那人看了她一眼，站出来面对着自己刚才出来的方向，意思很明确。
乔婉走过去，果然看见铁皮罐子后面的几人。
其中一人背对着乔婉，坐在一张满是灰尘又破破烂烂的桌子上面，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手上的枪支，剩下的两人则是对着窗户的位置。
五个人，没有错了。
乔婉内心一定，目光又扫视了一眼这周围，突然冷冽地落在了中间背对着自己的那个人身上，
“乔雅呢？”
她的声音阴冷非常，藏着怒气，剩下四人不为所动，中间那人慢悠悠地转过身。
他不像其他的人那样，用面罩裹着脸，目光看起来印痕，脸上的肉横生，自有一种恶人面相。
看见这个人，乔婉的眼底掠过一层疑惑，显然，她并不认识这个人。
但正是因为如此，她心中的警惕才越发地浓厚。
而对面这人，看见乔婉，悠悠地开口，
“乔婉小姐。”
虽然没有变声器，但是乔婉还是认出了他就是一直和自己联系的那人。
可是，她并不认识他。
“乔雅在哪里？”
“我们将乔雅小姐放在了一个很安全的地方，你不用担心，我们这一次绑架乔雅，并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和你叙叙旧而已。，”
乔婉扫了一眼其他四个人，他们目光都紧锁住自己观察的位置，手中没有任何的东西，但是腰间却鼓鼓的。
“我并不认识你。”
乔婉说道，带着几分警惕。
对面那人说道，
“没有关系，乔婉小姐，你对我不熟悉，但你一定对这个东西很熟悉。”
他从桌子上跳下来，露出了背后的一台电脑，电脑的画面一片黑暗，似乎是被人按了暂停键。
乔婉的脸色有细微的变化，她盯着电脑屏幕，没有发现旁边的那个男人露出了诡异的笑容，他的手指在其中一个键盘点下。
声音传出的同时，电脑的画面也开始变化着。
入目的是一个空旷且昏暗地房间，光源太暗，看不清楚画面中的人，只是隐隐听见了对话声。
“你的枪法百发百中，乔婉，这把枪，里面有四颗子弹，你前面的四个靶子，全部打中了，我就放你走怎么样？”
一道声音传出，带着几分恶作剧的语气，听起来像是一个无聊的人发明了一个无聊的游戏一样，漫不经心，随意玩味。
但是乔婉在听到这道声音的时候，原本只是细微变化的脸色此刻却好像“刷”的一下轰然间变得惨白惨白下来。
额头上冒着细微的冷汗，眼底一片清晰可见的惊愕，配合着她苍白的唇色，似乎是受到了打击惊吓一样。
垂下身侧的手有一瞬间的僵硬，而后便传来我一阵抽痛地感觉，扯着她整个手臂，连带着心脏都开始痛了起来。
她紧紧地盯着电脑，只见那画面随声音一转，出现了四个他所说的靶子。
看见这四个靶子，虽然隔着电脑屏幕，但是乔婉却已经能够感觉到它们好像是真实地树立在自己的眼前。
画着红色圆圈的靶牌，红色的痕迹仿佛透露着血腥味，那一个红点中心所对的地方，是某个人的眼睛或心脏。
面前的男人一直关注着乔婉的脸色，叫她如此神不守舍的慌张模样，嘴角的笑容阴险且诡异。
他的手指放在键盘上，只要他愿意，随时都能停止这让乔婉变色的视频。
但是他并没有，仿佛是在玩一个有趣的游戏，考验着游戏中人的心态，享受着她崩溃的那一状态一般。
中间的画面不变，接下来是长时间的沉默，而后乔婉再次听到了几年传出来的声音，
“好。”
这声音哑涩难听，仿佛说话的主人有很多天没有喝过水一样，又好像是这声音的主人做了一个艰难的抉择，不得不说出口一样。
在这个好字落下之后，乔婉听见了电脑里面传出的推膛的声音。
推膛之后，接下来，就该扣动扳机了。
“砰！”
一声利落干净的枪响，打破了整个工厂的沉默和死寂。
桌子上的电脑冒出一阵青黑色的烟，屏幕已经黑掉，电脑也没用了。
乔婉举着枪，眸中寒光凛冽，即便是隐心神不平，她也依旧轻而易举地毁掉了面前的东西。
面前的几人同时一惊，然后动作有序且统一地掏出了自己腰间的枪对准乔婉。
中间为首的那个男人脸色不变，看着出手的乔婉，笑了一下，
“这么快就忍不住了？当初你下手的时候，可不是这么没有耐心。”
“那你应该也知道，当初我有耐心的时候，那些人是怎么死在我手上的。”
乔婉冷笑一声，笑容竟然有些愤恨和阴戾。
“乔婉小姐，何必这样愤怒，万一被司先生看到，岂不是坏了你在他心中的形象？”
他在威胁她？
乔婉眯起眼睛，眼底冷意迸溅，
“你背后的主子倒是挺厉害的，人都死绝了，竟然还能拿到这份视频。”
“你这不是没死吗？算起来，你也逃过不止一劫了，还真是命大。”
为首的男人笑道，都这个时候了，他居然还能这样对乔婉说话，真是让人讨厌。
乔婉抿唇，并不回应他的话，看见这份视频的第一刻，她就想要毁了它，可是即便是这样，她也清楚这只是其中一份。
刚才这个男人用司漠来威胁她，若是视频被他看见……
乔婉打断了这个念头，但是眼底一闪而过的慌张并没有逃过面前这个人的眼睛。
他语气漫不经心地说道，
“乔婉小姐，竟然敢做，就要敢承认，这不是你一直信奉的吗，”
乔婉勾勾唇角，苦笑一声，
“我十三岁之前，从来没有杀过人，因为无知，认为万物皆有饶恕的机会，后来我才知道……有些人，真的是死有余辜！”
话音落下，她举着枪的手迅速调转了一个方向，利落地扣下了扳机，只听见“砰”的一声枪响，其中一人已然眉心中弹，倒地身亡。
其余几人脸色通通一变，朝着乔婉开枪，乔婉早有准备，身子一猫，就地滚过一旁的铁皮罐子旁去。
“砰！当！砰！当！”
接二连三的几道声音响起，那两颗子弹打在了铁桶上，发出了尖锐的声响。
火光在乔婉的眼中一闪而逝，余光扫见了地上逐渐逼近的影子，握紧了手中的枪，在三道影子越逼越近的时候，乔婉的耳旁再次响起了两道枪声。
利落干脆，直接将其中两道人影击倒在地。
是狙击手。
乔婉看了一眼窗户的方向，趁着一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迅速地伸出身子，手中黑洞洞的枪口已经对准的其中一人。
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的，乔婉冷漠地牵扯了下嘴角，手指扣下。
“砰！”
一道不甘的身躯倒下，于此同时，紧闭着的铁门也被打开，冲进来了众多苏政的人员。
乔婉看了一眼，并没有见到司漠，心中闪过一丝失落。
但是很快，她又将注意力转了回来。狙击手解决掉了两个，自己解决掉了两个。
还剩下一个为首的。
乔雅！
乔婉猛然间才想起，竟然没有问到乔雅的消息。
她转身想要寻找为首那人的踪迹，然身子却突然间一僵。
身后苏政的人纷纷举起了手中的枪对准的乔婉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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