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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解红线(五)


  可偏偏她又带领着我禹国的众多英勇男儿,浴血奋战,保家卫国,立下赫赫战功,多次挽救我禹国的边疆之地的安危于水火之中,护得百万民众一份安宁。

  这份功绩,可是我禹国开国以来未曾有过的啊!

  可是这无吴家小姐确是个有勇有谋的女子,硬是凭着她的三寸不烂之舌怼的群臣不敢出声,又将陛下哄的心花怒放,对她赞叹不已。

  直言:浮漓将军乃真英雄也!

  如今谁家闺秀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老老实实的待在家中绣花喝茶,博一个温婉贤良,巧手妙心的好名声,以待出阁时时候嫁个好夫婿。

  可这位吴家小姐,可是在男人堆里打过滚,死人堆里睡过觉的。

  持过枪,扛过剑,杀过人,带过兵,据说她初入军营时还是和其他将士们一起同吃同住,能在军营中待这么久,只怕容貌也生的一般,哪家的好男儿喜欢这样的妻子。

  可婚姻之事,向来是父母之言媒妁之命,就算金陵才子如曹公子,在父母为他定下这“上好”门亲事之后也不能说什么。

  毕竟若按身份,功劳和在陛下面前的眼缘贵重程度,从金銮殿上全身而退的女将浮漓的话语权可比得上整个吴府上百口人加起来重。

  只是每日里流连花楼的时间多了些,各地美人相好的多了些,不务正业的时间多了些等等,人家曹公子可是没有说过任何反对的话?

  如今又发生了绿柳坊之事,不知他们以后得如何相处?”

  “预知后事如何,请听老杨头下回再论!”

  口沫横飞的讲了一大段,费了好些时辰,嗓子都干了,老杨头这才将事情给讲清楚,也圆了一众观众看热闹听趣事的心,众人这才依依不舍的散去。

  有的临走前还不忘再三嘱咐老杨头有了新消息,得赶紧说与他们听。

  老杨头被奉承的笑的眼睛只剩一条缝,又加上今日看到老对头铁憨受挫,哪有不答应的道理,只连连拱手道“一定一定”。

  人走宴散,事罢茶凉,只留一地的残核和满桌的碎屑,空旷的大厅转眼间不剩几人。

  一旁的小二也利落的动起手来收拾桌子,免得下一批客人来时见到这个场面不满,影响了生意可不好。

  二楼雅室里一位华衣贵服,相貌清隽的男子突然打开房门,一张好看的脸上布满了六月的冰霜,双眼散发出浓浓的怒气,却也免不了带上几分挫败。

  后面跟着一名面露急色的小厮,匆忙的跑出来,追上他家公子,生怕他一生气就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

  那日绿柳坊之事实在丢人丢大了,主子犯错,下人担责。

  他一回去挨了几十下板子,半身都要被打残了,休养了好些时日,又有公子赐予名贵伤药,这才好了大半。

  “公子息怒,切莫为这些市井小民的无知蠢言给气到了。

  这些身份低微,见识浅薄的贱民知道些什么,只会满嘴里喷粪,到处散播些流言蜚语。

  于她们计较实在有失身份,公子若实在心里不舒坦,可让小的派几个人去教训教训他们,也让他们管管自己的嘴,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脸上挂着谄媚附和的笑意,生怕他家公子又做出些出格都事,当日之事老爷子到如今还没有消气呢!

  却也实在是被这些人的话给气到了,一群身份低贱的平民,若是连累他又受罚可怎么办!

  曹家公子确实突然转头,定定的看着小厮好一会儿,原本满是冷意的脸上突然笑了起来,却有些无所谓的悲凉之意弥漫在眼底。

  “我为何要与他们计较?

  他们说的本来就是实话。

  便是再怎么聪明绝顶的金陵才子,不也是要娶位高权重的曹家浮漓。

  不,不,不,谁娶谁还说不定呢!”

  说着便一甩衣袖,毫不留情的迈步走出大门,心中无故升起几分悲壮凄凉和嘲笑讽刺。

  堂堂金陵曹家公子,却为了与那吴家联姻,好搭上这墩烧的滚烫的热灶,不得不娶一位不贞不洁,貌丑无盐,手上沾满鲜血之人为妇,当真是可笑可悲可叹。

  曹家此举这与那些为了权势高嫁女儿或者送为达官贵人为妾的狗苟蝇营,钻营势力的小人有什么区别?

  这位曹公子因着胸中怒气实在难平,又为痛恨自己无能为力,不敢与家族抗争凄婉悲伤时,一时没注意,就这么直接蹿到了官道的正中央。

  全然沉浸在自己的伤心悲愤世界中的曹家公子,完全没有注意到迎面而来的失控几匹烈马,发疯似的往前冲,惊的道路两旁的摊贩赶紧后退,连吃饭的家伙也赶不及收回,以及后面拉着的名贵香车,带着扑面之势向他冲来,且毫无停下的趋势。

  “公子!”

  快要冲破天际,掐尖着嗓子的惊叫声,如平地惊雷般将曹家公子唤醒,他下意识的往身后一看。

  “砰”

  鲜红色的血液不断从头下蔓延,染红了瓦灰色的地板,如一朵绽放在荒漠的彼岸花,美的令人绝望。

  一阵兵荒马乱的尖叫声,求救声,马车压过地面的急刹声,被制住的烈马仰天长啸声,还有看好戏的路人窃窃私语,街旁的叫卖声,小孩儿的惊吓哭泣声,妇人的安哄声,一切的一切都像失了声一般,逐渐消失在曹家公子的脑海中。

  看着眼前一幕一幕令人嘀笑皆非,却又伤感莫名的场景,曹家公子缓慢的闭上了眼。

  “死了也好,死了,也就不用再受家族的逼迫,也不至于和曹家小姐成了一对怨偶,平白的毁了别人的一生。”

  若说不满,其实曹公子最不满的就是曹家,然后是自己,最后才是吴浮漓。

  不满家族为了权势和利益逼迫自己,让自己娶一个连面都没见过,只听说了些各种‘英雄事迹’的女子,代兄上阵从军本是好事,可她却硬生生的留下如此多的恶名;

  不满自己无能,继当年考上举人之后恰巧碰见母丧,服孝三年,便还没进入官场,手上没有实权,没有拒绝别人的权利,没有说不的底气;

  不满吴浮漓,仗势逼婚,本就名声不好,却还在外面勾勾搭搭,与那吴家军中的军医不清不楚,却还是强硬的不肯退亲,甚至还如此羞辱自己。

  也好,也好,再也不用为这些事烦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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